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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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十分坦然,完全没有一般女孩听到谈婚论嫁时该有的扭捏,反而大大方方的说:“至少得赢过我吧,我绝不会承认一个比我差的男人是我丈夫。”
沈茉云抽了抽嘴角,有点不死心地追问:“就这样?没别的要求?”
宝儿说道:“横竖父皇为我挑的驸马,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将门之后,我还要有什么要求?”
沈茉云哑然,确实如此,皇帝不可能在路边随便拉个路人甲来配公主,再不济也会是年少有为。想了一下,她道:“你父皇固然疼你,可女儿家的心事,他未必顾得来。要是你日后有了什么想法,对你父皇开不了口,大可来跟我说。”
宝儿迟疑了一下,其实对于书中提及的婚姻及夫君一词,从来就只是书面理解,突然要落到现实中,心中难免有疑惑,有抗拒,还有着那么一点向往,听到沈茉云这么说,便回道:“其实女儿不是很明白……”
沈茉云一笑:“这事儿说也说不清楚,遇上了,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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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极快地看完信中的内容,然后将薄纸卷起来,放到烛火那儿令起点燃,再慢慢化成灰烬。
幕僚李章上前说道:“王爷,您觉得柳将军的话,能信吗?”
宁王吐了一口气,说:“信不信不,的是我们两人如今是在同一条船上。我出事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是,柳将军是贵妃的亲生父亲,万一……”李章还是不放心。
宁王冷笑道:“就是因为他是贵妃的生父,所以他才忍不住。父皇对柳家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不出五年,肯定会有所动作,否则那老匹夫怎么会找上门?可惜啊,谁让我那七弟才只有九岁呢。”
李章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王爷身为皇上的长子,确实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看来,柳将军还算有些眼光。”
宁王说道:“柳家在军队中势力极大,有他助我,势必功半事倍。”
李章不由得压低声音:“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宁王一挥手,道:“不急,还没到时候。至少,得让柳家老匹夫先拿出诚意来,否则做到一半,老匹夫突然反水,那就真是完蛋了。”
李章道:“王爷所言甚是。”
“只要能将人安排进军中,一切就好办了。”
另一端,镇远将军满脸阴沉地坐在房中,唬得他的心腹冯参将都不敢吭一声,好半响才听到柳大将军说:“好一个宁王,胃口真不小啊。”
“是啊,说要推荐人进来,还不是安插探子?将军,您可别答应他。”冯参将不满地说道。
“我会想办法推搪过去的。就是真让人进来了,我多的是方法收拾他。”柳大将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色狠厉地说道。
“正要如此。”冯参将满脸赞成地说道,忽然却又犹豫起来,“可是,将军您真的要这样做吗?这可是,可是逼宫谋反的大逆之事啊,万一宁王事后将罪名全推到您的头……”
在房中来回踱了几圈,柳大将军冷笑一声:“放心,我自有成算。他想让我当代罪羊?可以,只要那个时候,他还有命在!”
“您是想……”
“另立幼主,这样的事,历史上还少见吗?”
一字一句,森冷的杀气让人禁不住背脊发寒、毛骨竦然。
冯参将不由得吞了吞唾液,生硬地说:“将军,您是说凉王?”
柳大将军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阴沉得吓人。
“可是……”冯参将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冷不丁地说道,“贵妃娘娘那儿,怎么办?”
柳大将军却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道:“贵妃是我的亲女,难道还会向皇帝告发我吗?再说了,若能成事,凉王就是新皇,她亦能母凭子贵成为太后,还会有什么不满的!”
冯参将听了,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只能附和道:“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宁王和柳将军那一段,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了吧。
就是你利用我,我将计就计利用回你,各有各的算计和盘算……
106、堕马
106、堕马
晴空万里;白云飘浮,远近高低的绿色铺满了山林丛野;微风抚面;让人心神舒爽。
忽然;一只羽箭疾速射向草堆中的灰爪狸,“咻”地一声正中它的腰腹,奔跑中的射影立时慢了下来,接下来又是数箭;有的射中后腿,有的旁空。
灰爪狸拼命地吱吱叫着,挣扎末许;最后还是咽下了气息。
“啪啪啪!”
