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10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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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诸修来到任太真刚才坐镇之处,抬头瞧去,那空中乌云翻滚,界力气息惊人,乌云之中现出一团涡流来,正是任太真破界之处。
任太真便请元风驰先行,元风驰哪肯与任太真争先,终让任太真先行一步。
原来任太真在昊天的修行历程算是一个传奇,此修于仙修境界时修行极其不顺,自仙修初修而至中乘境界时,竟耗费昊天历六百年,几乎就在寿限将至时,方才得入仙修中乘,而自中乘至大成,又是磋砣七百年岁月。
但任太真道心极铁,矢志不渝。好在自仙修大成之后,其人进境便是突飞猛进,尔后登极化虚,成就金仙大成。却也只花了两三百年罢了。
因此那任太真的经历,常被诸族用来教训弟子,修行之道固然极艰,可若是坚持到底,必有大成。
诸修所不知的是,那任太真另有一事,或许更算得上传奇了。
原来任太真之所以修行不顺,是因其修行之法皆是自创,在凡界修行时固然是顺风顺水,不想到了仙修之后,那心法缺陷之处就显现出来,故而虽是芦修不辍,却是进境极危。
其后得遇原承天,方得传紫罗心法。
那修士心法一旦选定,几乎无法更改,只因经此一变,就得是从头再来了,但那任太真性格刚毅果断之极,得此紫罗心法之后立时重修,终得大成。
在诸修瞧来,那任太真有今日成就,得益于“坚持”二字,而在原承天瞧来,任太真实得益于勇于“自否”。
需知一人若是已有成就,若是劝他改弦更张,那几乎是最为困难之事,任太真勇于承认自家心法之不足,宁愿重新来过,也不愿执一不变,这份勇气也着实是了不起了。
而无论是坚持还是自否,任太真皆有可敬之处,元风驰固然高傲,可在任太真面前,则只剩下钦佩了。
便由任太真当前,领着诸修穿过空中的界力涡流,刹时来到一处所在。公子我与原承天都曾去过冥界的,只当此处应该和冥界无异,哪知向四周瞧来,却大为惊叹起来。
原来此处风景,当可称得上“明媚”二字。这界中的灵气虽比不上昊天界,却比凡界更胜一筹。不过稍稍用神识一探,见知这界中气息复杂多变,于灵气之中,亦夹杂着浊气无数,故而时时都可感受到阴风阵阵。
或因为这界中的气息变化多端,法则不一,也就无法像冥界那般,建立起轮回替换的秩序来。仙修之士的元魂一旦沉沦此处,若想重回昊天,也就困难重重了。
原承天向任太真道:“此界可有冥王?”
任太真道:“小冥界不设冥王之职,唯有引魂,送魂使者罢了。此界的轮回池常因阴气不足难以运转,那送魂使者奉天地法旨,优先送那凡俗元魂转入轮回,故而仙修之士若想再回昊天重修,可就是极难了。”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这界中仙修之士的元魂定是不少了,这就难怪那飞龙谷的五道元魂不肯转入此界来,便入此界也不得轮回,倒不如横下心来,去修鬼修之道。天地这样的安排,着实有欠妥之处。“
任太真摇了摇头道:“先凡俗而后仙修,此为天地仁德,怎会不公?“
原承天叹道:“在我瞧来,既然此界仙修元魂难入轮回,何不径入冥界,自那正道转世,虽然自凡界而入昊天,必定是艰难之极,却总有希望可言,又何必恋栈此处?“
元风驰本是默默聆听二人话语,此刻不由叹道:“这就是世人的至愚之处,本以为留在这小冥界可以一步而登昊天,哪知反倒磋砣了岁月。自冥界正道历凡界而入昊天,固然是希望更大,可想起这其中的许多辛苦,更有可能半道殒落,绝大多数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任太真道:“那修行之艰,本不在功法,实在于本心,人若畏难,何事能成?这小冥界一事实为明训。“
这日前方白幅招展,数修飞驰而来,诸修心中忖道:“莫非这么快就惊动了冥界三王与天龙?“
1406章 指桑骂槐泄玄机
这数修皆是鬼修,除了手持白幡者是鬼尊境界外,其他数修,皆是鬼帅境界。
那鬼尊上前行礼,道:“本座乃此界引魂使者,诸位大能皆是仙修之士,为何入我冥界,乱我法则。还请诸位移玉步,离了此界才是。“说到这里,语气已怯,将脑袋摇了一摇。
以任太真等人的境界,怎会将区区一名鬼尊放在眼中?这使者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饶,因此未语先怯,只是静脉于职责所在,这才硬着头皮上来问罪。
任太真道:“阁下身为引魂使者,职责在身,我也不来怪你。我只问你,那冥界三王何在?”
