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误入帝王家-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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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话非但没有将玉胭的火气降下去,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怒气:“够了!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玉胭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若是并不中意我,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反而,反而……”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不说了,面露悲戚的神色,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我慌了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玉胭眼泪落了下来,她抬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摸,深深看我一眼,就转身跑了出去。
我犹豫着不知道当追不追,求助地望向段非烟。段非烟叹息一声,走过来挽了我的手:“随她去吧!这样也好,以后她再不会纠缠你,对她而言未必不好。你终归是个女儿身,离她远些我反而更放心。”
“可是她就这样跑出去,我总觉得不妥。”段非烟的话是对的,但我还是很迟疑。
段非烟抬手抚了抚额,颇有些头疼地道:“自然会有影卫送她安全到皇宫的,你不必担忧。”
被玉胭这么一搅和,我和段非烟之前良好的约会气氛就这么没了,我难免有些不快,心中郁郁的。
这一日心里揣了许多事,便没了心思花前月下,只能早早去睡觉。
第二日早朝,想着玉胭或许回去会向忽律衮祈告状,少不得要被私下里责骂一番。谁知道到了殿堂,却见忽律衮祈神色如常,见我进来,还微笑着点头示意,举止友善得很。
我莫名其妙,但是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南宫煜果然没有猜错,这日的早朝,忽律衮祈果然拿出夏国的救急信函来,询问出兵与否的事宜。这件事无异于一块惊天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立即惊起滔天巨Lang。
☆、第三章 玉胭之事忽律疑
南宫煜果然没有猜错,这日的早朝,忽律衮祈果然拿出夏国的救急信函来,询问出兵与否的事宜。这件事无异于一块惊天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立即惊起滔天巨Lang。
吴蒙向来喜欢和平,主张相助;以高寒为代表的却主张不出兵,削弱夏国的势力。我和段非烟都没有开口,沉默地听两派人马沸沸扬扬地吵了一天,最后无疾而终。
散朝之后,忽律衮祈特特留下了我。
我心里一疙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亦或是为了出征的事,无论是哪一件,都是很难解释或者决定的。
段非烟很不放心我,给我打了个眼色,他在宫门外等我。
我随着忽律衮祈沿着金銮殿出去,慢慢往深宫内走。忽律衮祈的步子始终保持不大不小,悠闲得更散步一样,更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走了好长一段路,他才说:“昨日,玉胭出去了一趟,回来跟朕说,她放弃你了。”
忽律衮祈因是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平静如水的背后有什么隐含的意思,只能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沉默着等他的下文。
忽律衮祈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倾诉,又似乎是在回忆:“玉胭出生的时候,朕刚刚五岁。母后抱着她,将她藏在被子里的小脸露出来给真看,说‘皇儿你看,妹妹多可爱’。朕探头过去看,只看见红彤彤的一团,心里想,这个也叫可爱?前几天侍卫们狩猎猎到的一只小野猪,圆圆的,那才可爱呢!”
我本来很紧张,听见他竟然将如今倾国倾城的玉胭跟野猪比较,还觉得玉胭不如野猪,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刚刚笑出来,就发觉不妥,要捂住嘴巴也来不及,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忽律衮祈却没跟我计较,只是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说着往事:“这件事过了不久,玉胭的满月日到了。因为是中宫嫡女,六宫之中的妃嫔们都来贺喜。母后忙得很,没闲暇管朕,朕就悄悄溜到了玉胭的房里去,想看看当初那红彤彤的一团,如今到底长成什么了,才被父皇整日挂在嘴上。”
他目光望过来,我只好微微笑着接口:“玉胭公主长开了,应该是极可爱的。”
忽律衮祈不置可否:“朕溜到房间里,奶嬷嬷刚好又出去了。正好让朕有机会扒着小摇篮看她。玉胭睁着圆圆的眼睛,脸白白的跟个面团一样,看见朕的脑袋,就呵呵笑起来。朕当时就震惊了,觉得好神奇,当初红彤彤的一团,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可爱的娃娃,一时好奇,就伸手抱了起来。”
他说着扭头看我,眼神和唇角都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为表示不扫他的兴,进而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形容来:“发生了什么呢?”
