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第1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前,唯一的路就是向前,永远不能回头。
渐渐的,云若压低了双眸,然后用着极具悲愤的声音低喊:“烈风,冲过去……!!”
烈风好似听懂那般,一声嘶喊,哪怕腿上
的血已经流到了马蹄上,一步一步的印在冰冷的地上,但它也与云若一样,用着那几乎燃着怒火的黑眸不屈的望着前方的一切,然后拼尽全力向着前方冲去。
一见前方之人不仅没有半分减速,而且还用着一种几乎让他们都有些害怕的气势冲来,那些西陵的守卫多少有些怯步,而后一同大喊一声,便向着云若杀去。
一直,一直,一直向前。
“啊!!!!”云若突然大声嘶喊一声,然后更加用力的向前倾身。
无论是生,无论是死,她已经决定了。
再也不会停下来了。
哪怕,粉身碎骨!
就这样,一直一直往前跑。
前方,前方……一定会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靖……
我要代你,代你看到一切你没有看到的!
靖,靖——!
“靖!!!”云若最后大喊一声,终是向着最后的大门而去。
然就在同一时刻,那原本挡在面前的所有的西陵兵卫好像在一瞬之间全部都被拉扯到了两边,门口的那扇紧闭的城门,也突然间在她面前粉碎开来!
朝阳之光,突然便从那大门的另一次映照而入,如是印证了徐毅的话语。
就算前方有再多可怕的东西,只管冲过去,一定会有人为你打开大门……
云若双瞳猛的一缩,双唇也不由自主的开启。
彼时一抹看不见的银丝忽在空中乱舞而过,一阵狂风扑面,仿佛将所有的喧闹全部淹没。
只见一人静静的站在门口,一把扯开自己手中的双笛,而后如在舞着一曲那般,为她清开了所有的荆棘阻碍。
而后他抬起那浅银色的眸子,难得微微一笑,“慕云若,好久不见。”
【178】绽放的血莲,炙热的流光
彼时一抹看不见的银丝忽在空中乱舞而过,一阵狂风扑面,仿佛将所有的喧闹全部淹没。只见一人静静的站在门口,一把扯开自己手中的双笛,而后如在舞着一曲那般,为她清开了所有的荆棘阻碍。
而后他抬起那浅银色的眸子,难得微微一笑,“慕云若,好久不见。弛”
云若双瞳恍然轻动,压抑已久的心情忽然满溢而出,“岚!!”
眼前,仿佛有着更加坚定的执着。
岚动了动唇角,忽而侧身为她让开了前方的路,“一直向前,西郊港口,王爷已经备好船,开往西陵人不敢入的越合东卫交界之地的。东卫的其他人,已经先过去了,宫里的人也上了船,就差你一人了。”
云若用力点了下头,策马奔过之时,大声喊道:“岚,要跟上来!嗄”
“嗯。”岚轻应,转眸间那些西陵军已经再度站起,向着岚砍杀而来,且见岚闭了眼睛,清幽的转开身子,任由那唯美的银丝再度飞舞开来,“对他们,我不会留情,不会死斗,很快跟上。”
“嗯!”云若用力应了,再度加快了速度,终于向着城门外冲去。
此时耳畔冷风呼啸而过,原来是东卫的雪又下大了。
最后的最后了,靖……云,做到了。
云若又用力握了下缰绳,终于是在不远的前方,在那朝阳升起的地方,看到了早已久候多时的大船,而一身雪色锦衣的夏侯伊正在船上等着她,似也一直在揪心着,在看到那飞驰而来的烈风后,冰冷的薄唇终是扬了一抹不经意的轻弧。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一阵狂躁的马蹄声突然而至,不知何时竟是从城外冲来了许多西陵大军,便是连城门内的岚也知道无法再做阻挡,抬头间,也见到了那城内埋伏的数千西陵军已然向着自己的方向冲来。
“西陵已经踏过防线了吗?”岚低语,咬牙,“不好!”
思及此,岚也不再恋战,于是也开始向着港口撤退,接在云若身后向着港口的船处赶去,而后对着云若大喊一声:“云,就这样骑到船上!千万别回头,千万别停!”
而这时的境况就算岚没说,云若也已经感觉到了一二,那来自身后的紧追不舍的杀意再度袭来,仿佛就像是地狱之沼探出的手,欲将她狠狠拖下。
最后一步了,最后一步了!
