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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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正看着鱼儿抢食抢的有趣,刘辩身后传来了徐庶的声音。
池边有人说话,鱼儿打了个惊,四散向水塘底部游去,很快就在刘辩的眼前消失了个干净。
“把鱼都给吓跑了!”回头朝身后的徐庶看了一眼,刘辩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军师整日劳碌,今日不妨陪本王坐在这荷塘之畔,看鱼儿嬉戏如何?”
“殿下好雅兴!”徐庶笑了笑,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随后走到刘辩近前,小声对他说道:“偏营换防已然完备,五万河东军交接完全,原河东军所部兵马如今已然到了安邑城北十里处驻扎!”
“这么快!”听完徐庶的话,刘辩扭头看着他,向他问道:“东郡方面有何消息?”
“刘岱杀死乔瑁,并了东郡兵马,指派王肱为东郡太守。只是眼下另有一事,殿下可借机出兵!”提起东郡,徐庶对刘辩说道:“青州黄巾军几日前已然北进,正向兖州一带进发,刘岱此时也在整兵备战,想来用不多久便会与黄巾接战!”
“正是东进的绝好时机!”刘辩点了点头,微微拧起眉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向徐庶问道:“本王委托军师纳贤,不知如今可有大才?”
“有便是有一个!”徐庶伸手捻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才对刘辩说道:“此人乃是平原人氏,颇具才名。所作《鹦鹉赋》,更是世间绝唱。只是此人张狂,恐怕……”
“名士多狂人,若是个真有能耐的,他便是张狂一些,又能如何?”看着徐庶,刘辩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此人姓甚名谁?军师且领本王去见见他。”
“此人乃是山东名士祢衡。听闻殿下招贤,特来投效!”回答刘辩时,徐庶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论年岁,他尚不及弱冠,可论才能,着实堪称大才。只是年轻气盛,说话张狂,恐他开罪了天下名士,才未安置官爵!今日会馆乃有一场论战,正是辩论治世之道!殿下可先去观看,若殿下认为此人可用,再用不迟!”
“名士多为张狂所累,且去看看再说!”刘辩点了下头,对徐庶说道:“军师可先去备办,莫要说本王将至,本王今日且扮作儒生前去,方能看得通透!”
“殿下说的是!”徐庶抱拳朝刘辩拱了一拱,对他说道:“臣下且告退!”
刘辩点了下头,目送徐庶离开后院出了郡府,这才向不远处站着的亲兵喊道:“去请赵将军!”
新建的招贤会馆,坐落于安邑城最为繁华的街道。街道两侧满是酒肆、茶舍,城内闲人多喜好到此处闲坐。走上这条街道,耳边满是酒徒们吆五喝六的喊声和酒肆中不时传出的歌女吟唱之声。
与喧闹的酒肆相比,门头更为高大的会馆,则是要宁静了许多,与这条街道的喧闹浑然不搭,好似极为格格不入!
穿着绛红色深衣的刘辩站在会馆门口,仰头看着门头上那三个鎏金大字,对身旁一身宝蓝色深衣装扮的赵云说道:“这招贤馆三个字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倒是颇为大气!”
“此字乃是军师亲手所写。”站在刘辩身旁,赵云也仰脸望着门头上的三个大字,对刘辩说道:“不过只是招贤,则略显娘气了一些!”
“子龙乃是武将,豪气干云,来此等文人汇集之所,自是觉着柔了一些!”刘辩笑了笑,伸手拉着赵云的小臂,一边拖着他向里走,一边对他说道:“今日且莫管他文武,随本王入内观看论战便是!再过写时日,本王让军师再建一座演武堂,想来子龙定会喜欢!”
二人刚走进招贤馆大门,两名守卫大门的兵士就上前将他们拦住,其中一人抱拳对刘辩和赵云说道:“二位先生,此处乃是殿下招贤之所。请二位先生记下名姓,我等也好安置位次!”
“放肆!”那兵士话音刚落,一名跟在刘辩和赵云身后,穿着深衣的亲兵就上前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殿下在此,谁敢记下名姓?”
