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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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羽叹息道:“何苦?”
老道士低沉道:“我很老了。”
声音老迈无力,语气苍凉,悲怅无奈。
他不以道人自称,说一声“我”。只这一声“我很老了”,便使两座山间,都沉默不语。
秦先羽默然良久,握紧了清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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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章蒲元子
羽化真君,年仅二十,如今名满幽州各国,虽未至龙虎巅峰,却已与龙虎巅峰并列。
遥观昔日,他一眼观破神仙锁,过七重门,天尊山上惊风雨,斩神尊,如今一举修至龙虎交汇。莫说大德圣朝,纵是整个幽州,又有几个少年人能有这等惊人事迹?
谁都知晓,此人必是惊才绝艳,仙根道骨,但再是何等仙根道骨,也不该有这等进境。天地之间,谁都知晓他身怀旷世仙缘。
无数人觊觎这份仙缘,但自打羽化真君一言惊风雨之后,使人震惊,如今又龙虎交汇,放眼天下间,有本事从羽化真君手中夺得这份仙缘的人,屈指即可数来。
而龙虎巅峰的蒲元子道长,便是寥寥几人之一。
这老道士,正是太青符宗掌教,龙虎巅峰之人,蒲元子道长,岁至两百四十来许。
龙虎真人寿高二百六十,但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的并不多,正如常人寿至百岁,但能够活过百岁的也不多。而蒲元子道长如今二百四十来岁,余下寿元亦是屈指可数,若无突破,只在十年之内,便会寿尽而逝。
蒲元子数百年未有进境,如今过了盛年,反倒血气枯败,原本已无希望成就地仙。但眼下,便有了一丝曙光。
羽化真君未满二十,已龙虎交汇,这份旷世仙缘若是落在蒲元子手里,是否有机会助他成仙?
没有人知晓。
但蒲元子愿意尝试。
这老道士左手一支拂尘,木柄深红,尘丝雪白。朝秦先羽施了一礼。目露歉意。
他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把龙虎巅峰的气势压迫过来。
仿佛山岳般沉重。
他没有开口,但秦先羽知他心中之意。
我很老了,正因为老了,若不突破,便要死去。而突破的唯一机会,就在你的身上。
秦先羽明白这老道士的心意,清离剑握得愈发紧了,而身子则纹丝未动。
四方气息交汇。朝着秦先羽压来。
无形气势虽不能伤人,却可以损耗心神,倘如此刻有凡人误来此地,立时便会震散心神,昏厥过去,甚至心志折损,变作痴傻。
这种山岳般的气息,能够生生把寻常人压迫至疯癫,对于修道人而言,也要心生怯意。出手便会凝滞迟疑,凭空折损三五成本领。可谁也不知。秦先羽乃清净境,心有波浪,只须念头一动即可平静,这气势压迫,实则对他影响微小。
嘭地一声。
不知有什么东西打来,秦先羽一剑将之斩作两半。
商羊谷主抬起铜镜,映着阳光照来。
秦先羽眼睛略微一花,视物难清。但他不慌不燥,手执触地印,往脚下按去。
以他龙虎交汇的法力,全力震荡之下,要把这座山峰按碎并不难,但其余三位真人还在山上,若是土峰崩碎,就难以立足。而秦先羽可以腾云驾雾,便可轻易斩杀三人。
东岳掌教,商羊谷主,白元展三人俱都变了颜色。
就在这时,秦先羽掌下岩土中刺出千百道丝线,尖利至极。
秦先羽一印按下,被丝线所阻,不能按在地上。
抬起头来,只见对面蒲元子道长的拂尘有一端深入山峰,显然是拂尘丝线透过土地,从他身下的山峰,穿透至秦先羽所在的山峰。
其余三人大喜,奔上前来。
秦先羽另一手持剑,口中轻吹一口气。
这一口气掠过剑刃,变作剑风。
剑风习习。
白元展身上被割出无数伤痕,脸上也被划出一道裂口,从鼻端延至耳垂,鲜血之中现出森森白色,伤口深可见骨,所幸避得快,否则极有可能被剑风撕裂成为碎片。他心有余悸,退了回来。
蒲元子一记拂尘穿过两座山峰,而秦先羽一记触地印受此阻碍,按不到地上。
商羊谷见相持不下,便即笑道:“真君自恃修为极高,以龙虎交汇之道行,轻视我等三人。可知蒲元子道长乃是龙虎巅峰,只单他一位,即可胜你。”
秦先羽没有答他。
白元展说道:“羽化真君,你自恃修为高于我们,倒也在情理之中,凭我等三人,着实不是龙虎交汇之人的对手。毕竟九位修出一寸金汤玉液的真人,便敌不过龙虎巅峰的九寸金汤玉液,何况我们三人还都不曾修出金汤玉液。”
他顿了一顿,冷笑道:“只是要称量道行深浅,你与蒲元子道长相较如何?”