云若突然大喊一声,闭上了眼眸向着船处冲去。
夏侯伊亦是察觉出了如此紧迫的状况,遂先一步让人先将船往外侧,而后看向云若与烈风,琥珀色的金眸猛的一动,转头低喊:“将甲板马上铺上铁料,再在船侧竖起大网,务必抓牢!”
染离初月闻言,马上按照夏侯伊的话,做着所有的准备。
在船上一直等着的徐夙瑛和徐子盈也赶来,当然,还有那个早就已经揪心不止的姜凤贞。
“云若,云若来了吗!”姜凤贞喜极而泣,抬眼间看到了那正拼尽全力的云若正向着这边策马奔来,一路狂沙飞扬,似乎已经挡不住她的脚步。
随着那阵飞扬的沙石,烈风终于奔至那最后的地方,而后亦是用尽了全力狠狠的踏过木阶,然后用尽全力向着船上狠狠跃起。
那一瞬,姜凤贞看傻了。
在她眼中的慕云若,从来没有过此时的神情,也几乎是没有哭过,但是那她策马而来的那一刻,却带着她从未看到过的悲痛,甚至让她不敢想象,慕云若的这一路,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又似乎没有恐惧,因为她跃过河流,向着自己这方踏马而来的一瞬,是那么的夺目,与坚定。
便是在同一刻,云若与烈风自姜凤贞的身边无法止住的踏在了船上,卷起的狂风将她的身上的衣衫吹得凌乱。
一声巨响,烈风重重的摔在了船侧,也重重的跌入了那网中,而云若也在这一瞬终于松了缰绳,毫无征兆的自马上翻下。
然就在她马上就要狠狠摔在甲板上的一瞬,那抹温柔而又熟悉的身影,就这样将她顺势揽入怀中,然后紧紧拥着那依旧在颤抖的、同时依旧还想前行的身影,疼惜的低语着:“云若,够了……已经结束了。”
云若极具颤抖的身子,终是因为这句话,渐渐的,渐渐的冷却了下来,可是那双永远都平静的清眸中,此时却有着无法遮掩的痛苦。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云若身子一颤,第一次向着身后看去。
身后之处,再不是过去的美丽,已经有着无数的西陵军向着这边狂奔而至,岚也是在用力的向着船上而赶。
“决不能放走慕云若!!”就在这时,一声嘶喊自西陵军后传来,且见浑身是伤的赵青莲摇摇晃晃的从那一群黑色的身影中映出,看到船上的云若,赵青莲扭曲的哼笑一声,缓缓提起了自己的左手,当云若看到她左手提着的东西的那一刻,双瞳猛的缩住。
那是……不久之前,还会对她……笑着说一声“闺女”的……徐将军的……
子盈与徐夙瑛在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的时候,一瞬间脸色苍白。
“爹!!!!”子盈突然嘶喊,疯了一样的跑到船边,“爹!爹!!”
“子盈!!”徐夙瑛狠狠抓住子盈,但当她眼中映出那已经快要无法辨识的却又熟悉的面容……也已经满面泪水。
赵青莲狂笑了几声,轻蔑的松了手,突然抽。出利剑,许是刻意让他们好好欣赏这一幕一样,猛的就将剑刺入到地上的头颅之上,而后用脚踩在其上,“敢跟我赵青莲作对,这就是下场!!”
周围徘徊着子盈痛苦的凄喊,云若望着她,望着她所做的一切,双拳早已不知不觉的紧握,身体,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愤怒,也已经在不停的发着抖。
但她没有说任何的话,也没有喊任何一声,仿佛是任何的情绪,都已经无法再发泄那支离破碎的心所流淌出来的痛楚。
脑海中,仿佛还在萦绕着最后几句爽朗的轻语,似乎还在徘徊着那最后释然的一笑。
‘放心,大胆的,骑上烈风继续走,有老夫在,没有人能从这里过去!老夫,要在这里,证明给那慕老头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是东卫的忠臣!’
‘慕云若,好好将今日之事记住,告诉我那两个不成器的闺女,他们的爹爹,是一个不输给慕闫杉的硬家伙……’
‘请替我,好好照顾她们,再帮咱带个话儿……就说,爹爹……先走一步了……’
看到那痛苦的神情,还有那绝望的嘶喊,赵青莲嘲讽的笑了,一把抽。出那带血的剑,将脚下之物冷漠的踢开,而后也低喊一声便向着大船这方冲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
早已将这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的岚咬了下牙,回头便是向着船这方滑行,便是狠狠抽动手中的血笛,冷冷落下了一句:“该死的是你!”