听到“殿下在此”四个字,两名兵士吃了一惊,早先徐庶已然跟他们打过招呼,说是刘辩要来,可他们却根本不可能想到刘辩竟会穿着一身麻布深衣,只领着几名随从前来。
“叩见……”得知面前站着的是刘辩,两名兵士双膝一软,赶忙就要跪下叩拜。可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刘辩身旁的赵云身子一闪,蹿到他们面前,一手一个架着他们的腋窝,将他们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朝那两名兵士看了一眼,刘辩也不说话,领着几名穿着深衣的亲兵径直向招贤馆正厅走去。
“殿下轻装前来,便是不欲让人知晓,你二人只作不知便是!”刘辩已然进了正厅,赵云朝那两名兵士瞪了一眼,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
两名兵士已然是吓的快没了魂儿,听了赵云的吩咐,只是不住口的应着。
招贤馆正厅,整齐的摆列着许多矮桌,几乎每张矮桌后面,都有人坐着。
坐在厅内的众人多是一脸书卷气,其中有几个看起来甚至让人有种近乎迂腐的感觉。
进了正厅,刘辩也不寻座位坐下,只是领着赵云等人走到墙角,站在厅内望着摆在上首座位两侧的两张矮桌。
那两张矮桌后面,分别坐着一老一少。
左手边矮桌后坐着的老者,大约五六十岁年纪,须发都有些花白。下巴上银色与黑色混杂的山羊胡须呈现着一片银灰的色泽,让人看起来感觉他的胡子好像有些不太干净。
而右手矮桌后面坐着的,则是个顶多只有十**岁年纪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墨蓝色深衣,皮肤白皙,就连手指都是如同女人般纤细白嫩。若是他挽着女子的发髻,恐怕大多数人都会以为他就是个女子。
“治理天下,德治为先!”左侧的老者刚一开口,刘辩就晓得他定然是道家学派的书籍看的过多,只听他侃侃而谈说道:“当年黄巾祸乱天下,正是因德政缺失,民不聊生所致。若任君爱民,以德教化,百姓皆安居乐业,何来黄巾之乱?”
听了老者的一番话,刘辩撇了撇嘴,小声对一旁的赵云说道:“若非来到此处,本王还真以为自董仲舒之后,这天下便真个是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嘛!”
“殿下好似并不赞同他的话。”看着一脸不屑的刘辩,赵云小声应道:“我也觉着他的话中,好似漏洞百出,却不晓得究竟哪里不对!”
“以德治国,说的直白点,就是法令不行、有法不依。”刘辩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对赵云说道:“所有事都讲个人情世故,世人犯法,总要找个德治的由头来开脱,追根究底就是一通天下兼爱的屁论!以此理论治国,最终只会导致人性丧失,亲者不亲、恶者横行!骗子满天下!恶徒遍地走!”
话说到这里,刘辩轻轻冷哼了一声说道:“此人纵有天纵之才,本王也绝不用他!说不得他回头还会弄出个小国寡民什么出来!”
赵云点了点头,看着那老者时,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悯。
看来选错了所学,纵然是学到老死,也是不可能被明主重视,这老者此番来到安邑,必定是要失望而归了。
“哈哈哈哈!”老者的话音刚落,坐在右侧的年轻人就仰头大笑了几声,一脸鄙夷的对老者说道:“自武帝伊始,董仲舒提出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天下士子皆修习儒术,先生尚且抱着老聃的道家之说劝人向善,岂非自欺?”
扭头看着左手边的老者,年轻人嘴角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对老者说道:“天为圆地为方,天地尚有方圆,人世怎可无规?国需大道!君需大道!何为大道?纲常为道!”
看着说话的年轻人,刘辩缓缓的点了点头,面色中带着几分赞许。年轻人所说的纲常,正是当初董仲舒糅合儒家与法家学说,提出的君本位理论。
这种理论虽然在后世看来,是剥夺了大多数人的自由思想,但在汉末这种封建社会稳固与发展时期,却是十分适宜。
夺取河东,刘辩分配土地,并没有搞平均分配那一套。他命人丈量土地,宣称土地归世族、朝廷所有,百姓拥有的只是土地的使用权,世族虽不得随意剥夺,却可以将土地转让给其他世族所有,也是保留了世族的根本利益。
不过占据河东,河东原本的世族多已成了乱臣贼子,这些人的土地已是尽数没收。至于那些主动投效的则利益不变,徐庶等人也都有着土地的支配权。可以说,刘辩在河东一带兴起的民生变革,并没有动及世家利益,因此才能以极快的速度加以推行。
第177章 狂生论道
“先生博学!”扭头看着坐在右手边的年轻人,老者语调略微带着些颤抖的问道:“以先生之言,天地之间以君为大,民便可任由其自生自灭不成?”
