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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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中有所领悟,此时觉得无名的剑法不过是多年锤炼的一股劲气而已,当下展开“翔云步法”,剑中虚实不定,剑气时有时无,无名本就很少与人过招,此时被梦君一阵游斗,弄得晕头转向,喝道:“大小姐,你这是在比剑还是干吗?”梦君一笑,说:“我不出真功夫,你还不知道进退!是无笑背叛咱们相忘谷,出来寻是生非,你们不快些将她带走,在我这里劳什么心!”
只听无笑的声音说:“大小姐,背后说人坏话,似乎不雅。”
梦君说:“凡事沾到你身上,哪有雅的?无泪,你应该知道无笑是私自离开,为何不将她擒下?”无笑笑说:“大小姐,我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和她们一直有联系,你怎么说我私自离开?看来今天我们几人只有联手,才能对付大小姐了!”
无泪点头说:“我们都别站着,快点抓了她回去!”梦君见几人扑了过来,心想这几人既然出来了,居然还想着回去,不是有病才怪!当下手上一扬,打出一团暗器,但见漫天里银光飞舞,无笑几人急忙往旁边一闪。
邰长静已经跃到五人中间,双掌一挥,掌力所到之处,草木折而势头裂,梦君心里顿时一松,邰长静已经拉着她飞身离开。
两人一路到了前殿,只见鬼屠站在房顶,像是木头一样巍然不动,梦君喝声“让开!”剑嗤的一下照着鬼屠身上扎去,只听噗的一声,鲜血迸了出来,鬼屠胸前居然被刺了一下。连梦君都有些惊讶,回头看时,只见鬼屠的身体已经顺着房顶的瓦,掉到院子里。
梦君转头问:“这是怎么回事?”邰长静说:“有高人出现。”梦君急忙说:“既然这样,我们干吗不留下来,反正有高人相助!”邰长静说:“这里已经没有武林同盟的人,要打探消息,下山再说。”
梦君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但心里却觉得舒服,心想出手的高手一定是友非敌,原来武林正派之中,还是大有高人在的。
落到山脚下,梦君回头看去,说:“不知道六大杀手现在还有几个。”邰长静看着她,问:“你师父是谁?”梦君说:“别说那个老怪物,整天看不见人,也不说自己的名字,自己不想出来,就让里面所有的人都不能出来。她可没有你好,我说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还怪我,责罚我。算了,那种伤心的事情,那种讨厌的人,我不想提了。倒是前辈你的武功这么高,能不能指点一二。”
邰长静叹说:“武林中人谁不想武功高强,可是那得需要锤炼,我被锁在谷中,痛苦煎熬,几乎忘了所有的招式,只能拼命练气,用气流冲击全身带来的麻木隐藏各种感觉,没想到,这居然也是武功。”
梦君说:“看来前辈不但身体痛苦,而且内心还遭受了很大的折磨。那个对前辈如此无礼如此残酷的人,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是什么人?”
邰长静沉思半晌,叹说:“她是我的妻子。”梦君一愣,说:“妻子?天下哪有这么可怕的妻子!”邰长静苦笑一下,说:“是我先对不住她,又让她和我住在那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等我的师父回来。她恨我,那是人之常情。不过我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离开桃源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的送我,而三天后,我回来的时候,她就让我,让我经历这么大的痛苦,然后离开了我。”
梦君说:“你为何要离开?”邰长静说:“不知是谁给了我一个假消息,说家师要见我,当时她正有身孕,不便外出,我就一个人离开了桃源。”
梦君说:“这个送信给你的人,一定不安好心。他存心破坏你们。”
邰长静说:“家师说那地方别人不能进来,可是没想到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我听说是师父的消息,想到别人万难到此,更难知道我和师父之间的事情,当然也就坚信不疑。妻子离开之后,我一直想着她的事情,更没想过这件事。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蹊跷。”
梦君知道邰长静心中有很多未解之事,心想自己要是有这么好的武功,就算怎样也无所谓了,不知他整天在忧心什么。
两人一路缓缓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梦君回身看去,只见林初成飞身赶来,梦君急忙问:“你是怎么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林初成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武林同盟的人,在路上就被人救走了。”梦君急忙问:“是什么人?是不是司徒婉?”
