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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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羽谦虚,“好说好说。”
不过几个闪神间,百多坪的屋里已没有一条活蛇,一屋子腥气。众人连忙收起武器过到另一边,果然有一架木板铁索桥连接着对面的中心墓室。兰陵绪退回丁小羽身边,道:“此桥经久失修,你抓紧了。”
丁小羽十分感激地应下。虽然每次有危险的时候,最先注意过来的总是万雪尽,可是人家兰陵绪有这份心意还是很好的。哎,没想到最重情义的人,却是表面上看起来清峻的万雪尽啊。可以说这是人心叵测么?……
想到此处,她抬头,不期然遇上了万雪尽向后看来的目光,一时间两人都不好意思地转开。
走上了索桥,丁小羽才发现,刚才心不在焉地都忘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她是有严重的恐高症的。当踏出两步,她向下一眼看见幽深的沟壑时,登时双腿一软跪在桥上,呼吸急促起来。
兰陵绪一愣,“小羽你怎么了?”
“快……”丁小羽痛苦地捂住心口,汗水已经渗出额角,“带我……过去……我……恐高……”
兰陵绪一惊,提起她就掠出去,到了长长的索桥另一侧才放下她,此时的丁小羽已经难受地瘫在地上。另几人也飞速略来,万雪尽落地便问:“如何?”
兰陵绪略一探脉,道:“她怕高,很严重。”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往丁小羽颈窝扎下,片刻之后丁小羽清醒过来。
万雪尽递过剑鞘,丁小羽抓住后被他拉起来,虚弱地说了句多谢,便继续往前走。李如雪虽然不满万雪尽对丁小羽那么好,但迫于丁小羽也救过她一次,便也没有多言。
走过一个墓道,又来到一处石门前,兰陵绪郑重宣布:“这儿就是墨云陵寝,煞血刀就放在里面。”
搞破坏
丁小羽袖内的瓷瓶好像突然重了些,她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万雪尽道:“大家小心。”然后鼓励性地看了丁小羽一眼。
兰陵绪收起羊皮地图,说:“大家退后,这道门打开有箭雨。”众人闻言退开十余步。兰陵绪便抬手一掷,飞刀的刀柄击中机关,巨大石门轰然开启,千万支箭刹那袭来。
只见寒光陡长,万雪尽身形如电,白色身影没入箭阵之中,只几个呼吸间已把箭全部挡下。
李如雪花痴道:“雪尽哥哥好厉害!”
丁小羽没忍住,一身鸡皮疙瘩,还抖了两抖。
众人紧跟薛胜之后步入陵寝,只见陵寝约有两百余坪,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剑,四周的木案上放的皆是剑谱和铸剑心法,无一不彰显着墓主人的身份。
丁小羽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九方漓容口中那种“那么好的刀”。因为四周全是剑,根本不见什么刀。
丁小羽不禁怔住,目光投向陵寝正中的那口正方形对开门的巨棺,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问:“刀,刀不会是,在棺材里吧……”
薛胜神色平静:“许墨云的后代说,那煞血刀是随许墨云的夫人下葬的,由他夫人亲手拿着,应该错不了。”
铸剑师的老婆拿把刀入葬,太诡异了……看来煞血刀已经到了红得发紫,是人就想要的程度了啊……丁小羽背脊发凉,我要干的事情还真是泯灭众生幻想的缺德事。
兰陵绪已经沉浸在自己探索的世界,根本不怎么管众人,“棺材打开有毒气,还是我来吧。”说罢,拿出一颗丹药服下,示意众人退后。他屏息走上前,像平时拉开衣柜一样,轻巧地拉开了棺门。
一阵暗紫色的烟雾溢出,兰陵绪把一早捏在手里的白色粉末洒出,堪化了那棺中剧毒。稍后,棺内的景象便呈现出来。
这果然是一口合葬棺,装的是许墨云与他的女人,据说这个许夫人是薛氏的前辈——当年的千笑女侠薛夏梅。于是薛胜对棺负拳道:“先祖受后孙一拜。后孙领盟主之位,顾江湖安危,念三宝之事必招祸端,特此前来请走煞血宝刀,以平江湖风云,请先祖恕后孙不肖之罪!”言罢下跪,恭恭敬敬叩首三下。
丁小羽向前一望,果然,在女人骨骸的左手,握了一柄红玉柄紫鞘宝刀。刀面较窄,刀身瘦长,看起来有一种古朴肃静的感觉。薛胜上前,戴上铁雪丝制成的手套,伸手取刀。
“嗖——”一枚梅花钉擦着手套过去,嘭地钉在棺材的另一侧。钉身发暗,果然剧毒。
丁小羽暗自舒了口气,还好刚刚没有妄动……
薛胜检查一番,缓缓抽出宝刀,只见鞘中抽出的宝刀通体铁红色,色泽均匀。快及刀柄处,赫然就刻了“煞血”二字。丁小羽眼睛一亮,心脏怦怦大跳:是红的,有刻字!
