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心:一朝为皇 作者:刘雪琴(凤鸣轩2012.10.05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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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进大牢。那天带兵前来的是裴大人,只见他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指挥人把严家上下连带丫鬟仆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大人一边吩咐家人不要哭泣,一边从容不迫的走进囚车,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想起那日的情形,慕容轩彷佛历历在目,那种从容与孤傲的神情,怎么看也无法与贪污军饷联系起来。
“后来呢?”
“后来,皇上派人查找那二十万两白银的下落,可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到,而严大人因受不住严刑逼供没多久就死在狱中了。严夫人受不住打击当晚就悬梁自尽,严家上下也相继死在大牢里,菀妃娘娘受此打击,又被侍女供出与严奇来往的书信,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皇上将她处死。最后太后下令把她削为庶民关进大牢,没过两天就暴毙身亡,好好的严家,转瞬间就凋零了,只留下满园的沧桑。后来皇上派人抄了严家,抄出来的竟全是书籍字画,金银细软还不如一个五品的县官丰厚。”慕容轩长叹一声,继续道:
“公主出生之前京城确实有一些异常,老臣记得,那是深秋时节,有一天天边的云彩红艳艳的特别好看,无数的雀鸟从四面八方飞来,聚集在皇宫上方怎么赶也不走,京城各处盛开的鲜花一夜之间竟然全部凋零。而且从严家废弃的宅院里飘出一股奇异的香气,久久不散,京城里老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天降奇祸要为严家平反,也有人说是妖孽转世要祸乱世人,还有人说天降明君临朝为的是一统江山。”
慕容轩说完,长叹一声,“唉,公主,皇上也有苦衷。”
优箩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慕容轩并不知道菀妃当时没有死的事,只是,严家奇香之说倒是头一回听说。想了想再没什么可问的了,遂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慕容大人,有消息就通知我。”
“是!”慕容轩站来,打开书房大门,几人鱼贯走出。
门外不远处,慕容夫人端庄贤淑的站着,看见优箩施礼道:“公主,臣妾已经略备薄酒请公主移驾用膳。”
“也好,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趁机多逛逛再回去!”微笑的看着慕容夫人,“那就打扰夫人了。”
“哪里话,公主请!”慕容夫人笑容满面,领先往前走,刚出圆月门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唉,我还以为爹的书房里有好吃的东西藏着,原来还记得要吃饭的呐?”
慕容轩一张老脸,顷刻间变得铁青,一掌拍向说话的方向,怒道:“逆子,公主在此还敢如此放肆,还不快快给公主请罪!”
慕容曼罗灵巧的一个翻身,躲开他爹袭击,转身面对优箩,道:“公主?慕容曼罗见过公主殿下!”特别加重了‘见过’两个字,眼神中半含了然的笑意。
优箩唇角轻轻一勾,似嘲似讽,朗声说道:“久闻慕容二公子风流潇洒,有攀枝折桂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曼罗听优箩出言讥讽他那晚出掌偷袭的事,刚要反唇相讥,又听见旁边一声音,“华清扬参见公主殿下,公主贵体安康!”白衣飘飘的华清扬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踱步走出,对着优箩恭敬施了一礼。
优箩沉下脸,冷冷一哼,讥道:“今日方知青莲公子竟然也是位智勇之士,原来华府的鼻子与治国谋略一样出色,本公主算是开了眼界了。”说完举步走开。
华清扬闻言一愣,华府的鼻子?这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慕容曼罗看着华清扬丈二和尚的蠢样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笑得打跌,哈哈,假学道你做梦都想不到本公子帮你一个大的忙,这辈子就别指望和我抢媳妇儿了。
88。第一卷…第八十五章
