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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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姨娘自然是收到了!”这是孩子地一片心意,虽看起来幼稚,却深让她为之激动,也许这宫里只有孩子还保留着一片赤子之心。
放开玄烨将目光转向月凌,未语泪先流,以前四人在一起时多少热闹,现在却只剩下她与月凌两人相依相扶,她携了月凌的手往禧宫走去,随着她的走近,原本站着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朝清如用力地叩首,口中大声地说着:“奴才们恭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吉祥!”一样的话他们齐声喊了三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欣喜,子矜等几个都流出了眼泪。
清如含泪笑嗔道:“好了,都快起来,瞧你们这样,存心要把本宫弄哭是不是?还不快起来!”
那些个奴才们笑着挠头都爬了起来,小福子抢先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奴才们在宫里求佛祖拜菩萨天天盼着主子您早点回来,都快盼疯掉了!”说到这里他“呀”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哎呀,瞧奴才只顾着高兴,忘记给菩萨还愿了,得赶紧去才行,不然下次有什么事再求就不灵了!”说着就要走,也忘了向清如告退,被湘远一把揪住道:“你这小猴子,主子不在了几天你就变得这么没规矩,主子没让你走你走什么。”说着作势要打他。
小福子这才意识到不对,连拍着脑袋对湘远涎脸笑道:“姑姑别打,我这不是高兴的忘了吗?我错了还不行吗?”他那样说不出的可笑,瞧着人都笑了起来,清如止了笑声对湘远道:“算了,算了,就放过他这一回吧,留着下次犯错时再一并打!”接着她又对小福子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去还愿吗,还不快去!”
得了她的允许,小福子兴冲冲地打了个千然后疾步行了出去,笑过后在一阵人的簇拥下清如与月凌还有玄烨一并走了进去。
几个奴才沏茶的沏茶,拿垫子的拿垫子,还有准备热水给她洗澡的,而她在宫里穿戴的一应东西也有人去准备了。
清如叫人将她带来的琴放到琴房里去,小心着些别碰坏了,至于那对簪子和树叶她一早已经收进了怀里,这些是宋陵最后留下的东西。
一路走来发现惊讶的这宫里还以她走时候的摆设,一丝都未变动过,伸手在桌案上架子上抚了一下,竟无一丝灰尘的踪迹。子矜走过来道:“自小姐您随皇上出宫后,奴婢们都没动过这里的东西,就怕你回来后不喜欢,后来皇上说您失踪了,咱们几个都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出宫去找您,无法之下只能天天来这里打扫,就等着什么时候您能回来!”
清如一边听一边点头,双眼一直都是红红的,谁说宫里没有真心可言,子矜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
子矜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皇上也经常来这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在您的寝宫里坐上一夜!”
又是福临,他真的这样想自己吗?可是为什么除了他刚找到自己的兴奋以外,都是淡漠的模样,让她无法想像他就是那个肯陪玄烨放风筝,又会在这里呆坐一夜的人。
月凌瞧清如的模样似乎有些不信也上来说道:“是真的,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曾遇见过皇上,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问我几句你以前的情况,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牵挂于你,姐姐,皇上他对你和对别人真的不太一样,就像……就像……”她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清如接口道:“就像对先皇后一样吗?”看到月凌点头她又道:“你太高估我了,在皇上心里,是没有女人能和先皇后比拟的,活着的人永远都超不过死人!”这个认识是在看到福临对灵襄动情时发现的,只是一个有三分相似的人便让福临这般痴醉,那么如果先皇后死而复生,又或者出现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恐怕自己在福临心中会马上被忘得一干二净!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好了,不说这个了,月凌,你知道皇上在江宁遇袭时,后来是怎么脱困的吗?”她受伤后整个人就昏撅过去了,对后面的事并不知道。
月凌略想了一下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没怎么见过皇上,只知道他回宫的时候是一个人,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伤未好,至于后来就不知道了!”她无奈的说着,帕子握在手里不住的绞着,是啊,她并未承幸于福临,所得所知的大部分都是听来的而已。
清如捏了一下月凌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她们在这里聊着,旁边玄烨亦步亦趋一直跟在清如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牢牢的跟着,似乎很怕她会再次消失不见似的。
绵意奉了茶上来,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如有心想了解一下她离开后宫里的事,所以便拉着月凌一起坐下,边喝茶边听她说,同时也诉说着自己在宫外的生活,不过在说及宋陵的时候轻言带过,这些事藏在心里便好,没必要说出来,否则只会徒惹烦恼。
月凌,玄烨,还有几个心腹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她诉说着宫外的事,在得知她失忆的事后月凌连声说难怪,绵意心有不解,问道:“凌常在,你说什么难怪!”