鬼尊再次摇头道:“本座实不便说。”
任太真又问道:“那冥界三王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境界?”
鬼尊再三摇头,道:“本界不设冥王,只设引魂,送魂二使者,真要论起来,那冥界三王便是我等的主司,我等又怎便泄露主司身世来历。”
任太真亦知道他大有苦衷,也不勉强,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只管去罢,这小冥界再大,他三王又能藏到哪里去?”
鬼尊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来,却不立时离去,而是在那踌蹰不定,忽的对身边一名鬼帅道:“近日我小冥界怪事连连,实为千万年来所未有,你等可知发生了何事?”
那鬼帅被引魂使者当头一问,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上司见问,不得不答,连道:“不知发生何事?”
鬼尊道:“前几日本界来了一位大能,那大能的境界好不怕人,本座瞧了又瞧,也说不上来,只知道那仙修之士中的太虚境界,或可勉强能与他相比了,你说他亦是鬼修,怎的就突破天地法则,修成这样可怕的境界来?”
此话一出,原承天目中一亮,鬼尊明着在与鬼帅闲聊,其实话中有话,是在向自己一行透露那三王天龙一行的踪迹了,他向任太真瞧去,任太真亦是微微一笑。当下皆不说话,只看那鬼帅如何回答。
那鬼帅跟随引魂使者多年,怎不知使者话外之意,那神情就似笑非笑,变得古怪起来,忍笑道:“使者说的,莫非是那天龙鬼师?”
只因冥界三王实为此界鬼修的顶头上司,可那天龙鬼师却与小冥界鬼修素无瓜葛,因此拿他说事,也就不怕乱了冥界尊卑的法度。
鬼尊见他只提天龙,心中也笑,面上则正色道:“不错,不错,我说的就是那天龙鬼师。”
鬼帅道:“小人见了那天龙鬼师的境界修为,也是好生艳羡,四下打听得实,原来这鬼师在九渊修行,借那浑天旗行偷天换日之法,瞒过了天地法则,这才修成太虚境界。”
鬼尊故作惊讶道:“原来那鬼师还有三位好友。”
鬼帅道:“可不是,凡俗界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鬼师的好友既来此处,少不得要提携自家的亲朋故旧。说到鬼师的三位好友,那更是了不起啊,了不得。”
鬼尊道:“怎样的了不起,的样的了不得?”
其他鬼修听鬼尊二修说话,只庆幸自己没有血肉之躯,否则岂不是笑痛了肚皮?平时瞧这二鬼修行事谨严,不苟言笑,哪知装模作样起来,也是不让于人。
鬼帅道:“据说鬼师的三位好友处处寻人斗法,对手越是厉害,这三位好友越是趋之若骛。别人斗法唯求一胜,偏这三修寻人斗法,只求一败。你说这古怪不古怪?”
鬼尊道:“我只问你,他三修怎样的了不起,又没问你,这三修是否古怪。”
鬼帅笑道:“使者莫急,听我细细道来。原来这三修神通与众不同,身上是被天地封了天地人三印的,其中一修已解了天印,另二修只解了地印,因此四处寻人斗法,要解这天印。”
原承天见任太真神情,知道任太真正在微微点头,知道他明白天地人三印一事,但元风驰诸修怎知冥界之事,自然是神色茫然,原承天忙将天地人三印一事低声说来,诸修这才恍然。
那使者本想于鬼帅对答之时,将这天地人三印之事事缓缓说来,也好给诸修提个醒,见到原承天已知此事,都将脑袋慢慢一点。鬼尊便道:“果然厉害。那天印若被解开,那还得了,据说昊天都无对手了。虽说那传言未必是实,但天印一解,怎样也可与昊天金仙大士放对了。”
说到这里,举步缓缓向前,就要和诸鬼修离开此处。
鬼帅见使者不再问了,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此番对答,着实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每说一字,那都 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忽听鬼尊又问道:“却不知那鬼师与他的好友现在何处?”
