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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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了你们的皮!”
目光一个接一个的扫过,确信没人敢阳奉阴违之后,才挪动早就痛到没了知觉的脚走出去。
妈的,就算是七岁那年自己一挑十三,以至于落得被群殴的时候也没现在痛!这个仇,她算记着了!
小腿依旧在流血,涵阳不由得咂咂嘴巴。那女人,是真的想把她给打残。小嘴微微一勾,眼底划过算计的光芒。
分明已经气到半死,居然都不敢下手杀了她,看来自己的存在真的很重要。所有的谜团,真的要去找那个王爷老爹才能解决了。
“一次打,换来一个答案,也算值得了。”不肯承认是为了转移傅玉阶加在西侧院众人身上的怒气才甘愿挨打,别扭的小孩执意为今天的行为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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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秘院
更新时间:2009…9…28 13:38:57 本章字数: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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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秘院
兜兜转转了很久,但是一直找不到没人有水的地方。刚才那顿狠打,脚上其实已经麻木了,她必须找个地方来看看伤势究竟怎么样。没有异物感,应该不会伤到骨头。要是拖久了,引发炎症一样吃不完兜着走。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细菌的杀伤力和刀枪一样强大。
还有一个涵阳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她这样回去肯定要把那些大叔大婶给吓坏,更可能让醒来的竹秋韵自责。
不过是还了重生来被照顾的人情罢了,而且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才不是刻意去帮忙。
她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再绕了两个弯,她隐约记得刚才经过时左侧有条岔路,似乎少有人走。果然,没走几步,一个古朴的院子门口就出现眼前。
满目葱翠粉紫,花叶摇曳生姿,看得出平时被人打理得挺好。地上落叶寥寥几片,风一吹就四处舞动。只可惜放眼过去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院子周围都没人经过。
太阳升到正空中,裤腿松垮垮的垂了下来,“刷”地蹭到伤口。
“嘶。”痛得打了个寒颤,脑袋有些晕眩,涵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全部注意力都被前方的水井吸引住了。过去一看,幸好,还有水。
把旁边的空木桶投下去,小孩子的手劲本来就不大,加上失血和劳累让身体有些软,费了大力才提了半桶水上来。
“呼。呼呼。累死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涵阳无奈地撇了撇嘴。现在地她。太弱了。
手指在伤口边缘深深浅浅地按着。淤血造成地青紫无法避免。主要是看那五道鞭痕会不会伤到骨头。
最后终于暗呼口气。幸好只是藤鞭。表面光滑。不带钩。只作初学者拿来练习手腕灵活用。不是专门用来罚人地棘鞭。否则一鞭下去。再拔起来足够连皮带肉一起扯下来。
面无表情地把伤口进行二次撕裂。迅速用井水完全冲洗。确认里面没有泥沙和灰尘。再一把扯掉棉裤下摆。用足了力气往伤口压上。缠好。直到再不见血丝渗出才最后打上结。
整个过程中她甚至不曾皱过一次眉。就好像摆弄地是别人地伤口一样。镇定非常。从小就见惯了黑道火拼。刀里来枪里去。还曾经亲手把因为毒伤而腐烂地肉给挖出来。这样地鞭伤。也许对于一个十岁女童地身体来说。是个极大地负担。可对于从小就被训练出超人毅力和韧性地谷家少主来说。实在太轻了。
光晕一圈圈洒下。铺在皮肤上。暖暖地。柔柔地。轻巧地风调皮刮过。捎来满园芬芳。