“朕刚刚抱起玉胭,还没来得及端详个够,小家伙突然就在朕的怀里尿了起来,淋了朕一身。”忽律衮祈哈哈大笑,笑过后,才继续说:“于是朕手一松,将她抖落在了地上。谁知道母后得了个空闲刚好抽身进来,这一幕就被她看了个正着。母后吓了一大跳,跑过来抱起玉胭,只见玉胭手舞足蹈在她怀中大笑,又见朕胸前一片濡湿,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目瞪口呆,真真想不到如今这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有这么英勇的时候;而面前这个时时刻刻保持着皇家体面的男人,也曾经这么尴尬偏又可爱得要死的时候。
忽律衮祈见我呆滞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了:“这件事之后,母后父皇常常拿它来说笑,导致玉胭到了懂事的年纪,也知道了这件丑事。她看问题跟别人不同,别人只看到她让朕出了个大丑,她却看到朕从小就怜惜她,对朕又是崇拜又是依赖。她因是朕看着长大的,又是朕的嫡亲妹妹,朕待她自与别人不同,只希望她过得比顺心如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终于切入正题了,连忙竖起耳朵认真听。
忽律衮祈接着道:“她性子比不得一般皇家公主安静柔顺,一向很有自己的注意,朕也从不难为她逼迫她,有朕在一天,总会庇护她一天。她做了什么决定,朕也一向都尊重她的选择……”
我一边听一边琢磨忽律衮祈的意思,他却停了下来,连带着步子也不迈了,就站在我身前堵着我的路,慢慢说:“朕说这些与你听,你懂吗?”
说实话,我每句话都懂了,但这些话之后的含义,我却没懂。
“臣惶恐。”说不清什么含义的时候,也不能理解偏差,只好含糊带过。
忽律衮祈也不恼,只是笑着转了话题:“听玉胭说,你没跟吴蒙将军住了,如今是住在抚远将军府,可是这样?”
他的思维跳跃太快,我有些摸不著他的意思,斟酌着回答:“臣跟周将军一向合拍,住他那里,也是图个便捷。”
“朕却觉得,如此未免不妥……”
我心里有些不平,我和段非烟相逢到如今,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如今这样安宁的日子,更谈不上相守在一处的幸福。这还没幸福几天,又要被人拆散了吗?
我有些气闷,忍不住低着头反驳:“臣并没有自己的府邸,难得周将军不见外,跟他挤在一块儿,也如自己家一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呵呵,这是怪朕没有赏赐你府宅吗?”他轻轻一笑,看了我好半晌,才道:“朕有意送你座皇家别馆,你意下如何?”
我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深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神色简直称得上大惊失色。
开什么玩笑,送我皇家别馆?谁不知道,在楚国,历来只有后宫妃子才能住在皇家别馆里,再不然就是亲王才能有自己的行馆。
忽律衮祈此举,难不成是识破了我的女儿身,想纳我入后宫?再不然就是,他要给我封王?
☆、第四章 沉香大网撒三国
忽律衮祈却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面上云淡风轻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一笑道:“不早了,苏将军早些回去吧!小喜儿,送苏将军!”
他长袍广袖慢慢走回自己的宫里,头上的金冕玉冠在阳光下晃眼得很,行过去带出一丝灿烂的色泽。
“苏将军,请吧!”他走远了,我还没回过神来,他身边的小太监忍不住催促我。
我只能跟着他往回走。纵然心里揣了许多不乐意,想逮住忽律衮祈问个清楚,这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
“苏将军,你常年在军中,可知道有一种鸟,叫做海东青?”走了一段路,小喜儿忽然跟我说话。
小喜儿是忽律衮祈身边的红人,平日见了人,总是带了三分高傲,下巴抬得高高的。何曾像今日这般低声下气过。
皇家内侍向来自命不凡,虽然阶品低于外官,外官也常常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今日的巴结,却不知又是为了哪般?
