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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龙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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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事必须等着。滚吧,你。」
  德卡洛斯柔和地说:「但这事非常紧急。」
  博瞪大眼睛打量着他。这个人的样子十分古怪:刷子般的头发、胡子,闪亮的牙齿和眼睛,神情中混杂着坚定、得意和焦虑。
  「半小时后在时报广场我的办公室与你会面,」博一时冲动地说,「我会告诉看门的让你进去。」
  「感谢你。」德卡洛斯向凯丽躬身行礼,在胡子后面微笑着,或者说看上去似乎微笑着,然后匆匆离去。
  「埃勒里,别走。」凯丽疲惫地说。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似千斤重担。
  「我必须得去,小花脸儿。」博从凯丽头顶上向维使一个眼色,「维不会离开你的。是不是,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当然不会!」维说,尽量显得欢快些,「反正我也不喜欢呆在我自己住的那个破地方。」
  「你让医生给你打一针,」博温和地告诉凯丽,「你需要睡上一小会儿。」
  她抱着他不放,吸泣着。
  「凯丽,你知道我爱你,不是吗?」——她搂紧他——「她今晚告诉你的事你一个字也不信,对吧?」——凯丽使劲儿地摇头——「你知道我是在百分之千地为你而战,对不对?」——她点点头,无言以对——「那么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别担心。」
  他吻了她,然后站起身。凯丽在床上扭过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博因某种受挫的苦恼而把手指关节捏得嘎叭直响。然后他再吻她一下,跑出去了。
  博在饭店外面的人行道上停住脚,把手圈起来点一支烟。
  他飞快地四下看看。街上空寂无人,偶尔有出租车缓缓驶过。他的手表显示快到四点了。他扔掉火柴,快步向百老汇走去。夜晚的空气颇有些寒意,他竖起上衣领子。
  他溜进一家整夜营业的药店,钻进一个电话间,紧紧地关上门,然后拨了埃勒里·奎因家的电话号码。
  埃勒里几乎是立刻就拿起了听筒。
  「我是博。你还没上床吗?」
  「我一直在琢磨呢。有什么情况?」
  「很多。听着,埃尔,德卡洛斯在维拉诺伊饭店露面了,他说必须跟我私下聊聊。我有一种预感,我告诉他现在就到办公室见我。你想来听听吗?」
  「噢,当然想,」奎因先生的话中透出某种冷峻,「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你尽快搭出租车赶过来。」
  「我会及时赶到的。凯丽怎么样了?」
  博挂上电话。
  他快步走到时报广场,穿过马路,在办公楼的门上用力敲着。
  一个打着哈欠的守夜人开了门让他进去。
  「乔。我在等一个叫德卡洛斯的人,他很快就到,让他进来。他会说要见奎因先生,领他到我们的办公室来。」
  「没问题,鲁梅尔先生。我说,你难道从来不睡觉吗?」
  「别回答任何问题,明白吗?」
  「是,先生。」
  博开门进了奎因事务所的办公室,打开灯,打开窗户,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  棒槌 学堂精校 E书
  十分钟以后,接待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放下瓶子,走出去。
  敲门的是德卡洛斯,独自一人。
  「进来,」博说。随后他锁好门,「你来早了。我已打电话让我的搭档赶来,他很快就到。」
  「你的搭档?」德卡洛斯面露不悦。
  「是的。呃——他叫博·布鲁梅尔——我是说,鲁梅尔。我们是搭档。」博揉揉眼睛,把他引入内室,「来上一小杯?」
  「可是我想要与你单独谈话。」
  「博和我之间没有秘密,」博低吼道。他一边点烟一边朝酒瓶挥挥手。德卡洛斯舔舔他的红嘴唇,四下张望着想找个杯子。他没有找到,博也没给他拿。于是德卡洛斯拿起了瓶子,放到嘴边。博面带讥讽地望着他。他喝了又喝。
  当他把瓶子放下时,灰色的面颊已经变成粉红色。
  他咂嘴说:「现在——」
  「别忙,」博说,「再喝点。」
  他又拿起了瓶子。