疲累加上片刻的松懈,涵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长长的睫毛终于搭了下来,一片扇行浅影。
好累,让她睡一下,一下下就好…半身蜷着,小手环在膝头,涵阳就直接睡着了。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两个贵夫人,一双小儿女,脸上神情不同,脑里打的主意也不同。
御史大夫杜敏中官居一品,德才兼备,博学渊识,深得当今皇帝信任。虽然仲孙链这个皇帝当得失败,但还是有几个不错的手下,否则东陵早完蛋了。
杜敏中与泾西王爷仲孙慛是知交好友的事人人皆知,连带两家亲眷也多有来往。
“傅夫人。”
“湘莲,快,来坐下。”傅玉阶笑脸相迎,快步上去招呼着。
“子笙参见二夫人。”
十六七岁的少年,斜挑起的眉,轻薄的唇微微抿着,深邃的眼里一片黝黑。不亢不卑地行了个礼,一派温文儒雅。
傅玉阶脸上笑容更甚,对这个世侄很满意:“子笙啊,几日不见好像又高了些,听说你上次在御前作文一章,不止皇上欣赏,更引得百官震惊呀。少年英才,果然不凡呢。蕾儿,躲在娘身后做什么。平时是谁老念着‘子笙哥哥’的?这会儿又不做声了。快来,还没给杜夫人见礼呢,真不象话。”话语里满是宠溺,扯出扭扭捏捏的仲孙夏蕾。自家女儿想的什么,当娘的自然最清楚。
“杜夫人好,还有,见过子笙哥哥。”一抹红霞染上粉面,含羞带怯。微微起眼帘,猛地撞进心上人那双温柔的眼眸时,又飞快地垂了下来。
“湘莲,看来孩子们感情挺好,不若让他们随便逛逛,省的嫌弃咱们说话啰嗦。”
“可以,当然可以。”
姻亲对于他们来说,不止是儿女亲家这么简单,更是一种权力的掌握。门当户对,这才是最重要的。
庭中花园,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仲孙夏蕾纠了纠手中的丝帕,想回头,又怕会留下不稳重矜持的印象。犹豫半响,还是转过身子,玫红脸颊是情动的标志。
“子笙哥哥。”
六岁那年皇宫盛宴上,一面之后,整颗心就全落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温柔,俊逸,才华出众,她高傲的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每每听到他和哪家小姐走得近了,就会妒忌得发狂。不过她有自信,看上的男人,就只能是她的。因为她不相信,整个东陵还有谁更能配得起他。
再过一个月她便年满十四,届时便央求娘亲做主,成为子笙哥哥的新娘!
“蕾儿,怎么了?”
停住脚步,杜子笙薄唇微勾,略沉的嗓音似一壶温酒,惹得人沉醉其中。
“我有些累了,想喝冰镇梅子汁。”
“要不你先坐在亭子里休息,我去厨房替你取来。”
恋爱让人觉得空气都是甜蜜的,其他都可以忽略。
杜子笙依旧好脾气地应承下来,没有因为刁蛮小姐无礼的要求而生气哪怕一分。只不过这个温润似玉的男人眼底,一如既往只有清明和冷漠。
每一件事,在他眼里面,只分可利用,和不可利用。
走到一个前,刚想拐弯,左边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藏在浓郁的花香中,本来是不会极难被人察觉的,不知怎么回事竟给他嗅了出来。
不想多管闲事,但心里却一阵莫名的躁动。往气味飘来的地方走去,没过多久,一个庭院的门口就出现在了眼前,爬在墙头的青藤随风展开。
这里有院子?杜子笙有些迷惑,他来过王府几次,似乎不记得有这样一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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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福祸
更新时间:2009…9…28 13:38:58 本章字数:3560
进了院子,原本浓烈的花香反倒淡了下来,若有似无的血气在比较之下就被立即凸显。一眼看去,满满的全是紫色丁香,硕大的花团在风中招摇。
顺着气味往前两步,杜子笙却为了映入眼帘的一幕微微发怔,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庭院,居然有一个睡熟了的小女娃。
乌黑的发被风轻轻撩起,小脸因为埋在膝中只是露出小半,看不清面容,粉嫩的红色晕在颊上。双手紧紧圈着腿,衣袖滑到肘部露出瘦弱的胳膊。身子拢成一个半圆,呼吸一下一下极有频率,浅浅的,唯独肩膀上还有细微的颤动。
安静,无声,一副把世界所有都隔绝起来的姿态,在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娃身上,却是非常地和谐。
什么样的坏境,才能造成这样的习惯?
