三国之特工皇帝-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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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军营内,眺望着已是近在咫尺的蒲子城,刘辩眉头微微蹙起,还是有些担心于毒不会率军援救城内的黑山军。
“殿下!”正望着蒲子城,一骑毛发火红的战马如同一股风般冲进了军营,到了距刘辩只有二三十步的地方,骑在马背上的吕布翻身跳了下来,扭头向那几名见他冲进军营,迎面挡住他去路的龙骑卫看了一眼,喊了刘辩一声,快步朝着刘辩走了过来。
几名龙骑卫见吕布下马,且没有携带兵刃,而且刘辩也是未下令将他拦住,便给他让开了通路,扭头目送着他朝刘辩走去的背影。
“吕将军!”见了吕布,刘辩微微一笑,转身面朝着他,向他问道:“将军来寻本王,所为何事?”
“殿下!”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吕布手持马鞭,朝着蒲子城指了一指,对刘辩说道:“此城,城墙低矮,守军不过是些黑山逆贼,战力不强。若是殿下允诺,末将愿率军攻城,不出七日,定当将此城双手奉上!”
“攻城?”扭头望着蒲子城,刘辩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城内守军两万,我军止有七万人。若是攻城,兵力配比须达到五比一,方有破城可能……”
“殿下多虑了!”刘辩话还没有说完,吕布就抱拳对他说道:“末将麾下陷阵营,惯常攻城略地,莫说城内只是两万黑山贼,即便是两万大汉精兵,末将也是可将此城攻破!”
心知吕布是急于建功,刘辩晓得若是直接拒绝,定会使得吕布心内产生其他想法。
他低下头,略一沉吟,对吕布说道:“吕将军,蒲子城内已是无有粮草,贼军即便死守,也是守不得多久。我军只须围城,不出十数日,贼军断粮,此城自破。”
从刘辩话中听出几分不需要攻城的意思,吕布脸上果然现出一抹失落。
就在吕布神色黯然下来的同时,刘辩接着说道:“不过吕将军当有一场首功可建,不知将军可愿取这份功劳?”
心内刚萌生了一丝失望,刘辩又说出有件首功要他去建,吕布的眸子顿时一亮,赶忙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但有驱使,末将万死不辞!”
“击破于毒,将他生擒!”凝视着吕布那张带着几分兴奋的脸,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强调了一句:“记住了,本王只要活的!”
“多谢殿下成全,末将定不辱使命!”于毒乃是黑山军渠帅,此次进入河东,也是以于毒为首,刘辩要他前去擒住于毒,吕布如何不喜,他赶忙抱拳躬身,向刘辩谢了一句。
不过旋即吕布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望着刘辩,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说道:“若是能见到于毒,末将擒他,不过是手到擒来。只是那于毒并不与我军交战,末将如何擒他?”
“将军放心!”伸手朝吕布的大臂上轻轻拍了两下,刘辩很是亲昵的对他说道:“用不几天,他自会前来。”
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刘辩,吕布对于毒会来蒲子还是不是太敢相信。
见吕布满脸疑惑,刘辩也不跟他多做解释,朝他微微一笑,就转过身,望着几乎近到可以看清城垛的蒲子城墙。
接连围城三日,刘辩始终没有下令要大军攻城。
同样的,城内黑山军也没有杀出来的迹象,而先前曾败了一阵的于毒,更是未表现出要前来援救的预兆。
本应是杀声震天的蒲子城附近,竟是宁静的让双方将士都感到有些尴尬。
“生火造饭!生火造饭!”中军军营内,杨奉双手插着腰,在军营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边走,他还一边朝那些正忙着垒锅灶生火的洛阳军喊道:“都给我把火点起来,烟搧乎的大些!”
“在火上添点湿柴禾!”走过几个刚架起的锅灶,杨奉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另一个锅灶边的几名兵士,对他们喊道:“说你们呢!别人弄出的烟都熏的人眼睛疼,你们在搞甚!”
被杨奉指着的几个兵士,已是将火生了起来,刚把煮饭的陶罐架在火堆上,听得杨奉这么一喊,其中一人又赶忙把陶罐端到一旁。
另外几个兵士从附近寻了些柴禾,可柴禾太干,根本连一点水汽都没有。不得已之下,一个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兵撩开了衣襟,朝那堆柴禾撒起尿来。
“你小子……”那小兵刚尿完,正抖着那浇水的物事,走到他身后的杨奉就朝他后脑上轻轻按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歪主意不少!”