沈茉云见此情景;不由得松开缰绳;举起双手鼓掌道:“郭芳华好射术,我真是自愧不如。”
郭芳华一身窄袖轻便的衣裙,听到沈茉云的话,便收起弓,转过头对她说:“多年未练,技艺早已生疏,娘娘实在是过誉了。”
皇帝安坐在马背上,被众人环绕其中,笑着说道:“郭芳华不用太过自谦,女子之中,你的射术算极好的了。”又看向沈茉云,“你也该多练练。”
沈茉云抿唇一笑,道:“行,待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多加练习,可好?”
郭华芳将手中长弓递给身后的宫人,说道:“若是娘娘不嫌弃我技艺粗劣,大可来寻我,我一定倾囊相授。”
沈茉云只是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言谈间,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树林边缘,看过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骑马跟在沈茉云旁边的刘才人忽然指着前方说道:“前面那儿有一只野雉,郭姐姐,不如我们比试一场,不让其他人帮忙,只靠自身,看谁先射下它,如何?”
经过连日来的教训,刘才人也学乖了,今日也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交领窄袖襦裙,看上去十分的清爽利落。
郭华芳听了,自然不会怯场:“好啊。”随即掉头对皇帝说,“皇上,您帮我们做裁判吧!”
宇文熙自是应允,大手一挥道:“两位爱妃好好表现,谁先射下野雉,朕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郭芳华一挑眉,巧笑说道,眼神却是挑衅地看向了刘才人。
刘才人心底一哼,还真当她怕了不成:“妾一定不负圣望,全力以赴!”
彩头定下了,比试内容和规定也有了,于是两人一扬马鞭,各带了两名宫女策马朝前方发现野雉的地方奔去,只留下一地尘烟。
沈茉云却是对宇文熙道:“皇上不去看看?刘才人和郭芳华皆骑□湛,前方肯定精彩。”
宇文熙抚掌一笑,“不去了,左右就是那回事,一会儿问问就清楚了。”
沈茉云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指着其中一棵树道:“皇上,您看那树上缠着的紫藤……”
“恩?怎么了?”
“真漂亮……”
两人一边慢慢让马儿往前走,一边聊天赏景,气氛倒也融洽。说着,沈茉云忽然皱了皱眉头:“郭芳华她们也去得太久了?怎么还没消息回来?”
这么一说,宇文熙也发现她们花的时间是多了一些,可也没多在意:“许是那野雉难猎,不得不多花时间吧。”
“哦。”沈茉云点了点头,压下了心底那点疑惑。
这时,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骑马飞奔而来,在两人面前停下,道:“皇上,淑妃娘娘,郭芳华骑的马忽然受惊,郭芳华一时不察,竟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因受到重创,已是晕了过去。”
宇文熙神色一变,“带路。”
“是。”那侍卫赶紧一转马头,说,“就在前方不远处。”
沈茉云忙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宣太医,让他们立即过来。”
“遵命”马上就有两个人骑着马去找太医过来了。
在侍卫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郭芳华出事的地方,只见一匹马正在旁边的空地上不停的转悠,而郭芳华则是被人安放在地上,刘才人则是被两名宫女扶着,站在一旁不断地发抖,见到宇文熙,下意识地就叫道:“皇上,郭姐姐她,她……”
待沈茉云走近一看,当场就吓了一跳。郭芳华满脸鲜血,额头被刮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正缓慢流出,沾红了娇俏的容貌,双目紧闭,神情痛苦,一个宫女正用披帛压住伤口给她止血,但成效甚微。
宇文熙眉头紧皱,问道:“发生何事?为何芳华会堕马?”
一个宫女上前,低头说道:“启凛皇上,刚才郭芳华正在狩猎野雉,正准备开弓时,忽然马儿就惊了起来,扬起前蹄,郭芳华那时没有抓住缰绳,并没有料到马会突然失控,这才会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正好磕到了地上的石块,才让她受了伤。”
宇文熙眼光扫向郭芳华刚才骑的那匹马,道:“这马为何会突然受惊?”