商羊谷主缓缓道:“蒲元子道长把拂尘穿透两座山峰,就可不让他把法印触地,使他无法奈何,区区一个后辈,再如何厉害,底蕴毕竟浅薄,怎比得过蒲元子道长?”
铜镜微微蓄力,商羊谷主冷笑说道:“除非他还有昔日一言惊风雨的本事,否则必死无疑。”
听他二人来回对答,蒲元子道长眉头微皱,似有不悦。
秦先羽淡淡道:“你们两个,就这么点话来讽刺我,便想着能够乱我心境,分我心神?蒲元子道长固然是龙虎巅峰,可他年纪老迈,气血枯败,非是往昔强盛之时,遭遇枯达也只得把他惊走,难以擒拿,我论逃命本事,未必就比枯达逊色。”
“至于你们两个……”
秦先羽眼中只扫过一眼,便又落在蒲元子身上,道:“一个要借杀子之仇为名,一个借天尊山之仇为名,都意图取我身上一场造化。只是,你们两个伏虎之境,犹显不足,倒不知蒲元子道长怎就看得上此二人?”
商谷主虽受轻视,仍是面色不变,只说道:“蒲元子道长愿意将你身上这场机缘,分润我等三人,自是宅心仁厚。”
秦先羽并未看他,只是看着蒲元子。
蒲元子叹道:“真君一场旷世仙缘,深不可测,我已老朽,不敢独占,也不敢狂妄自大到自认为一人足可胜你。先前原是无意觊觎真君身上仙缘,但路遇这三位,见三位有意出手,心生贪念,便随同而来了。”
他语气低沉,略有叹息。
虽然此前没有歹意,但如今被人引起了贪念,便不好收手。
蒲元子沉默片刻,又道:“虽然多费口舌,自知无用,但还是想与真君说一句,倘如你把机缘交与我手,老道便即领着三位离去,可留得真君性命。”
其余三人面色大变。
东岳掌教沉声道:“蒲元子,你过于手软,既然下了手,就不得退路了。哪还有饶过他,留下后患的道理?”
蒲元子不理他,只看着秦先羽,说道:“真君若是愿意,老道自可做得主张。”
秦先羽说道:“不必。”
他手下用劲,法力涌动。
触地印威能暴增,缓缓朝下按去。
蒲元子露出惊异。
其余三位真人面色骤变,只觉脚下震荡不稳。
秦先羽一记触地印,不可阻挡,朝地下按去,而他手上有玉枯手,拂尘丝线刺不透玉枯手,便被他寸寸崩碎,断作无数碎末。
这一印按在山峰顶上。
触地印!
崩山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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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后这种疑问,私下里或许会解答,但不会在章节里再度解释和强调
,就这样
三百零二章商羊宝镜,无形剑气
触地印按下。
三指落在山峰之上。
法力以触地印传出,变作震荡之力。
这虽是小山,但却是一整座山峰,内中岩石土块凝合一处,经过触地印震荡,远传开去,便震得松散,尽数震荡。
于是,山崩地裂。
山石滚落,岩壁迸裂,土石纷飞。
东岳掌教,商羊谷主,白元展,都觉脚下站立之处迸出裂缝,且土石松散,已不甚稳当,立足深陷,他们各自对视一眼,无不心惊。
但这座山终究没有崩塌。
山体上面布满了无数裂痕,岩石土块松开解体,但这山依然没有塌陷。
秦先羽把手收回,望向对面。
蒲元子须眉微沉,拂尘一端深陷于地。
山峰之所以不崩,就是拂尘延伸,在秦先羽所在的山峰之内四下穿插,尘丝定住了整座山,使之稳定。于是,这山虽被震散,但却并未解体,勉强维持了山体不崩之状。
见状,秦先羽抬起手掌,掌心相对,朝着蒲元子就是一记掌心雷。
雷光绽放,比之天边骄阳更要刺眼耀目。
