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生山庄异常的热闹,因为各派都有高手被云舞杀死,他们对于商议对策的事情极为热衷。司徒婉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浮云会的贺鸣凤,五行会的白竟,隐士山庄的莫凝都已经死去,她心里对那些没有死去的人多少有些不屑一顾,因为他们似乎更在乎自己的生命,他们没有死去,是因为他们没有参加罗名召集的大会,那对付云舞的英雄大会,虽然赴约的人没有一个到了书画山庄,但是他们都在临死的一刻成为真正的英雄。
他们说得正激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只见贺青蓝走进大厅,看着厅上的雕梁画栋,带着不屑的神色说:“不错,长生山庄和昔日一样辉煌。云庄主,看来你已经打定主意自立门户了。”
云谦一愣,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贺青蓝看着众人,说:“是的,仙琴派的掌门人只有一个,而七庄十二会不一样,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掌门人,满足你们多年没有满足的心愿。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想到的只有自己。古人说得好,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与其大家在同一个地方追逐利益,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各自拥有自己完整的天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英雄的聚会,就大可不必了,因为你们不需要在同一个江湖里共同追逐。”
云谦看着贺青蓝,正色说:“不是我们不要仙琴派,是仙琴派抛弃了我们。”贺青蓝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仙琴派就像是咱们的母亲,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她的孩子,就算,有一天母亲狠心让他们离开,也绝不是希望他们从此堕落和沉沦;那是为了他们的成长,而作为孩子,理应遵守最基本的道义,对母亲不离不弃。我想你们在座的一定有人已经成为母亲,那痛苦,那心血,那无与伦比的一切,经历了这一切的人,难道你们没有过刻骨铭心的记忆,没有过难以割舍的思念!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们来这里,来这里其实影响了你们什么,影响了你们对于生活的享受,影响了你们对于安逸快乐日子的眷念。在这个偏僻的岛上,你们觉得失去了温柔富贵乡的惬意,失去了追逐荣华富贵光宗耀祖的机会。这就是你们所失去的。”
云谦不再说话,贺青蓝说:“现在,如果凭你们这样聚会就能除去魔头,那是绝无可能。仙琴派需要有一个如前任掌门人那样有魄力的人,需要他来重新振兴,而这样的闹剧,实在不应该再演下去了。”
林衡站出来说:“贺兄弟说得不错,咱们当年也是中原第一大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言才毕,只听韩紫云冷笑一声,说:“几句话就把你打发了,贺兄弟,那你倒是说,谁来当这掌门人,咱们可是说好啊,别又来个什么英雄比武的大会,选不出来人,大家反而伤了和气。”
贺青蓝一笑,说:“这话说得倒好。大家和和气气你不说我我不说你,倒是很好过日子,你也是英雄,他更是好汉,这样多好啊。可是,那样只会成为敌人攻击我们最强有力的工具,在敌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我们先迷失了自己的方向。韩会主,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满地的尸首,不想让强大成为回忆角落里永远找不回来的东西吧!”
韩紫云冷冷的说:“小小年纪你懂得什么,如果你是来参加聚会的人,就不要用你那少不更事的训诫之词,那让人讨厌!”
司徒婉看着四周的人,都是七庄十二会的人,长笛会自然没有来,流光岛也只有她自己一人,她心想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谁又会相信这小小少年说的话,况且,贺青蓝虽然伶俐,但江湖阅历毕竟不够,威望更是无从说起。
贺青蓝哼了一声,说:“在下年纪尚幼,少不更事也可以理解。只怕有的人空有了一把年纪,却作出愚不可及的事情。”
忽然一阵大笑传来,只听云舞冷酷的声音从大厅外面传来,一众人飞奔出去,只见云舞站在院墙上,冷笑着说:“一群窝囊的废物,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是来送死的吗?”林衡手上长剑一抖,说:“今天我要为弟兄们报仇!”
