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替身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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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冰冷的触觉,却仿佛灼烫了她。
“纪亚?”她扳过他脸,刘海下的眼瞳,果然在哭。她赫然无力,他哭什么,现在该哭的人是她吧!
他甩开她手,有些狼狈的扭过脸,迅速将泪擦掉。
她趁着这空隙赶紧将睡袍披上,后退几步,平复着翻腾的内心和战栗的身体。
片刻的死寂。
他裸着上身,缓缓跪坐在地毯上,“因为你喝醉了,所以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当成一个错误,只要事后纠正,就能将一切抹杀?需要的时候利用,利用完了又想丢给别人,是这样吗?”
“纪亚……”她拽着衣襟,手指却仍在颤抖。
“可是,蓝又恩!”少年仰起头,唇边泛起自嘲的嗤笑,“那晚喝醉的人只有你!我没有喝醉,我是清醒的!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你发生关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盯着他,只感觉惶恐。她从不知道,这个一点点在她眼底成长起来,总是笑容满满围绕在她身边的少年,居然会让她有这种强烈的紧 窒感!
那笑容逐渐透出哀怨,终究,还是她做错了事。
她的心软下来,欲走上前去。然而,浴室的灯光随着她跨出的脚步蔓延而来,他刘海下的俊帅眉眼在这一刻分外清晰,映在她瞳底,触目心惊!
她赫然收紧手指,冷声道,“无论意味着什么,都与我无关!还有,我再说一次,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准随便上楼!你若不愿意——我这里就没办法让你再住下去!”
他的眼瞳似乎在刹那间透出绝望的光。
她撇过头,不去看那眉眼,转身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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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又恩和温纪亚彻底陷入冷战。
那晚的失控后,她第二日还是做了早餐,可他没有吃,站在沙发前远远的看她一眼——那目光几乎没有温度,接着无声出门。
她低头,随手将他的那份早餐倒进了垃圾桶。
之后很多天,一直都是这样。
连着三天做了早餐没人吃,她也就不做了,每天睡晚一个小时起床,然后在公司附近随便买个三明治充当早餐。
至于晚餐,她更加不指望他会做,有时在餐厅一个人吃,有时去雨晴那里吃,再有时,接受周绍丰的邀请,跟着他从市中心吃到郊区。
大约是跟她见面次数多了,他越发觉得和她距离遥远。那种距离是看不见的,就像周遭的空气,无形却存在。往往在她笑的时候,生生隔在他们之间,让想进一步的他不得动弹。
慢慢的,他似乎也释怀了,美女虽然追不到,但做个朋友也不错!
“舒研这丫头,最近似乎有烦恼,我这个做二哥了,长年都在国外,她和我也不亲,什么都不跟我说。”某日和他吃饭时,他的神情颇为黯淡。
又恩轻笑几声,没说什么。在这个话题上,她尽量避免涉及。
后来送她到公寓楼下,他想了想,又下车追上她,“如果你有时间,我的意思是——假如可以的话,你能否约她出来谈谈。”
蓝又恩目色一凛,无声看着他。
“其实,你和岑寂之间的事,我后来听说了一些。”说这些话,似乎让他很尴尬,“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我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事,一定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我觉得,她这个心结,可能只有你可以解开。”
她静静看着他,仍是不语,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令他不安万分,情急之下,忍不住握起她的手,“又恩!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不是说你故意让他们产生什么误会,我只是觉得,应该是她单方面误解了些事!你知道,岑寂这个人很闷,不会低声下气哄女孩。而舒研从小被家里宠着,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不习惯,有时受了委屈也不一定!”
蓝又恩听这番话,只是觉得好笑,脸上的笑容反倒更盛了。
“你怎么还笑,说句话啊!笑得我心里都慌了!”他有些无措,拉着她的手捏来揉去。
“麻烦让让!”突兀的清朗男声自一旁响起,夜色中,少年一手勾着肩上的背吧,一手插着裤袋,正冷着俊容,注视两人。
“纪亚?你、你怎么会来?”
“我住这里!周教授,请问你们聊完没有?不要挡在路中间!”
