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魂得到安寂。”
郑玉蛟点点头,说:“师妹早点休息,我再想想。”语薇点点头,缓缓离开。
郑玉蛟心头思绪何止万千,他不知道自己无法预测的将来是一个什么样子,那让人期待的未来,会不会如同想象中那样美丽,带着让人满足的色彩,一步步烙下让人回味的痕迹;还是一点点成为难以回顾的记忆。
他用一面想着,一面缓缓往前走去,正在想得紊乱烦杂的时候,忽然一阵厮斗的声音传来,他急忙赶上前去,只见树林里一个红衣女子和几个忍者正斗到酣处,那红衣女子蒙着面纱,似乎就是玉蛟前日所见的弹琴女子,手上一把长剑,剑气凌厉,在空中散作数道,零乱开来;那群忍者显然是长刀会的弟子,长刀诡异之极,在空中布下一道密不透风的气墙,如同一个人使出来一样,简直无懈可击。
郑玉蛟手上长剑一挥,展开“慈悲剑法”,长剑闪烁,剑光霍霍,向一个忍者头上削去。忍者武功别出一格,出手都是极快的招式,但那人硬是没有将郑玉蛟那招化解,长剑噗的一下刺入他胸口。
红衣女子长剑挥洒,片刻间几人多路而去,郑玉蛟正要追,那红衣女子说:“别追了,他们轻功了得,赶不上的。”郑玉蛟转头说:“姑娘,他们为何一直要追杀你?”红衣女子皱眉说:“是野田一郎想要有所作为,因此派人来抓我。”
郑玉蛟点点头,说:“倭寇真是胆大包天。”红衣女子说:“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郑玉蛟点头一笑,想这个年轻的女子为何要蒙上自己的脸,听她的声音倒也不难听,难道是因为太丑吗?那红衣女子看他呆呆的想着,问:“公子师承何处,刚才使的是什么剑法?”郑玉蛟说:“家师无言大师,刚才用的乃是师父传授的‘慈悲剑法’。”红衣女子点头说:“我看剑法路数,依稀似曾相识,想来是武学殊途同归吧。”郑玉蛟心想:她该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随便找个话题吧,这样也太无聊了。
红衣女子见他不说话,便说:“这几天我的姐妹们打听到消息,说是长刀会的人要前来暗杀中原各派的英雄,我赶来这里,果然已经有人前来,你们千万小心,别着了道,这些忍者来无影去无踪,行事最是诡秘。”
郑玉蛟点头说:“多谢姑娘前来提醒,原来是冲着师叔师伯们来的。”红衣女子点头一笑,说:“保重。”身形婉转,如同一缕清风,飘然而逝。
郑玉蛟想起她在风里留下的依稀的痕迹,在记忆深处居然似乎挥抹不尽,他觉得这个女子带着神秘而高贵的色彩,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息,已经悄然缠绕在他的周围,是缠绕在他灵魂的周围。
他回到院子里,心想还不如早点休息,明天也许醒来后,所有的思绪将会变得清澈而简单。
他昏沉沉的醒来,觉得院子出奇的静,来到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再四下一看,一样杳无人影。他心里登时有些发慌,心想若是他们要离开,怎么也要来告辞,尤其是语薇,她应该会来道别的。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这么多人!
正想着,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必找了,他们都在一个现在还安全的地方,如果公子想知道他们的所在,就跟着我来。”只见一个绿衣女子站在小院门口,似曾相识,郑玉蛟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那女子轻轻一笑,说:“在下东方萦。”郑玉蛟心想:原来她就是昨日见过的长刀会的人,她来干什么,难道几位师叔已经落入她手上?正要说话,东方萦说:“公子是不是并不关心你的朋友?”郑玉蛟问:“他们在哪里?你是如何得知?”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这妖女,又来招摇撞骗!”只见一个白衣少年翩然而来,郑玉蛟见这少年玉面若霜,双目如电,似乎傲然不可一世,与那若同秋水的绿衣女子比来,一班人显然更相信东方萦的话,不过郑玉蛟既然知道她是长刀会的人,自然相信那白衣少年。
那白衣少年笑了一笑,看着东方萦,说:“樱子姑娘,长刀会又有什么计划,连一个少林派的少年都不放过。”东方萦说:“你怎么来了?这副模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可不好。”那少年正是孟君,她说道:“那也不容你这东瀛人说三道四。”
郑玉蛟看了看那绿衣女子,说:“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朋友?”东方萦说:“我只是看到了你的朋友,知道他们的去向而已,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可能把他们都带走?”
