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殿下:君若彼岸双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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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执间,车顶上突然“咔嗒”一声。
一名黑衣蒙面的杀手轻飘飘地立在了上面,手中是一把弯月形的短刀,刀刃森寒,似乎是故意要引起两人的注意,短刀砍去车厢一角,剧烈的响声也终于引得宫瑾然和苏简言的心头一寒。
“你来控缰。只有一个杀手,本王还是能对付的。”宫瑾然将马的缰绳抛给苏简言,但他显然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身形一跃而起,折扇张开直击黑衣杀手的咽喉。
黑衣杀手微向后仰,短刀在宫瑾然的小腹空隙划了过去。
宫瑾然顽劣惯了,少时学的几招功夫早已生疏,又鲜少有实战经验,而黑衣杀手显然是身经百战又身怀夺命厉招的高手。
一招之下,森寒的短刀险些要了宫瑾然的命。
幸亏苏简言的驾车技术为零,缰绳刚到她的手上,两匹汗血宝马竟比脱缰的野马还要疯狂,呈曲线形发足狂奔。
宫瑾然重心不稳,从车顶栽回驾坐上,反而逃过一刀。
“喂,你会不会控缰啊?”宫瑾然跌在苏简言的身边,一只手牢牢抓住苏简言的胳膊,身形狼狈,险些摔下马车。
“这是我第二次控缰啦。”苏简言的脸上洋溢着莫名其妙的笑容,她似乎意外的很喜(…提供下载)欢驾驭马,“比第一次进步很多啦!”
她第一次驭马就在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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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驭马就在昨晚,两次险些坠马都是有惊无险,当然是多亏了宫烺轩的帮忙。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讨厌宫烺轩的所作所为。
“第二次……”宫瑾然的震惊止于黑衣杀手的第二刀砍杀,“你给我控好马!”
他交代了一句再无精力跟苏简言算账,躲避着黑衣杀手的一刀刀砍杀。
黑衣杀手果然如宫瑾然之前说过的那样,只冲着瑾然王爷,对于苏简言全然不顾。
但苏简言极其随性的驾车技术已很难令黑衣杀手控制好手里的刀,他的每一刀几乎都有偏差。
宫瑾然在这辆宛如在跳舞的马车上已无攻击的力量,他除了要躲避黑衣杀手的刀,还要控制平衡不至于摔落马车。
突然,黑衣杀手似已不耐烦,短刀不再攻击宫瑾然,而是转向了苏简言。
“小……”
宫瑾然一惊,正要提醒苏简言,然而身后莫名其妙的一阵恶寒,瞬间失去力气,全身软弱无力,脑海似乎被什么占据了,再无知觉。
“什么?”苏简言还在愉快地享受驭马的乐趣,忽觉背后一冷。
那是习武者的直觉,宛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她正欲侧身闪避黑衣杀手的那一刀,却惊觉“宫瑾然”已先她一步遏制了黑衣杀手手中的刀。
“宫瑾然”不知何时已能够随意地站在苏简言架控的马车顶上。
他的左手牢牢地抓着黑衣杀手握刀的手腕,他仿佛力量陡增,轻轻一抓足以令黑衣杀手无法动弹。
“深藏不露嘛。”苏简言瞥了一眼车顶上的情况,赞叹。
“宫瑾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简言,他的眼底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好像全世界都亏欠过他。
他暗运内劲,整个车厢受到压力,轰然炸裂。
“你搞破坏啊。”苏简言埋怨地抱头护之。大部分炸裂的木块向后倒去,只有小部分木块击中了她的后背,幸亏也不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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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瑾然”和黑衣杀手落在了马车上,但此刻的马车只剩两只车轮外加一块平平的木板,宫瑾然的豪华马车瞬间变成了板车,旅行的行李散了一路,金盏银杯、华衣折扇无不体现出瑾然王爷是个讲究穿着并懂得享受的人。
苏简言依旧坐在曾经的驾驶座上,丝毫不在意马车的外形,反而开心地大笑,“载重量变轻了,比之前跑得更快了。”
“宫瑾然”两指疾点黑衣杀手的穴道,左手抽出他手中的刀,对着他冷冷一笑。
黑衣杀手目露惊骇,他们这一队的人追杀瑾然王爷已有三个月,却从不知道瑾然王爷还有如此凌厉惊人的身手。
那个眼神……那个残酷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像九王爷?
