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恐怖故事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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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展所有的居民,每人都得到一份二度展的书页,除了帕修箩。
灾难就这样降临了。
庄主逼迫人们交出二度展,但是没有人愿意,因为每个人都从那一页书上,读到了自己的梦想。
于是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想蚂蚱一样串在一根长长的铁链上。人们记起了帕修箩,灾难由她开始,必须处死她。帕修箩恐惧地躲在柴房的灰烬里,看着人们拖着铁链四处搜寻她。
他们很快就要搜到面前了,她将无处可逃。
在这个时候,红衣服的乌提拉出现了,她说自己就是帕修箩。人们便将她抓住,放在火堆上烧。帕修箩无法忍受眼看着别人为自己死,冲过去要救她,被她制止了。
“我已经不幸,希望你幸福。”乌提拉对她说,同时露出疼爱的眼神。帕修箩在这一刹那认出了她的眼神,原来乌提拉就是那个收养了她的放牛老人。
乌提拉死的时候,乌云密布,天崩地裂,二度展因为不义的暴行,被毁灭了。
毁灭的最后,帕修箩在满天飘扬的二度展残骸中,发现了一片薄薄的纸片。她将那纸片捞过来,那上面写着一首无比精美的诗。读过之后,她赞叹不已,忍不住再读一遍,发现这首美丽的小诗,有一点细微的瑕疵,连忙修改过来。修改完毕,她又阅读一遍,仍旧发现了一个瑕疵,于是继续修改……
如此周而复始,她渐渐忘记了一切,披着满头长发,走进长满荆棘的丛林,专心修改这首诗,想要让它完美无缺。她不知道,这张纸,是最后一张二度展上的碎片。
二度展最后一个女人,和二度展的秘密一起,被困在丛林中,永远消失了。
不要回头看 全
这条路漆黑而寂静,四处无人,只有一盏路灯幽幽地悬挂在半空,象一只孤独的眼睛。
李一和李二肩并肩走在路上,脚步声蹬蹬地敲在水泥路面上,更添寂寞。
传闻这里刚刚发生过一起惨烈的车祸,全车40余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李二,你怕不怕?”李一是哥哥,他见弟弟似乎有些瑟缩,便关心地出口询问。
“怕。”李二说,同时四处看看,朝哥哥身边缩近一点,“他们会不会出来?”李二说的是那些死去的人们。那些人的身影,在死去之后,依旧留连不去,飘荡在这条路面上,使得附近的人们,再不敢从这里走过,这条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已经变成一条死路。
而李一和李二,却又不得不经常从这里走过,这让他们有机会遇见那些可怕的身影。那些人漂浮在空气中,全身血迹未干,脸上满是凄惨的表情,双目充满哀怨,望着他们,不断叹息。
这样倒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鬼魂,有很多是一家人死在一起,因此没人烧纸钱,很穷,做了鬼,没有冥币花,没钱买吃的和穿的,整夜穿着那件死时的破烂衣服,在路上来回穿梭,阴风在他们脚下起舞,蓝色的雾气飘荡在他们周围,他们发出的哭声有点象猫叫。
当他们看见李一和李二时,就会停止飘动,一群群地围上来,露出贪婪的神色。成年的鬼魂倒还勉强可以控制自己,小鬼们,却都一个个毫不掩饰地朝他们伸出肮脏的小手,有时候路灯柱子上的一块水泥剥落,那水泥块朝小鬼们砸去,直挺挺地穿过那些张开的小手,砸到地上。
“给点吧,给点吧。”小鬼们苦苦哀求,李一和李二心肠很好,只得从口袋里掏出点钱或者吃的打发他们。那点钱和吃的落到鬼的手里,就象落到猫爪子里,一转眼片被撕碎、咬烂,一点痕迹也不留。
如果李一和李二很富有,倒也罢了,可是他们也只是勉强够糊口,刚开始出于同情还愿意分给穷鬼们一些,时间长了,他们躲都来不及躲。
“这样不行啊,”李二说,“要是他们又出来,我们这点吃的给了他们,我们自己就要饿肚子了。”李一点点头,正要说话,却突然指着李二惊叫起来:“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李二高度紧张,僵直着脖子道:“他们来了吗?他们在我身后吗?”他慢慢地转动脖子想用余光看看,被李一大声阻止:“不要动,不要朝后看,也不要朝左看,也不要朝右看。”他这样一说,李二反而非常好奇,将头朝后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头掉到地上,滚了两滚。
“说了叫你不要回头,”李一捡起他的头,“今天的头又没安装稳。”“那个人怎么搞的,”李二的头在李一手里抱怨,“给我做了很多次美容了,头还是装不稳,这样下去我怎么参加遗体告别仪式啊?”“是啊,”李一提着头,拖着李二的身体,边走边说,“再不遗体告别,我们就要穷死了,老妈老爸每次都烧这么点吃的来,也不怕我们饿得再死一次,真是的!”两只鬼边走边抱怨,声音在无人的路上,传得很远很远。