这时候莫云崎问道:“听说两日前九方漓容闯入玄天阁地库,斩杀三百人盗走碧骨剑,那剑的原型便是九转白玉箫。照理说,那箫若和煞血刀配为一对,那形状应大致类似才不假吧?”
兰陵绪笑了笑:“《江湖正传》中记载,当初隽霄山庄庄主九方遂曾因为凤夫人而用血咒封印煞血刀,使得煞血刀无法复原,故煞血刀形态与碧骨剑不同也不是不可能。这刀刀柄为玉,也和碧骨剑的白玉刀柄如出一辙啊。”
原来还有这么多曲折……丁小羽问:“那为什么煞血刀要用天女之血来唤醒刀灵呢?”
万雪尽道:“传闻天女身体有与时空对抗的神力,所以天女之血便可以冲破血咒,让煞血刀寻找下一个主人。”
哟呵,那么玄?那我会不会被那什么刀灵弹开?丁小羽紧张起来,右手在袖子里不动声色地拔开了瓷瓶儿地软塞……啊,要搞破坏了,心跳加速……
薛胜终于道:“请李姑娘献出一些血吧,为了江湖苍生。”
此刻丁小羽十二分的镇定,脑子飞速运转。
李如雪吓得小脸苍白,但也只能拉开袖子让薛胜割。她伸出左臂,扭头,闭眼。
薛胜举刀要砍。
“可是刀上那么多灰尘,这样砍下去伤口会感染哎……”丁小羽突然出言打断。
薛胜忙把刀收了回来。兰陵绪作为医生,专业地点点头,“是忽略了。”说罢准备接过来用袖子擦。古代人对于消毒一类的事情不是很有研究。
丁小羽心怀鬼胎地走上前拦下,“还药王的徒弟呢,都没点去毒去脏的药么?”
兰陵绪没有多想,只道:“哪里有那么脏了……”
丁小羽指着棺材,义正言辞:“你刚刚开棺的时候都有毒雾,显然许氏夫妇不愿意有人来动这把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宜我们……”
莫云崎点点头,“多亏丁姑娘细心,否则恐天女有恙。盟主,刀是否有异?”
薛胜道:“我是未曾看出。”兰陵绪也道:“我也未看出。”
当然没异了,全是我瞎掰的……丁小羽这是极其自然地从兰陵绪手中接过刀来,一边掏出绸帕擦拭一边佯装鄙夷:“一群大男人,拿着个脏刀就砍,也不看看都放了一百多年了。砍坏了天女看你们怎么向江湖交代!”然后很自然地将刀还给薛胜。
只要丁小羽没有对煞血刀做什么大动作,也没有拿起煞血刀就跑路,在场就不会有人怀疑别的。薛胜笑着摇了摇头,李如雪也感激地看着丁小羽,万雪尽眼梢有了丝无奈的笑意。
李如雪再次伸出左臂,扭头,拉住万雪尽衣角,闭眼。
丁小羽汗,为毛多了一个步骤?……
薛胜举起刀时,丁小羽小声说:“我还是不看了,我去把棺材合上。”
兰陵绪促狭地笑:“刚才杀蛇的时候还挺勇敢的,现在见些血就怕了?”
“不是,”丁小羽道,“一想到一会儿可能要挤李妹妹的血,那场面……”真是大快人心。她做出面色为难的样子:“看着难受。”
兰陵绪点点头:“那你去吧,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其余人也点点头,似乎在不觉中把丁小羽当做了自己人。
丁小羽走到棺前,正要阖棺,却见原先放刀的位置空出来后,显出了一个物件。这是一个长条形的玉坠,大约半臂长短,正系在薛夏梅的腰带上,通体呈暗紫色,简洁可爱。她好奇地想要拾起,中间似乎有什么绳子拉着,她只能扯了一把才弄下来。
一看,上面刻着两行小字:“朱颜不知相思苦,斩尽红尘未肯负。”
这时那边传来薛胜奇 怪{炫;书;网的声音:“怎会没用?”
