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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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要让中丞也尝尝惶恐的滋味。
〃由你吧,你也有自己的分寸。〃墨琊笑笑道,〃若是没有问题我就正式邀新月太子来星煜了,名头就是星煜三年一次兼我上位三年的祭天大典吧。〃
寄白点头,〃那我回去了。〃
〃你还没说你预备的诱饵是什么,美人计?〃墨琊玩笑道。
却见寄白认真的点了点头,〃正是。〃又面朝着殿外大声道,〃云萝告退。〃便不再理会被她〃美人计〃吓到的墨琊转身出了养心殿。
〃进去伺候着吧。〃殿外的一群宫人便如蒙大赦般的进了养心殿,寄白摇头,哪有皇帝诏个人,半个伺候的人也不要在身边的?
想到墨琊惊愣的神情寄白笑了又恼了,摸摸自己的脸道,〃如今长相是有多差?一个美人计也能吓成这样,这又不是说用我自己。〃
又往外头走了两步,寄白停了脚,低头暗忖道,中丞自与别处不同,夜里头守卫尚比白天更厉害,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翻翻看中丞里头都有些什么东西。
幸而中丞未换过地方,寄白落在小小的屋顶上,看着下方安安静静的院落,谁会知道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四合院是星煜最神秘又最有权势的组织所在?
寄白跳下屋顶,环顾了一下四周,啧,竟然还只是九宫八卦而已,轻松的走了进去,顺便改动了其中第七格,放了两味药,就当是小小的见面礼吧,不然到时候出来了人家都不知道她来过了,该有多无趣呢。
推了第三扇门到一半,再走到里面将第三把椅子倒过来,果然见正面的八仙桌直直的分成两半,露出一个沉重而黑黝的门来,寄白又是一番摇头,这几个机关还是她年幼时随口说的,这么多年了竟然半点也不换不改,真不知道是该说中丞自负还是怠懒。
顺利的进了暗道,寄白顺手在墙上抠了一个摆设用的铜铃在手心里抛着把玩,暗道里极暗,寄白干脆闭着眼睛前行,凭着多年
前的模糊记忆在暗道里穿行。
乍听到风声,寄白就笑了,竟然这么多年是真的半点改进也无,伸手就将手上的铜铃扔了出去,堪堪嵌在石壁上的凹处,风声
乍停,寄白便睁开了双目,果然前方一丈处落着好些支箭矢。
随意踢走了地上的障碍,寄白便往前头继续走去,如果猜的不错,今日中丞必然悉数全在。寄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险些抑不
住的想闹出点大动静来。
九根方柱皆笼在暗处,顶上天光洒下,静静落在中心,照耀着一物,炫目至极。
寄白不断在随时撞来的布袋中前行,每到一处还十分得空的在地上拾金钉,在最后一处布袋撞来时一脚踹了出去,直接将布袋
撞飞在了方柱中央,发出一声巨响。
“何人何事惊扰?”苍老雄浑的声音传来。
寄白笑着紧随布袋之后落在方柱中央,听出这是二长老的声音。中丞长老排行并非是由武功深浅或资历来决定,而是大长老主
外,二长老主内,其余长老中丞内栖,唯有特殊时候方能出得中丞,而阿奴是中丞唯一一个女长老,九位长老修习方向各是不同,寄
白尚不明了大长老武功路数,却是知道即使今日触怒了中丞她亦能全身而退。
“云萝给二长老请安了。”寄白笑意盈盈。
静默许久,二长老的声音方又悠悠响起,“公主好兴致。”
“多年不见,今日突然起了心思,这不,不请自来了,不过我知道二长老不会怪罪的。”寄白就着地上的布袋坐着,天光映在
她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多年前公主进入中丞便如家常便饭,如今再来亦是情理之中,自然无怪罪一说。但公主亦是自知,中丞非你玩乐的好去处。
”二长老声音依旧缓而不燥。
“谁说我此番前来是为了玩乐,二长老好瞧不起人。”寄白随意扫视了一下四周,依旧空落而安静的可怕,这么大的地方九个
人无语静坐,竟未疯魔,当真是心静的厉害了。“不过是先来给长老们通个气,早早可散了,再过几日,星煜可是要变天了,到时中
丞自然无存在之需。”
“公主言重了,中丞所在不过是为了护星煜周全,若星煜无事自然也无中丞可言。”
“那二长老看,如今我是回来了,当这皇帝可合适?”寄白微笑道。“当年中丞不是卯足了劲要推我上位吗?今日我有了称帝
的心思,不知中丞是帮是不帮?”