“断章取义!何其无知!”年轻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摇了摇头,对老者说道:“纲常为大,正是顺应民生!治国如同齐家,家国天下,人人均等!可家也终究要有个持家者,国更需有个掌政者!君为臣纲,乃是要天下一心,人人忠君重君,外御强敌、内免争斗!君便是心,是国之心!天下子民人人忠君,何来叛逆。忠君之民,君衡爱之!”
“好!”年轻人的话刚落音,厅堂之内数十人齐齐喝了声好。
“先生以老聃之道,劝掌事者无为之治!”众人喝了声彩,年轻人更是神采飞扬,继续侃侃而谈说道:“国家法令不行、政策不施!或是上行而下不效!万民皆无规矩可行!行骗者招摇过市、杀人者无须偿命、为官者蝇营狗苟、良善者终被人欺!此等治国方略,与乱国祸民有何区别?”
被年轻人一番质问,老者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出言辩驳,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仁义礼智信,乃是为人之根本!”老者没有说话,年轻人却丝毫没有轻易饶过他的意思,接着说道:“何为仁?仁者爱人也!天下人爱君,君爱天下人!此即为天下之大仁!何为义?义者相帮也!他人有难,出手相助,此即为义!天下人人重义,何愁天下不治?”
话说到这里,年轻人嘴角鄙夷的笑容越发盛了几分,看着那老者说道:“何为礼?示人以曲也!人人谦恭,皆以礼待人,又何来私恨仇杀?”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者,年轻人眸子中闪过一抹精芒,这句话说的是越发铿锵有力。
“懂的不少!”听着年轻人说的话,刘辩微笑着扭头对赵云小声说道:“仁义二字不晓得他可有,只是这礼,恐怕他自家都做不到!”
“殿下说的是!”赵云点了点头,同样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是此人颇有辩才,着实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
“本王向来以为子龙武艺了得,不想却也有相人之能!”笑着朝赵云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刘辩小声对他说道:“且看他接下来如何一说!”
厅内一片宁静,坐在右侧的年轻人把脸转向众人,不再去看那老者,接着说道:“何为智?智乃通达天下,观一叶而知秋,睹薄冰则晓寒!何为信?信乃人言,人君以信立天下!万民以信存世间!人人互信,市井中商贾不欺!战场上将士用命!良田中万民勤耕!何愁国之不强?”
年轻人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番话,左手边坐着的老者则是哑口无言,无以相对,在年轻人止住话头之后,厅内一时之间竟是一片宁静!
朝端坐在上首主持辩论的徐庶看了一眼,刘辩扭头走出招贤馆正厅。
出了正厅,他对身后跟着的一名亲兵说道:“告诉军师,过会将那年轻人带到郡府,本王要与他详谈。”
亲兵应了一声,折回正厅去了。刘辩则领着赵云等人径直出了招贤馆,沿街道向郡府走去。
走过几条街道,来到郡府大门外,刘辩停下脚步朝身后看了一眼。
在郡府对面,是一排正开业纳客的商铺。由于这些商铺货卖的货物相对昂贵,寻常百姓极少购置,因此它们的门前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站在刘辩身后,见他神色好似有点不对,赵云抬头看着他,向他问道:“殿下,怎了?”
扭头向对面商铺望了一会,刘辩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郡府前院。
“总觉着方才街对面好似有人看着我等!”进了后院,一边向书房走,刘辩一边对赵云说道:“河东一带,以往乃是在王邑治下。王邑对朝廷又极为忠心,想来也是豢养着一些死士……”
“殿下的意思是……”听着刘辩的话,赵云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对他说道:“我这便命人查看,定要将那些死士悉数擒获!”
“不要!”刘辩摆了摆手,对赵云说道:“本王只是感觉到好似有这么一班人马!尚无确凿证据,即便全城搜捕,也是不会有太多斩获。若真有一群死士潜伏在城中,待到他们动手,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