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高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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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凭什么要认错?她凭什么可以那样对我?她凭什么预言我的前途,摧毁我的梦想和希望?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找她算账?”莫晨突然如同发疯的小兽,眼睛通红吼叫着。“梦想和希望是自己的,别人怎么摧毁?!”一声喝问,莫晨陡然平静了不少。看看满头银发依然为自己操劳的姥姥,愧疚陡然而生。姥姥拿着鸡毛掸子,指着莫晨道“我不怪你怨她恨她,甚至不怪你打她。但是我今天打你,是因为你没敢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是你莫晨回来找她!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敢做,就要敢当!”
此刻的莫晨,被姥姥的几句话教训的心悦诚服,自己确实错了。鸡毛掸子隔着裤子打在屁股上,并不痛,可是莫晨依然觉得有种屈辱感,而这种屈辱感却是自己就咎由自取。莫晨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
第二天,姥姥领着莫晨找到了那个老师的家。当道明来意的时候,吕老师立刻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莫晨是怎么吓到了自己,小孩子怎么粗鲁欠管教,怎么成绩再好素质差以后也没出息云云。姥姥一直听到小老师说完,才淡淡的开口: “这件事,是莫晨做的。敢做就要敢当,因此我们来道歉,毕竟小孩子处理方式不恰当。但是你应该知道,莫晨为什么这么对你,那么你对他说过的做过的,要不要咱们当着你们的校领导原原本本地谈一谈?”小老师的脸由红变白闪烁不定,像是吞了个鸡蛋黄卡在嗓子里。当着领导面对质,她还真不敢。本来就学校就岗位少老师多,自己的口碑也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事儿,回头给她扣个“工作方法欠佳,影响不好”的帽子待岗,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小老师恨恨地咽下口气,勉强扯出笑容,“也可能是我和孩子沟通的不太好吧,莫晨成绩那么好,肯定前途似锦的。今儿算了吧。孩子不懂事,我这大人不能也跟着不懂事,是不?”姥姥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扔下了一袋水果和三百元钱“那我这个老人,是不是不能比大人还不懂事?”
莫晨永远感激姥姥,从那以后,莫晨的生命中,除了自强不息,更多了一份敢作敢当。他曾经在高中给校长写信要求更换老师,曾经在大学向校长信箱写信反映导员敛财,每一次的信件或者是电话,莫晨都会记得清清楚楚地告诉对方,我是莫晨。我是莫晨四个字,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和男子汉的光明磊落。三思而后行,既然决定做了,那么,就挺起胸膛,迎接一切,无论是鲜花掌声,还是狂风骤雨。
让我来照顾你
当慕容从旅馆离开继续自驾游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天一直隐隐约约尾随着的影子不见了。慕容瑾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终于,在第五天的黄昏忍不住按住了树丛后的人,却诧异的发现并不是骆旻,而是骆旻最得力的手下。收回已经出鞘的匕首,慕容瑾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是你?”一抬头,却意外地捕捉到了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不过他依然很恭敬地回道:“禀少主,头儿怕自己身体不适,保护少主不力,特意让属下过来保护您。”“他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焦急,可是属下的回答依然没有程式化的谦卑疏离:“禀少主,不是生病,是刑伤。”“刑伤?!”慕容瑾顿觉得火气冲到了额头,“骆旻是我的人,我没动他谁敢动他!”手下的眼中明显流露出诧异和疑惑,不过做人家下属要有自知之明,不该问的不要问, “属下不知。”“他人在哪?”“回少主,在刑堂跪省。”
黑夜似乎会将疼痛加重,会将恐惧放大,会将疲惫蔓延。膝盖久压地面的酸疼麻木和背后火辣辣的刑伤一起叫嚣着,汗水顺着骆旻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身姿依然挺拔,手却因为紧紧握拳而骨节发白。正当骆旻努力地搜罗各种靠谱不靠谱的事儿来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刑堂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回头正对上慕容瑾铁青的脸。骆旻努力地想笑笑,可是疼痛和疲惫让这个微小的面部动作也显得格外勉强。
