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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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那身体合十默默念佛。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师妹,你怎么在这里?”她转身一看,只见郑玉蛟走了过来,她急忙上前说:“我,我刚经过这里。”
郑玉蛟说:“不会是你杀了他吧,师妹,你武功越发进展了。”语薇摇头说:“不是,是一个白衣公子,他杀了人,就走了。”郑玉蛟叹说:“现在是杀人的时候,东瀛人、平教拼命的杀台湾武林,中原武林的人,荷兰人拼命杀台湾人,中原武林高手拼命杀东瀛人和平教弟子,反正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语薇叹说:“这地方真可怕,师兄,你孤身一人,这是去哪里?”郑玉蛟说:“这几天一直东奔西走,遇到过几次忍者,幸好都不是绝顶高手,能够脱身。家父让我前来联络当地的武林人士,英雄豪杰,可不料就这么些人,自身难保,真让人失望。”
语薇点头说:“不错,不过大哥既然已经来到烈火谷外,何不进谷,谷中有个非同一般的红豆仙子,很是厉害。若是得她之助,相信师兄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郑玉蛟说:“我初时也是这么想,可是这红豆仙子生性倒是随和,但她有一个孤僻的师父,不让她参与台湾岛上诸多大事。我曾见过此人,实在束手无策。而且红豆仙子和岛上十派的关系,一直并不好,这和我来联络武林群侠的初衷,实在不一样。”
语薇点头说:“师兄是做大事的人,你的考虑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传说无言大师是得道高僧,武林高手,他为何不亲自前来?让师兄一人在此奔波。”郑玉蛟说:“这我也并不知悉,只是师父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对了,师妹,令师在什么地方?我这几日一直未曾遇到,莫不是她们已经回了中原?”
语薇摇头说:“我们一路上被人追杀,我同师父师姐们失散,一直找不到师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郑玉蛟笑说:“既然如此,师妹不若与我回我家老屋,再作计较。”语薇点点头,跟着郑玉蛟走在小道上,山间花香回荡,其实山野之地本是春光明媚之时,景色怡人之极,但二人却都无心欣赏。
语薇想起小时候师父总是带着自己四处游历,经常去南少林拜见无言大师,师父们谈论武学,这位小师兄便带着她上山去玩,春夏秋冬,各有各的景致,各有各的快乐,似乎随着郑玉蛟缓缓而行,享受那心旷神怡的快乐,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
郑玉蛟问道:“师妹,这次无端被带到这里,一路上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语薇回过神来,依然是因为走得慢,加快了步子,一面说:“倒是真的吓着了,那银刀门的掌门长得獐头鼠目的,看着就恶心,开始我还以为高山族的人都这么丑呢。”
郑玉蛟一笑,说:“幸好他们只是想引令师过来,并不曾真的加害于你,否则,他们就真的引火自焚了。”语薇没有说话,想起那几日自己忧虑惶恐,不可终日,心里毕竟不舒服。郑玉蛟接着说:“像师妹这种人,天生与佛有缘,佛自会保佑你。我在想,要是有一天,咱们赶走了荷兰人,打败了清人,天下恢复太平,汉人的明君治理汉人,师妹就可以清净的参悟佛理,不用为这些世俗的伤害而烦恼了。只不知这一天,要到何时才能刀来。”
语薇轻声说:“师父说,咱们只不过面临一场劫难,这本是修行的一种,渡尽劫难,自然便能修成正果。”郑玉蛟笑说:“如新师叔越来越通佛理了,连这也看成修行的一种。不过师叔素来疼爱师妹,也算师妹和师叔有缘。”
语薇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琴声传来,幽幽如空谷鸟鸣,翩然若白衣飘绕。
郑玉蛟停了下来,四下一看,说:“这是谁在荒山野岭弹琴?听这琴声,难道是唐姑娘?”语薇问:“就是唐冰姑娘吗?师兄,她在此出现,难道是随你而来?”