后脑被杨奉按了一下,那小兵赶忙把衣襟放下,摸着头,冲杨奉一阵“嘿嘿”傻笑。
浇了尿的柴禾,扔在火堆上,一股浓烟霎时飘扬起来。
伴着浓烟,还有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离火堆稍远一些的杨奉扭头看着升起浓烟的锅灶,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朝前去了。
见杨奉走的远了,与撒尿小兵同一个锅灶煮饭的另一个兵士围住那小兵,每人朝他头上轻轻抽了一巴掌,其中一个老兵还笑骂了句:“娘的,一股尿骚味,煮了饭食,又让老子怎吃?”
头上挨了好几巴掌,那小兵伸手揉着头,嘴里咕哝着:“尿骚只是柴禾,又不是让你等去吃柴火……”
“犟嘴!”那小兵话还没说完,刚说煮了饭没法吃的老兵咧着嘴,抬脚轻轻朝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洛阳军营地中,阵阵炊烟飘扬而起。青色的炊烟蜿蜒着冲向天际,在半空中遇见风儿,被吹散开来,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蒲子城墙上,守卫城池的黑山军望着城外那一道道接连天际的炊烟,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羡慕的神情。
占据城池,起先黑山军将士是好一兴奋,在城内四处翻找着财帛、珠宝。
铜钱他们倒是寻了不少,甚至还有许多人成匹的将锦缎扛到军营。可才过了一天,进入城内的黑山军便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整座城池,竟是连半颗粮食都没有。城内居民在跟随洛阳军撤走时,将能带的粮食全都带离了蒲子,少量无法带走的,也堆积在粮仓中,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没了粮食,人连生存都成了奢望,那些铜钱、绸缎此时对黑山军来说,又能算得甚么?
站在城垛边上,望着城外袅袅升起的炊烟,一个黑山军下意识的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舔了舔嘴唇,目光中放射着异样的光彩。
“饿了?”站在他身旁的另一名黑山军见他揉着肚子,压低了声音,向他问了一句。
“怎能不饿!”刚揉了肚子的黑山军扭头看了一眼向他发问的同伴,以同样低的声音说道:“进城时只顾着抢绸缎,若是这会谁肯给我一碗粟米饭,我愿将整匹绸缎拿来和他换。”
“粟米饭?”听了他说的话,一旁的另一个黑山军撇了撇嘴,不无讥诮的笑了笑,朝城外哝了哝嘴说道:“你扛着绸缎出去,问问他们肯不肯换!”
被奚落了一句,方才揉肚子的那黑山军朝奚落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虽是没再说话,可望向城外那一股股炊烟时,眼神中却还是流露出了几分向往。
与此同时,蒲子城县府的一间厢房内,两个人正相向而坐。
坐在左边的那人,面皮白净,两道剑眉高高挑起,眼睛虽是不大,却精芒四射,一看便知他是个极其精明的人。
而右边坐着的,则是个满脸胡子,面相很是粗犷的壮汉。那壮汉脸上的胡子,并不像寻常人的胡子那样毛绒绒的,而是一根根直立而起,犹如钢针一般。
这两个人,正是率军进入蒲子的杨凤和左髭丈八。
蒲子被围,城内连半颗粮食都没有。出兵前,料定城内会有存粮,两万黑山军,竟是连两天的口粮都没带够,洛阳军围城已是好几天,将士们肚子早饿的咕咕叫。如此下去,即便洛阳军不发起进攻,城内的黑山军恐怕也会因为饥饿而闹起来。二人无奈,只得来到县府,关上门商议对策。
“八将军,洛阳王围城久久不去,城内已然断粮,依将军之意,我等该当如何?”看着跪坐于对面的左髭丈八,面皮白净的杨凤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向他问了一句。
“杀出去便是!”杨凤的问题才问出口,左髭丈八就一瞪眼,大着嗓门冲他说道:“两日前本将军便要领兵杀将出去,只是不晓得杨将军因何阻拦。”
第405章 万军丛中擒敌酋
盯着左髭丈八看了好一会,杨凤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向他问道:“不知八将军打算率多少兵马出城?”
