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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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白鹤轩淡淡说了一句,把茶接过来,随手往井台上一放,把锦帕放进怀里,从桶里掬水洗脸,又喝了一口。
独孤素儿满脸受伤,低下眼皮,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白将军是不喜素儿泡的茶吗?对了,素儿还酿了桂花酒,您等等。”
见白鹤轩无意理她,她又自己笑了起来,快速说了一句,转身往大帐中跑去。
这勾|引之意,分外明显。
白鹤轩只面无表情,也不看那茶一眼,洗了脸,理了理衣袍,往越雷的大帐中走,走了几步,又扭头看正埋头抱起大米箩的越无雪,折返回来,温和地说:
“大娘,我帮你抱回厨房去。”
越无雪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白鹤轩微笑一笑,抱着米箩就往前走去了。
“白将军,我自己来就好。”
越无雪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说。
白鹤轩快速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越无雪眨眨眼睛,抬头看他,挤出一脸巴结的笑意,干巴巴地说:
“将军真是好人,还帮老妇搬东西。”
白鹤轩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紧接着便自嘲式的一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抱着米箩往前走。
“将军人真好。”
巧儿接过了米箩,乐滋滋地向他道谢,双眼里的桃花光挡也挡不住。
大将军,人高昂挺拔,英俊无双,还没架子,性情温和,这些丫头们全都心悦臣服地迷恋着他。
白鹤轩温和地一笑,走了。
“可乐大娘,你看,白将军就是这样的好人。”
巧儿又夸赞了一句,站在门口,一直等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有这么好吗?”
越无雪好笑地看着她。
“当然,他最好了,若我能美丽一些就好了,就算是一辈子做他身边的丫头,我也心甘情愿,那就是我的福气。”
巧儿突然就愁眉苦脸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还说过人长得丑陋才是福气的话。
越无雪接不上话,干干一笑,努力做事去了。
情人眼里情人好,白鹤轩再好,此时和她已经站在了彼岸两端,有朝一日一定会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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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越无雪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紧紧缩在窝棚角落里,等着闻人暖回来。
他一天未现身,她又担心又紧张,生怕闻人暖在何处和大国师碰上了,又打不过大国师,焱极天说过,闻人暖的武功并不好,只是精通奇门遁甲。
不过,她转念一想,就像武功对手枪,练了十辈子的武功,也抵不上一颗子弹的威力,说不定闻人暖一出手,就把大国师给收拾了呢?
“喂,你起来。”
她正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人站在窝棚边大声叫了她一声,她抬眸一看,只见一名清秀的丫头正朝她看着。
“姑娘有事吗?”
“素王妃让你过去伺侯。”
丫头冷漠地说了一句,催她起来。
为什么找她?难道认出她了?越无雪不敢放松警惕,闻人暖给她留了防身的武器,一只桃木镯,很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可按开机关,就是一柄小手指大小锋利无比的小刀,完全能割断人的喉咙。
她听从吩咐,抱起了一坛酒,顺手摸了颗麻草丸子在手里,以防万一,若独孤素儿真的是认出了她,故意为难她,她就摔了这坛酒,打断灯盏,烧了她的大帐。若独孤素儿只是想找个人折磨一番,她就喂她吃这麻草丸子,让她痒死,没空闲来找她麻烦。
走进大帐,越无雪才知道一切猜测都白搭了,独孤素儿正亲手摆着杯碗,一脸喜色,还特地穿了件单薄的白裙,透出里面翠色的肚兜。
见她进来,独孤素儿拧拧眉,一脸厌恶,一指桌子,轻声说:
“放这里,你站开些。”
叫她来罚站啊?不知道这是深更半夜,适合睡觉的好时光么?
越无雪恨不能现在就割破她的喉咙,她强忍着怒意,站到一边,勾着脑袋等着下面的戏。
“王爷来了。”
丫头匆匆进来禀报,过一会儿,白鹤轩走进了大帐中。
“王爷。”
独孤素儿的脸上顿时春|情显现。
“素王妃,有话直说。”
白鹤轩淡淡地说了一句,冷漠地看着她。
“哦,白将军一路辛苦,素儿只是想请将军喝几杯,来呀,王爷坐下。”
独孤素儿掩唇一笑,随即走了过来,手轻轻地拉他的袖子。
白鹤轩一甩袖子,不悦地说:
“素王妃是不是喝醉了?把本将军认成了晋王?”