郑玉蛟摇头说:“我同唐姑娘是君子之交,彼此了解甚少,更不会干涉对方的事情。不管她,琴声听过,心领神会,便是弹琴者的目的。”
语薇一面听着琴声,一面跟着缓缓走着,走过山谷,才听那琴声渐渐在耳边消失。
两人一直走到月色初上的时候,语薇已经有些困倦,却又不好说出来,郑玉蛟转过身来,见她一脸倦容,这才停下来,说:“我没注意,师妹连日疲惫,忽然赶这么远的路,反正还有一段距离,咱们不若在此休息一晚,这一带人迹罕至,也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师妹将就一晚吧。”
语薇点头,和郑玉蛟一起捡拾枯枝,这才看到自己身上血迹斑斑,郑玉蛟说:“到了家里,我给你找一下玉箫带过来的衣服换一下。”
火光映着语薇红彤彤的脸,郑玉蛟在林中练着剑,语薇说:“师兄,你这剑法叫什么名字?”郑玉蛟一面轻轻挥着剑招,一面说:“大风神剑,师妹不是知道吗?”语薇说:“我看红豆仙子那套剑法,和师兄颇有相似之处,如果真的殊途同源,那这剑法便当重在练气,师兄这样着意于剑招,那是不对的。”
郑玉蛟停了下来,说:“师妹好见地,师父也说这剑法着意于气,可是这气却又如何练,练气本是最难的。”
语薇说:“气存于丹田,个人修为再高,也不能容纳万物灵气,更何况御剑之气,在于御气而非练气,师兄何不从天人合一之理,以自然之气,合天地之气,合而为一,那不就能挥洒自如,威力大增?”
郑玉蛟恍然说:“师妹怎么知道?可惜师父本身对这剑法也不是很熟悉,这气通天地,却又通过什么?”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你右手用剑,气通天地,自然便是用左手。”
语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公子,不知何时立在对面,正是刚才和忍者对打的那人,语薇急忙站起来,说:“这位高人,你能指点我师兄吗?”
那白衣公子冷冷的说:“都已经说了,左手能有几个穴位,找一条通气的经脉,自己试着剑气合一,那不就成了,我又不是他师兄,更不是他师父,何必教他?”郑玉蛟当下大喜,说:“多谢这位大哥出言提醒,今日我方才明白这御剑之道。”
语薇回头说:“你明白了!”郑玉蛟点头说:“师父一直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所在,所以我这剑法一直没有进境,你看,这左手可也不是空着。”说着双手一挽,出了一招“北风卷地百草折”,立时林中一阵剑气扑来,树叶纷纷而落,语薇笑说:“果然如此。”
郑玉蛟纳闷的说:“师父武功素来号称天下第一,却为何要传一套他自己都不会的剑法,他未曾领会,我们更无法得其精髓,那不是违背了明师高徒的道理,师父为何不教我们他自己技压群雄的武功?”
语薇说:“我想无言大师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总之师兄能够遇上这位大哥……”她回头一看,只见那白衣公子已经不知何时离开,她转头奇怪的说:“他怎么走了,他是什么人?”郑玉蛟说:“他叫孟君,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剑客,人们不知他的来历,只知他性格怪异,生性孤僻,来去无踪,好像连朋友都没有。”
十、寻常花落
语薇看着孟君刚才出现的地方,说:“其实岛上也有很多高手。”郑玉蛟点点头,在空中一翻,感觉气流源源不断,一时却又无法理顺,心想经脉调气,本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是这自然之气,要化为剑气,却又如何施展威力,怎么我觉得到处都是剑气,散而无力,似乎难以控制,这其中想必定有窍门,可惜那孟公子不愿倾囊相授,只有自己慢慢琢磨了。
语薇见郑玉蛟在空中翻滚来去,潇洒自如,心中想:师父每日和无言大师叹经论佛,讨论武学,为何师父的弟子和无言大师的弟子相比,竟然如此不堪。
郑玉蛟一时练完一套剑法,翻身落下地来,说:“师妹,你在想什么?”语薇猛地回过神,说:“没,没什么。”郑玉蛟一面添火,一面说:“没事就早点歇息吧,我给你看着,把火烧得大大的。”
语薇本来想要强撑一阵,此时却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便靠在树脚下打坐,坐了不就,就打起盹来。郑玉蛟起身来,捏着剑,想着左手剑气如何施为,才能通畅顺达,不觉间也是睡意朦胧,便也靠着树脚睡了。
醒来的时候,只见语薇已经不在,郑玉蛟心里一急,大声说:“语薇师妹,师妹,你在哪里?”只听语薇在身后轻声说:“师兄,我,我刚才去了一阵……”郑玉蛟回头见到语薇,见她身上的血渍已经洗干净了,就松了口气,说:“真是女孩子,偏要弄得干干净净。”语薇淡然一笑,说:“早上醒来没事,就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有一条小溪,也就停了下来,随便洗了一下。师兄,咱们这就要走吗?”郑玉蛟说:“对,把这点干粮吃了,咱们这就回去。”
