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花,行不行-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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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儿凑了过来,看着路友儿远去的背影,对刚刚那名稳重的宫女小声说,“春娥姐姐,你说路姑娘这么美,皇上会不会纳她为妃啊?”
春娥也愣愣看着,不由得陶醉,“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奴婢可以猜的。”
顺儿一努嘴,“顺儿倒是希望路姑娘能留在宫中,这样我们便能一直伺候她了,路姑娘脾气好,对奴婢也好。”
春娥也笑着点了点头,如若路姑娘一直留在宫中,却也不错。
御书房,皇上宫羽翰坐在御书案后拿着奏折看着,只用了四分精力,其他六分死活也用不上,因为一直有事盘旋于心头,那便是怎样处理这个路友儿,这路友儿就如同一包火种,弃之不得,却又无法妥善安置,只要这位置不当,便能将她周围的干柴烧起,而结果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如若说之前他敢杀路友儿,如今却真的不敢动手,现在兰陵王宫羽落的势力已经渐渐而起,短短四个月便深受百姓爱戴,实在不敢想象这几年以后会是如何。
做皇帝,苦,这种苦无人能知道,因为皇帝永远要居安思危,永远防范任何一个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宫羽翰竟然有时有一丝小小的心思,如若当年没做皇帝这宝位该多好?他也喜欢游山玩水,也喜欢行侠仗义,更喜欢武功修为,当年他为皇子之时便化名四处游玩,也收拾了不少恶棍。
但自从当了皇帝便有了太多的无奈,明知道手下的臣子正在贪污却无计可施,因为除去这个臣子便会改变朝中势力平衡,那结果便是朝廷动荡,朝廷乱则国家乱,国家乱了,那其他三国便有机可乘,所以,国家,必须要稳定!
这便是帝王之道,帝王之道,重在平衡!
想到这,宫羽翰周身的帝王气势重新燃起,突然嘲笑自己,刚刚他竟然还想不做皇帝?这天下恐怕根本没有不想做这皇帝宝位。
“启禀皇上,路姑娘到。”赵信常的声音在门外恭敬响起,声音不大也不小,既让宫羽翰听到,也不会因突然的声音惊吓了他。
“进来。”宫羽翰将手上奏折,放下,直起身子等待友儿入内。
帘子撩开,友儿如今,也许那宫女是新人,竟然忘了临入御书房摘掉她的披风。
这御书房不比普通宫殿,别说是宫女太监,就算是宫中总管大太监赵信常在没听到皇上吩咐也不敢轻易入内,因为没批准强行入内便有刺驾嫌疑,隐藏各处的暗卫瞬时便能冲出来将其乱刃砍死。
于是,只有友儿进入,而那宫女虽然想到了那披风,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御书房门外忐忑不安的等着,也许等到的便是治罪。
御书房内火盆烧得旺,即便是穿着单衣也根本不会冷,友儿笑笑,自己深受接下脖子上哪绳节,将蓬帽周开,缓缓褪下披风。
她没看到的是,宫羽翰已经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路友儿。
友儿再次陷入尴尬,这披风应该是入门前便解开的,之后宫女便在门外抱在怀里,而如今自己在御书房脱下,这披风到底应该放哪?难道放椅子上?这御书房真心应该设一个衣帽架。
最后反复犹豫了下,还是将披风小心叠好放在了椅子上。
转头看向宫羽翰不由得一惊,那宫羽翰正惊讶的看着自己。友儿皱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颊,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殊不知这自然毫不做作的举动是更大的诱惑,这浑然天成的美是宫羽翰这一生从未见过的。
宫羽翰心中暗暗惊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路友儿如此美?定睛一看,原来这路友儿瘦了,之前的婴儿肥如今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路友儿用清姿媚骨来形容完全不为过,那种清水芙蓉与芍药的妖艳完美结合,让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她的魅力。