用过午膳,优箩又与慕容夫人闲聊了一阵,方才起驾回宫。然而,车架还没到月华门,就见旁边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里面还夹着女子哀哀的哭泣声。
示意轿夫停轿,优箩刚要撩起轿帘,却听见外面的侍卫低声道:“主子,此地人多眼杂,谨防有杂,还是让小的先去打探打探。”
说话的是宫里禁军的首领叫石葛云,别看他块头很大,动作却非常灵敏,一双判官笔使得虎虎生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势。
此次炎帝派他随行公主护驾,他也是尽心尽责,一路谨慎行事,显得经验甚是老道。
少顷,他回转过来,隔着轿帘禀道:“乃是一算命的道士,说一夫人命中带煞注定克夫克子,孤独终老,夫人吓哭了求那道人救命呢。”
优箩一听,笑道:“呵呵,鬼神之说向来是无稽之谈,岂不知怪力乱神,哪有那么多命中带煞之人,即便是真的命中注定克夫克子,又岂是说说就能更改的,不过是道人骗人钱财的把戏罢了,不必理会,走吧。”
优箩这番话说的不大不小,却恰恰好能让那围观的人听见,那道人一听便不依的跳起来,嚷道:“说我骗人钱财,有本事下来让道爷我算算,看是准还是不准。好心好意替人消灾解难,我倒落不是好了我,好,这位夫人你请回吧,你这灾我是解不得了,你另请高明吧。”
那妇人一听,当下就急了,拉着道士不撒手,哀求道:“道长,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妇人可没说您什么呀,您救救小妇人吧。”说完转过头,冲着轿子喊道:“我说你按了什么心呐,有你这样的人吗,自个儿不信也就罢了,别人信不信碍你什么啦,多管闲事,呸!”
这么一嚷嚷,街道两旁又有许多好事者围了过来,堵在轿子前面,侍卫一见噌噌噌亮出刀剑,喝道:“退后,统统退后!”
优箩虽然出过皇宫,可从来没有与人接触过,遇见这种泼皮妇人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反而是月双一时气急,跳出去骂道:“好一个泼妇,就你这个性,克夫克子算是客气的了,我看啊你该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才是。”
那妇人先前只见一顶轿子,也不气派,只道是那家的千金或者小妾出行,后来一见围在轿边十多个气势汹汹的侍卫心里有了怯意。待见跳出来一个丫头跳出来骂她要被休掉,一时气恼竟将怕字扔到了脑后,指着月双骂道:“好个没教养的丫头,就你这样儿,你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老娘要被休掉,我看你主子根本就连嫁都嫁不出去。”
“你……你……”围观的人间月双被气得脸煞白,指着那妇人说了好几个你,却骂不下去,全都哄堂大笑。
正在此时,那妇人的家人得到消息,竟带了一群家丁赶来,嚷道:“谁,是谁欺负我家夫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那妇人一见,更是洋洋得意,伸手一指,说道:“给我打!”
石葛云指挥几个人护在轿子周围,自己抽出判官笔拿在手里。
正要动手,蓦然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住手!”轿帘一掀,优箩俏生生的立在轿前,清冷的目光环视一周,说道:“谁敢动手?”
89。第一卷…第八十六章
被那清冷的目光一扫,众人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再看那不怒而威的俏脸,和全身散发出的尊贵气质,看着竟让人不敢直视。
“呵呵,怎么怕啦?哼,你若怕了就给本夫人磕个头,今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若不然,哼哼!”妇人嚣张的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嫉妒,平日里她自持美貌仗着丈夫的宠爱不将大房放在眼里,此刻见到优箩天人之姿,与之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嫉妒得要死。
“好个嚣张的夫人,就不知是你是哪家哪户的夫人,要我磕头赔礼。”优箩冷冷的一笑。
那妇人头一昂,大声说道:“你听好啦,我夫君乃是工部侍郎延言中,我便是延府的二夫人。”
“一个妾便嚣张至此,若是给你做了正室夫人,你还不把天都给掀了。”优箩唇角一勾,冷冷的道:“来人!”
“在!”石葛云应声而出。
“掌嘴!”冰冷的两个字从美丽的樱唇吐出,依然冷彻心骨。
石葛云走上前去揪住妇人,噼啪一顿耳光,那妇人一张原本明媚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嘴里杀猪样的尖嚎,“啊,杀人啦,老爷,杀人啦……”
围观的人眼见侍卫如此凶悍,朝廷大员的夫人都敢打,纷纷退得远远的,不敢再靠近。
那些家丁眼见主子被打,气愤得拿起手中的棍子想往前冲,正在此时,一个青衣人从众人头顶飞过,落在场中,一掌隔开石葛云的手,拦在妇人面前,“住手!”