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盯着一棵松树看着,语薇也向那松树看了过去,问:“什么?”看过之后,语薇“啊”的一声尖叫,说:“是,是师父留下的记号,师父还没离开,她,她是南边走的。”
郑玉蛟说:“这记号留了不知多久,现在也不知如新师叔去了哪里。”
语薇看着郑玉蛟,郑玉蛟说:“咱们还是先回老宅,再作打算。”语薇看了看那记号,一个箭头加上一个蒲团,蒲团中有五支小剑,确认是师父作下的记号,便一面走,一面想:师父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她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找我,我可不能见了师父的记号,却也不反应的。
于是她说:“师兄,我想往师父标记的地方走,不如你先回老宅,我没事的。”郑玉蛟问:“你果真没事吗?这一路上凶险得很。”语薇点头说:“以前不也没事吗?长刀会和平教的人都是奉命行事,没有人在乎我这样一个小尼姑。”
郑玉蛟点头说:“那,师妹你要万事小心。”语薇点点头,向南边走去,好在一路上岔路并不多,她一路轻松的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中午,既没有碰到记号,也没有见到人家,心里不觉有些沉不住气,心想:师父走一个地方,自然应该留下记号,难道是因为一直没有岔路,师父就没有标记?
肚子开始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看了看山上,也没有什么野果子吃,找了一阵,只听到一阵水流的声音传来,她心里想:没有东西吃,那就喝口水充饥吧。当下循着水声走去,果然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河,河边野花遍处,伴着水波清新的味道,混合、融化,沁人心脾,令人几可忘味。
语薇正要上前,忽然一下子呆住了,因为河中有一个人正在洗澡,阳光下看到分明是一个男子,健壮的古铜色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其光,水珠四溅,肆意而狂乱。
语薇吓得啊的一声,急忙转过身去,那人似乎感觉到后面有人,大声说:“我,我马上穿好衣服。”他显得比语薇还要慌乱,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说:“好了,好了,姑娘,你可以,可以过来了。”语薇走了过去,说:“我,我只想喝点水。”
那人急忙一指河水,说:“喝吧,已经不脏了。”语薇上前喝了水,转过身来,只见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长相十分清秀文雅,只是肤色却带着黝黑,眼神中却有些羞涩。语薇一笑,便要离开,那年轻男子说:“师太,你是要去哪里?”
语薇停了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你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师太,带着几个年轻尼姑经过吗?”那人摇头说:“没有,师太,前面是万兽山庄,有猛兽出没,却没有人管束,若是要通过此地,只怕师太一人,有些危险。”
语薇看着那人,问道:“万兽山庄的人都去了哪里?”那人说:“都,都离开了,前日长刀会的忍者来杀了个措手不及,剩下的人都离开了。”
语薇问:“阁下是万兽山庄的人吗?”那人点头说:“在下是庄中一名弟子,名叫吴冷。”语薇问:“你也是汉人?”吴冷点头说:“先祖几十年前迁来此地,原本是图个清净,没想到这几年家门接连遭遇不幸,幸得家师所救,便投入其门下,修习武功。”
语薇点点头,问:“那你为何不逃命呢?”吴冷哦了一声,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我同师父走散,便只有回到此处。台湾岛这么大,要找到师父,又是刻意隐藏,还是不容易的。师太也和令师走散了吗?难道师太就是西陵派的语薇师太?”
语薇面色有些难看,淡然说:“不错,我看到本门暗号,正要和师父会合,既是如此,我就绕道而行,多谢吴施主提醒。”吴冷没有说话,语薇一面走,一面想:真是不中用,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开始逃命,养些猛兽不能对付敌人,只能伤害朋友。
她走了一阵,忽然想:我都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