丁小羽一怔,忙把紫玉长坠收入袖中,匆忙阖棺小跑回去。
只见血流在刀身上,蜿蜒的一条,却并未渗入。恶作剧心起,丁小羽面色正义凌然地说道:“怎么这样,是不是因为血不够?”
莫云崎点点头,又抬手在李如雪小臂的伤口两侧按了按,血很快溢在刀身上,还是没有渗入。薛胜有些着急:“还是不能渗入血槽。莫非天女之血也无法冲破血咒?”
丁小羽暗爽。
兰陵绪皱眉,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难道……”他接过刀来看了看,再用手指在刀背轻弹一下,传来钝响,“看来血槽已经被人封住了。”
丁小羽佯装大惊失色误导他们:“原来他们早把这刀毁了,难怪不在刀上使毒!”
万雪尽也皱眉,沉声道:“血槽被封,无人能够唤醒刀灵。”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了白忙活一场的失落,莫云崎叹息:“无人能用也不用防备着我们了,天意啊……这煞血刀终是无法再出世的。”
薛胜长声道:“如此也好……煞血刀长眠于此,江湖知此消息便也不会再来争夺,如此……也好啊。七公子,我们再开棺将刀放回去吧。”
丁小羽一惊,在薛胜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发誓她听见了一声微妙的机括运转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紫玉长坠。
瞬间,仿佛有一丝暖意融入手心。丁小羽暗喜,看来是块暖玉,不错不错,此行非虚。
“哗。”兰陵绪再次打开棺材。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陵寝霎时间开始震荡起来,石室顶部有碎石不断落下。
“不好,是卷上没有记载的奇门阵!”兰陵绪面色骤变,“快出去!”
丁小羽精神还在怔愣间,身体已经出于本能向外跑去。万雪尽正护着李如雪,薛胜莫云崎本就靠近门,率先顶住石门,“万阁主护住李姑娘先走!”
兰陵绪一揽丁小羽,便随着他们身后飞掠出去。六个人刚刚出来,只听身后哐地一声,陵寝中棺材四周的地面已经全部陷落。
不知什么时候,丁小羽感觉腰上兰陵绪的手不知不觉地放开了。恍惚间她已经站在断壑边,眼前木板索桥已经断了,另外五人都已过去,只剩她在这岸。他们的背影在沟壑的那一边,李如雪扭头,露出示威性的胜利一笑。
丁小羽瞬间大急:“回来!回来!我不会轻功!我恐高!”
然而没有人理她。耳边似有九方漓容那魅惑而危险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反正也无解药,现在你死在这里,还痛快些……”
“不!我不要!”丁小羽退后,整个墓穴都在震荡,一块巨石“嘭”地落在她的脚边,吓得她尖叫着避开数米。
“救我!”黑暗中,呼声孤单而绝望。
“小羽,抓住我的剑鞘。”
一个声音如同黑暗中透出一线的微光,瞬间点亮了丁小羽的视线。一片漆黑,丁小羽不辨方向,只凭耳力去听,呼喊:“万雪尽!万雪尽!你在哪里?!”
万雪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伸手!”
丁小羽准确地向左边伸出手,碰到一个硬而扁的东西,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东西带着刚毅的力量向后一拉,一下子将她拖出黑暗。
万雪尽依然英姿玉貌,眉间夹着一抹焦急。
丁小羽一见他,所有的恐惧终于褪去,双手一垂,沉沉昏迷过去。
四周巨石继续落下,万雪尽脚下借力,用尽十分力气向墓门奔去……
梦魇
丁小羽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五岁时,父亲的大宗生意已经开始赔钱,他也开始饮酒,喝醉了就开始怨丁小羽的母亲走得早,酒一日多喝过一日。
后来生意全陪完了,还欠下上千万的债务。父亲终于成了酒鬼,不仅酗酒,还打人。他下手很重,丁小羽小时候总没有一块颜色正常的皮肤。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债主找上门时,情况便更是一塌糊涂,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
偶尔父亲也有不喝酒的清净时候,那时他的目光总是呆滞的,却也好过醉酒时的暴怒。
父亲喝醉时常常恨丁小羽过于年幼,说:“要不是你这赔钱货太小,去夜总会勾几个富男人,还清那些钱不是早晚的事!”
对这一切,丁小羽只是默默承受。
但是有日父亲的甚至已完全崩溃,一把提起丁小羽,登上了高十多层的写字楼,说要和女儿一同去找早逝的妻子。
丁小羽与被他捏住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