他抖开长剑向云舞刺去,云舞手上轻轻一挥,就将他推倒在半空中,跌落地上。云舞不屑的说:“真是丢人,仙琴派高手都死完了!”忽然间一阵冷笑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邰风豪和胡风从大厅屋顶落下地来。司徒婉心里一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云舞不屑的说:“独臂大侠终于来了。”邰风豪说道:“我知道你迟早会出现,这是最好的时机。”说话间只见邰风豪和胡风联袂而上,二人手上各拿着一支剑,胡风的那支剑在左手,邰风豪的剑在右手,一左一右,两股剑气刹那间将云舞紧紧围住,云舞面色一变,急忙展开心竹,刹那间几股力道合在一起,石破天惊风云变色,看得一旁的人莫不惊叹。
邰风豪虽然失去了一只手臂,但是胡风似乎比他失去得手臂更加灵活,力量更加强大,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力量。
云舞大约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落在院外,落荒而逃。
胡风展身追去,邰风豪说道:“回来,追不上了。”胡风回头问:“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司徒婉看着他惨白的脸,有些激动,有些忐忑,有些后悔又有些担心。
邰风豪挥手示意,表示自己没事,但脸上的神色实在是痛苦之极。贺青蓝上前说:“少主一定能够担当重任,为什么大家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让少主离开,否则,云舞迟早会回来!”
邰风豪一摆手,说:“青蓝,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少主,我和你们也再也没有瓜葛,是恨也好,是爱也好,今天都全部勾销了。”
说完缓缓向外走去,贺青蓝大声说道:“少主留步。”追了出去,但是胡风拉着邰风豪,两人离开得快,竟然不知去向何处。
司徒婉却能顺着风声追了上去,她追上胡风二人的时候,秋天的落叶正落得酣畅,飘落在他们身前,邰风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司徒婉问道:“伤口还疼吗?”邰风豪摇摇头,胡风说:“司徒姑娘,你走吧。”这时只听舞云说道:“胡兄弟,这件事情是我误会了你们,我曾经对你们有偏见。但是现在我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师妹只有用她的一生,才能挽回邰公子的损失。也许这不是损失,大家记着不快乐的事情,那才是一个最大的损失。”
胡风冷笑说:“好像少主一定会喜欢司徒姑娘一样,一个只会为自己着想从来不告诉别人自己想法的人,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讨价还价的?”
司徒婉抑制住眼中的泪水,说:“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错误,但是,这已经是一个错误。邰大哥,我希望你过得好。如果,我在那个小茅屋前,看到了一辆赢取的马车,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我会等着那一天,一直等着。”
说完转身离开,她觉得那一刹那间她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她将自己后来的日子轻松的交给了一个等待,她想要这样一个等待,在这个等待里,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转折,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一一的融入。
舞云跟在她身后,默然不语,好久,司徒婉坐在树下,仰起头看着天,舞云坐在旁边,看着天上,轻声问:“想好了吗?”司徒婉说:“我想过很多种成为新娘的方式,没想到却是这样。”
舞云问:“你恨我吗?我说过,有一天你说不定会恨我的。”司徒婉说:“师姐不是我,我从不会恨别人。恨,就恨我自己,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可怜。我沉浸在别人构造的光环里,以为自己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是当我面对事实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一切原来是这么真实,这么失败。它带着种种遗憾的样子,渐渐的侵蚀了我的灵魂,让我麻木,直到付出代价。”
舞云摇头叹说:“你不该爱上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徒婉摇头说:“我爱他,更何况,我需要他,否则,我一生都不会安宁。”她向远处奔去,希望能够远离世间所有让她不快乐的东西。
秋风愁,人亦愁。
她来到一个客栈里,一口气喝下了很多酒,感到困倦是自己最幸福的感觉,忘却是最难得的享受。
她踉踉跄跄的走在田间的小道上,忽然间撞见了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是一个白衣的女人,她浑身一颤,本能的说:“云舞,是你这个魔头!”云舞冷冷的说:“不错,是我。”司徒婉手上的长剑已经抖了出来,向云舞刺去,但是她全身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云舞一挥手将她逼开,喝道:“我要带你到中原去一趟!”司徒婉说道:“休想!”她勉力打起精神,但是仍然不到几招就已经落了下风,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白影一闪,只见胡风落了下来,手上长剑挥动,一边说道:“司徒姑娘,你快点回去,少主正在等你!”
