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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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骨雷虽然没摔着，但真被黄羽的力量吓了一愣，而且又开始害怕起黄羽来了，想躲开他。黄羽稍停了片刻，府首呲牙，金骨雷慢慢退着小步。片刻之后，黄羽仰首张臂吼叫一声，然后握紧大关刀重步踏向金骨雷。他是在运行潜龙之气，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完全运用它来攻击别人，那个气势就如怒龙奔动，金骨雷看见心里打着冷颤呢。黄羽冲至金骨雷面前，“嘿！！”的一声，猛地一挥刀柄，他只用刀身攻击金骨雷，可能是他没有用关刀的经验，也可能他只是想用刀身。金骨雷没有闪开，可能也难以闪开，他只用双肘一挡，“呀！”那个刀身像是烧红的似的，双肘一触到就好像是被火烧般痛，而且带着的那一股力，双肘根本好像挡不到的一样，直击到他的身体，推着他使劲向后弹开三丈远。
金骨雷没有摔倒，他挺住了，但刚才黄羽那一击已经让他口吐血丝了。他站在那里，忍着强痛，不禁低声问黄羽：“你的究竟是什么功夫？怎么可能这么厉害！”黄羽没有答他，单手抓住关刀中间的位置，单握拳，双眼斜视金骨雷，呼吸节奏突然转慢。金骨雷感觉到他的杀气，笼罩着自己的四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黄羽的呼吸中荡漾着，知道黄羽使出的非一般功夫，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下子放弃了攻下七营的念头，准备要撤退了。
而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说起话来：“金国的士兵们，你们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住了，赶快放下武器就地受俘，不然我们将一个不留，赶尽杀绝！”金骨雷、黄羽同时地望向了那边，只见在不远处宋军一列排开，包围了半个战场。这个样子一看，好像来支援的宋军有千人以上，看见的金兵都畏惧了，无心恋战。金骨雷知道不行了，马上大叫撤退，他那头大黑马很聪明地马上走上去接他。他刚才被黄羽那一击已经打至内伤，但作为一个千夫长，他没有表现出已经受重伤的样子，一下就跳上了马。黄羽知道他的马快，而身上已经没有弓了，只有那把笨重的大关刀，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听到三牛叫他：“要死……过来帮忙！！”黄羽马上转过头，不远处，只见三牛满脸是血，他正用手抓着那个百夫长的刀，那把刀已经架到他脖子边。黄羽扔掉关刀，往箭袋取出箭矢一边冲一边用力向着那个百夫长投过去。但这一箭不但没有力，而且无准确度可言，只让那个百夫长注意到了，他便扭过三牛的身体来挡住了。
本来那个百夫长想杀了三牛才撤退的，但眼看黄羽又赶到了，如果杀了他很可能就逃不掉了，于是放开了刀，狠狠往三牛腹部踢了一脚，然后就逃开了。黄羽确认了周围的金兵已经撤离，便马上府下身看看三牛的伤势。只见三牛双眼紧闭，双手捂住小腹，身体还在缩着微微动着，可能是小腹太痛了。黄羽想看看他的腹部有没有伤口，有没有伤及内脏，但三牛突然一下张大了眼睛，说：“你啊……下次不要这样了！”黄羽听到他这么说才放心，露出了笑容。三牛看见黄羽有点微笑的样子，也开心地裂开大嘴笑了，但他满头是鲜血，笑起来的样子也难看极了。黄羽看了看他的头，原来头顶被人打破了，有明显的伤口，但血流已经停下来了，应该伤得不重。
这个时候，在援军中一个长官向他们下令了，要求追着金兵不放，而且刚才列队吓金兵的队伍也冲了过来一起产金兵，其实他们只有一百多人。黄羽觉得这样追根本不是办法，而且他们刚才那一战都元气大伤了，剩下的都是伤兵残将，于是没有理会，只想帮三牛抹一抹脸上的血迹，再所扎他的伤口。但三牛没有让他抹血，爬了起来，说：“我没什么大碍，刚才那个混蛋我还要跟他再打过呢！”就跟着追兵走了。黄羽心里存疑了，现在怎么追金兵了呢，便看看那已经逃远的金兵，奇怪了，金兵逃到不远处后突然停下了，而且有些还回头走。黄羽便也要冲上去看情况了，又随地捡了把长刀。