“怎么回事?”骆旻只觉得空气中都漂浮着慕容的愤怒,“谁敢越过我动我的人,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慕容瑾眼神中的冷厉让人不寒而栗,“怎么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骆旻的语气中透出了些许无奈,“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做错了,借你的名义去刑堂领了五十藤杖。”骆旻轻描淡写,心里很温暖,毕竟无论选择哪种交通工具,从手下告诉他慕容瑾知道了到出现在这里,这都是最短的时间。“为什么?”慕容瑾很意外,而后轻轻叹道,“你也知道的,一向把你当弟弟疼的,这又是何苦?”骆旻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相片,双手奉给慕容瑾,而后才解释道 ,“我是为了给师父个交代。五十藤杖买自己一个心安,师兄,我赚了呢。”
慕容瑾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握着话筒,赫然在目,各种角度都有,一颦一笑都很清晰,慕容瑾不觉惊出一身的冷汗。“娱乐杂志和报纸上的,我都处理过了,他们不敢登的,这些照片就是从他们那里收上来的。可是台下观众有多少人手里有你照片,我就不知道了。好在你没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登台,否则估计她身边也得安置保镖了。”慕容心中无尽的懊恼和自责,自己怎么会越大越不懂事,如此疏忽大意了呢。低头看到跪在这里的骆旻,心中涌起一股手机火,“我做错了是我的事,你干嘛跑刑堂找这顿打?皮痒了么?”骆旻大大的眼睛里透出顽皮的笑意,而后认真地说:“师父交代过,保护不好你,就是我的错。没有解释,惩罚翻倍。”
一直没有机会,也再也没有机会去问师父,为什么对旻儿那么残忍。慕容的心中,一阵阵心疼。抱起骆旻放到刑堂外的小床上,褪去衣服,后背一片青紫交叠,有些打破了的地方被汗水浸过后已经发白,像是被切了刀花的鱼,“刑堂这帮人,知道你是我的人还下手这么重。”手上轻柔地上药,慕容却没忍住轻声埋怨道。“可不许你去找人家刑堂兄弟的麻烦,”骆旻想回头,却被慕容瑾按住了,“你师兄就那么没品么。你啊,自找的!”背上的伤处理过后,慕容瑾又挽起他的裤腿用棉球沾酒精用力揉搓着肿胀的膝盖。骤然间的血液流通,膝盖胀热难耐,骆旻不自觉地躲闪着。慕容瑾索性将他小腿直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依然用力揉搓着膝盖,渐渐的不那么痛了,缓过劲来的骆旻有些不好意思,小幅度地挣扎着想离开,慕容放开他,收拾好酒精棉签,走到门口却忽然回头道“忘掉师父那条规矩,以后,不仅我的过失不需要你来替我承担,你遇到什么困难师兄还要一并为你承担,不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我师弟,照顾你,天经地义。”
争执
从莫晨愤愤地摔了实验报告,将老师的咆哮和同学的错愕都摔在门里的时候起,他就知道是这个后果,只是没想到,站在背后的,是逸飞而不是师父。大师兄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不像师父的凌厉,而是淡定从容得让你没有办法对他说谎,心悦诚服地接受他的训诲。逸飞蹲下来,看着莫晨的眼睛,“小晨,怎么回事。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因为师兄的话,莫晨眼神中的愤怒和别扭顿时变成了少见的委屈。“不管怎么说,不敬师长都是我的错。师兄你尽管罚吧,要不师父那里你也不好交待。”莫晨认命似的把藤条举得更加端正,目光却垂了下来,师父,从什么时候开始,您连教训我,都懒得亲自动手。
逸飞的声音依然很温柔,不过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违抗,“小晨,用不着自怨自艾,师兄弟里,除了你是师父选中的,我们都是主动投奔,用俗话叫贴上去的。你要是还觉得师父不看重你,那我们怎么说?”似乎没有人的心思能瞒得过师兄,莫晨的脸上有些讪讪的,“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呢,今天这事得给我个解释吧?”莫晨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抵挡住和盘托出。
