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10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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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原承天瞧来,这些个手段虽是粗鲁了些,倒也有效。此处的主事之人,倒也是可文可武的。
转了几处后,就来到一座静室前,那静室外与众不同,有两名修士守卫,好在与原承天身边的修士相熟,点了点头,就放二人入内。
那修士先进去领旨,原承天就在室外等候,大门开处,一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身为阵主,不行督导之职,属下十名修士,经七日训教,尚无法领会阵法大意,要你这阵主何用?“
原承天听得此人声音,那是又惊又喜。
1396章 忍心百变需提防
这时那修士来唤,原承天缓步走进此屋,屋中那执事似有所觉,猛一抬头,哎呀叫了一声,顿时喜出望外,急急就抢了过来,将原承天双肩紧紧抱住,二人相视大笑。
原承天笑道:“这半年来只知道兄台飞升,却难知下落,天一神宫那里亦是寻你不着,着实让人担心不已。不想在此处得遇兄台。“
原来此修就是公子我,今番撞见,可不是令原承天又惊又喜。
公子我哈哈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与承天的缘份便是天罗界力亦是阻隔不断。“
就见那屋中尚有三四名修士,见公子我与原承天忘情相拥,皆是一呆,公子我转过身来,袍袖一拂,道:“你等还立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速去公干。”就将诸修遣将出去了。
见诸修去了,二人这才分礼坐下,说起别后情景来。
公子我道:“我自飞升之后,就落在此处了,本想问明路径,径投天一神宫,哪知却被此镇的散仙会缠住了,只好胡乱应付几日,不想积功升迁,遂成了今日模样。”说罢就是一声叹息。
那公子我在凡界时也算是出色当行,风云一时的人物,哪知飞升昊天之后,所遇之修皆是高士,仙修之士俯皆是,甚至有泯然众人矣之感。
好在公子我灵慧仙基皆是不俗,初来昊天固然是处处不顺,但既是身怀绝世之才,就如锥在袋中,稍稍得便,就是脱颖而出。
这处散仙会本来是混乱不堪,但自公子我来后,辅助会主制定规章,数月之内便是涣然一新,于金原诸多散仙中已闯出名头来,每月有数百名散修来投。金原散仙总会更于近日颁旨嘉许。
原承天问起仙乱一事,公子我道:“其他处情景在下不知,单论金原,在仙乱之初,诸多散修凭着胸中义愤,处处与林氏作对,但那仙族弟子个个皆可一以当十的,甚至可以一当百,散修又是一群乌合之众,怎是对手,故而处处吃亏,幸好散仙总会将一套阵法传来,我等散仙仗此阵法,总算可以稳住阵脚了,前几日林氏有几名弟子前来窥探,我等只出了十几名修士,就与对手打了个平手,还伤了一人,说来着实令人鼓舞。”
原承天道:“此阵何名?”
公子我道:“此阵名叫大罗周天阵法,原是昊天一名散修赵七所创,后遇高人,补完此阵,遂可与仙族弟子周旋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知道公子我来昊天不过半年,自然不知此阵来历。再细细问来,原来公子我只知此处散仙会分会主名叫古星辰,这也是因公子我初来此处,虽立微功,尚难得到完全信任之故。
其后公子我问起原承天别后情形,原承天便简略说来,说到仙会扬名,那公子我便是拍手大笑,说到在北原建立承天宫,传功授法,要一改昊天局面,那公子我已是肃然起敬。
公子我叹道:“承天来昊天不过一年多罢了,就创下如此大业,却让在下情何以堪。既然承天已开宗立派,在下不揣鄙陋,誓死也要追随的,总好过在此荒唐渡日,我便随你速速离了此处便是。“
原承天不由的沉吟起来,只因他虽有教化天下之愿,可目前与昊天的散仙会倒也算是目标一致,因而关系尚算和睦,若将公子拦拢的过去,岂不是要与散仙会结下怨来。
但公子我既然开了口,又怎好拒绝?
且此事有一处不解,公子我既知大罗周天阵为赵七首创,怎的却不知自己的名字?莫非是散仙会刻意隐瞒了,免使自己扬名?