“皇上……”友儿不自觉出声。
宫羽翰尴尬的回过神,干咳两声,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一伸手,“坐。”
友儿回身坐下才恍然大悟,她还未曾给皇上见礼,刚想站起来,宫羽翰突然轻笑,那笑容突然让他年轻了几岁,“不用见礼了,坐吧。”
路友儿怕是南秦国开朝以来第一个进入御书房没给当今皇上见礼之人吧。
宫羽翰的目光贪恋的看了几眼路友儿,终于知道了宫羽落为何说变就变,将那满王府的男姬都赶了出去,原来是为了独宠一人,这路友儿的姿容确实有这个资格。别说宫羽落,就是他宫羽翰也有那种废除后宫独宠一人的冲动,只不过理智上,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帝王。
帝王便要将内心中所有善恶摒弃,之留下利与弊的衡量,做的好了,便是一个好帝王。
“路姑娘好久未见,清瘦了许多。”宫羽翰的声音淡淡,就算是客套,却也隐隐担心。
友儿笑笑,千想万想并未想过皇上能开口说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垂下了脸。
宫羽翰更是惊艳,他已经看官了那些欲拒还迎的嫔妃们,恨不得他说一句话,她们便说一堆话以求讨好他,但这路友儿却没有,可以说惜字如金,但对他却又该死的吸引。
“你怨朕吗?”宫羽翰这句话是内心中发问,开门见山。
友儿笑笑,并非抬眼直视宫羽翰,“不怨。”
“为何?”宫羽翰疑问。
“为何要怨皇上呢?”友儿不答反问。
宫羽翰一笑,猜想这路友儿是在试探他,她是这天下第一个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如若是旁人,他一句“放肆”便可将她打入天牢,不过对着她,他却生不起来气,心中暗笑。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沉迷美色的人,看来在路友儿身上他要栽了。
“因为你正与正南王你侬我侬的时候,朕将你硬留在宫中,而后将你送给兰陵王,如今你与兰陵王情深蜜意之时,朕又将你召回宫中,你的去留还未有定论,就这样,难道你不怨朕?”
友儿想了一下,用最认真的神情想了,而后一笑。
那笑容瞬时如牡丹一般绽放,让整个御书房都灿灿生辉,宫羽翰看着友儿的笑容时,心中充满了四个字——国色天香。
她的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那种肤浅的美只能吸引住眼而非心。路友儿的容颜能吸引住人的眼,而她自然流露出的魅力则是能抓住每一个男人的心。看着路友儿丝毫生不出任何猥亵之心,只有欣赏之意,她那纯净中带有丝丝魅惑足以让每一个男人生出将她紧锁深巷不让外人窥探的冲动。
“不怨。”如朱墨入水一般的樱唇微启,吐出的是涟漪微漾的声音。
“为何?”看着路友儿的神情,宫羽翰不认为她在说谎,但怎么能不怨他?就算是最有妇德的女人也能心生怨恨。
友儿抬起眼看向宫羽翰,那眼神中满是平静。“因为这都是我们的命。”
“命?”宫羽翰轻笑,难不成这路友儿还是居士不成?将这一切一切归结于轮回命运倒也是安慰自己的好方法,“那友儿来说说这命,该如何解释?”
友儿微微点点头,“人的一生就如同渔网一般,丝丝相缠扣扣相连,没有人是真正为自己而活,没有人是真正自由的,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背负的命运,都有一些迫不得已。”
友儿说的是自己,不由得回忆起从前种种,刚刚来到这奇怪的时空便遇到那五人,还未等弄清情况便要接受这不破身便杀人的事实,五条人命与贞操,最后她选择了人命。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跟随这林清然到了林府,本以为攒了银子给认的奶奶治了病便能自由,便能用一种新身份为自己过活,没想到竟然发现怀了身孕。生下了孩子,便再无自由可言,无论是林清然认下孩子还是那五男谁认下孩子,都会与她牵扯不清,但是当时她只想自由。终于逃出了林府,逃出了扬州来到阿达城,本以为去了苍穹国便能真正的自由,没想到竟然发生了战争。为了生命垂危的宇文怒涛,为了全城百姓官兵的命,她将火炮应用开来,最终却又被皇上宫羽翰盯上了。宫羽翰将她塞给了短袖王爷宫羽落,没想到宫羽落竟然能喜欢上她,为了她改变了整个人生,而她却利用他对她的喜爱与信任将他推进了无限危险和无尽深渊,她……
友儿闭上双眼,心中痛处让她难受。
她也喜欢上了那个单纯如懵懂孩子一般的宫羽落,而如今自己又回到了宫中。难道这一切的一切能用普通话语可以解释?
