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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忽悠一个江山玩:楚落倾国倾天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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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怒,想要一把将他推开,可随即又想到外头是高崖,万一一个不慎让他跌下去,那我还不得悔恨终身。

        于是转推为抓,紧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和着血混着泪地指控——

        “唐楚!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

        我几乎疯了,死扯着他的衣领,那种力道就好像是要把人给勒到窒息而亡。

        这种疯狂让我丧失心性,让我没有看到唐楚那覆了满脸的悔恨,更让我在剧烈的摇晃间,猛地一下失去了知觉。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凤语山的,意识再度恢复时,一睁眼,是幽正簇了一团火放在我额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身体里面灌。

        见我醒来,幽眼睛一亮,随即就道:

        “醒了?”

        我轻“嗯”了一声,身体还是很疲惫,却也不需要幽再耗费精力来医。

        于是抬手将额心的火团打掉,再问幽说:

        “我是怎么出来的?”

        幽“哼”了一声,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回答说:

        “是大顺太子把你跟那个皇帝一起背出来的。”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抚额,想着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姿势,幽的声音再来:

        “我没你那么大的能耐,皇帝我只救回七成,剩下的三层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再看了看我,说:“你就别想了,这样子救不了人,还是好好睡几天再说。”

        我点头,嘱咐他:

        “跟他们说,暂时不可以离开凤语山太远。那两位刚从冰层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太快的视应正常气温。就算炎赤终年盖雪那也是不行的!这地方怎么也得再住上十天,让他们彻底养好再说。”

        幽点头说明白,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却已经冲其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见我执着,幽便也再不说什么,一闪身便于我面前消失。

        慵懒地倒在这间临时搭起的帐子里,榻边有一小团火将这帐子烤得暖融融。

        我知道,那火一定是幽生的。

        可是唐楚呢?唐楚在哪?

        刚才幽一定是要跟我说这个事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听。

        如果在我醒来的第一眼没有看到,那个人,我便再不想见。

        轻合双眼,快速袭来的困意让我很快的就陷入沉睡。

        可这地方到底不比家里,我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完全放松下来让自己去休息。

        于是很快地,便听到似乎有人走进了帐子来。

        那脚步声很耳熟,我不想听,可是却又不得不听。

        那人停在我的榻边,再蹲下身来,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说:

        “落落,我该怎么让你相信我,落落!我要救的是你呀,我看到那边掉下去的明明是你呀!落落!”

        我强迫自己往沉了睡去,将他的声音绝断于耳际。

        最后一句话,也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后来再醒,却已经是一天以后。

        彼时,慕容雪正坐在我的床榻边,惨白着一张脸,虚弱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

        我眨眨眼,轻搭了手往她的腕上。

        “脉相很虚。”我实话实说,“在山里是靠我生出的真火保了你的命,现在出来,温度差别太大。你的身体素质虽说很好,但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不行。很有可能马上会迎来场大病,但不要害怕,病一场,就好得差不多了。”

        她冲我点头,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身子,而是马上开了口跟我说:

        “落落,雪山里的事你先不要定论。等我好好问问,这事怕是场误会呢!”

        我皱眉,对于雪山二字有小小的排斥,但却又不得不面对,这就很让人恶心。

        对于慕容雪的话,我全当是她来对我进行的安慰。

        什么误不误会,我亲眼看见的事实,还能误会到哪儿去!

        “其实都怪我!”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干脆闲扯两句。“以前在国防部的时候长官就说过,人哪,就得学着没心没肺,这样到时候才不至于撕心裂肺。我就没听他的,所以你看,现在把自己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许是我的话让慕容雪也想到了很多从前,我见她犹自感叹了一阵,便又晃悠悠地出了帐去。

        帐帘刚一放下,就听得外头一阵喧哗,有很多声音同时响起,有的喊“娘娘”,有的喊“主子”,还有的喊……喊“雪雪”。

        我死咬住牙,这才让自己没有因为狠而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不多时,帐帘再被人从外一把掀开。

        进来的人,便是那个让我撕心裂肺不能自已的。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见其疾步冲向我的榻边,一反抓住我的胳膊急声问:

        “雪雪晕倒了!落落,这是怎么回事?”

        我气得两眼冒金星,猛地甩开被握住的胳膊怒声道:

        “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跟她说了不好的话,才把她气得晕倒吗?”

        唐楚急急挥手:

        “不是不是!落落你冷静点,我是想问问她这会儿晕倒,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

        “为什么来问我的人是你?”让我冷静,我就真的冷静,再不闹,再不大喊,只是直瞅着他幽幽地问:“为什么不是那些医官?或者是展放?唐楚!这事儿要你跟着掺合什么?”

        我看到他面色煞白,半蹲的身子晃了晃,险些坐到地上去。

        以为还会再说点儿什么,或者是指责我。

        但是等了半晌,他却只是自顾地站起身,将我盖在腿上的毯子又扯了扯,这才蹒跚着出了帐子。

        我赶在他放下帐帘的最后一刻喊出声,说:

        “让大夫当做伤寒去治,治好了就没事了!”

        他猛间回头,冲口就道:

        “落落谢谢你!”