被自己学生看见自己的窘态,周绍丰自然有些不自在,可又怕放手后蓝又恩会就这么上楼,干脆将她往自己身旁一拉,给温纪亚让出道,见他不动,忙说,“你先上去,我和又恩还有事情要谈!”
纪亚经过他们时微微停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手还被紧紧握在他手里。他眉头一拧,扭头上了楼。
周绍丰只怕她生气,也没多想纪亚和又恩住在一起的事,只顾着问她生没生气。
蓝又恩实在有些无奈,“我看起来,是这么小气的人?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有和舒研解释过,她的心结其实不在我这里。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让我考虑一下,时机适合的话,我会找她谈,好么?”见他释然,她举起了自己仍被握着的手,“月满西楼,你打算握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不放行不行?”话里玩笑的成分占了大半。
“行!”她说着,作势就要去踹他,他大笑着躲开,跳上车朝她挥手说拜拜。她同样挥挥手,这才转身上楼。
与此同时,公寓客厅的落地窗前,抵着玻璃的十指赫然收紧。
【惊悚】
第十九幕——惊悚
这已经是四次,她听见他在公寓里聊电话。
虽然每次都是对方打来的,虽然每次他的口气都冷淡不耐,但每次,他都会静静坐到玻璃前的软榻上,听对方说完。
蓝又恩一直在猜对方是谁,直到某个假日,他带着那人来公寓,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那个怯怯踏入双层公寓,小心翼翼察看四周的女孩,是肖可伶。
他低头从鞋柜里拿拖鞋给她的时候,她正从旋转楼梯上下来。那一对少男少女,如此看去真像是杂志上定格的照片。
其实她本来一直疑惑,为什么纪亚会告诉她,肖可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她年轻朝气,身量高挑,身材玲珑,脸孔更是漂亮水灵,正是最美丽可爱的岁月,哪个男孩会不喜欢?
“又恩姐!”见到她,肖可伶笑得格外甜蜜。就像是初次登门拜见家长,带了点窃喜和不安,“又恩姐!你今天好漂亮哦!这件最新款的晚礼服衬得你皮肤好白!”
听得这赞美,蓝又恩笑了笑。她不忍心告诉她,这件晚礼服已经在衣柜深处躺了一年多了,若不是此次PL周年宴会,她根本不会再去动以前的衣服——或许是作为品牌服饰经营者的小小固执,还在罗丽达的时候,她从不会穿同一件晚礼服亮相两次。只是现在,离了那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太久,她的衣柜,也只剩这件没有皱缩成一团。
“哼,什么新款,这明明是Chanel前年的款式!”温纪亚随手丢下背包,冷冷丢下话。
蓝又恩眉头一挑,光凭一眼就能认出女装的牌子和年份,纪亚在服装方面,倒是真有些见识。
她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将搭在手腕上的黑色皮草挽上肩头,自鞋柜取出很少穿的细高跟鞋换上。
“又恩姐,你这就要出门了吗?”肖可伶站在她身后眨着眼看她,那眼底,带了一抹暗暗的欣喜。
她是为能和纪亚独处而高兴吧!蓝又恩点点头,朝她温柔的笑,“你难得来,今天好好玩,冰箱里有很多吃的,若是饿,可以让纪亚煮东西给你吃,他手艺不错。还有,我可能会很晚回来。”最后一句话说完,女孩眼底的欣喜果然又多了几分,她暗自好笑,这个年纪的女孩真好,什么都掩藏不住,那么直白透彻。
“纪亚,好好招待人家!”开门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与她目光对视,她探不出他视线后的思绪。片刻,他却突然笑了,肆意而怒放,“可伶是我朋友,我当然会好好招待她!”
“那就好。”她不动声色的轻叹,转身出门。
公寓的门咯啦一声关上,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步步离开。他突然像是失去了斗志的小兽,眼底只剩下倔强和委屈,还有掩藏在那些之后的深深绝望。
他本以为,她或许会有一点点在意。
在他数次和肖可伶讲电话时,在他带她回公寓时。
这是属于他和她的公寓,不是么?他这样不事先通知就随便带一个女孩回来,她应该会生气才对!
年轻男女,还有无人公寓,她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居然还在笑。
他是了解她的,那笑容绝对不是假的,她在高兴,为他终于准备和别人在一起而高兴!为她自己,终于能摆脱他而高兴!