司徒婉一怔,胡风说:“这魔头刚才受了伤,我正好将她收服!”云舞喝道:“司徒婉,你别后悔!”司徒婉全身一颤,觉得那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似曾相识一般,不过她没有多想,她看着云舞飘然离开。
胡风缓缓走了过来,司徒婉呵了一口气,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胡风说:“过去的事情,能不放在心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什么办法。我们要做的是对将来最好的事情,而不是仅仅对过去的交代。放开你的束缚,你要找你想找的东西。”
司徒婉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走过了黑夜,走到了天明,看到了那茅屋前一辆美丽的马车,那车还没有启程,司徒婉就已经站在车的门口,邰风豪探出头来,说:“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接你。”司徒婉感到泪水一点点的流了下来,她说:“我想成为你的左手,像胡风一样。”
邰风豪一笑,跳下车来,拉着司徒婉的手,说:“我也想。”司徒婉缓缓依偎在他怀里,感觉还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甜蜜,她觉得自己应该忘记一切,远离一切。
因为在她的身边,是让她眷念的人间最美好的一切。
那段岁月是美好的,是幸福的,连风里都流动着无比美丽的颜色,司徒婉觉得她所有关于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都一一改变,因为没有哪种设想,有现在这种生活的美妙。她学会了弹琴,在那幽幽的曲调中,看着那张俊逸而潇洒的脸,那是人间最英俊的脸庞,因为写满了温柔而让人铭记在心,因为载满了爱情而让人终生难忘。司徒婉想不出世上有谁能够比她更加幸福。
这种幸福随着一对孪生兄弟的出世而变得异常的温馨,而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司徒婉正抱着一个孩子出来,邰风豪在外面抱着另一个孩子,两人正在笑着,忽然一个人冲到他们面前,是胡风,那个从一年前就再也没有出现的人。司徒婉看他来得很急,就急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风说:“找到了黑夜幽灵!”司徒婉一怔,看着邰风豪,说:“难道……那些小孩,不是你……”邰风豪问:“什么小孩?”
只听一个人冷冷的说:“那些小孩是我放进去的,我的功夫没有练成之前,不能让别人破坏。”只见一个白衣蒙面人缓缓走了过来,胡风喝道:“你想干什么?”那人说:“邰剑书害得我的母亲一生受苦,到后来还那么悲惨的死去,你以为我会放过他的后人吗?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你们也尝到死亡可怕的味道。”
司徒婉抱着孩子,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强装镇定的说:“云舞,那是他们的事情,你不能这样,你……”云舞缓缓拉下面上的白纱,平静的说:“你是真的很笨,还是太单纯了!”司徒婉觉得好像全身都麻木了,那个被称为大魔头嫁祸于人,对邰家不饶不依,将整个江湖血腥屠杀的人,居然就是她的师姐。
她颤声说:“怎么会是你?”
云舞冷笑一声,说:“你真的很笨,云舞和舞云,连我都后悔直接将名字倒过来了,你竟然没有发现。我给你说过,不要和他在一起,你就是不听,你们连断臂之仇都能在轻易间化解,我彻底的绝望了,因为我知道,为了他你甚至可以背叛我,所以我在最后的一刻让你们在一起,劝你们在一起,既然我已经不能阻止,就让它朝着对我最有利的方向走吧。”
司徒婉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全身开始麻木,邰风豪站到她身边,轻声说:“不要怕!”胡风手上一抖,一道剑光扫去,云舞手上心竹一挥,将胡风击退。胡风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云舞笑说:“心竹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据说要用一百个婴儿的元因,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