“下车。”“宫瑾然”的声音是冷的,脸上浮现刻毒的笑。
苏简言一怔,这个口吻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她转过头想去辨认的时候,只见“宫瑾然”将她拦腰夹在臂弯下,从板车上飞跃下来。
汗血宝马的速度是惊人的,没有哪个高手从这么'TXT小说下载:。。'快的车上跳下来还能安然无恙,但“宫瑾然”却做到了,并且如履平地。
“宫瑾然”的脚尖刚点地,汗血宝马载着不能动弹的黑衣杀手直冲入前面的悬崖,瞬间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即便是黑暗,苏简言还是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刚刚那个要杀宫瑾然的杀手跌下了悬崖,即使有幸生还,也可能是残废了。
她震惊,也害怕,一个生命竟然能够如此容易的消失。
她也死过,但她是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她也见过许许多多死后的魂魄,但他们都已不能称之为人。
“宫瑾然”突然松手,苏简言毫无预警地跌进荒草丛中。
她惊讶地看向“宫瑾然”,顿时明白眼前的人已非那个还算可爱的瑾然王爷。
“你是……混蛋烺轩?”她迅速从颈下取出弯月形玉石,对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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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瑾然”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是诧异,然后他笑了。
也许是因为占着宫瑾然身体的缘故,宫烺轩此刻的笑容看起来那么温暖,没有一丝的阴霾。
他扔掉手中的刀,那把森寒的短刀是黑衣杀手的。
苏简言也跟着他笑了,心底拉紧的弦陡然放松,拿着弯月形玉石的手同时垂落下来。
宫烺轩虚无的身子从宫瑾然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他走出的时候宛如平时的闲暇散步,但身后的宫瑾然却因受到厉鬼阴气的侵害,暂时昏迷了过去,身子软软地倒在草丛中。
绯红色华丽的盛装呈现在苏简言的面前,如血般残艳。
“你没有当掉它?”宫烺轩淡淡地问,残酷的眼神下似有一缕看不见的忧伤。
“我说过的,要把它当成平安符,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苏简言举起手,看着手中的弯月形玉石,“你昨晚真的要杀我,我能感觉的出来。可是我不想死,不管脚下的土地是否是我的世界,我一样想要活下去。你怕这颗奇(…提供下载…)怪的石头,所以它就是我的平安符。”
黑暗的天穹里露出了星辰,没有月光,星光也足以令他们看清对方的脸。
“我不杀你。”宫烺轩的神态淡淡的,“但是你若将它遗失,我便杀了你。”
“不会遗失的,我会一直带着它。”苏简言灿烂地一笑,将弯月形玉石紧紧握在手心,隐隐感觉到宫烺轩似乎变得跟昨晚不一样了,她仰起头看着他,“对了,我有问题想问你。”
“……”宫烺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静静地立在荒草地上,似乎整个人也变得荒芜而萧索。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精致的娃娃一样,双臂自然下垂,绯红色的广袖长得几乎贴近地面。
他的衣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就是能给人一种华丽与贵气,绯红色如血一样的盛装。
“你是怎么死的?”宫烺轩不说话,苏简言便不客气地直接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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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须知道。”宫烺轩的脸撇向别处,随手扔出一物。
那是扔给苏简言的,她伸了伸手就接到了。是一只拇指长短粗细的白瓷瓶,用特殊材质的塞子封住了瓶口,咋一看像是一枚玉制印章。
“这是什么?”苏简言摇晃着小瓷瓶,犹豫着要不要拔出塞子瞧瞧里面是什么,但又觉得东西是宫烺轩的,要是未经他的同意就擅自查看,估计少不了又要大动干戈。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要打开看,否则得到怎么样的后果,你自己心里有数。”宫烺轩凶狠地警告加威胁。
“那你给我干什么?”苏简言很想扔了它。
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想看看里面是什么,这是人类旺盛的好奇心,索性丢掉比较安全。但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对方是宫烺轩,很可能不守信用要杀她。
“先放在你这里,以后会用到的。”宫烺轩转身背对着她,伸手指向东方,语气淡漠,“还有,幻夜城在这边,我不管你要去那里做什么,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别跟姓‘宫’的人走在一起。”
刚才苏简言和学书的闲谈内容,他都听到了,他没有现身是因为想听听这一天苏简言都干了些什么。苏简言担心宫瑾然对忆涵的莫名仇恨,在跟学书闲谈的时候独独隐掉了忆涵的那一段,宫烺轩也就不知道苏简言到幻夜城的目的。
宫烺轩冷冷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宫瑾然,视若无睹地从宫瑾然的身上跨了过去,走进茫茫荒野。
“喂,混蛋烺轩,你要去哪里?”见他态度缓和,苏简言便忘记了他之前的残暴。三两步跑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但她又忘记了,他是虚无的鬼,她根本拦不了他。
宫烺轩的身子无所阻碍地穿越了她。
苏简言愣了愣,大喊:“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啊,你要去哪里啊?你不会是要去看不可思议的宫殿吧?”