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本该立刻转身离去,却又不得不承认心里好奇极了。等走到近处,传来的血腥让浓眉不由一皱。
裤管残了几块,明显是被撕裂的痕迹,再看到腿上缠绕着的白布,还有被血染红的棉袜,因由不言而喻。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才想弯腰把人叫醒,却不期然撞进一双黑色眼眸中,是没有感情的冷。
“你醒了?”镇定自若地站直了身体,温润地笑。
“你是谁?”恍若无事地坐直了身体,淡然地问。
以前只要有一丝松懈就可能导致死亡,所以她对陌生的气息总是特别敏感,就算睡着也很容易惊醒。本来打算只是眯着眼睛小憩一番,谁知道这个院子的魔力简直比安眠药还管用。
“杜子笙。”
“哦。”极淡地应了一句。没有客套也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径直一溜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碰到伤口。疼得咧了咧嘴。
杜子笙勾起唇。心情突然感到非常愉快。虽然眼前地小女娃不论穿着打扮都是下人模样。但他总觉得有些不一般。太镇定了。就算没有听过他地名字。面对一个陌生人也不该这样无所谓吧。
“你地腿受伤了。看起来很痛。”
涵阳楞了楞。转过眼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那个年轻男子半响:“看起来挺人模人样地。原来是个傻子。”
“…我。哪里像傻子?”
聪明。有谋略。风度翩翩。他什么赞誉之词都听过。唯独没人敢说堂堂杜公子是个傻子。杜子笙眼底生起一股不服气和微愠。这个丫头好大地胆子。
“啧,会问这种问题多半就是傻子。”翻了个白眼,正常人会问自己哪里像傻子么?“眼不盲,耳不聋,是人都看得出我受伤了,既然受伤了就会痛,我又不是木头。你问的那两句话不是废话?说你是傻子也没冤枉你吧?”
这个世界上果然不存在完美的东西,给了一副好皮囊,还要附赠一个秀逗的大脑。她的起床气有些严重,尤其是被人闹醒的时更不舒服。糊里糊涂地就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完全把面前的杜子笙当成毛没张齐的小弟弟看待。
撇了撇嘴,一瘸一拐地晃到水桶边,捧起一把就往脸上淋,冰凉凉的井水顿时让脑袋清醒很多。
“我是见你受了伤,本想问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看到她如同小狗儿一般直接把脸上的水滴甩开,真是可爱得紧。唇线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伸手递了枚白色手帕过去。
“谢了。”涵阳可不懂什么叫客气,接过手帕就是一顿狠擦。看着湿漉漉的手帕,鼻子微微一皱:“东西已经脏了,我想你也是个富家子弟,不差这快手帕吧。若真有需求,等洗好了还你就是。”
说完径直坐到一旁,松开绷在腿上伤口的白布,小心地揭开一角来查看愈合的情况,发现破肉的地方血已经止住,而且多半结了浅痂,她才放心的再次缠了起来,用劲一收。原本还担心这个身体吃不住,看来恢复能力挺不错,以后再锻炼锻炼要达到她原本的水准也不难。
“你如何还?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亲眼看见她腿上的伤痕,是新起的鞭痕,杜子笙感到心底有些不舒服,是恼怒也是担忧。偌大的慛王府,居然连一个小女娃都下这样重的狠手!既然她是丫鬟,相信自己想要回去,慛王爷总会卖他个面子。
“我叫…”
“贱种!你要对杜哥哥做什么!”
刮起一阵风,伴着怒喝声响起,一个玲珑身形飞快地扑进杜子笙怀中。触不及防,仲孙夏蕾反手就往涵阳脸上挥去:“贱人。”
涵阳侧身一闪,却发现就算她不躲也没事,因为杜子笙早已把仲孙夏蕾的手阻在半空,任她怎样都挥不下来。
“蕾儿!”
“蕾儿!”
一声是严厉的喝止,一声满含焦虑的担心。挑高了眉往院子门口望去,不期然发现原来观众还挺多。一大群奴婢下人就不说了,傅玉阶那张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里去的模样也看腻了,剩下两个就比较有看头。
站在右侧的样貌与那个和自己随便搭讪的小鬼有几分相似,就是年岁大了不止一轮,关系可以一目了然。而左边那位口出厉喝的,就颇耐人寻味了。
气势威而不猛,狠而不辣,老狐狸呀老狐狸。她知道自己的样貌有八分似娘,唯独一双眼睛…
“王爷,您看现在的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傅玉阶心头一阵慌乱,也顾不上女儿哀怨的眼神,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样把那个鬼丫头的身份瞒下去:“那个丫头乱闯禁地,妾身随后定会重罚,现在还是先行回屋吧,您看…”
仲孙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