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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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肿了的脸庞是青一阵红一阵,却又不敢发作,只是面朝刘辩躬着身子。
看着跪坐于面前,因生怕再说错话,而闭口不言的董宪,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站起身,朝庞统和管亥一招手,对二人说道:“军师、管将军,你二人且随本王出帐,本王有话要与你二人说。”
庞统与管亥应了一声,跟着刘辩出了帅帐。
待到出了帅帐,刘辩朝帐帘望了一眼,向庞统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促狭模样。可庞统的脸色却不是十分好看,压低了声音向刘辩问道:“殿下可是要利用这董宪,使个借刀杀人之计?”
“军师明鉴!”朝庞统点了下头,刘辩小声对他说道:“本王打算借着他的手,将那份竹简送到牛辅手中,先取了那胡赤儿的脑袋再说。”
“唉!”刘辩的话音刚落,庞统就叹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些许责备的低声对他说道:“殿下实行此计,倒是妙计,只是那胡赤儿尚且死不得!胡赤儿为人奸猾,见财忘义。要杀牛辅,非这胡赤儿动手不可!”
“坏了!”听了庞统的话,刘辩抬手朝脑门上一拍,很是懊恼的轻声说道:“本王糊涂,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如此奈何?”
“殿下可有那胡赤儿的亲笔手迹?”庞统眼珠转了转,向刘辩追问了一句。
“没有!”刘辩摇了摇头,很是纳闷的说道:“两军交战,那胡赤儿不过是个前军主将,本王如何会弄到他的手迹?”
“胡闹倒也是有胡闹的好处!”刘辩的话音才落,庞统就怪怪一笑,朝刘辩凑近了一些,贴着他耳朵说了一番话。
听了庞统的一番话,刘辩先是愣了愣,随后抑制不住,发出了一阵想要憋住却实在无法忍住的笑声。
这阵笑声很是怪异,帐内趁着刘辩等人出去,已然将那支竹简揣进怀里尚未来及观看的董宪听到笑声,赶忙跪坐回原处,脑袋低垂在胸前,心内如同有着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片刻之后,帐帘再次掀开,刘辩刚一进帐,就抱拳对董宪说道:“将军久等了,本王与军师有些事务尚未商议妥当,方才简单商议了一番,牛将军所言并非无理,本王自会好生揣摩!”
“末将恭候殿下回音!”怀里揣着竹简,董宪只想快些离开刘辩帅帐,派人将竹简送出,多在此处耽延片刻,心中有鬼的他就会多一份不安,他赶忙站起身,向刘辩说道:“末将笨嘴拙舌,牛将军所吩咐之事,也是说的不甚明了,昨日又被殿下军中将军好一顿打,此刻头脑尚自朦胧……”
“倒是本王忽略了!”不等董宪把话说完,刘辩就对跟在他身后进入帐内的庞统说道:“军师与管将军一同代本王送董将军回帐歇息,命伤医好生为将军医治,待到将军伤势好转,再商议和谈一事不迟!”
庞统与管亥齐声应了,随后庞统向董宪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说道:“董将军,请!”
“末将告退!”站起身,董宪再次向刘辩行了一礼,倒退着出了刘辩的帅帐。
待到庞统与管亥陪着董宪离开,刘辩朝先前他放竹简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竹简果然不见,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跪坐于矮桌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再说那董宪,偷了刘辩的竹简,在庞统与管亥的陪同下返回帐内,与庞统又寒暄了一会,待到将庞统和管亥送走,才向帐外的随从吩咐了一句,要他们严守帐帘,任何人来到,未经允许也不能放入,这才折回帐内,迫不及待的拿出竹简看了起来。
待到看完竹简上所写内容,董宪两眼圆睁,拿着竹简的手竟是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好你个胡赤儿,明面上怂恿牛将军派遣本将军前来与洛阳王商议和谈之事,不想你暗中却是与之有着勾连。难怪当日两万大军偷袭数百洛阳军,也是抢不到半颗粮食,若非得了书信,某如何会想到竟是有着这般缘故!”