孟君说:“除了骗人之外,我不知道你还会什么?贱人,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东方萦看着孟君,叹说:“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变得如此糊涂,孟君,你就像个幽灵一样,能不能捡起你们的雄心壮志,和我堂堂正正的对决!”
孟君冷笑说:“卑鄙无耻的人,居然妄想堂堂正正的对决,荷兰红毛的爪牙,长刀会的妖孽,你以为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掩盖你内心隐藏的罪恶?算了吧,我看,你还是省省。”
郑玉蛟说道:“东方萦,你有什么打算尽管直说,我不喜欢转弯抹角,你一直在这附近打转逗留,我想你应该有所图谋,大家都是武林人,有话不妨直说。”
东方萦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我对他们没兴趣,我对你有兴趣,小王子想见公子一面,中原武林英雄人物少之又少,而公子就是少之又少的人。”孟君说:“你以为他会跟你去吗?”
郑玉蛟说:“既然是王子有请,那却之不恭,姑娘,你请带路。”
孟君冷冷说道:“妖女,我知道平教和长刀会争相献媚无所不为,先杀了你这妖女再说!”只见白光一绕,孟君手上长剑已经随着人影翻飞,卷起两道凌厉的剑气。东方萦手上长刀挥动,快若闪电,顷刻间两人已经斗得难分难解。
郑玉蛟见孟君手上招式大气而开阔,剑气铺天卷地无能遏抑,东方萦身形有如鬼魅,在剑气中穿梭来回,丝毫无损,心知二人功夫当在伯仲之间,胜负殊难预料,此时又不知四派之人身在何处,心中正难决策,忽然一阵风声扑来,他伸手一抓,抓住一支匕首。
回头只见山上一道人影闪过,他急忙追去,只见一个白衣蒙面人背对着他,正等在那里。郑玉蛟说道:“为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又何必背对我?”那白衣人转过身来,冷冷的说:“原下冰子曾经发过誓言,歼灭五大门派之时,便是我摘下面纱之时,在这之前,只有复仇才是我的重任!”
郑玉蛟问:“那几位师叔在你手上?”原冰冷冷一笑,说:“那是自然,这帮懦夫杀了也没用,我想中原最难对付的,就是你们少林派!”郑玉蛟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姑娘要对付少林,那就光明正大的比武,何必如此卑鄙?”
原冰冷冷的说:“光明正大,口口声声光明正大的人,其实心里想的都是自私卑鄙的念头,郑玉蛟,我不想和你争论,现在我告诉你,要救你师叔师兄弟们,在十日之内,叫你少林五大高僧前来赤嵌城,我爹在那里等着,否则,初三一过,尸骨无存。”
郑玉蛟说:“你和五大派有过节,为何要联合荷兰人?”原冰说:“这是本派之事,不劳你操心,郑公子,后会有期!”
郑玉蛟正要追时,只听孟君说道:“公子不必追了。”郑玉蛟转过身来,孟君说:“他们只是要你通知少林高僧而已,而你诸位师叔伯只要前来此地,就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郑玉蛟问:“那该如何是好?”孟君说:“原冰和五大派仇深似海,她一心报仇,野田多年精心修炼,功夫已经独步武林,正好和荷兰人各取所求互相利用,倘若公子贸然行动,势必会动乱全局以至步步处于被动。”
郑玉蛟问:“那如何是好?”
孟君想了想,说:“只有我通知几个朋友注意一下,数十个大活人忽然消失,一定是用了迷药之内的东西,如果这样,他们就会行动不便,这么多人赶路一定很慢,也一定很招摇,道上我有几个朋友,打探一下消息,再作计较。”说完身形闪动,已经离开。郑玉蛟大声问道:“公子,咱们怎么碰头?”