“怎么可能呢?将军威武俊朗,素儿一直心心相念,虽然为了活命,做了素王妃,可是一颗真心全在将军身上啊。”
独孤素儿手揪锦帕,捂在胸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哈哈……”
越无雪忍不住就笑了,独孤素儿还真是想把天下男人都变成她的裙下之臣呢!
这一笑,独孤素儿脸都绿了,立刻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她。
她不想让身边的婢女来伺侯着,怕白鹤轩突然看中其中某一个,像越无雪这般黑颜丑陋的才放心,哪里这老货居然敢发出如此嘲笑的声音。
“你出去吧。”
白鹤轩见独孤素儿有发怒地征兆,便拧拧眉,对越无雪说。越无雪刚想走,独孤素儿却说:
“站住,过来倒酒,王爷,素儿是想和你说说越无雪的事。我知道她现在哪里!”
骗子,越无雪瞟她一眼,在心中腹诽千句。
“她在哪里?”
白鹤轩却真的转过身来,紧盯独孤素儿眼睛。
“你的结拜兄弟也来找过了,夜王也去寻过了,不过很可惜,她在……”
她故意顿了一下,端起了酒杯,递到白鹤轩唇边,
“白将军喝一杯,素儿就告诉白将军。”
白鹤轩拧拧眉,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可以说了吧?”
“哦,越无雪就在……这里……”
素儿笑了起来,手指指住了白鹤轩的胸膛,身体也往他的怀里靠。
“白将军,素儿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不如做了夫妻吧。”
“素王妃原来是在拿我白某人取笑,你找错人了吧。”
白鹤轩脸色大变,手指用力掐住了素儿的喉咙,把她往桌上用力摁着。素儿连连挣扎,脸渐渐涨红。
好,杀了她!越无雪在心里欢呼。
可白鹤轩却慢慢松开了手指,冷冷地盯着她看着,“独孤素儿,你先祖父对我白家有恩,所以我一直容忍你,若你再做这种事,我不保证还手下留情。”
他大步走了,越无雪佯装关心,过去扶独孤素儿。
“王妃保重。”
“滚开,你方才笑什么?”独孤素儿怒气冲冲地一甩手,准备给她一巴掌。
越无雪眼急手快地闪开,装成害怕的样子,缩着背往后退,双手紧扶着桌子,小心地说:“奴婢没有笑,奴婢是喉咙痒,得了白喉的病。”
“王妃,不要闹大了,白将军知道她在这里。您喝点酒,解解气,早点歇着吧。”丫头匆匆进来,小声提醒独孤素儿,抱着酒坛子给她倒酒。
“滚下去。”
独孤素儿一吸气,挥手让越无雪退下。
越无雪连忙装成行礼,挥起袖子向她福身子,顺势把麻草丸子丢进了酒坛子里。
到了帐门口往回看时,丫头又在给她倒第二碗。她咧嘴一笑,加快了脚步,现在可以放心地睡上一大觉了。
帐帘放下,独孤素儿抿了一口烈酒,小声说:
“屏儿,你说本妃有什么不好,就比不上越无雪那贱婢,本想做焱极天的妃子,结果被她给坏了好事,遇上白鹤轩,她也要插上一脚,千万别落进我的手里。”
“您还是小心些吧,不要太大意了。”
屏儿好言相劝。
“怕什么,姐姐在安全的地方,只要她没事,我就没事。我一定要给自己挣一个天下出来,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独孤家,白鹤轩有什么了不起?他日我成了最强大的人,会找十个百个白鹤轩过来伺侯我。”
独孤素儿冷冷一笑,拔了头上的发钗,往桌上一丢,散了头发,坐到床上去练功。
屏儿收拾好了桌子,放下帐帘,让她安静练功。
她坐在床上,默念心法,皮肤上又泛起了淡红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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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回到窝棚中,闻人暖已经在了,正盘腿坐在枯草中,嘴里咬着一根含羞草,眯着眼睛看她。
“这东西有毒的,你还咬嘴里。”
越无雪伸手夺了草,往地上一丢,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声问:
“他什么时候才会到?你说,我们两个要不要一把火烧了这里,让焱极天带兵杀进来?”