“知道,海东青是军中专人侍养,用于打探敌情,勘测地形,寻探踪迹的。这种鸟十分难捕捉,驯养又极其艰难,是以珍贵无比。”我顿了顿,试探着问:“不知公公问这个做什么?”
小喜儿笑道:“不做什么。陛下前几日翻看一本书,偶然得知夏国临淄有很多海东青,很是心动呢!”
我默了一默,忽然有些福至心临。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挨近了塞到小喜儿手里,低低笑道:“苏秦谢公公提点!”
小喜儿含笑收了银票,再也不多说话,只一个劲地埋着头赶路。宫门就在眼前了,他才说了最后一句话:“奴才就送到这里了!”
我连忙抱拳:“多谢公公相公!”
小喜儿点点头,带着宫女们转身扬长而去。小喜儿刚刚转身,段非烟就凑了上来。许是见我脸色灰白,他眼里装了满满的担忧:“怎么回事?”
我捏一捏他扶住我的手,回头望了眼皇宫的方向,声音软软地道:“回去说。”
段非烟明白我的顾虑,当即不做声扶我上马,并肩往将军府去。到了府上,他将我抱下马背,径直抱到了我的屋子里。
我坐在床上,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袖子,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觉得,我们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传说中懦弱温和的皇帝忽律衮祈。”
段非烟搬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闻言挑了挑眉:“哦?”
“我觉得,他知道我的身份。”我想来想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见段非烟面露疑惑,我就把刚才皇宫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段非烟听罢,只是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他竟然也对你动了这番心思,我家夫人果真是人见人爱呢!”
我忧心忡忡,见他发笑,心里就发怵。每次段非烟这样笑,就没什么好事情。
他却不乐意见着我这个样子,勾起嘴角凑过来搂了我的肩膀,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声音中带了些温柔:“怕什么,我在呢!”
不知怎么的,他这话一出,我心头那些忐忑蓦然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派的平静。
他在。
只是这两个字,就叫我的心安宁下来。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叹息着闭上了眼睛,专心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青竹香气。
“困了?”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安心,我闻着闻着,渐渐就有些犯困。眼皮正打架,忽听头顶段非烟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懒得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谁曾想段非烟更懒,他单手搂了我,伸手剥去我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就着拥抱的姿势往身后的床榻上一倒,也闭上了眼睛:“我也困了,这便睡了吧。醒来我跟你说些正事。”
我又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眠。
我倒从来不担心跟他同塌而眠有什么不妥。段非烟虽然爱我,但他却从不对我有非分举动。他以前行走江湖,恣意妄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如今性子收敛了许多,却也没到饥色的地步。
事实上,大约是出自皇家,他的举动若有若无的带了些贵气,对必要的礼仪也有些看重。
例如,婚礼。
段非烟跟我提过两人的婚事要如何操办。他想过要给我最风光的婚礼,让我凤冠霞披坐着八抬大轿入他段家的门,成为全天下人人钦羡的女人。
可是,我这一生已然穿了两次凤冠霞披,坐了两回八抬大轿,这两次的记忆却都算不得美好。第一次是端王府换婚,我成为郡主,从此一生多有坎坷;第二次和亲,盛装遇难,身死人毁,费尽心思才慢慢回转而来,再与他相聚。
时到今日,我依旧有些害怕那种大红大紫的喜庆,畏惧那身红艳艳的喜服。我不想要风光无限,我只想要如今这样的,太平安宁。
段非烟很无奈,只能跟我妥协。两人最后折中的办法是,婚礼还是有的,却不那么大操大办,只找吴蒙双荷来做个媒人,再到爹娘坟前拜天地就成。
说起爹娘,段非烟又告诉了我一件事。
当初我爹娘惨死,他赶时间只能匆匆埋葬在京郊外,后来,他又重新迁了爹娘的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