蒲元子虽然气血枯败,不在盛年时,举手投足较为凝滞,但毕竟是九寸金汤玉液的龙虎巅峰,当即便是把手一挥,也有一记蓄力甚久的道术。
这是一道白光,白茫茫,看不真切。
轰然一声骤响。
掌心雷与那白光在两座山峰之间碰撞。
一道是最为霸道狂烈的雷法,一道是龙虎巅峰的道术,互相碰撞之下。余威波荡。热浪滔天。连空气视线也都扭曲。
两座山峰都在颤抖。
尤其是秦先羽脚下这一座山峰,原已分崩离析,只是被拂尘所固定,才勉强不散。经历波荡之后,便有许多山体塌落,岩石崩脱。
就在这时,商谷主蓄势完毕,把铜镜往上照去。
有日光映在铜镜之上。光芒折返,化作一道光束,映照在秦先羽身上,热烈无比。
秦先羽身外护身罡煞之气,立时便被光束照破,皮肤焦灼,立时烫伤。秦先羽略微皱眉,运使法力抵御,踏蝉翼步而行,往商羊谷主这边而来。
商羊谷主仅是伏虎境界。自是无法抵御秦先羽,但他仍是不慌不忙。把铜镜照到了秦先羽的脸上。
一片白茫茫的刺目光亮,让秦先羽眼前失明,青蓝红紫各色遮了眼睛。
“这铜镜好生厉害。”
秦先羽暗道厉害,听得耳畔风响,一记清离剑劈了过去。
商谷主冷笑一声,说道:“此乃商羊谷镇派至宝,乃是昔日神兽商羊的独足为底,用血液凝结,把双目化成镜面,铸成这件宝物。商羊乃是神兽,我这镜子虽非仙宝,却也不是俗世之宝,要比什么龙虎法宝厉害得多。”
秦先羽听得介绍,才知这铜镜厉害,忽然又有变化。
这变化从山那边而来,显然是蒲元子趁机出手,秦先羽不敢大意,把掌心雷打了过去。
轰隆隆炸响,也不知掌心雷是否见功。
直到这时,秦先羽双目才在法力之下,渐渐变得明亮。
适才掌心雷打在蒲元子下方的山体之上,把这座山峰打了个通透,这洞口方圆足有丈许,甚至可以看见山峰另外一遍的一个细微光点。只是刹那间,山体塌陷,又把这洞口掩埋。
但从那方圆丈许的洞口那里,周边还有许多岩石迸裂,上半截小山峰已经不甚稳固,摇摇欲坠。
蒲元子眉头微皱,略有喘息。
而商羊谷主还在讲述,但秦先羽知他心怀不轨,说话只是要吸引秦先羽分神,让其他人来攻。此刻秦先羽不再听他胡言,全神戒备。
对他威胁最大的,还是这个龙虎巅峰的蒲元子。
只要秦先羽有些破绽,蒲元子便不会放过机会,立时就有道术打在秦先羽身上。
但蒲元子要维持秦先羽身下的这座小山峰,倒也颇为吃力。
他之所以维持小山峰,便是为了保住其他三位真人,免得小山破碎,他们坠落下去,被秦先羽得手。
“不好。”
秦先羽目光微变。
在他先前双目短暂失明之际,东岳掌教,白元展,商羊谷主都已朝着山下退去。
也即是说,蒲元子已不再顾忌这一座小山峰。
轰隆隆响动不绝。
山崩!
秦先羽脚下山峰解体,他腾起云雾,立在半空。
但在这时,又有光芒照来。
那是商羊谷主的铜镜。
而蒲元子收了拂尘,任由山峰崩塌,就是一记拂尘扫来,延长数十丈,仿佛千万锋刃齐至,似乎割裂了天空。
秦先羽眼前一阵失色,但那拂尘已经扫来,尘丝铺张,遮盖数丈,锋利之意扑面而至。若是被拂尘扫中,那便不亚于受了千万刀,必然是把身体扫成碎片。
他暗道厉害,踏蝉翼步,凌空飞退。
但拂尘来得太急,退得仍是不及。
秦先羽只得运使法力,一剑从侧边撩起,从下至上,割断许多尘丝。但仍有尘世拂过,使他脸上,脖颈,都划出伤口,好在只是拂尘末梢,伤口不深,但握剑这一条臂膀则因为伸出手去,而受伤颇重,小臂伤口深可见骨。
尤其是手掌,隐隐生疼,若非是玉枯手,恐怕便要被割去半边手掌。连清离剑都出现了许多痕迹。
但终究是避过了这一记拂尘。
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