随着声音消失,可以将人割碎的数百银丝从天而降,就像是网一样的向着赵青莲所带的数千人马笼来。
赵青莲自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低咒一声即刻将身边能拽的人全部拽到身前,也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割碎成了碎片,根本没法救她分毫,而那银丝依然不停,继续的向着赵青莲勒去。
“不好!”赵青莲咬牙低喊,即刻用双手下意识的遮在前方,似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然,就在她马上就要被彻底毁灭的一瞬,突然一声骏马嘶喊,一缕刀光霎时自银丝处层层掀起,所有银丝皆是被这一刀全部砍碎,那些飞舞的断裂猛的将力道这回到了岚的身上。
岚猛的捂着心口退后了三步,看着那断开的血笛,再是抬头,浅银色的眸中即刻映出了一张雌雄莫辩的冷漠的脸庞。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已然不止数千,已然是数万的西陵军轰然而止,将整个东卫的土地都震得让人心痛不已。
“大……大殿下!”赵青莲没想到自己竟是被如此尊贵之人所救,惊喜万分,眼中顿时耀出与平日来完全不同的光辉。
“拓跋……泽。”岚眼瞳一缩,看向前方,知道此事绝对不能硬碰了,于是一咬牙,蓦然用了轻功向着船上赶去。
来人一身黑色锦衣,耳上的雕环轻轻晃动,泛着幽暗却又如流水般的光晕,狭长的双眸中透着冷静与些许的戏谑,而那岿然不动的气息,是在这里所有的西陵人无法比拟的。
以强者为尊的西陵的大皇子,西陵最强的,也是最尊贵的男人——拓跋泽。
且见他用力甩下缠在刀上的银丝,看向前方正在驶离的船。
当他看到背着包袱,被众人保护起来的慕云若时,狭长俊美的双眸一眯,一言未发突然便转了身将自己马上的弓抽出,狠狠拉开,用力对准了云若,而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弓箭射。出。
便是那一瞬,所有人都
惊慌看向云若,大喊:“云若,躲开啊!!”
箭支,愈发的向着这方而来,愈发的向着云若而来。
所有人都似乎已经来不及去阻止,也包括夏侯伊在内。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看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那一刻,唯是云若,突然咬牙,反而疾步上前,一步,两步,三步狠狠踏到了船的边缘处,而后用力伸出了手,就在箭尖马上就要刺入到云若右眼的那一瞬,却被云若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
时间,仿佛定在了这样的画面上,不仅是船上之人,便是连岸边的拓跋泽也是凝住了眸,屏息望着这个从始到终都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再喊的女人。
捏着箭的手,用这力,仿佛一切的悲愤都在其中。
渐渐的,从眼前拉开。
当那充满了倔强的双眸对上了拓跋泽那狭长的眸子时,拓跋泽的双瞳猛的一缩,竟是慢慢的放下了弓箭,亦是安静的看着此刻那站在站在船前之人。
狂风肆起,将她的发丝扬起空中。
此刻的她,没有再站在任何人的身后,而是双脚踩在船高之处。
稳稳的,重重的站在其上。
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红所染,仿若绽开的朵朵血莲。
而那双,曾经笑过,曾经流过泪,曾经软弱过的双眸,却是那般的坚定的,毫不惧怕的望着拓跋泽的双眸。
额上之伤,依旧不停的向下蔓延着血红,慢慢将她的昨颊染上了鲜艳的色泽,右眼之处,泪痕未干,许是还在无声无息的淌着那最深的痛苦。
可是尽管如此,却再也掩盖不住她双眼中那倔强的光芒。
朝阳亦是自她身后渐渐升起,将那身白色,笼上了一曾无法直视的炙。热。
云若紧紧攥着手上的箭,指腹滑过刻着的“拓跋泽”的三个字,咬住牙,压低了视线,猛的向右甩开右手,用力的,狠狠的,将那支箭扔进了浩瀚的海中。
而那双眼眸,从始到终也没有从拓跋泽的身上挪开半分。
船,终是驶离了。
而拓跋泽,也从始到终都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事,只是安静的望着那船渐渐离去。
赵青莲一阵焦急,匆匆的起身来到拓跋泽的身边,大喊:“大殿下,玉玺与凤印都在她的身上,我们不能将她放走啊!!”
“这个女人,叫什么?”拓跋泽忽而开口,用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