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2死灵异寝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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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勉强耐着性子，想说等考卷发完后再抓出该位学长理论，然而她听着一声声被叫出的名字，眉头瞬间拧起。
因为她听见学长念出了阿殷的名字，但是下一秒却将考卷放在桌面，笑着跟身旁的同学说出「不认识」三个字。
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
同班快半年了，就算不熟悉也一定会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却当着全班的面说不认识？
初九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刺着皮肤，但她感觉不出疼痛。
她忽然想起了这个年龄的学生最残忍的欺负方式不是施暴，而是忽视。
将你忽视。
彻头彻尾的当做不存在。
趁着阿殷不在教室之际，初九沿着靠走道的窗户走近该学长的座位，砰地将字典放在他的桌上。
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抬起头，看着来势汹汹的初九，再将视线移向字典，他忽地从嘴角扯出抹恶意的弧度。
「怎么，学妹，你有穷到必须去垃圾场捡东西吗？」
周围瞬时传出低低的讪笑。
初九咬着牙，硬是忍下想将字典砸向对方的冲动，低声说道：「去道歉。」
坐在靠走道位置上的学长挑高眉，斜眼睇视。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不是我，我要你去跟阿殷道歉。」
「阿殷？谁啊？我们班上有这个人吗？」伴随着轻漫语气响起的是其馀学长姐的低笑。
初九几乎可以听见她的理智神经断裂的声音，她难掩怒意地伸手想要将对方扯向自己，却在下一瞬被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用力抓住手腕。
属于男性的强大力道让初九吃痛地皱紧眉，想将手抽出，却看见对方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右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越趋强烈。
就在初九几乎怀疑自己的手腕是否会被捏断的时候，从洗手间出来的小奈学姐恰巧撞见该幕，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庞顿时沉下表情。
「把你的手松开。」
初九注意到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在看见小奈学姐时，突然变得不知所措。
轻和甜美的嗓音再一次重覆。
「把你的手松开。」
趁着对方无意识放松力道之际，初九忙不迭把手抽出。
她看着小奈学姐读不出情绪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遭的无数视线彷佛在观察两个人的互动，然而小奈学姐没有给初九多馀的思考时间，她开口对着初九轻声说道：
「回你的教室去好吗？初九。」
那个声音的恳求味道太过沉重，压得初九近几喘不过气，她只能狼狈地离开三年级大楼。
死灵异寝室…20
那一天发生的事初九不敢让阿殷知道，她害怕再增加对方的心里压力。然而三年级学长恶意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刺扎在皮肤里，刺得她隐隐作痛，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二年级的学妹，无法帮上阿殷任何事。
初九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曲坐在101寝的地板，她的背抵在朱蝶学姐的小腿上，整个人闷闷的，看起来就像离了水而不知所措的鱼。
「怎么了？初九妹妹，一脸难过的样子。」
细长的手指轻拍着初九的肩膀，朱蝶学姐略低但悦耳的嗓音滑过耳边。
「学姐，一定要靠着群体……才能活下去吗？」初九的问题忽然没头没尾的抛出来。
朱蝶学姐先是拧起形状优美的眉毛，但思索过后随即恍然大悟，她的手指从初九的肩膀移至脸庞，低笑说道：
「这个嘛，假设只有一个人做事的话，说不定会显得力不从心；可是当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力量就会变大了。你没听过那句名言吗？」
「团结……力量大？」初九迟疑地开口，但下一瞬初九的语调不自觉的上扬，她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朱蝶学姐。「可是把这种力量用来欺负一个人，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欺负？」略低但悦耳的嗓音透出困惑。「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想帮阿殷，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再这样下去的话……学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慢着慢着，初九妹妹，你先暂停一下。」朱蝶学姐彷佛被连串的句子搅混，她双手按住初九的肩膀，要她镇静下来。「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个转学生被人欺负是吗？」
初九点点头。
「所以，你希望我帮忙？」朱蝶学姐的语气顿了顿，仔细地询问。
初九转过身子，期盼地看着总是自信又率性的学姐。
「但是我跟那个转学生不同班……」朱蝶学姐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你说帮忙我也……」
「这个我知道，可是学姐你在三年级之间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如果你肯出面的话……」初九越说越觉得别扭的咬住下唇。
虽然必须借助朱蝶学姐去压制其他人的作法看起来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甚至像是跟老师打小报告的小学生一样，连自己都觉得丢脸……
但是为了阿殷，初九觉得就算是采取这种办法也无所谓。
朱蝶学姐仔细端详初九认真不过的眼神，忽地从唇旁勾起一抹弧度，那双狭长优美的眼眸尽是笑意。
「好啊，既然是初九妹妹拜托的，没理由我会反对。」
「真的吗？学姐。」初九不敢置信地抓住她的手，没想到自己任性的要求竟然会被答应。
「当然是真的，只要让那个转学生的欺负事件结束就好了，这种事我还做得到。」
朱蝶学姐笑得迷人且帅气，近几让初九眩了眼，以为她看到了传说中的九十九级神光。
「学姐～你真是个好人……」初九感激地拉长语调。
「原来，我是好人啊。」朱蝶学姐忍不住又笑了，她愉悦地揉着初九的头发。
「哎呀，我头发会乱掉啦。」初九笑闹地想要推开对方的手，却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初九停下动作，原想站起来去开门，却未料到敲门声骤然停止，下一瞬刷卡的声音响起，价值一万元的门板顿时被人粗暴地打开。
有着一张如同外国洋娃娃精美脸庞的小奈学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寝室里的两人。
死灵异寝室…21