远远的传来呼喝声:“住手,住手,住手,住手……”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人带着侍卫赶来,一把搂住妇人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打老夫的家人?”
待到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双腿连连打颤,噗通跪在地上,“下官……参……参见……镇国……公主……”
那妇人原本靠在怀里撒娇,此刻一听,吓得连哭泣都忘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优箩,“老……老爷……她……”公主?怎么可能,这明明只是一顶普通的轿子,公主出宫怎么可能坐这样的轿子?
‘啪’延言中一个耳光扇过去,喝道:“你个贱人,还不快跪下。”妇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
“你就是工部侍郎延言中?”
“正……是!”
“延言中你纵奴行凶,你可知罪?”优箩的脸比方才更冷了几分,寒霜利眼直射而出。
“知……罪。”
“好,你既已认罪,本公主将你革去侍郎一职,交由刑部发落,你可服?”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下官即可休了这贱妇,求公主开恩啦……”延言中不断磕头,身旁的妇人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哼,下人如此,你怕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带走!”素手一挥,上来两个侍卫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往刑部大牢走去。
“公主……”凄厉的呼声不断传来,“饶命啊……”
围观的人早已经吓得无影无踪,有一两个胆大的,也只是远远的偷看,在没敢像刚才一样堵在轿前了,而那个道士,早趁乱跑得不见踪迹。
“走吧!”优箩坐回轿子,处置了一个延言中,她的心里却万分沉重。一个小小的侍郎小妾就敢如此嚣张的当街打人,若是王爷,皇子的妃子,那还不得吃人?
天启的官员家眷若都如此,这江山只怕岌岌可危了
90。第一卷…第八十七章
罢了延言中,一路回宫,沿途全是惊疑的目光,月双兴奋之情言之于表与青离一路嬉笑,而凤歌因在兰妃身边呆了几年,自满明白许多朝中与后宫千丝万缕的联系,皱着眉头独自思索。
冷静下来,优箩忧心忡忡,虽然自己是受封的镇国公主,可是上有帝后与太子,下有满朝文武大臣,就这么罢了一个朝廷命官,说来还是过于草率了。
果然,刚回栖鸾院,炎帝就派人来宣她去了昭阳殿,优箩忐忑不安的来到昭阳殿,一进门就见炎帝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儿臣参见父皇!”深吸口气,优箩盈盈拜倒。
炎帝阴沉着脸,既不叫平身,也不说话,两旁的侍从莫不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偌大的昭阳殿静得连呼吸都如同雷响。
沉默良久,炎帝冷冷一哼,眼中冰霜坚硬,道:“十七,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优箩低着头,看不见炎帝眼中冰封的寒冷。
“你有什么罪?”口气依旧森冷。
“儿臣微服出宫,婢女却与人当街争吵,还被人认出公主身份,有损皇家体面,不过,儿臣不后悔罢免延言中。”优箩勇敢的抬起头,看见炎帝平静的表情时愣了一下。
“哦?说说看。”眼中的寒冰开始松动。
“延言中飞扬跋扈,公然违抗圣谕,纵容家仆当街行凶,强占人家传宝物,贪污朝廷维护凤延河的款项,致使沿河两岸堤坝如同虚设,百姓年年招灾,他该死!”
优箩坚定的目光无畏的望向炎帝,重复道:“他这样的人,该死!”
“哈哈……”炎帝仰天大笑,明黄的龙袍长袖一挥,“我儿平身!”
“父皇?”
起身步下龙椅,走到优箩面前,往着那一双刻入心底的眼眸,道:“延言中的事朕早已经知晓,只是碍于朝中形式暂时未作处置,你这么误打误撞却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父皇不责怪儿臣?”
“不责怪,不责怪,你是朕册封的镇国公主,金枝玉叶,被个泼妇当街辱骂没有立刻处死他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炎帝收起笑脸,目光灼灼的盯着优箩道:“对了,你是如何知道他违抗圣谕,贪污款项的?”
优箩心里一惊,街上发生的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