“如今公主已然成长,心思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中丞与公主三年未曾接触。当年中丞所做皆是为了星煜,亦是看准公主可为星
煜国主,而今公主风采与往昔大是不同,星煜亦已在稳定中,若公主有心,不若收了心思,安心做这星煜长公主,也好让星煜民众得
享盛世安康。”
“为什么我听着这话,倒像是我心术不正要夺位似的,原是我料想错了?三年来静心养性终于一朝想通愿与中丞一条船了,怎
么倒显得是我会错了意似的。”寄白好不委屈。
“惟愿公主体谅中丞护国之心。”
寄白嘴角勾起一丝冷意来,“无妨,此次前来不过是缅怀曾经旧时,顺便提醒各位一道,今日之后,只看你们拦不拦得住本公
主了。”
说完寄白转身便走,顺手勾走了方柱中心那静躺着的一物。
“且慢。”
第72章 意外之人
寄白哪里听他,直直的飞身出去,待到了布袋阵中将手上收着的金钉悉数打到了布袋中央,快速飞转的布袋皆应声而破,其间所装的石块碌碌落下,寄白随手攫取了一把往后头打去,也不管有没有打中只管自己往外头而去。
不用回头也知道追出来的是谁,三长老,主攻。
“公主玩笑开大了。”却是二长老的声音,三长老先天失语,却与二长老心意相通,为二长老之左右臂膀。
“谁同你顽笑?就是夺的你的九龙玉,中丞不过是将此物束之高阁,不如给我还能发挥其最大功用。”寄白边跑边道,仍是一派笑盈盈的样子。
谁稀罕这劳什子,不过是借口看看二长老手上功夫如何。中丞只道她是有心报复,却是不知她轻重,便给她占了个大便宜,非数人联手,如今有几人能耐她何?
不过几步寄白便要出了暗道,三长老却挥手直直的拍向石壁,如此三下重击,寄白就眼睁睁的看着暗道门前落下好些个巨石,堵了她的前路。“咦。”寄白只得停下,却是不着急,回身看着三长老落在她身前,好奇道,“这路难道不是只有一条吗?堵死了你们怎么出去?”
三长老并无言语,只做了一个回请的动作。
寄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以为只我一人前来呢?”话音才落,就听前头暗道处传来一声巨响,石头纷纷往回砸来,寄白怪叫一声,就往上跳去,贴在墙壁上,护住了头。
“丫头,出来没?”墨歌的声音门前响响传来。
“皇叔你也太性急了些,就不想想石头可能砸到我哦?”寄白抱怨的从上头飞身下来,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回身看着三长老道,“这个暗道可是您自己毁的,可别赖我。”又对墨歌做了个鬼脸,他来的太早了,她都没跟三长老交上手,这回子不是算白来了?
“九龙玉乃先皇所赐,公主贸然来夺,恐有失身份。”二长老人未至声已到。
“那就当转赠给我了吧。”寄白笑着将身上收着的圣旨扔给了三长老,“当然如果中丞不愿遵从圣旨我当然无话可说,尽可来取回。”说完就转身随墨歌而去。
徒留下三长老沉默站在其后。
“丫头你倒是真敢,当着面便敢这般削中丞的面子。”墨歌啧啧叹道。
“你还说,怎的来这么早,好歹也让我和他交回手看看胜算如何。”
“近几日我可是看你是愈发的好动了,怎么尽想跟人家打上两回才高兴?”墨歌奇道,“莫辛武功最差三哥最不喜动武,怎么生出你倒是一副好战的样子,果然应该随我去军营,文可指点军事,武可上阵杀敌不是很好吗?”