大二新开的物理实验,这是莫晨的第一节课,惠更斯电桥实验。莫晨的动手能力并不是很强,弄了好半天才连上电路,余光却瞥见那个姓田的实验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充满鄙夷。莫晨的心顿时觉得被刺痛,再苦再累,他都可以忍受,唯独忍受不了的就是来自老师的鄙夷,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自己多么努力,这种目光从小学到大学,像个诅咒般如影随形。敏感的小孩狠狠咬了一口唇里的嫩肉,用疼痛使自己清醒,专心于实验,可是老天似乎有意要和莫晨开个玩笑,检流计的指针就是不偏转。莫晨又拆了装装了拆的检查了两遍,别人都已经开始记录数据,自己却连第一步都没做出来,莫晨有些心急。恰好室友路过,看到莫晨手忙脚乱地摆弄,很善解人意地过来帮忙,可是两个人鼓捣了半个小时,指针依然没有偏转。做得快的同学已经请老师签实验报告册然后离开了,室友建议道“要不请老师过来看看吧。”
莫晨面无表情,室友却已经叫来了老师。实验老师看了看莫晨,“还没连上?别人都做完了,你是怎么预习的?”莫晨很想对着他吼“我看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过理智告诉他沉默是金,田老师拿过莫晨的预习报告,打个了叉,然后开始动手查电路。可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自己拆了重连的电路,检流计依然不转。“检流计性能良好。”莫晨忍不住道。“你知道那么多还做不出!”正一肚子火的老师找到了出气筒。莫名其妙找来一顿骂,莫晨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还敢给自己摆脸色,实验老师火气更盛,“再好好看看实验书,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师,也得兼顾别的学生,下回记得认真预习!”说完就离开了。莫晨气的把手中的开关狠狠摔在了试验台上,却意外地发现,指针动了,动了,居然动了。可是再调,却又是不动。难道是摔开关震到了检流计?莫晨顿时觉得很失落。“也许,是开关坏了?”室友小声提醒,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荒唐,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死马当活马医么。莫晨从身边的试验台上换了一个开关。
果然,换过开关后检流计工作如常。莫晨和室友顿时一头黑线。记录,分析,当莫晨赶在实验结束前匆匆去签报告册的时候,那个老师却撇撇嘴“实验都没做成,数据是哪里抄来的?”莫晨顿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嘴上也不自己变得不客气“您查了半天不也没检查出来么。我告诉你,是开关坏了。您不是在我报告上画了叉,说我预习不到位么,那实验仪器坏了,也算我的?”莫晨的声音不卑不亢,成功吸引了实验室所有人的目光,老师顿觉失了颜面“借口!胡说八道。”“您不信您去看啊?”莫晨的室友在旁边插了一句,见有人帮腔,那个老师顿时失去了理智,抓起莫晨的实验报告册撕成了碎片。而莫晨,则将剩下的一本实验报告和书狠狠地摔在地上,摔门离开了。
事实就是这个事实,过程就是这个过程。金逸飞听完,心中也忍不住狐疑,怎么现在的讲师是这个素质。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接过莫晨的藤条,“不敬师长,本应该从重处罚,念你事出有因,二十藤条,没意见吧?”家法还带征求个人意见的?莫晨心里暗笑,知道是师兄心疼自己了,被人宠爱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想到家法去衣的规定,莫晨顿时又觉得汗流浃背,一阵羞愧。手指在腰间磨蹭,逸飞去带着玩味的语气道“不必了。”
“唰”的一下隔着牛仔裤抽在臀上,发出更清晰的响声,莫晨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感激瞬间变成了疼痛。似乎有意给他时间回味痛苦,逸飞责打的间隔很长,莫晨只觉得时间似乎都停住了。缓慢却均匀的责打,很快莫晨的臀部涌起了一条条的檩子,尽管隔着衣物,却可以从他脸上薄薄的一层虚汗看出下手并不轻。逸飞看着莫晨,忽然心生怜爱,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慕容瑾,断不会有这份乖顺。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子琪,断不会有这份倔强。莫晨极度自尊,却又极度敏感。极度倔强,却又极度脆弱。想到这手劲儿却轻了许多。感觉到师兄有意放水,莫晨轻声唤道“师兄,您还是,还是,莫晨不想让您为难。”牵扯到逸飞上次的受罚,莫晨说的很委婉,逸飞心中暗自赞叹他懂事。最后一下狠狠落下后,莫晨狠狠掐了一下腿半天才抽回这口气。“莫晨,师兄今天罚你,是,为你不敬师长,更多的,是希望以后,你学会怎么保护自己。跪省,半个小时。”莫晨望着逸飞离开的背影,心下酸楚,那语气,那声音,这是自己离开家后得到的第一份疼惜,小小孩伪装起来的成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