  当奎因先生打开前门,进入内室的时候,德卡洛斯已经醉了。
  这个留山羊胡的人正四脚八叉地躺在「客户椅」上,挥舞着酒瓶,目光呆滞地斜眼看着博。
  「啊,搭档,」德卡洛斯说,一面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回椅子里,「……好,鲁梅尔先生。可爱的夜晚。我是说悲哀,多么悲哀。请坐,鲁梅尔先生。」
  埃勒里瞥一眼博,后者眨眨眼睛:「这是埃德蒙·德卡洛斯先生,鲁梅尔,」博对埃勒里说,声音大得足以穿透德卡洛斯头脑中的酒雾,「他是科尔遗产的受托人管理人之一,你知道。」
  「坐,鲁梅尔先生,」德卡洛斯先生热情地说,挥动着酒瓶,「荣幸,我肯定。请坐!」
  埃勒里坐在桌子后面:「我听说你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对我们说,德卡洛斯先生。」
  德卡洛斯很机密地向前倾斜着身体:「重要而且值钱,鲁梅尔先生。大笔的钱,明白吗?」
  「说下去,全说出来。」
  「我们是朋友,在座的都是朋友。而且我们是凡人,嗯?」德卡洛斯咯咯地笑了,「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了解侦探事务所,先生们,而且我也了解侦探们。收买——全都可以收买。也就是个价钱问题,我觉着。就是个价钱……没有别的。」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德卡洛斯先生?你想雇佣我们为你调查一个案子?」埃勒里问。
  德卡洛斯像猫头鹰一样地盯着他,然后迸发出一阵大笑:「非常好,鲁梅尔先生。我想雇你们不调查一个案子!」
  博同埃勒里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博说:「你想什么?」
  德卡洛斯霎时间变得严肃起来:「你看,奎因先生,让咱们把牌亮在桌子上,嗯?我知道你今晚和小凯丽结婚是因为你和玛戈有一笔交易。你娶凯丽,她失去从这笔遗产得来的收入,玛戈拿到它,你与玛戈分享——干得真妙啊,奎因先生,干得真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妻子把一切都毁了。把三颗子弹射在玛戈身上。哇!玛戈死了。」他一本正经地摇着头,「那么你陷入何等境地了呢,奎因先生?鸡飞蛋打了吧,奎因先生,嗯?」
  「你少胡说八道,」博语气强硬地说,「对你没有好处。你听过情况陈述!」
  「陈述得很妙,奎因先生,」德卡洛斯斜起眼睛,「只是行不通。不,先生,那是奇——奇谈谬论。当然是她杀了玛戈——她罪孽深重,奎因先生。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在乎什么呢?那不是关键。那——」
  博一下子就扑到德卡洛斯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
  埃勒里说:「慢着,用点脑子,」博像被催眠一般地松开了手。德卡洛斯抬头望着他,吓坏了,「没有必要操之过急,」埃勒里打圆场道,「你得原谅我的搭档,德卡洛斯先生。他这一晚上过得可够受的。」
  「那也没必要掐死别人嘛。」德卡洛斯抱怨着,摸摸自己的喉结。
  「你刚才打算说?」
  德卡洛斯从椅子里挣扎出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博。
  「先生们,你们被凯丽——被某个杀死玛戈的人骗失了一大笔钱。」他朝埃勒里摇着他的食指,「很遗憾,我说。你们应该被补——补偿,我说。而埃德蒙·德卡洛斯就是做这事的那个人。好朋友,嗯?我补偿你们,嗯?」
  「哼,」博说,「诱饵。而我们就是鱼。我没有搞明白,我现在仍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圈套,黑胡子?」
  「没有圈套,先生们!噢,当然啦,如果我为你们做了事,你们也得为我做些事。那样就公平了,嗯?」他急切地望着他们,「嗯?」
  「嗯,嗯,」埃勒里说,用眼神警告着博,「我得承认。照我的理解,你替我们在与玛戈交易中的损失担心,并且你愿意在经济上补偿我们;而且为了你对我们事务所账户所做的小小贡献,你希望我们为你做一些事情作为报答。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德卡洛斯先生?」
  德卡洛斯微笑了:「与你打交道真是痛快,鲁梅尔先生。唉,你们不用做任何事,你明白。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付钱给你们不去调查一个案子。你们退出,离得远远的。忘掉你们曾经听说过的卡德摩斯·科尔,或者科尔遗产,或——或任何事情。懂我的意思吗?」