只听孟君的声音远远传来,“往东十里有一个飞龙潭,你去那里等我。”
飞龙潭很小,在群山掩映里寂寞而宁静的流淌着,水晶莹而通透,风轻盈而新鲜,郑玉蛟心里想:这个公子是什么人,他和那个东方萦,似乎有什么恩怨。
想了一通,忽然听到潭上水波微微颤动的声音,只见一道白光悠然而来,孟君飘然若仙,来到郑玉蛟身前。郑玉蛟急忙问道:“大侠,你见到各位师叔了吗?”孟君摇头说:“四处的兄弟们说,没有看到什么人,不知道是谁把这么多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郑玉蛟心里有些着急,不知如何是好。孟君说:“你不用着急,这不是一件坏事。原冰心中所想,就是灭掉中原五大门派,现在不是正好吗?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在这岛上,如果平教和长刀会不作坏事,别的人就算作了什么坏事,能力也有限。”
郑玉蛟心里稍稍有点宽了,这才问:“大侠对这岛上的形势,好像很熟悉。”孟君转过头,叹说:“是啊,是很熟悉。八年前,这里的每一个武林中人还是带着你这样的激情,他们和荷兰人的洋枪大炮对抗着,用血和生命捍卫他们的尊严,但是所有的英雄似乎在那一刹间都葬送了他们年轻的英魂。剩下这群武功低微,又对荷兰人带着无限恐惧的窝囊废。”
郑玉蛟点点头,说:“恐惧是每个都会有的阴影,这也难怪。大侠,你说能不能改变他们?”孟君笑了一笑,说:“我不是什么大侠,在下孟君。身在恐惧中的人,其实比谁都希望改变现状。只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郑玉蛟笑着点头说:“孟大哥,多谢你。”孟君轻轻一笑,说:“不必谢我,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郑玉蛟笑说:“难道所谓英雄就是这样出来的吗?”孟君冷冷的说:“英雄是传出来的,我不想作英雄,这么多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看到了许多事情,也听到了许多事情,看到的和听到的,简直是两回事。”
郑玉蛟说:“本来话从口出,就已经面目全非,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被完全还原的?”孟君看了看郑玉蛟,说:“公子年纪虽小,但是见识却并不粗浅,公子,后会了。”郑玉蛟还没来得及说话,孟君已经如同惊鸿一瞥,转眼即逝。
郑玉蛟还没有决定该去哪里,忽然一阵琴声传来,抬头一看,只见那瀑布之上,宛然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琴声纵然低沉,却也在水声中淡淡传来,若有若无,正是韵味十足的时候。
玉蛟身形一闪,飘然飞向水潭上方。只见唐冰宛如一只安详的蝴蝶,静然而坐。郑玉蛟笑说:“为何在此弹琴?”唐冰站起身来,说:“心烦,不知命运之神将会如何安排。”郑玉蛟一笑,说:“既然不知,那就自己作主。但求问心无愧。”唐冰淡然说道:“心,何为心?”郑玉蛟说:“我也很想知道。”
唐冰叹了口气,说:“是很难知道。有时我也不知道,除了顺从上天命运的安排,履行我们应该作的事情之外,我们还能作什么。”郑玉蛟说:“师父告诉过我,除了顺从命运的安排,我们能作的事情,就是维护正义。”
唐冰转身来,说:“说来说去,都离不开这些说辞,什么是正义?真是难以定论,古人说,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凡尘,这无休止的争端,不知何日才是终结?每个人都有自己信奉的正义,从来没有万人共同遵守的正义,这正是我们凡人为难之处。”
郑玉蛟看着天边一轮朝阳,说道:“为难,谁不为难?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都不知道。唐姑娘,咱们还是又说到这个‘烦’字上了。要无忧无虑,真是谈何容易啊。”唐冰微微一笑,淡然说:“以前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有真正的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责任而永远痛苦。公子,听说东海之滨,有一个白云岛,那里的人不问世事,琴棋书画度过一生,咱们到那里去,好不好?”
郑玉蛟笑说:“唐姑娘,我又何尝不想?那就让我为姑娘弹一支曲,《蓝天白云》,远离人间烟火,无忧无虑。”说完坐了下来,轻轻弹了起来,唐冰安然的听着,水声琴声,混在风中,渐渐飘散开来。唐冰点头说:“公子心气平和,琴声中自然有一种祥和的气息,让人忘味。公子,这首曲子我听了很多次,那远离人间的清幽平淡,那种让人怀想的如同梦中的情景,在你的曲子里,我似乎又体会到了。”
郑玉蛟缓缓弹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