“你我二人一同出城,不问其他,只管杀将过去便是。”被杨凤问的一愣,左髭丈八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将胸脯一挺,豪气万丈的应了一声。
“弃城突围……”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杨凤朝左髭丈八缓缓点了两下头,随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庭院里的那棵树叶已焦黄了的梧桐,过了好一会,才语气淡然的说道:“你我率领两万饥肠辘辘的乌合之众,去与阵容齐整、身经百战的洛阳军作战,洛阳王必定引军进入蒲子,前有堵截后无退路,八将军以为有多少胜算?若是无法冲出洛阳军防线,我军即便后撤,也是后退无门!”
“纵是无有胜算,总可逃出去十个八个!”左髭丈八终究没有杨凤想的那么周全,他也站起身,微微蹙着眉头,对杨凤说道:“但凡有一个人杀将出去,总强过在城内等着饿死。”
“那不尽然!”杨凤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左髭丈八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两万余人,若是只杀出去十多人,与全军覆没,又有何区别?”
“以杨将军之意……?”提议再次被否决,左髭丈八拧着眉毛,脸上钢针般的胡须微微颤抖着,向杨凤问道:“莫不是我等便在这城内等死不成?”
杨凤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把视线再次投向了窗外,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
被困在蒲子城内的黑山军已是饥肠辘辘,城外的洛阳军大营,却是每天早中晚三餐不缺。
每到开饭时辰,洛阳军的大营中,便会升腾起袅袅的炊烟。望着城外那一道道飘起的炊烟,城头上的黑山军,只能一个个吞咽着唾沫,满脸羡慕的望着洛阳军的大营。
领军在城外驻扎了好几天,刘辩始终没有下令攻城,百无聊赖之下,他双手背在身后,立在军营内,看着官兵们生火造饭。
随着袅袅炊烟的升腾,一只只陶罐的罐口,冒着雪白的蒸汽。
蒸汽冲出陶罐,将弥漫在罐口的轻烟顶散,待到失去了冲力,旋即又被涌回来的青烟卷裹其中。
由于刻意将炊烟搧的猛了些,饭食的香味被烟味掩住,以往烹煮战饭经常能闻到的粟米清香,竟是半点也没从烟气中溢出。
“敌军劫营!”正看着将士们烹煮饭食,军营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喊声越来越多,刚烹煮了饭食,还没来及吃的洛阳军将士们,听到喊声,纷纷抄起兵刃,朝着传来喊声的方向跑去。
一些人在奔跑的时候,由于有些忙乱,甚至将还煮着饭食的陶罐踢翻,陶罐被打翻在地,还带着水的粟米饭金灿灿的洒落了一地。
扭头朝将士们跑去的方向看着,刘辩看见杨奉与管青也与将士们一道,朝着发出喊声的那一侧军营疾速狂奔。
见到这一幕,刘辩立刻明白过来,刚才那声喊,并非有人故意散布假消息,而是真的有黑山军前来劫营。
跟着潮水般的洛阳军将士,朝黑山军劫营的方向一阵疾奔,到了在管青和杨奉指挥下刚刚列起防御阵型的大阵前。刘辩从一片手持朴刀的朴刀兵之间快步走过,到了杨奉和管青身旁,向他们问道:“敌军何在?”
“那里!”管青抬手朝前一指,对刘辩说道:“只是不晓得,为何他们没有杀过来。若是方才杀来,我军定是措手不及!”
顺着管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刘辩果然看到前方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线。
虽然距离甚远,刘辩与洛阳军将士们却还是能看出那条黑线正不停的跳动着,就好似一条正在远处蠕动着的巨大蚯蚓。
由于相距太远,他们只能看到那条黑线跳动,却并不能看清浮现出黑线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就在刘辩等人望着地平线尽头,不知黑山军还等着什么的时候,在于毒亲自率领下,打算突袭洛阳军的黑山军援兵,此刻却是一片大乱。
黑山军主力避开了洛阳军的左右两翼,打算直插中军。就在他们潮水般扑向洛阳军中军的路上,侧面突然传来一片喊杀声,伴随着这阵喊杀声,从一侧的山岗上,蹿出无数身穿大红战袍的将士。
冲出的这些将士,并没有戴头盔,他们手中持着的盾牌,也是四四方方的大盾。兵器更不是洛阳军配备的朴刀或陌刀,而是汉军重步兵的制式短矛。
若论人数,黑山军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