回话的却是扶着刘才人的宫女之一:“如果奴婢没看错,是被蛇咬了。”
立即有侍卫前去查看,一会儿就说道:“皇上,确实是被蛇咬了,看伤口,那条蛇是无毒的,所以这匹马只是惊着。”
此时太医赶紧赶慢地过来了,对皇帝匆匆一行礼,就去给躺在地上的郭芳华看伤去了。
沈茉云看了郭芳华一眼,说道:“皇上先别急,太医正在给郭芳华诊治呢。芳华福大命大,相信不会有事的。”
宇文熙“恩”了一声,并无他话。
刘才人终于缓过神来了,便推开扶着她的两名宫女,走到皇帝面前:“都是妾身不好,提议要比试,这才害得郭芳华受此重伤,请皇上降罪。”
宇文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先等太医诊断完了,再说你那一茬。”
“是。”刘才人脸色苍白地应了一声,随后就退开了。
而太医也替郭芳华包札好了伤口,因在野外,只得一切从简,又把了把脉,便说道:“郭芳华伤及内腑,头部重创,庆幸的是并无骨折迹象,可还是得好好养伤。只要三天内可以清醒过来,就无性命之虞。”
那要是醒不过来……沈茉云看了看仍在昏迷的郭芳华,要是三天以后还是醒不过后,怕是就不行了吧。
宇文熙开口说道:“送郭芳华回去。”想了一下,对沈茉云道,“出来这些天,狩猎也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就回宫。”
“是。”沈茉云应道。
本来还打算再停留数日的,没想到发生了郭芳华堕马的意外事故,再加上出来的日子也差不多了,于是宇文熙便下令打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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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宫中,柳贵妃听完内侍的回报,不由得脸色大变:“郭芳华头部受作伤?我问你,可有伤到她的脸?”
那内侍想了想,道:“仿佛是伤在了额头,流了很多血,太医说过,可能会留下疤痕。”
柳贵妃听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高兴有失望,随即挥手道:“行了,下去吧。”待那内侍离开后,才自言自语地说,“竟然是伤在了额头……
107、余波
回程途中;虽然略有颠簸,可有太医和宫女在一旁照料;郭芳华的伤势倒没有恶化。一回到皇宫;郭芳华就立即被人送去了延庆宫;而沈茉云等人自是各归各处。
长乐宫中,素月和青络一边伺候沈茉云梳冼更衣,一边问道:“娘娘,听说郭芳华堕马不幸意外伤到头部;人还在昏迷中呢?可是真的?”
冼去一身灰尘,沈茉云正站在屏风后,让宫人们帮她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套上单衣;这才说道:“太医说了;三天内人不能清醒的话,希望就不大了。”
“啊?”素月一惊,“这么严重?”
青络还想得更深一点:“娘娘,郭芳华的伤口在哪个位置啊?”
沈茉云披上外衣,坐在梳妆桌前,另一名宫女上前,拿起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那一头湿辘辘的乌黑长发。她略带遗憾地说道:“在额头,伤好后,怕是会留下疤痕!”
在后宫,不管你多么有贤有德有能,可要是没有一张美丽的容颜,一切都是白谈。就是郭芳华得以清醒,看在她受伤的份上,皇帝或许还会怜惜一下给点安抚,可要是再想着往上爬,其难度不亚于卫精填海。
素月怔忡了一下,道:“这可真是……郭芳华可真够倒霉的。”难得让皇帝点名随驾,偏偏闹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怕是恩宠如流水,再不复返了。
青络却是担心地问:“娘娘,郭芳华堕马一事,您说是意外还是……”
沈茉云端起盛着蜂蜜水的瓷碗,仰头一饮而净,放下碗后才道:“应该是意外吧。郭芳华的马不甚被蛇咬到,吃疼之下才会忽然失控……”停了一下,“但是当时刘才人也在场。”
“这事让皇上去费心吧。素月,一会儿你从库房那里挑几样药材,派人送去郭芳华那儿,算是略表我的心意。”
“是,主子。”
两仪殿,处理完了一些要紧的政务后,宇文熙才抽得出时间问起郭芳华落马一事。
侍御史王恒早就将现场勘查了一遍,又问过在场的数名宫人,便回道:“回皇上,郭芳华堕马,应该是意外所致,臣并没有发现有细作等潜入围场的迹象。再说了,那时郭芳华和刘才人的行走方向是临时起意而选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