“来人!”紧紧的攥着拳头,已是肿的快要畸形了的脸颊剧烈的抽搐着,董宪向帐外喊了一声。
一名随从听到喊声,赶忙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躬身,立于临近帐帘的地方。
抬头朝那随从看了一眼,董宪将串联竹简的牛筋用短刃割断,把竹简放在手中用力的搓了几下,待到所有竹简都被搓乱,他才对那随从说道:“派出三人,一日三发,将此书送于牛将军。除牛将军之外,任何人不得与之观看!”
所谓一日三发,是自春秋战国时便沿袭下来的传递密报之法。为了防止书信被敌人劫夺,整封竹简会被书写人分为若干竹片,交于三个不同的信差,分为三路,送达目的地。
如此一来,即便有一名或两名信差被敌人截获,由于竹简不全,敌人也是难以获知具体内容。
这个办法一直延续到汉末,还时有沿用,不过由于汉末时期书写书信,多用更为轻便的羊皮、丝绸和纸张,一日三发的使用频率,早已是稀松了许多。
从董宪手中接过那把写着字的竹片,随从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帐篷。
没过多会,便陆续有三名董宪的随从,怀揣着分开的竹简,骑着骏马离开了洛阳军大营。
守卫大营牙门的兵士在董宪返回帐内之前,便已得到了指令,要他们不得严查出营的董宪随从。也正因为如此,那三名随从才很是顺利的带着撕成竹片的书信,一路朝着郑县方向策马疾奔而去。
一直命人关注着董宪举动的刘辩,得知有三名他的随从离开军营策马奔往京兆尹方向,他的嘴角终于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除了董宪命人带着竹片离开军营,一整天,军营内都是秩序井然,刘辩也并未表现出要强攻太华山的架势。
一队队巡逻兵士,在营地中列着整齐的队伍,手提朴刀,来来回回的行走着。在军营中的空地上,还有许多官兵,正列起方阵,操练着杀敌技能。
正在操练的官兵,不时会发出阵阵呐喊。那喊声雄浑而低沉,在大军驻扎的山谷中回荡,整个山谷,都好似在呐喊声中震颤着。
已然得到三名随从顺利离开洛阳军大营的董宪,长长的吁了口气。只要竹简送出,即便刘辩发现竹简不见,找上门来。由于他手中已是没了罪证,只要来个死不认账,刘辩定然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独自跪坐于帐内,听着帐外传来的阵阵呐喊声,董宪心头不免生起了一丝得意。只要牛辅得了那封书信,胡赤儿与刘辩早有勾结之事,便会昭然若揭。他这几日只需寻个由头,赶紧离开洛阳军大营,便可保全性命返回郑县,去向牛辅讨要这份挖出奸细的犒赏。
不知不觉中,夜晚悄悄降临,不仅董宪和他的随从,就连军营中的大多数洛阳军官兵都也都已然入睡,一队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马,却于此时飞快的冲出了军营,朝着不远处的太华山山脚奔去。
站在帅帐之外,望着那队足有百余人,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的队伍,刘辩心内如同明镜一般清晰。他很清楚,过了今夜,与牛辅所部西凉军的决战,就将彻底拉开帷幕。鹿死谁手,不过数日之间,便可见得分晓!