“做你的梦吧,我才是不要去战场,好日子又不是过腻了。”
“没大没小,这是跟皇叔说话的态度吗?”墨歌抬手狠敲了寄白额头一下。
寄白吃痛的叫出声来,“以大欺小拿辈分压人,算什么本事?真是男人跟我打一场看看。”
墨歌作势又要去敲,“顽皮的小家伙,天天就知道打架。”
两人打闹着回了西苑,却在路上碰上了一坐轿辇,诡异的停在他们身旁,停顿了半晌复又匆匆离去。
“这轿子里头坐着什么人?怎么感觉这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寄白看着轿辇离去皱眉道,方才她是不是错觉?似乎有闻到曾经她最熟悉的味道。又失笑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最不可能出现的人怎么会出现,还让她这般碰上了。
“随处可见的轿辇,不过停一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墨歌不以为然道。
寄白勉强笑笑,方才的嬉笑轻松却不知怎地都不见了。
之后几日寄白便老实安分的呆在西苑,中丞也十分奇诡的没有半分表示,任由寄白夺走了九龙玉,半拆半毁弄倒了中丞所在,
却仿佛无事发生天下太平般的仍安静守在原处。
寄白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莫辛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推门而入,叹口气坐在寄白身旁,也不说话。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寄白坐起身来靠着床头笑莫辛。却看莫辛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下不由得一突,没
由来的紧张了一些。
“你师父丢了。”果然莫辛开口便正中寄白心肝脾肺。
“怎么可能?”寄白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师父在新月不是待的好好的吗?前很不久她才见过他,清俊犹胜从前,好好的,
怎么会丢了,应该,应该在书墨斋才是。
“还记得你回来那会我跟你说会给你把你师父弄过来解毒?这不是让岩心被皇帝指了出使新月护送新月太子来星煜时顺手给你
把你师父捞过来?可谁知竟一点儿也不知他人在哪,书墨斋哪里还有半个人在?”莫辛抱怨道,幕家不愧为隐之一族,藏起来愣是掘地三尺也见不到半个相关的人来。
寄白呆愣愣的坐着,师父不见了,不在书墨斋,不在新月的任何地方,心下不禁有些慌了,她一直只道师父是在新月仍是他的
公子入画,仍是回那书墨斋静静的春夏秋冬。如今所有安慰自己的话语都没有了,师父不在任何她所知道熟悉心安的地方,她现在连
骗自己他过得很好的想法都没办法了。
“喂,喂。”莫辛伸手使劲的在寄白面前晃了晃,看着她面色突白的样子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忍住了,只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可能他只是去了他处,不过是岩心不知道罢了。”暗示的还不明显吗?
寄白却有些忧心的皱了眉头,“师父不是任性的人,不会突然出走且让你找不到半点痕迹,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她突然从床上起身,穿了鞋子就要往外冲去。
莫辛赶紧扯住寄白,“你不是冲动的人啊,别就失了分寸呐,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新月找师父。”
莫辛朝天翻了个白眼,平时挺明白一人,重要时候直接方寸大乱这可怎么行?“明日新月太子便会到得星煜,你此时去了新月,这个场面谁收拾?你把人招来了难道让别人善后吗?兜这么大圈子你想做的事是做是不做了?”
寄白眼睛直直的看着莫辛,“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莫辛心下一惊,这么快就觉察到不对劲了?仍做镇定,“瞒你什么?我当然是要拦你的,真让你走了烂摊子谁收拾?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寄白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转念一想也的确是自己太冲动了,且不说这里有她辛苦布下的局,她尚不知师父在哪,若方才真如无头苍蝇般胡乱窜了出去,指不定又闹出些别的事来。
却又是真不放心,便央求莫辛道,“你再让你的人好好找找,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呢?明日你一定要给我直接答复,若我见完了新月太子,你还没能知道师父在哪,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找他的。”她心下也有隐忧,若是中丞……
莫辛满口答应,直让寄白放心,背在身后的手偷偷对藏在外头的三月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三月满意的从树后退去,谁让当时那些个收集你师父的信件你一封不看,白瞎了我的人力精力,如今便让你坐立不安一晚,也
让你晓得轻视了你三月哥哥的厉害。
可怜莫辛只道三月是好心,想让寄白也着着急,趁早解决的人身大事多好,省得她直操心,就怕这个自小聪明异常的女儿想法
有偏,一不小心就冲着舍身求仁的目的宁愿罔顾自己和她师父的意愿为其他的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