他走的方向竟然是幻夜城的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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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二十六年,四月。
这日,碧空晴朗,和风煦煦,是难得的好天气。
坤州浣玉城。
进出城的人们,无论是谁都尽量地走在有风有阳光的地方,风很清爽,阳光暖洋洋的感觉不到一丝热流。坐着马车的千金小姐们也都尽可能地掀起一线缝隙,让风让阳光吹洒进车厢内。
由西向东驶来一辆质朴的双轮马车,浅灰色的布帘将车厢遮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与周围格格不入。
车夫是个壮小伙,魁梧有力,穿着浅灰色的粗布衣裳,样子看起来像个憨厚的老实人,但他的名字却意外的富有书卷气,知棋便是他的名字。
知棋突然勒马停车,眼前大约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围着许多人,将通往浣玉城的城门堵得不剩一丝空隙。似乎有人在争吵,声音大得百里之外都仿佛听得见。
他抓了抓脑袋,愁眉不展,观察了许久,想找个缝隙挤进城。他驾着车左转右转,转了半天也找不到怎么进城,一下子没了主意,苦着脸,只得向坐在车厢里的人求救。
“烺纯少爷,怎么办?我们不能进城了。”
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起一线,一双静得宛如碧空的清澈眼眸望向人群,没有忧郁,也无欢喜,宁静而美丽。
“等等吧。”他的声音也很静,很平和,称不上是温柔,但能令人感到舒心。
“好的,烺纯少爷。”知棋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不再觉得苦恼,安安静静地等待人群散开。
车帘子即将被放下,他将继续守在阴暗的车厢里,然而前方的人群稍稍松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空隙,就着空隙,他望见了一张曾在帝都幽蓝城见到过的脸庞。
那个人不是帝都的瑾然王爷吗?
他暗暗惊疑,纤细苍白的手顶着车帘子,美丽的眼眸远远地眺望。
另一边,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人正是宫瑾然,他正在和苏简言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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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毁了我的马车,丢失我的行李,里面有十一把折扇,其中三把是大文豪瀞墨先生留下的墨宝;云仙锦衣二十二套,都是瑞祥绸庄美丽的绣娘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还有金杯银盏若干,其中有北钺国盛产的琉璃杯,还有……”
宫瑾然一一细数他的损失。
那日他从昏迷中清醒,发现自己不仅丢失了心爱的衣裳、折扇,还跟三护法失去了联系,原因是他在昏迷期间被苏简言私自更改了行程。
他身无分文,只得跟着苏简言。
原本他和三护法的约定地点是在西面的洛城,而苏简言却坚持前往东面的幻夜城,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们竟然走到了南面的浣玉城,可见其方向感不是一般的随性。
“你的那些损失,我不是都补偿你了吗?”苏简言很气愤,“你要穿高档的衣服,我给你买,你要吃最贵的饭菜,我给你付账。晚上你住在青楼的包厢里,我住在青楼的柴房里把钱省下来供你哄女孩子开心。
“在上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