别墅 全
别墅
这件事情,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事情中的主人公,我从不认识;事情发生时,我正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城市。当时我正舒舒服服地泡在宾馆的浴缸里,还有几天才结束我在那个江南古镇的旅游。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人泡在浴缸里总会变得懒洋洋的,那个电话,我很不情愿去接。我就赖在温暖的水里,听任铃声刺耳地叫着,想来叫得一阵没人接听,它总不会再响了。不料打电话的人非常执坳,电话铃停止了不到一秒钟,又重新响起。
当电话铃响了三分钟之后仍旧没有停息时,我只好叹息一声,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电话是沙沙打来的,她的声音非常焦急,时不时冒出一两声呜咽。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所以她还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我就立即答应她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我有点后悔——这个古镇的风景确实迷人。不过已经答应了沙沙,我自然不会反悔,飞快地收拾行李,赶回沙沙所在的城市。
沙沙在电话里说她哥哥出事了,情况很不妙,具体如何,却没有说,但从她的语调来看,似乎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一下飞机,我便赶到了沙沙家里。沙沙的父母早已去世,她和哥哥两人住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不过她哥哥一向在外地出差,我跟沙沙认识也只有几个月,从未见过她哥哥。
“东方,你来了!”沙沙看见我来,很是高兴。
“出什么事了?”我问她。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过了几秒钟,拉着我的衣袖,将我拉进卧室中,指着床对我说:“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她的眼光中有着深重的忧虑。
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沙沙家里到处都有他的照片,因此我知道他就是沙沙的哥哥——沙漠。
沙漠是个很英俊的青年,皮肤白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鸭绒被。这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我看了一眼沙沙。沙沙走上前,掀开被子,却见沙漠全身都被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他虽然不断绷紧肌肉挣扎,无奈绳子绑得实在很紧,他只有手指和脚趾还能略微一动。我惊讶地望了望沙沙,又立即去看沙漠。我知道沙沙将哥哥绑在床上,必定有她的理由。
再看之下,果然发现沙漠的情形有点怪异。他的眼睛中充斥着渴望的光芒,目光直勾勾盯着上方某个地方,仿佛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天花板上一盏吸顶灯亮着。他的目光就落在着盏灯上,他整个身体也都奋力朝上挣动,满面惶急的神色,似乎想跳到灯的近旁。
“他是不是疯了?”我小声问沙沙。沙沙满是忧虑的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走到床边,掀起沙漠的袖子:“你看。”我凑近一看,只见那袖底的手腕,呈现异样的惨白,完全没有丝毫血色。沙沙将手指在沙漠手腕上轻轻一抹,手指划过的地方扑簇簇掉下许多白色粉末,露出粉末下正常的肌肤,原来这惨白的颜色并非他手腕的本色。我奇怪地望着沙沙:“你在他手上涂这么多白粉做什么?”沙沙摇摇头,又掀开沙漠的衣服——所有裸露的肌肤,全都覆盖了这样一层细细的、绒毛也似的白粉。“除了脸上,他全身都长满了这种粉,”沙沙的声音里透出恐惧和惊慌,“无论我怎样为他擦洗,这白粉总是很快又长出来!”果然,在她手指拭过的地方,白粉又慢慢地冒了出来。不是从毛孔里冒出,而是在每一根寒毛上,如同棉花结絮一般,渐渐凝成一粒白色粉末。
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而我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沙漠都完全没有反应,他一直那样专注热切地盯着灯光,好象那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将沙沙拖到客厅,小声问她。如果说沙漠的表现可以视作是精神疾病,那么白色粉末显然非常古怪,看起来又不象是皮肤病。