初九注意到小奈学姐手上拿着的橘色小卡正是可以刷开任何寝室房门的万能门卡，那张门卡通常是住宿生忘记带卡被关在房外的时候，才会向柜台借用的。
「你是不是跑错房啦，小奈，这里不是301寝喔。」朱蝶学姐微挑起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听说你要换对象了？」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寝室里，尽管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初九下意识地觉得小奈学姐的气势骇人得可怕。
但是，对象？
初九讶异地张大眼，心底正因为这两字而惊愕不已。
该不会是她所想的那个吧……
与一头雾水的初九相反，朱蝶学姐抬眼看着站于门口的美丽女孩，会意地扬着唇。
「啊啦，原来你知道了。」
「朱蝶，你是认真的吗？」小奈学姐的声音瞬间厉了几个音阶，惊得初九只好将视线乱飘。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倒是你，小奈，你觉得那样做好吗？」
明明朱蝶学姐在笑，然而初九却觉得寝室内的温度像是瞬间下降不少，她不住搓了搓手臂，到底是要离开还是留下才好。
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尴尬。
偷偷觑了眼板着脸的小奈学姐，再瞄向噙着笑意的朱蝶学姐，初九最后还是决定先行离开才是上策。
「那个……学姐，你们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初九抓抓头发，从地板站起身子，准备走到门前穿上鞋子。
小奈学姐抿着嘴唇，忽然伸手拉住初九。
「我跟你一起上楼吧，反正事情已经讲完了。」
「咦？这样就结束了吗？」初九反射性地发出疑问，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朱蝶学姐朝她点了点头，那双形状优美的眼似乎透出笑。
初九纳闷不已，怎么她听得没头没尾，偏偏两个学姐却在短短几句话里就结束事情，难不成她们的语言接收波长不同？
「走吧。」淡淡地看了朱蝶学姐一眼，小奈学姐随即不容拒绝地拉着她的手离开101寝。
被动地跟在外形娇小可爱的小奈学姐后方，初九盯着自己被捉住的右手，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了，初九。」走在前方的小奈学姐在二楼与三楼交接的楼梯口时，忽然停下脚步。
初九不解地抬起头。
「从明天开始，放学后在西门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回宿舍。」
「咦咦咦？」初九慌乱的发出声音。「可是……学姐你平常不是都跟朱蝶学姐她们一起走吗？怎么突然……」
彷佛将初九的不知所措视而不见，小奈学姐清脆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还有，我刚才去四楼的时候，你那个室友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你说阿殷不舒服？」
顾不得小奈学姐还抓着她的手，初九忙不迭一把将手抽出，匆匆跟对方说了声不好意思就咚咚咚地冲上楼。
该不会是阿殷又被欺负了吧！
初九的脑袋除了这件事之外，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
死灵异寝室…22
站在自己寝室的门口，初九迅速刷开房门，顾不得脚上的鞋子还没脱，就直接踏入里头。放眼看去，一号桌和二号桌的学姐不在房里，应该是跑去别寝串门子吧，反正那也不重要。
但是初九没看见阿殷，空荡荡的桌面只有几本散落的自修还有初九曾经看过阿殷拿在手上的素描本。
心里一急，初九反射性的就要杀去410寝附近的厕所，但却在下一瞬让上方传出的声音停住脚步。
「初九……是你吗？」
那是阿殷的声音。
「原来你在床上啊，吓我一跳。」初九当下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连鞋也没脱就踩在磁砖地板上，立即尴尬地将鞋子摆在衣柜前。
站在桌前的初九看了眼上铺，干脆光着脚爬上楼梯。
「阿殷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跪坐在室友的床垫上，初九难掩担心地看着蜷着被子梭成一团的阿殷。
总是苍白的肤色现在看起来彷佛带有不寻常的微红，初九伸手轻碰着阿殷的额头，顿时让灼热的温度吓到。
「你发烧了！我去找娟姐拿退烧药。」
「不用了，初九……我回宿舍之前……有先去看过医生，药也有吃了。」阿殷勉强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初九。
「可是过几天就要期末考了，阿殷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耶。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还是要替你倒温开水过来？」初九一慌的时候，话就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我没事的……你去念书吧。」阿殷淡淡一笑。
「该念的我都念完了。」初九话方落，口袋里的手机恰巧传出柔美音调的和弦铃声。
啊，是白奇。
初九朝阿殷投去歉意的一眼，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这个时候白奇打来的不外乎是叮咛考前不要熬夜，身体要多注意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要立刻打电话给他。
初九一瞬间有一种错觉。
白奇你比我妈更像一个母亲啊……
不过这种话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白奇那人心眼很小的，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竟然将男友与母亲划上等号，一阵低气压铁定是少不了的。
诚心诚意地回覆对方完毕，初九这才切掉通话。
「你们……感情真好……」躺在床上的阿殷悠悠说道，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
初九想起了五月曾经说过的话。
『她们说那个学姐会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好像是因为她男朋友车祸死去，加上他们两个人又是同校的关系，应该是怕触景伤情才决定转学。』
暗骂自己的粗神经，初九张口想说对不起，但又不知道这个道歉该从何说出。
「原来，你知道了啊……」看着初九欲言又止的神情，阿殷刹时明白了两三分，那双如水深邃的眼底透出了然。
「对不起……」初九纳纳地开口。
「没关系……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时间……」阿殷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飘散在空气里。
初九回握住阿殷的手，安静地听着。
「那个人的确是车祸死去的，就在我的面前。」阿殷微微从唇边牵起一抹细致的弧度。
虽然阿殷在笑，但初九却彷佛觉得她看见阿殷在流泪，沉重且悲伤的。
「我们……约好要一起去买旅行用的东西，那时候他站在对街……一边朝我挥手，一边穿过马路。」阿殷语气平稳地述说。
那一天的天空太过澄净，阳光扎的眼睛隐隐作痛，阿殷只要闭上眼就可以清楚地在脑海勾勒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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