林初成摇头说:“我也正纳闷,本来倒是听说台湾五大门派的掌门人找到司徒女侠,想要救出所有被擒之人,但是出手的,却是另有其人,这人拿着一柄百花伞,来去如同天人,六大杀手根本不是对手。”
梦君问:“百花伞是什么东西?”邰长静说:“据说是当年圣门幽冥七击七件厉害兵刃之一,里面机关甚多,倘若用独门内力驱动,不但暗器精准,同时还会形成排山倒海的气场,能与之相对的,武林中只有很少的几件兵刃。”
梦君说:“那太好了,这人一定是朋友。”
林初成摇头说:“那可未必,人虽然救走了,但是一直未在江湖上露面。况且圣门当年是天下第一邪派,无笑手上的无涯网,就是圣门七宝之一。”
梦君撅着嘴,说:“那我可不明白了,简直被弄得稀里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初成说:“我也不明白,既然圣门余孽出现在江湖上,他对武林正派,便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武林同盟的人,不是安全了,而是更加危险。”
梦君一急,说:“那,大哥岂不是很危险?你有他的消息吗?”林初成说:“最近江湖上风声鹤唳,根本没人走动,我根本就无从打听消息。如今的局面,要救一个人,就得先救天下人,武林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你救得了今日,又能救得了多久?”
邰长静也说:“不错,这位公子所言甚是,一路而来,眼见着当日明朝的江山土地,全部沦为清朝天下,汉人的头发和尊严同时落地,而罪魁祸首,就是当今清朝的天子。如果能让他害怕,那么汉人保住性命,将不再这么辛苦。”梦君说:“前辈要刺杀皇帝?”邰长静说:“刺杀皇帝当然难如登天,但我就要凭我这一身本领,让那皇帝知道,我不能挥师北上,取他江山,但可以要他首级,拿他性命。我就看他是要得到一个太平盛事,还是要弄个鱼死网破。”
林初成说:“大清的皇宫到现在还没人能进去过,满人的高手虽然不像汉人那么长于御气,但是一身横练的功夫出神入化,殊难对付。就是六大杀手,也不够资格在皇宫守卫。前辈若要动手,只怕不能一味硬闯。讨个便宜的法子,混到那皇帝的身边,从长计议,未必不好。”邰长静说:“年轻人说得不错,老头会注意的。”
说完身形展动,已经飞身离开。梦君待他走了,这才一跺脚,说:“我倒忘了,救了我大哥再走也不迟啊。我们两个人,怎么救我大哥?”
十九:颜如玉
林初成说:“这位前辈心系天下武林,不会关心你所关心的事情。拜托了,姑娘,在武林呆的日子也不短了,何必事事都想得这么简单,汉人这十几年来,过的是牛马不如的生活,而汉人的责任,就是要改变这一切。男欢女爱自然天经地义,但是如果只想着它而忘记一切,那就罪大恶极。”
梦君冷冷一笑,说:“似乎你为我做的,也并非为了天下为了武林。咱们桀骜不驯的林公子也能出此豪言壮语,看来武林正派又多了一个君子。既然公子知道,就不必花时间教训别人。更不必诸多借口,却又处处留下痕迹。各自心中所想,惟己而知,何须多言?”