沙沙脸色十分憔悴,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事情是从两天前开始的。两天前,沙沙接到沙漠的同事的电话,说他没有上班。沙沙知道哥哥一向生活严谨,对工作很有责任感,这样突然不去上班,不是他的作风。她马上给沙漠打电话,但是无论她打多少个电话,沙漠的手机总是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这令她十分担心。
到了今天夜里,沙沙下班回来,却看见沙漠正站在楼下。她十分高兴,赶紧飞奔过去,叫着“哥!”但是沙漠却完全不理她,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就好象我今天看到的这样,热切而期盼,似乎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沙沙朝他目光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见路灯下夜雾在慢慢旋转。她当时连叫了几声“哥”,并且大力摇晃沙漠的身体。沙漠还是不理会她,挪动脚步朝前走去。他走的时候,姿态很怪异,双手朝前伸出,似乎在摸索什么,脚下也是一寸寸迟疑的挪动,那情形,就仿佛他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中摸索一般。沙沙心里一慌,以为他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扳着他的头仔细查看——他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周围的一切——就在沙沙挡在他前面的一瞬间,沙漠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迷惘和慌乱,他伸手将沙沙往旁边一拨,这才又恢复了那种狂热的表情。
沙沙就在那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白粉,被风一吹,这白色粉末如烟似雾地在空气中飘拂。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立刻去看沙漠——沙漠的手腕裸露在外,无数细小的粉末正迎风飞扬。
沙沙扑上去,捧着哥哥的手,将他的袖子一直捋上去、捋上去,终于发现,这种白色粉末,在他的全身都布满了。
她当时头脑十分混乱,据情况来看,她的哥哥是同时患了精神病、视力障碍和严重的皮肤病。
她不知道这种皮肤病是否是严重的传染病,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是否会将沙漠隔离。因此她不敢声张,将沙漠拖进了家中。沙漠一直不安分,挣扎着要朝外面走。她无奈,只得将他绑在了床上。然后她想到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到我,总之,她一想到我,便立刻给我打电话,而我,也就立刻来了。
听她说完,我有些责备地看着她:“如果他真是患了严重的传染病,你这么做,是十分自私的行为。”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知道,可是他是我哥哥。”“我有几个医生朋友,”我说,“要不,叫他们来看看?”“不行,”她惊慌地抬起头,“不行,他是我的哥哥,我只有一个哥哥!”我没有再坚持,她的心情是很可以理解的。何况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沙沙家里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遗传性的疾病,象沙漠这样一个一贯健康的青年,在两天之内突然在精神、视力和皮肤方面都罹患严重疾病,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实在太低。无论如何,这些古怪的症状总有一个起因,在这其中,沙漠失踪的那两天是一个关键。
“你对他失踪那两天的去向,有什么猜测没有?”我问沙沙。
沙沙摇摇头:“我们没有亲戚,哥哥的几个好朋友我都打电话去问过了,那两天哥哥没去他们那里。”我沉吟一阵,又走进沙漠的卧室。由于匆忙将他绑住,沙沙没有来得及给他脱外套。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绒布休闲装,这种衣服是很容易弄脏的,但是他身上这件却还很干净,可见穿上不久。我仔细查看了一阵,终于在他的衣服领口处发现几根亮闪闪的蜘蛛丝。
我翻开他的手掌察看,注意到他双手都沾满了灰尘,右手的小指上,有一小块红色的油漆。
而他的双脚,穿着深灰色的棉袜,上面粘有一些细小的黑色纤维,由于前一段时间帮朋友装修房子,我认出这种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