复又想来,自己虽是一片公心,教化天下散修之士,对那散修来说,固然是好处多多,可对散仙会的首领来讲,自己所建的承天宫,其实已与诸多散仙会隐隐形成对立之势,两者的目的皆在拉拢散修,若是散修皆被承天宫拦拢了过去,又将散仙会一众首领置于何地?
原承天如今御众一方,深知世道人心。比如散仙会建立之初,那散仙会的诸多领袖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要为散仙争生存,搏名利罢了,其后权势渐大,其心思必变。
若那散修皆投承天宫,诸多散仙会的首领又怎有往日的威福,自己视自己的承天宫为对手了。
且在散仙会诸多领袖瞧来,那仙族固然是势不两立,可若是仙族一倒,散仙会也就没了名目,自然离消散不远了,因此对仙族的态度,那散仙会的首领只怕甚是微妙。
反倒是自己的承天宫,大有与散仙会竟争之势,那散仙会将自己视为最大的对手,倒也不算奇怪了。
这般看来,大罗周天阵不提自己姓名,倒也是意味深长。
他与公子我交情莫逆,何事不可言,便缓缓道:“说到这大罗周天阵法,其实便是由在下补完。”
就将当初在仙会时得遇赵七,临机补完此阵一事细细道来,那公子我不听则罢,一听竟有此事,便怒的将手一拍,道:“岂有此理,承天既创此阵,那对天下散修实算得上恩同再造,若无此阵,也不知要殒落了多少修士。怎的此处散仙会的会主丝毫不提此事,这等揽功诿过,直让人气的咬碎银牙。”
那公子我曾为天一宗首席,对这等争权夺利之事自然是一听便知。当下便道:“承天既建承天宫,教化天下散修,那自然就是诸多散仙会的对手,以我瞧来,只怕诸多散仙会对承天仇视之心,比对仙族尤甚。“
原承天虽也虑及此节,但与散仙会毕竟目标相同,又怎好撕破面皮,便道:“此事暂且不提,好在我目前尚无回承天宫之念,若是得见此处会主,只说我要去那小冥界一往,就请兄台相助,先助兄台离了此处再说。“
公子我笑道:“只怕承天一旦表明了身份,此处会主定然不肯让你前去了。“
原承天亦笑道:“只盼兄台多虑了才是,若果如兄台之言,承天着实寒心。“
公子我道:“此事便由我来处置,承天只管瞧着便是。“
那静室中本就设有禁制,又被原承天再加一道,因此二人说话,他人绝难探知,此刻商议已毕,原承天这才解了禁制。
正在那静坐片刻,就听得门外脚步响动,一人远远就笑道:“公子我,听说你得遇故人,想来我会又添一名大能了。“
公子我微微一笑,道:“会主来的正好。“
那大门忽被推开,一人含笑走了过来,俨然一位翩翩少年,却已是极道之修。此人相貌如此年轻,可见得道甚早。
少年见到原承天时,那脸色猛然一变。
公子我讶然道:“莫非古会主竟识得我友?“
少年会主古星辰脸色早就如常了,揖手含笑道:“公子我,你初来昊天,怕是不知你这位凡界老友已是我昊天名士,仙会一战,以仙修境界大败慕行云,杨步鸾等昊天九公子,端的是威名赫赫了。”
公子我佯作欢喜,道:“竟有此事。”又将原承天肩头一推,嗔道:“承天,这等好事,你却不告诉我,分明是见外了。”
原承天只是微笑而已。
古星辰又笑道:“另有一事自该相告,公子我,你在此教习诸修阵法,每日里要赞这阵法无数次,口口声声要求见那创阵的大修,嘿嘿,实不相瞒,这座大罗周天阵法虽是赵七首创,可真正将其大放异彩者,却是原大修。”
原承天和公子我听到他主动提及此事,心中皆是一愕,原承天更是暗忖道:“看来此修胸襟倒也不俗。”忙揖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公子我自然是表现的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此人老于世情,若说到作伪演戏,那自然是滴水不漏了。
其后三修分宾主坐下,那古星辰于言谈之中,对原承天颇多仰幕,便是论及承天宫,也是一派向往之心,口口声声要率领此处会众,前去投靠承天宫,只恨路途遥远,领着千百之众往来不便罢了。
公子我心中却在那里暗暗冷笑,只因自己在此半年,古星辰也从不提原承天的名字,如今刚见到原承天,就将此事含盘托出,若不是心中牵挂此事,又何必心急若此。若用那作贼心虚四字 来形容,倒是最适当不过了。
只是原承天为人最为忠厚,就算是想到此节,只怕也是不以为然罢了。这便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因此公子我也不说破,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其后公子我说起要随着原承天前去小冥界公干,古星辰亦是满口答应下来,口中道:“只恨在下事务缠身,实难追随原大修座下,公子我此去,定要立下功劳,将那凡界鬼修尽数驱除了才是。”
三人闲聊片刻,古星辰就推事务繁忙,自是去了,又反复叮嘱公子我,务必要代自己好好招待原承天。
等那古星辰去后,公子我笑道:“承天,你瞧此人如何?”