        我握紧了拳,在心里说,这真的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

        后来,我又睡了两天,醒来时,幽端着碗水递到我面前,说:

        “大顺太子一直都守在这里,两天两夜没合眼,就连另一头炎赤皇后传了一次病危他都没离开。”

        我喝了口水,以目光向其寻问:这又能怎样?

        幽耸耸肩,答:

        “是不能怎样,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处理得太武断了些?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大顺太子跟炎赤皇后之间,已经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感情了。他只是很纯粹的当她是朋友,就算为她的晕倒而着急,可是你想想,如果是我突然晕倒,你会不会也很着急呢?”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不得不承认,幽所讲的话很客观。

        如果是他也突然晕倒,做为小主子和朋友,我应该也会急得跟唐楚一般无二。

        可我还是纠结于他在凤语山里弃我不顾,只身飞下万丈悬崖只为去救慕容雪。

        我不是不想救人,如果是我在上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把人给捞上来。

        可是情况不一样,他救人一方面,抛弃了另一个人又是一方面。

        如果我不是在山洞里,是不是就已经死掉了?

        他救了慕容雪,就根本腾不出时间再来救我。

        总之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面临的就是一种选择。

        我跟慕容雪,看他到底要哪个!

        “天天守着,今天就不守了?”放下水碗,我不愿再想救谁不救谁的事情,到是想起幽之前说唐楚守了我两天两夜,可是为啥偏偏我醒来,他就不在这?

        向来少言的幽,今天很是为唐楚说话。

        听得我问,马上便解释说:

        “他到是想在这儿!可是来了两个土匪,生生把人给拖出去了!”

        我脑门冒汗,有一种不好的感受从心而升。

        一边对幽所说的“土匪”二字做起估量,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谁,谁啊?”

        幽看着我,冷声道:

        “你哥,跟你师父!”

        我抚额,用脑袋砰砰就往腿上磕。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会笑话我!一定会把我绑回麒麟城去说从今往后再也不让我出门!”

        我这一声声凄惨的哭诉引来了帐外三人,定睛一瞧,除口中的那两名土匪之外,还有一个十分意外的人——庚瑜!

        说实话,这个时候见庚瑜,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他爹偷了我家的东西,偏偏那东西里头还藏着一样关乎大顺国脉的宝贝。

        至今我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庚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把那本《子阳手记》给拿走,或者换句话说,至今我都还没有搞明白他要拿的到底只是《子阳手记》,还是根本就是冲着那宝龙脉宝图而去。

        如果只是前者,那一切好说。

        但如果是后者,怕是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师父,到此时,也该恩断义绝了。

        而我跟庚师父恩断义绝,跟庚瑜之间,便也再没什么好来往的。

        所以当现在庚瑜站到我面前时,我真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尴尬,索性就什么也不说。

        再加上自己弄得这么惨,也不太好意思见落风跟伏离,便使劲儿把头往下底,让它尽量的埋到腿里。

        落风上前两步,一把将我的头给捞了起来,我一脸苦相,哭哭啼啼地求他:

        “二哥,我知道丢脸,不用你骂,我会自己反省的!”

        落风的眼神里流露出了难得的感伤,很意外地,他并没有数落我,也没有再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只是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不停地用下巴来蹭我的发,然后说:

        “我们小七受委屈了!二哥知道,我们小七受委屈了!”

        伏离很配合他,也跟上来展开手臂,将我们齐齐环住。

        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地流。

        二哥,伏离,他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是对我无条件保护和爱护的人。

        我想,这辈子纵是全世界人都在负我,就只有他们两个不会。

        我们哭了阵,我把眼泪和鼻涕抹得落风伏离满身。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庚瑜在这时候也向前凑过来,手一伸,一只方盒子递到了我面前。

        我面带疑问地看向他,庚瑜涨红了脸,十分罪恶地小声道:

        “落落,这是从《子阳笔记》里头找出来的东西。我爹让我来跟你赔个不是,一是为了他偷进你们家拿了那本书,二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这盒子也没打开过。但是我爹说,他想要的只是《子阳笔记》,根本不知道那本书里还另有乾坤。若早知有这东西,他说什么也不会去偷的。”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阵敞亮,我知道庚师父是个书痴,若说他是为了一本《子阳笔记》而潜入落府,那我信。

        我冲着庚瑜点头,将那方盒子拿在手中。

        打开个缝隙看了一眼,果然是跟乌赫给唐楚的那片蝉翼一模一样。

        至此,三份龙脉图算是集齐了。

        庚瑜很明显的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我现在这样子实在也是没有跟他叙旧的心思。

        迷迷糊糊的把那盒子塞到枕头底下,想着有机会把它还给唐楚。

        一想到唐楚,便又想起幽把落风跟伏离说成是土匪,便马上问他们:

        “唐楚呢?你俩不是拖出去给办了吧?”

        伏离磨拳:

        “我到是想!可是风儿说了,那个人只许你打你骂,别人要是动一根手指头,你会找来拼命的。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动他的好。”

        我心说好险,如果真惹得伏离动了气,这个场实在不太好收。

        “小七你放心,那傻小子在帐子外头呆着呢!我们说不让他进来,他要是敢进来一步,我们就把你给带走!他果然就不敢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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