  博在喉咙深处发出咆哮,但埃勒里迅速站起向前,站在两人中间。他用左脚跟不客气地踢了一下博的小腿,然后拉住德卡洛斯的胳膊。
  「我想我们明白了,德卡洛斯先生,」他说,学着德卡洛斯的样子,会意地斜起眼睛,「你感觉我们管闲事管得有点儿多了,如果我们事务所把精力转移到别处,你会呼吸得更顺畅一些。你刚才说要我们退出调查这事值多少钱?」
  「我刚才没说。」德卡洛斯抬眼看着他,模糊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一万美元——怎么样?」  棒槌 学堂精校 E书
  「得了,得了,德卡洛斯先生。在玛戈·科尔交易中我们本可以弄到比这多很多的钱。」
  「德卡洛斯老伙计被敲竹杠了,敲竹杠,」德卡洛斯咕哝道,「好啦,别敲我竹杠,先生们。一万五。」
  「你这是在挫伤我的感情,德卡洛斯先生。」
  「好吧,」德卡洛斯抱怨地嘟嚷着,「两万怎么样?」
  「两万五怎么样,德卡洛斯先生?」
  德卡洛斯低声自言自语了一阵,最后他大声说:「成交了。两万五千。强盗们!」
  「公平交易,」埃勒里向他保证说,「那么这一小笔款子将怎样支付呢?用现金,我相信?」
  「现金!我才不会把那么多钱带在身上呢,」德卡洛斯有些烦躁地说,「给你一张支票。」
  「支票有可能被拒付。」埃勒里思索着说。
  「嗯,这张支票不会!而且即使它被拒付,你也有防范手段。你可以不履行我们的协议。」
  「这话说得有理。那就用支票吧。到椅子那儿去吧,德卡洛斯先生?」
  他扶着那脚步蹒跚的人绕过桌子,把他放在转椅上,探身打开光线很强的台灯。
  德卡洛斯在衣服里摸索着拿出一个支票本。他打开本子,愁眉苦脸地盯着上一张支票的残根,然后又在衣袋里摸索,终于他把手抽出来,手上拿着一支钢笔。
  他拧下笔帽把它套在笔的末端上,俯下身,用舌头鼓起脸颊的一边,开始吃力地写一张支票。
  假如他从衣袋里掏出的是一把梳子,奎因先生和鲁梅尔先生也不会感到如此的吃惊。他们惊奇的眼光被握在德卡洛斯松弛、笨拙的手指中的钢笔紧紧地吸引住了。
  那是一支黑色硬橡胶钢笔,粗大且有划痕,镶着金饰。
  在台灯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在笔帽上有某些奇怪的呈弧形图案的凹痕——熟悉的图案,一种奎因先生和鲁梅尔先生此前曾两次见过的图案……一次是在当晚早些时候他们从维拉诺伊饭店1726房间暖气后面找到的铅笔上见过,另一次是数月前就在这间办公室,就在这张桌子上见过。
  同样的钢笔。
  在同样的情况下。
  那是卡德摩斯·科尔的钢笔!
  第十六章 无牙的嘴
  卡德摩斯·科尔的钢笔!它怎么会在德卡洛斯手里呢?
  埃勒里朝博抬起眉毛,他们溜到办公室的一角。而这会儿德卡洛斯在桌旁,正在挣扎着想控制住手指。
  「你肯定那是同一支笔吗?」博耳语道。
  「千真万确,尽管我们最好还是对照一下那些显微照片。」
  「科尔的钢笔!」博小声咕哝,「他最初雇我们,写给我们那张一万五千美元的支票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同一支笔。一种简单的解释可能是这样,埃尔,科尔死后德卡洛斯盗用了这支笔。」
  埃勒里耸耸肩:「有一个办法能查出来,德卡洛斯已经醉得放松了警惕,如果我们问他,他有可能说出实话。让我来处理这事。」
  他走回桌边,把手放在桌上,朝写字的那个人微笑。
  「好啦!」德卡洛斯说,发出一声带喉音的叹息,「两万五千美元,鲁梅尔先生。」他软软地靠在转椅上,挥舞着支票,像挥一面旗子,以便使墨水变干,「喂!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信守诺言呢,先生们?」
  「你不会知道。」埃勒里笑答。
  「你欺骗我,」德卡洛斯勃然大怒道,摇晃着站起来,「我要——我要——」
  埃勒里文雅地把支票从那人无力的手指中抽出:「这样就不太友好了吧?我们是一家讲信誉的事务所,德卡洛斯先生。言出必行。是的,两万五千美元,签名埃德蒙·德卡洛斯——没错儿,德卡洛斯先生,感谢你!」
  「没什么,」德卡洛斯说,忘掉了他的疑虑,还试图躬身施礼,这使他几乎脸朝下摔倒。博抓住了他,动作不怎么轻柔地把他立直,「谢谢,奎因先生。今天的天气可真摇晃得厉害呀。现在我得走了。」
  他把黑色钢笔放进衣袋。博看着钢笔消失,表情就像是狐狸看着一只兔子消失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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