月凌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道:“你家主子受伤被救起来后,若是没有失忆,那她早就自己回到宫中来了,哪会拖到皇上去找她,真是阴差阳错,皇上以为你在江宁府,哪知道会跑到扬州去,所以说难怪!”停了一下她复道:“不过也幸好,姐姐你及时恢复了记忆,不然你不就不认得我们了吗?”
第四卷 宫内 第五十三章 重归紫禁(二)
听得她说起扬州,清如亦记起了一件事,将玄烨抱上膝坐好后对月凌道:“我记得你阿玛就是扬州知府,当日我在扬州时曾听说他因涉嫌贿赂被押到刑部受审,一直到我回来之前,这个知府衙门还是周同知在主事,你阿玛现在怎么样了,可有被定罪?”
出乎她的意料,月凌竟是一脸的轻松:“姐姐尽可放心,我阿玛已经没事了,前几日我额娘捎了封信给我,说已经随我阿玛回扬州去了,他依旧做他的知府呢!”
“哦?他没事了?”有些话清如没有说出口,这耶达在扬州的声誉并不怎么样,至少她是这样听说的,要说他没有丝毫受贿及贿赂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削为平民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官复原职。
月凌笑吟吟地道:“是真的呢,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贞妃娘娘的帮助,她可真是个好人!”接着她将自己哪些在花园中饮泣,如何让贞妃看到,她又是如何想法帮助其父脱罪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清如听得她把话说完,不由有些皱眉,什么时候贞妃变得这么好心了,昔日贞妃是怎么踩着宁妃的肩膀往上爬的,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却又突然对月凌这么好,难道是因为一时好心?还是因为投缘?
这一时半会清如也想不出贞妃何以会帮助月凌,不过瞧着月凌一脸开心,也不忍打击于她,再说贞妃确实是帮他父亲脱了罪,她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可就真要好好谢谢贞妃娘娘了。凌妹妹,你可有准备了什么东西去谢谢她?”
月凌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也想过,不过贞妃说她那边什么都有。叫我不用费心了,只要以后多陪她去聊聊就行。还有,这个月是她的生辰,她说到时候会有事让我帮忙,叫我一定要去!”
“什么事?”贞妃会有事让一个小小的常在帮忙?
月凌摇头道:“不知道,贞妃还没说呢。姐姐你想知道吗,那我到时候一有消息就来告诉你!”
清如点点头不再多言,贞妃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还不好说,还是先看看再说,接着月凌又说起了其他事,其中就包括唐常在与陈常在先后怀孕,被晋为贵人的事,她们两个都在八月份。其中陈氏地肚中还是个双胞胎,到那时宫里就会又添三个小孩子了。
月凌说完后才发现清如的面色不大好看,恍然记起她曾失去过孩子。自己这话不正是戳到她的痛处吗,赶紧解释道:“姐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地。我只是……只是……”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清如淡笑着道:“无妨,是我与那孩子无缘。也是我当时太不小心才会着了日夕的当,你不用再意,何况我不是还有玄烨吗?”她拍着坐在自己腿上地玄烨,话虽如此,眼中还是有着一丝落寞,有哪个女人不希望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在这宫里,孩子也成了一种奢望,庶妃还好说,即使生了孩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地位,但是正妃,唉……有了孩子就表示有争逐帝位的可能,有问鼎皇太后之位的可能,其他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让其安全生下。
清如不愿再纠结在这个令人心伤地问题上,她一转话题低头对玄烨道:“待会陪姨娘一起去见太后好不好?”