原来杨将军已经部署好了，他早已把金兵的退路封住了，把所有弓箭手都安排到那里，然后才让一百多名的士兵在那里列队吓退金兵。金兵那时候还在血战着，援兵的出现当然乱了方寸，然后逃到那边被埋伏好的宋兵弓箭手一阵箭雨，倒下了不少人，眼看冲不过去，于是有的停在了那里，有的往回退了。这时候杨将军向着金兵喊话了：“金国的士兵，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要么就扔下武器投降，要么就全部死在这里！”金骨雷听了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我金骨雷今天真是领教了。”他歇了歇息，可能是受伤的缘故，然后大声说：“大金国的勇士们，不想做阶下囚的和我一起杀出去！”金兵听到指令后，又向着宋军的伏兵冲过去，但那密集的箭雨，又射倒了数十名的金兵，后面的金兵害怕啊，都不自觉地退开了。
这时候后面的宋兵也已经围了上来了，金兵们部分已经有了降意，都停下了，站着不动了。金骨雷这下可真是战败了，他那匹大黑马不停地原地踏着步，正是他心情的反映。他又突然在宋兵中看见了黄羽，这个两次伤到他的小卒，心想：“如果这个人一天不除，一定会危及我大金国。他还想死前为国效忠，还想除掉黄羽，便一手夺过旁边士兵的刀，一踢马肚，直冲向黄羽那一边。大家都知道金骨雷厉害，旁边的士兵都赶快地闪开了，只有黄羽站在那里，双眼盯住正扑着过来的金骨雷。
“呀……”金骨雷的叫声中有种凄烈，用尽力气向着黄羽一刀砍过去，但这把刀不是长刀，骑马用到这样的刀他在攻击黄羽时只有把身体都倾了下去。黄羽很冷静地一闪闪开他的刀，然后一转身一刀砍向他的后背，金骨雷由于身体倾了下去而且用力太大回避难了，而且他还是受了伤，于是又被黄羽那一招挡架回击砍了一刀后背。幸好他有盔甲，而且马冲的速度快，那一刀并不深。正当他又转过马头，继续疯了般扑向黄羽时，一击暗箭迎面射进了他的左胸，他当场两眼一瞪，在马上摇摆了一下，然后在大黑马走到黄羽面前时摔了下来。射这箭的是杨将军的侍卫，也是很善长用弓的，但他这个功明显是从黄羽手上抢过的。
这时候，那头大黑马知道主人出事了，突然狂乱地嘶叫起来，叫声悲戚哀怜，让人难以相信马也会如此悲伤。它还以为是黄羽杀了他的主人，又冲向黄羽，想要撞倒黄羽，但黄羽没有闪开，因为黄羽都被这匹如此忠心的马感动了。大黑马撞倒黄羽之后，却突然安静了，只慢慢走到金骨雷身边，围着他打着转，时而低吟，时而昂首。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理会这头马了，在宋兵的包围下，刚失去主将的金兵们都纷纷扔下了武器投降了。被俘的金兵有二百多人，还包括两个百夫长，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功夫不错的短斧手。其余的金兵都已经战死，而宋兵七营也死伤数百人，整个战场有一千多具尸体，那鲜血把周围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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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牛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0…5…20 18：23：37 字数：3131
在审问那些金兵时才知道，那二百多人只有几十人是金人，其余的一百多人竟然是汉人，其中那个功夫不错的百夫长也在内。他还说如果他不是汉人，起码也是一个千夫长了，所以他恨汉人，恨自己的身份。这点，让杨将军等人为之大怒，于是用战马拖着他跑了一小圈，使他头破血流，也像三牛一样满脸是血。
也在场看着的黄羽觉得这样太残酷了，便向杨将军求情，杨将军认得黄羽是那个伤了金骨雷的士兵，便和黄羽说这种奸贼，不知害了多少汉人，还狂言乱语，不能饶恕！那个汉人百夫长听了狂笑起来，大骂：“我呸！什么忠君爱国的狗屁话！如果今天是我们俘了你们，你们不一直叛国求饶，谁不为己，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汉人金人，还不是一样吗？几十年前，我父亲也是宋国的士兵，但是当金兵攻过来的时候，你们那个狗皇帝宋高宗，不也是为了自己逃脱，弃大宋的皇室及军民不顾吗？金国如此强大，总有一天灭你南宋，到时候看你们这些狗还怎么乱吠！哈哈哈……”杨将军旁边的一个侍卫要上前杀这个奸贼，但杨将军阻止了，他下令先把这个满口糊言的奸贼绑起来，迟些再作打算。之后，杨将军又让他的近身侍卫带上部队，把所俘的金兵带回襄阳，然后自己也与所剩的七营的都头了解一下情况了。