“哈,然后把我们两个自己也烧死在这里?你为了他,还真是大无畏了,不过我怕死,你等我走了再烧。”
闻人暖一乐,伸手拍她的脑袋。
“喂!火烧大营有何不妥?”
越无雪瞪他,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真的进来做苦工的么?
“你别管了。”
闻人暖又一笑,像狐狸一样。
“哼,我才不管,我睡觉。”
越无雪往前一倒,懒得理他。
闻人暖坐了会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片树叶来,呜呜咽咽地吹起了歌谣,越无雪听过,这是晋城百姓中流传特别广的一首曲子,妻子盼夫归,夫却久不回,双眼泪连连,思念欲断肠……
营中陡然变得极静,过了会儿,突然有人大吼,“谁在捣乱?”
闻人暖丢了树叶,冲越无雪挤挤眼睛,飞快地往窝棚后面钻去,跑了个没影。
前面搜索了许久,也没搜出名堂来,倒是一夜人心慌慌,无人能入眠。
越无雪倒不怕,厨房里都是妇人,侍卫过来搜了一圈,看着她的脸就不想过来,越无雪一夜好眠,直到巧儿又来叫她起床。
“啊……”
一声尖叫从大帐那边传来,巧儿吓得一抖,扭头看,只见那边冲出了一个浑身通红的怪物,长发披散,赤着双足,衣衫也未系,直往这边冲来。
“素王妃?”
看清此人时,巧儿一脸愕然。
越无雪打了个哈欠,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只见独孤素儿奔到了井边,正拎起了水桶,往自己身上泼水,她身上密密起着红疹,就像披了张红色的蛤蟆皮!
她特制的麻草丸子在酒中化开,有她受的了!那东西脾性极烈,若用温和的酒来配,便可去火祛湿,可若和烈性酒相融,便能把人体内的火全发出来,就像独孤素儿这样。
独孤素儿一面往头上淋水,一面在身上狠抓,可是,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越雷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一见到她此般模样,便拧紧了浓眉,连连掸手,
“快传大夫过来,为素王妃治病。”
“王爷,素儿要痒死了,你来帮帮素儿啊。”
独孤素儿跺着脚,向他撒娇。
“赶紧的。”
越雷不耐烦地一挥手,一点都不想看她鬼样子,转身快步走开。
越无雪看得有趣,咧嘴直笑,独孤素儿就这样烂死得了吧!
白鹤轩走过来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越无雪的笑顿时变得有些痴傻起来,也呆呆地看他,白鹤轩这才轻一拧眉,大步走开。“活该!”
巧儿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为啥这么恨她?”
越无雪好奇地问。
“唷,这里的女人,有几个不恨她的?只要比她漂亮的,或者有点姿色,都会被她想法子折磨,这女人可恶毒了,这就是报应,烂死她最好。”
巧儿喜滋滋地说完,转身走开。
越无雪挠挠耳朵,小声说:
“可是,千万别是瘟疫吧。”
巧儿一个哆嗦,连连摇头。
“不会的,我们这里从来未发过瘟疫,你快去干活,不要管主子们的事。”
越无雪整了独孤素儿,心里爽快,又主动揽了去打水的活,如果瘟疫流传开来,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可让敌心涣散,不攻自破。
她想到闻人暖的警告,只能把干坏事的心思强压下去。闻人暖要等大国师出现,她只能暂时当“好人”。
“无雪。”
突然,白鹤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僵了一下,装成听不到,继续拎水。
“无雪,我知道是你。”
白鹤轩继续说。
越无雪僵着脖子慢慢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他正在吃草的马儿。
白鹤轩缓缓走近,在她面前站定,紧逼她的眼睛。
“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