第321章 夺取太华山
夜晚的军营宁静且安详,军营内的空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团正在跳跃着的篝火熊熊燃烧着。
每团篝火旁,都围坐着几名正天南海北胡侃的洛阳军兵士。
从近处看那些在军营内燃烧着的篝火,看不出它们的布局有着怎样的讲究,可若是懂得阵法的人,自高处向下俯瞰,便会发现,这些篝火的布局,正是以奇门八卦的方式摆列。
只要有人在军营内或离军营较近的地方运动,篝火旁的官兵便会立刻发现异状,唤醒营地内的所有洛阳军将士。
军营的布局,正是庞统一手安排。在他向刘辩交代安营阵型时,刘辩心内对这位如今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谋士,又是多了几分敬重。
十四五岁,在两千年后,还是上着初中胡闹的年纪。一些成熟较晚的少年,这个年岁不是整日埋头读书,就是沉迷于游戏之中;而一些相对成熟较早的,恐怕也是正忙着学人如何泡妞。
如庞统这般,小小年纪便懂得行军方略,摆出如此严谨的阵型,在后世的少年中,着实是难以寻觅。
沉寂的军营内,不时的会传出官兵们打鼾的声音,鼾声不仅没有给军营多带来几分生机,反倒更是突出了它正处于沉睡之中。
紧密排列的营帐附近,不时的会有一队手持朴刀、圆盾的巡逻兵士走过。
巡逻兵士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啪啪”声,更是给沉寂的军营增添了几分凝重的氛围。
刘辩立于帅帐外,仰望着东方夜空中那颗亮蓝色的星星。启明星已出现在天边,眼见黎明就要降临,可太史慈等人依然没有回转。
“殿下,更深露重……”低下头,正眺望着远处那片笼罩在漆黑夜幕中,几乎连山影都看不真切的山峦,立于帐外的一名兵士小声对刘辩说道:“殿下还是回帐内歇息吧,若是太史将军……”
“不用!”不等那兵士把话说完,刘辩就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后,兵士向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回到帅帐门口。
东边的天空已经现出了一抹鱼肚白,光亮刺破了浓重的黑暗,远处的山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眺望着远方,刘辩正等的心焦,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朝着军营方向跑来的是什么人,可一颗心却还是陡然一提,两只脚也不由自主向前挪了一些。
黑影越来越近,渐渐的,刘辩已能看清,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汉子。
太史慈等人离去时,穿的便是黑色的衣衫,看清了那汉子的装束,刘辩也不向帐外的那几名兵士招呼,快步朝着面向那侧山脚的牙门跑了过去。
还没跑到牙门,身穿黑衣的汉子就通过守门兵士跑进了军营。
迎面见到刘辩,那汉子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上,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太史将军已然率我等攻破太华山西凉军,今日殿下便可率大军过山!”
刘辩认得,半跪在他面前的汉子,正是跟随太史慈上山的兵士中的一个。
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黑衣兵士,只见这兵士身上的黑衣有好几处都被划了长长的裂口,其中有一处位于前胸的剑痕甚至划的还很深,一直划到皮肉,一片已然干涸凝固了的血渍,在他黑衣上糊出了一块坚硬的血痂。
“好!”听了那汉子的禀报,刘辩朝他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你且下去歇着,找伤医好生看看伤口,至于其他的事情本王自有区处!”
回营禀报的兵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向侧面退了两步,随后在两名守卫牙门的兵士护送下,转身飞快的跑向一片营帐。
朝阳终于从地平线尽头探出了半边脑袋,阳光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罩,就连太华山的群山,都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
立于牙门内,刘辩仰脸望着远处的群山,向附近一名守卫牙门的兵士招了招手。
见刘辩招手,那兵士赶忙跑到他近前,抱拳躬身立于一侧。
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群山,刘辩对那兵士说道:“你即刻去告知军师,要他调拨一支人马,上山接管太史慈等人布防,命太史慈将军带领原班人马返回军营,本王有要务委派!”
“诺!”那兵士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军营内部跑去。
回头看着兵士的身影越来越远,刘辩也转过身,向着他的帅帐走去。
离帅帐尚有数十步,刘辩就看到董宪正垂手立于他的帐外,好像在等待着他。
在伤医的医治下,董宪脸上的青肿已是消了许多,可淤血却并没有散去,使得他那张原本就不算很白皙的脸,更显得污秽不堪。
“殿下!”刘辩看到董宪的同时,董宪也看见了刘辩,他赶忙迎了上来,躬身抱拳,招呼了刘辩一声。
抱拳朝董宪稍稍拱了一下算做回礼,刘辩懒洋洋的向他问道:“董将军一早便来寻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听得刘辩问起,董宪脸上现出一抹迟疑,随后才嗫喏着说道:“昨日末将与殿下所说……”
“呃!”已然知晓董宪偷走了竹简,刘辩怎会不晓得他想尽快促成和谈,尔后自军营中脱身,不过他脸上并没表现出丝毫异状,只是朝董宪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此事须从长计议,董将军不会以为,牛将军口说愿撤出围攻长安大军,本王便会信以为真吧?若牛将军果真有诚意,此刻他应已是下令长安城外大军后撤,而非静观其变。本王倒是有些怀疑,他想借此与本王拖延,意图延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