说完转身离开,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些隐隐的恨自己,就像是深闺里毫无见识的小家女子,不但胸无大志,而且蛮不讲理。
她一个人走在黑夜寂寞的小道上,雪花纷纷扬扬,越来越大,而往事又似乎竟然在一刹那间都扑了过来,绕在心头,缠缠绵绵,竟然强似这铺天盖地的雪花。
黑夜因为白雪而分外的耀眼,也因为白雪而格外的冷清。梦君还没有想清楚什么,忽然几支长剑从四周齐刷刷的刺来,她急忙向一旁闪去,一面出剑相挡,虽然是仓促之间,但此时梦君出手,已经颇具威力。那几人被她一阻,都忙着换招。梦君见是无名四人,当下说道:“你们都住手,我自然会回到相忘谷,但是现在还有一件未了之事,免得以后有人找相忘谷的人算帐。”
无名冷冷的说:“不管什么事,大小姐只要回去便罢,何须多费口舌。”梦君说:“我这件事情,却是非说不可。”
无情问:“什么事情?”梦君说:“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无笑始终背叛了师父,也出卖了你们。我知道你们难得清净的生活,远离尘世间的纷扰。但是无笑不这么想,她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就是为了练成独门武器,行走江湖。现在她在江湖上结下这么多仇家,你们若是毫不之情,那也罢了。可是谷主以后倘若知情,只怕你们所谓的远离纷扰,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无名说:“巧言令色,无笑自然会跟着我们离开这里。大小姐,你到了江湖,越来越会用心计了,不过我们不管这么多。长路漫漫,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梦君知道自己要摆脱这几人的确很难,心想不如先讨个好,长路漫漫,再作计较。于是说:“我纵然不想回去,你们这么看着,我也不得不回去。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回去,你们好去复命,我也好远离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无泪松了口气,说:“大小姐早这么想就好了,我们追了你这么久,谷主这次是大动肝火,实在有些可怕。”梦君随这几人走了一段,到了天明时分,到了一个小镇,镇上人迹很少,无泪说:“没想到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居然如此荒凉。”
梦君说:“你们孤陋寡闻,井蛙之见。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岂是你们肉眼凡胎,能够洞察。劝你们还是自己打扫门前雪,不谈红尘是与非的好。对了,无泪,你年轻的时候,一定美丽端庄,我就不信你没有意中之人,是什么让你这么坚决的讨厌外面。”
无泪冷冷说:“讨厌就是讨厌,谁管为什么。”无情说:“大小姐到了外面,果然事事好奇。也不知你想问什么,总之我们本就是从外面来,到里面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可不象大小姐,不管想不想,都得回去。”
梦君一笑,说:“那可不,说起来咱们是主仆,实际上,我却羡慕你们得很。要是我也喜欢在里面呆着,十年八年都不出来就好了。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喜欢那枯燥无味的地方吗?”
无名说:“你听说过地狱吗?一个枯燥的地方,总比地狱好很多。”
梦君一笑,说:“地狱?你说外面是地狱?看来几位一定有刻骨铭心,痛苦难忘的过去,我平日都不知道,倒是错看了你们。还以为你们天生麻木不仁,只会铁石心肠而已。”
无欢终于说:“人怎么可能天生铁石心肠,总是世事弄人,才会心灰意冷。别看这世界五光十色,凡所求者必有,其实可怕得很。争名逐利,世情如此。古人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岂不干净?”
梦君说:“原来几位姐姐是这么想的,其实也是,外面乌烟瘴气,实在不好。难得有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原该珍惜才是。对了,无欢姐姐,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惧怕师父,还是本来就无话可说?”
无欢冷冰冰的说:“不必多费唇舌,前尘往事,我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梦君笑了一笑,说:“忘则忘矣,自然是好事。我也希望如姐姐一样忘记一切。只可惜,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忘不了。不说出来都不快活,更不必说忘记。所谓骨鲠在喉,不吐难快,人心如此,奈之若何!”
无泪叹了口气,说:“大小姐,大家都不说,不提也罢。”梦君叹说:“一入谷中,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在这里的一切恩怨情仇,爱恨思念,都只能埋在心底。你们能忍,也忍了这么多年,我可不能忍。无笑姐姐在谷中多年,为的就是锤炼独门武器,将来行走江湖,扬名立万。你们能够心境如此,实在是福气。”
无名说:“是非恩怨,本就无须计较。大小姐,你的话太多了。”梦君见这几人都不提从前,自己也实在无话可说,因而便只顾吃饭,懒得理会。
忽然眼角一亮,只见一个人影飞一般的晃进客栈,说:“小二,来几个馒头。”说着已经伸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小二拿来馒头,梦君见那人伸手去接,便急忙赶上前去,一面挡住小二,一面回头说:“无笑,这么行色匆匆,难道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