黄羽却是听了那个人的话，又想起他自己的身份，不是滋味，他也不一样拼了命却是为了别人的江山吗？看看那战场上的千多尸体吧，谁在意，多少两国的军属将只有苦盼不归的亲人。这就是战争，为什么明明已经有和约，宋金两国还要在边境经常开战呢？那些统治者为什么不去想想有多少士兵要丧命。
这天晚上，天气意外的好转，满天星斗，根本不像是初春的天气。黄羽走了几个帐篷，看了看那些伤兵的情况，然后又回营找三牛检查了他的伤口，三牛还很得意地说黄羽今天的表现，一定会深得杨将军的赏识。黄羽没有说这些，独自一个人走到营外看星星，三牛也找上了他，一起坐在离帐篷不远处，看着那满天的星星。
黄羽终于开口跟三牛说他的心事了。他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说：“三哥，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死囚，本来都应该死了，但现在却还活着，为皇帝去杀人。你杀了多少人了吗？”三牛听了之后，叹了口气，说：“我杀了有三十来人吧，没办法，他们是敌人，这是战争呢。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现在还活着，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黄羽转过头问：“你以前也杀人吗？”三牛听到他这么问，停下了，随地拔了根草，一边弄着一边说：“杀啊，但我不杀平民百姓，我杀的都是官兵……”黄羽一听觉得很奇怪，三牛看出黄羽的疑问，又继续说：“其实我是西山寨寨主，曾经有点名气，当地的官民都怕了我们。但我们不乱杀人，有时还劫富济贫呢。”
黄羽还没有听过什么寨主的东西，便又问：“你们的西山寨主要是做什么生意的？”三牛听了黄羽这么问，不禁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也不懂，真是毛小子，我们做的生意就是抢别人的东西，简单来说我们就是山贼！”听了三牛这么一说，黄羽又有点忌讳起来了，沉默了片刻后又问：“三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打劫呢？这是坏事啊。”三哥听了苦笑了一声，说：“好好的当然不会去打劫了，但是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好好的’吗？”黄羽不解，因为他觉得三牛怎么也不算是坏人，怎么相信他曾经是山贼，曾经抢劫杀人呢。
三牛看出黄羽的思考，便说：“那么，你以后还想跟我聊天吗？”黄羽愣了愣，说：“我杀的人比你多很多呢，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当山贼。”三牛低下了头，慢慢地说：“其实我之所以当山贼，就和你今天打仗杀金兵差不多。……我们曾经在一个村子里辛苦但挺开心地生活着，那时候我年纪跟你差不多，我本来到外面做过苦力功，也跟城里街头耍功夫的学过一下舞刀弄枪的。”黄羽等了片刻三牛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又问：“那么，后来呢？”“后来，后来因为虫害，我们村的庄稼失收。我们到外面做苦力的，都是收割的时候才回村里帮忙，于是我们向地方官反映我们的情况，但地方官没有体恤，要我们按以前的要求赋税。村里的兄弟们知道后便决定不肯纳税，结果官兵来抓人了，还抓了不少兄弟，包括我。最后我们还得按足纳税，而且还加多了口粮，因为他们说抓我们浪费了不少财力，才肯放人。我们回到村后，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粮食了，那些老人家只有到西山去挖树根。几个月后，好多人饿死了，我也是看着我爹娘饿死的！”
说到这里，三牛的声音有点沙哑。黄羽拍了拍他的肩头，三牛又回过神，笑了笑，继续说：“那天开始，我一家一户地去找他们，并且把我父母留下的粮食派给那些没有粮食的老人家，然后把年轻有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