在她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所有都只是笑话!
肖可伶正打开冰箱寻找可以吃的零食,不料却听见客厅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她惶然赶去,只见雪白的地毯上,散着零落的玻璃碎片,鲜红的血液正沿着他手里的残杯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毯上,犹如雪地绽开的艳丽血花。
她光是这样看着,就已经觉得痛了,可面前的俊帅少年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般怔坐在那儿。那双美丽的浅色眼瞳,如死寂般暗默。
肖可伶捂住了嘴,好久都没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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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集团的周年宴会,是继收购重组罗丽达后的首次宴会,自然大张旗鼓,不仅包下了五星级酒店的水上花园宴会厅,还请来众多名模与名设计师。
PL很少在大众面前亮相的总裁,此次也一改往日作风,高调亮相在宴会的记者面前。
“哼,他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姓岑一样!”开着强烈暖风的花园宴会厅一隅,钟倪将杯子里的香槟狠狠倒入喉咙,鄙视的看着远处水上高台发表开场讲话的清俊男子。在他身旁,周牧的爱女周舒妍,也首次以女伴身份与他一同亮相。
钟倪看看台上两人,再看看一旁的蓝又恩,皱起了眉头,“你啊你,眼光实在太差了!”
“钟倪,你喝多了!”此时三人交情已与之前大不一样,对于钟倪的指责,范青仁自然要出声。
“他说的对啊,我眼光真的是很差。”蓝又恩帮钟倪取了杯香槟,浅笑,“今天就算为亚泰琪庆祝吧,祝不久的将来,我们便能彻底脱离PL,建立属于自己的服饰公司!”
一句话,将两位同伴的情绪又拉了回来,三个人举杯聊天,构筑起自己的天地。
总裁的开场白结束,宴会进入杯斛交错的社交时间,轻快的音乐中,名人、名模、名设计在设计精妙的水上宴厅穿梭,互相恭维、炫耀,又或是猎艳。
“真看不惯这些有钱人的嘴脸!”钟倪喝了几杯,就萌发离开的念头,范青仁拉着示意他稍安勿躁,因为不远处,那位总裁大人,正朝他们走来。
“岑总!”蓝又恩执着酒杯上前两步,正好挡住钟倪愤慨的脸,“今天的宴会很成功,祝贺你!”
“你客气了,如果没有你,PL不会有今天这番盛况。”男子一袭剪裁精良的黑色修身西服,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展现出来。他薄唇微勾,目光里却带了丝调侃。蓝又恩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身后的钟倪已隐隐有发怒趋势,她笑了笑,与他喝光手里的酒,转身示意范青仁先拉钟倪走。
两人匆匆离开,蓝又恩又取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
“这杯又是祝贺什么呢?”岑寂眯起眼。
“祝贺你不久后,将成为周家的乘龙快婿!”蓝又恩眉眼弯弯,笑容甚是灿烂。
周家,自然是指周牧。谁都知道,周牧为人强悍霸道,曾经在公开场合说过膝下只有周舒妍一个女儿,以后不想她嫁出去,希望能招赘,而且绝对不会亏待对方。岑寂何等心性,入赘这种事等同于侮辱,加上如今他自身实力雄厚,就更没有入赘的念头。
蓝又恩说出这点,是在讽刺他未来定然要面对的尴尬处境。
狭长的黝黑眼底闪过冷光,两人正在僵持,却听见宴厅入口处一片惊呼,宾客们纷纷仓惶退开。
“岑寂!你给我滚出来!”来者已年过半百,衣衫不整,面容憔悴黯淡,眼底却带着偏执与疯狂。他扫视会场,很快从分开的人群中发现目标人物,立刻猛冲过来。
岑定国!?这张扭曲的脸让蓝又恩惊异,然而更让她惊骇的是对方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瓶。
“好啊!你这个女人也在这里!好好!你们两个,一起去死吧!”岑定国已然失去理智,手一扬,玻璃瓶里的液体照着两人头部淋去。
剧变来的太突然,那一瞬间她竟然怔在原地,脑海闪过亚然的面容——温宁的笑容,明朗干净的眉宇,最后定格成另外一张年轻的脸庞!
如果她死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