听到她话,玄烨一溜从她腿上滑了下来,站稳后道:“好啊,玄烨也有好些天没看到皇祖母了!”
月凌亦是很喜欢玄烨,看他从清如腿上滑下来后拉到自己身边,为他拍着有些微皱的袍子,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姐姐,你不等太后传召在去吗?”
清如执帕拂衣站了起来,望着外面道:“我回宫后理应去拜见太后,若是等传召后再去未免有些失礼,我想太后应该也是这样想的!”说完这话她又对月凌道:“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应该不会太久,妹妹若是无事,晚上就过来陪我一起用膳,咱们姐妹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今天非得把前面欠得一次说完不可!”
月凌正欲说好忽又犹豫起来:“姐姐你今天回来,皇上说不定会召你侍寝,我还是不来了吧!”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清如心中却是清楚,福临正生着她气,这几日只怕连看都不会来看,何况是召寝于她。
她让月凌晚上尽管放心过来,定然不会有其所想的事,月凌不解其为何如此肯定,然还是依言应了,分别几月她亦是很想清如,前些日子,清如不在,宫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虽说后来结识了贞妃,但毕竟那与清如的感觉不同,她可以什么话都和清如说,却不可能什么话都和贞妃说!
曾经的四人,现在只剩下她与清如两个,想当初知道日夕真面目的时候,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口口声声叫她们好姐妹地日夕居然从来就没把她们当过姐妹,还无时无刻不算计着他们,就连水吟亦是被她逼得自杀身亡。
除此之外,月凌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皇后千秋节时害她扭伤了脚的人,那个人肯定是日夕所派,因为知道她会在那时献舞的就这几个人,除了她还会有谁,真是人心难测!
月凌在一阵感慨后出了延禧宫地门,只等晚上再过来,而清如在送月凌出去后,立刻除衣净身,当全身浸在那温暖微热的水中时,全身终于放松下来,闭起眼来什么都不想不思,由着子矜给自己擦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昏昏如睡地时候,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哭泣声,睁眼往那哭泣声传来地方向一看,原来是子矜,她看到自己背上那条丑陋的伤痕后忍不住哭了起来,清如伸手抹着子矜脸上地泪笑道:“傻丫头,哭什么,这不都已经好了吗?”
子矜泪眼迷蒙的瞧着清如:“小姐,奴婢在听到皇上说您受伤失踪的时候,真的好怕,生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你当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定很痛对吗?”
“不管痛不痛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服侍我起来穿衣吧!”清如淡然说着,子矜听得连忙应了一声,将其身子擦干后,取了衣服来给她换上。
真红的旗服,在领口袖口俱绣了细碎的深紫萝花,与腕上的金钏玉镯相映而辉,换好衣服又穿了罗袜然后才踩上花盆底鞋,这一站起来不知是否因为许久没穿的缘故,竟有些不稳,所幸她很快便习惯了,坐在铜镜前由绵意给自己梳头。
看着垂在身后的头发被慢慢梳起,然后在头顶固定,镜中自己似乎正在慢慢地变化着,由少女变成女人,恍然间她陷入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中,似乎镜中的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似的。
在固定完发髻后,绵意开始从珠宝盒中取出一件件簪子,发饰给她带上,右侧于一枝蓝色宝石蜻蜓簪下又带了一排细密的流苏,短短的,下坠着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左侧则是一枝鎏金环丝黑玉步摇,即是她当初册贵嫔是带的那枝,这样的雍容华贵,淡定优雅,宛然是一个后宫妃子该有的模样,而那对紫玉簪已经被她收在了珠宝盒的最底层!
梳妆停当后,清如着人叫来玄烨,带了湘远与子矜往慈宁宫走去,她去那里的次数不是很多,尤其在她得到皇上的宠爱后,去的就更少了,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