“人生便是一个因果相连的轮回,有果必有因,有因才有果,因因果果首尾相连,这便是人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不是我们努力便能对抗的了命运,往往我们努力的一圈,但命运最终还是将我们拉回了起点,虽然我们已不是从前的我们了,不过位置未变,还是那起点,也是如今的终点。就如同今日我又回到皇宫一般。”
友儿说了一堆话,宫羽翰是懂非懂,懂的是友儿所说话中的含义,不懂的是为何这四个月友儿竟然变得如此多,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友儿之时觉得她只是普通的少女,只不过聪慧一些,而如今却觉得她沧桑的犹如一名老妪,是什么让她变了如此多?
“朕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意思吗?无论朕如何安排你,你都毫无怨言。”
友儿点头,“是。”
宫羽翰突然仰头大笑,“路友儿,你这样会让朕觉得你十分虚伪,虚伪至极!”
友儿并未有丝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友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友儿心中所想,因为友儿知道,并不是皇上将友儿发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运来发落友儿,因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宫羽翰心中猛的一震,为何这路友儿竟然如此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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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大祸
“路友儿,你这样会让朕觉得你十分虚伪,虚伪至极!”
友儿并未有丝毫窘色,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友儿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友儿心中所想,因为友儿知道,并不是皇上将友儿发落到哪,而是皇上的命运来发落友儿,因为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宫羽翰心中猛的一震,为何这路友儿竟然如此了解他!?确实,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如果宇文怒涛能交出兵权该多好,和宫羽落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或者在京中谋个官职,哪怕是贪污一些腐败一些他都认了,也比如今这样严重威胁到皇权要好。
宇文怒涛手中的兵权并不多,据探子来报,他手上的屯兵大概三十余万,最多四十万,但他这兵力驻扎的位置却关键的很,阿达城是四国的交汇处,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宇文怒涛驻扎在阿达城进可联合三国攻打南秦国,退可直接归附其他三国,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看到宫羽翰陷入矛盾的沉思,友儿垂下眼帘,心中却与说出的并不一致。她只说了一半,如今宫羽翰做的决定确实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只不过却也不是那个所谓的命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话确实不假,不过还有另一句话——事在人为!
想必段修尧已经在背后开始运作开来了,段修尧……真是个可怕的人!
两人都陷入思考,御书房一时间安静异常,气氛有些诡异,皇上很少在外人面前陷入沉思,而更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思考自己的私事,这镜头却真真发生了。
到底应该如何安置这个路友儿?现在宇文怒涛未除,对路友儿还不能轻举妄动,既不能留在宫中也不能嫁到兰陵王府,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宫羽翰想到这,更是头疼,抬头看向路友儿,她竟然也在垂目沉思,不禁又引起了他的好奇,“你在想什么?”
平淡的一句话好像是朋友之间随口问的,友儿却不敢草率回答,因为对面坐着的可是当今皇上。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樱唇微启,却不知自己有多诱人,“回皇上的话,民女在想午膳能吃到什么。”
“……”宫羽翰一时语噎,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坦白回答他这种问题,如果他问皇后,皇后定然是说担忧民生社稷,如果问嫔妃,嫔妃定然说在担忧他龙体的康健,有些胆大的嫔妃则是直接说在思念他,什么样的回答都意料到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路友儿竟然红嘴白牙的说在想吃什么。
友儿笑笑,“民女不敢随便揣测圣意,不过看皇上的表情便知道对民女这回答心生不满吧?就如刚刚民女所说,人生太多无奈,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民女能做的已经都做过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整日愁也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