鬼帅将鬼尊将这天下的难题丢过来,心中忍不住就要骂娘了,忖道:“你自己不敢说出来,怎的只拿我当替罪羔羊?”
但上司问话,如何敢不答,可若径直说出来,又白白担了血海干系,肚子里寻思了半天,忽的灵机一动,笑道:“小人近日偶得一诗,正要向使者讨教一二。”
鬼尊骂道:“你肚子里又有几两几钱学问,也想作诗?说来与我听听?”
鬼帅道:“龙行云,虎行风,此云行来大不同,摭天敝日无穷尽,三江摇荡动仙庭,江中生就黑莲花,莲花开处引龙吟。”
鬼尊骂道:“这样的狗屁不通,我一日也能吟得数百句。”一边骂着,就与那诸鬼修去得远了。
见引魂使者一行去得远了,诸修皆是相视而笑,宁中玄道:“这使者倒也有趣,难得他一片苦心,言语中道尽玄机。”
元风驰道:“那三王与天龙到了此处,可不就是喧宾夺主,此处鬼修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只是那鬼帅的诗意却怎么解?”
任太真寻思了一回,也是不得索解,诸修不约而同,齐向原承天瞧去。
原承天苦笑道:“我于诗文一道,也是狗屁不通。”
元风驰道:“承天,你灵慧天生,谁人能比得上,何况你又是与天龙交过手的,你若不知,我等又去问谁?”
原承天也凝神思忖地半日,道:“那天龙本是九渊骨龙之子,虽曾殒落了一回,毕竟龙脉犹在,神通不失,而但凡龙族所在,必然是云雾不散,我等只需瞧见云深雾浓之处,就是天龙鬼师所在了。此诗中又提到三江的名字,这三江定在冥界大大有名,我等离了此处,寻一鬼修,想来不难得知。”
任太真道:“承天说的极是,那鬼帅定知道也知道三江易寻,故而也不明说,这是他明哲保身的办法。我等先远离了此处再说。”
这小冥界灵气甚沛,诸修御起遁术来毫无障碍,只不过像元风驰与宁中玄这些在昊天呆得惯的人,初来冥界会有诸多不便,在运转真玄时,会与在昊天有些的'须不同。但以诸修的应变之能,稍稍呆上半刻,亦可应付自如。
约行了数千里,果然于路上瞧见两名鬼修,正在一处山上采摘灵萃,这两名鬼修境界甚弱,不过是鬼将境界,突见诸多仙修大能来到面前,吓得元魂都要散了。
任太真等见这二鬼修境界极低,怎敢上前,生怕呼吸之间略略重了些,就将这二鬼修震得烟飞灰灭。只遣原承天上前问话。
原承天上前温言问了,安慰了了半晌,二鬼修方才回过神来,见问起小冥界三江,怎敢隐瞒,忙道:“我小冥界水气充沛,江河多有,便没个十万八万,也有四五万条,这却如何向大修细说得?更不知大修所问的三江是何处?”
原承天也不着急,道:“你等细细想来,那冥界三江乃是十分奇特之处,定有某处与别处截然不同的。”
这时另一名鬼修叫道:“是了,若说冥界三江,有名的是接天江,洗魂江,碧血江。但这三江分处各处,却不是一个所在。倒是有处所在并无江水,唯有这三江之名。”
原承天喜道:“说不定就是此处了,你只管道来。”
这鬼修便道:“那三江者,乃是小冥界初立之时,将送魂台建在那处,诸多鬼修为争转世名额,往往在台下大起纷争,一时尸骨横陈,当时有言,便是引冥界三江之水,也难以洗尽台下冤魂。那处便叫三江台了。其后送魂台改建他处,另立新规,才不复有这鬼修相争之事。”
原承天心中暗道:“既是那冤魂凝聚之地,必然是了。”
于是笑道:“多谢两位指点。”又问明了三江台的方向,忙辞了两名鬼修,径直向三江台奔去。
那小冥界地域之广,并不亚于中土,诸修连行了三日,离那三江台仍有数十万里之遥。
这一日正行间,忽得姬春山传来信诀,但是原承天细瞧那信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