原承天微笑道:“人心百变,实难捉摸,只看他下一步如何行事,也就是了。”
1397章 大修云集 赴冥界
公子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在下想来,此处修士虽是不少,可大能者着实不多,又因此间事务大多由在下操持,散修心中只向着我,此修便想动手,也不会选在此处了。”
原承天叹道:“只盼你我皆想错了才好。“
只因那古晨辰若为了一已之私,当真谋算自己,那可是真正令人齿冷了。
公子我道:“此事断然不会错了,承天名满天下,又建承天宫,自创新法,传功授道,与散修仙争夺人心,嘿嘿,承天不除,谁能心安。依我之见,先在此处略等数日,等邀的人众到齐了,到时再暗中行事。“
当下就与原承天商议,先用传字诀,将金偶传出此处,就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元氏诸修,到时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那明路只有原承天二人,好引那古星辰动手,暗路则是元风驰等人,一旦那古星辰安排的人才出现,就可两路并成一路,共同诛敌。
原承天依计可行,只过了半日,就有两名禅修之士前来与金偶会合。这两名禅修之中,其中一人赫然是原承天的老相识,当初助原承天万里逃亡的蒲元修,此次与金偶见面,自然欢喜。
听到原承天要寻任太真,蒲元修满口答应下来,道:“道友在此稍候数日,就算任大修远在天边,我等自会将他寻着。“说罢就与同伴匆匆去了。
原承天知道这金原地处偏僻,诸修皆远在天边,若想会齐,怎样也得一段时日,于是仍令金偶在镇外等候,自己则留在镇中,暗试古星辰的态度。
公子我就借着传授阵法之际,将原承天创立阵法一事公之于众,镇中听到原承天便是那创阵大修,无不倾倒。原承天就依公子我所请,代行阵主之职,向诸修亲授阵法之秘。
镇中诸修听说由创阵者亲授阵法,谁肯不来,当天就差点将地府中最大的一座大厅挤得破了,那后来者无法入厅,无不急的在厅外大叫,差点就要闹将起来。
也幸亏公子我在此处授法半年,威望甚高,诸多阵主散修皆对其又敬又畏,这才由公子我出面,将诸修安抚了,答应诸修之请,让那原承天多留几日便是。
那原承天所授阵法,自然是与众不同,无论那阵法变化怎样繁复,在他口中说来,便是通晓如白话一般,稍稍听来,就是霍然开朗,就让一众阵主听得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就有阵主叹道:“你瞧同样是传授阵法,我等在台上说了半日,说的口干,那台下人皆是昏昏欲睡,唤起来问起,个个皆是一问三不知。可由这原大修说来,个个都是精神百倍,好像一闻妙道,就可长生不老一般,同样的阵法,由不同人来传,差距何其之大?“
就有那修士哈哈大笑道:“你等对这阵法也是一知半解,就算传授给我等,也是生搬硬套,哪像原大修说法,妙趣横生,深入浅出,听得我等人心皆醉。“
在原承天授阵之时,古星辰只是第一天过来瞧了瞧,自然是满脸堆欢,对原承天恭维有加,到了第二日可就不见踪影了。
那公子我心思甚绝,就对原承天笑道:“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