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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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明明是王府小姐,又这么得宠,就算没有功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外面的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闯进来对付个小孩子。”
涵阳拍掉手上的木屑,回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好。算算这里到厨房的距离,秋韵也快要回来了,要是看到刚才那一幕……想想耳朵就有些发痒。
手撑住下颚,粉嫩微嘟的唇边挂着一抹世故精明的冷笑:“外人易防,家贼难防。宠爱是什么东西?别人给的,总不比自己有的保险。”
如果说没有听到傅玉阶那番话,她也许会任由惰性得过且过下去,继续当当休闲撒娇被人宠的大小姐,等那个莫须有的人出现。
她的定位就是个吉祥物,吉祥物在“比赛”没有完成前都是有用的。但是等到王爷老爹策反成功之后,鬼知道到时候是什么下场。
傅玉阶身后有天下首富撑腰,而她呢?她只有自己!
狠狠握了握拳,夜谨觉得自从见到涵阳后,挫败感就一直没停过。又是这副疏离的模样,拒人千里之外。
不信任他也就罢了,居然连家人也不信任……这家伙才十二岁,究竟遇到过什么?
“我说,刚才的动作你都看清楚了吧?我可不能再做一遍,秋韵要回来了。”
涵阳一脸怕怕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夜谨有些怔忡。为什么一个丫鬟的位置,在她心里的位置却比家人还高?
“看清楚了。”
“还有,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再惹赫师傅生气了。”涵阳摸索着,从衣袋里突然掏出个苹果,嘎巴嘎巴地啃了起来,一脸惬意。香脆多汁,好好吃。
“为什么?”又是一楞,她不是想借他来学功夫?
拿着苹果的手随便挥了挥:“说不用就不用,你好好练基本功,不然空有招数没有内在学了也是白学。”话说得太快,满嘴的苹果汁水差点喷出来,连忙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晶莹剔透的脸蛋,因为运动后浮上两摸玫红,粉扑扑的好像一个可口的大苹果……察觉到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奇怪念头,夜谨急忙背过身去,扶着木人按照正确的方法练起来。
他要变强,变得很强!
涵阳眯了眯眼,这次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再下去的程度需要强悍的身体素质作为支撑,现在的她受不了,学了也是没用,反而是累赘。摊开小小的手掌,阳光下外层浮动着一层光晕,更显得玲珑。腕部微动,一把木柄小刀就躺在掌心,锋利的刃口散发出冰冷的蓝光。
暗杀术是偷袭的极致,但是抗击力却不够正宗外功强。虽然力道不足,凭借技巧的弥补她绝对可以拿到几秒钟的时间。打不过,总可以跑吧。
她不信任何人,她只信自己,因为没有人值得信任。
不远处竹秋韵有些圆润的身影出现,手上费力的端着一大堆吃的东西,脸上充满誓要把人养成猪的狂热。那是起码够五六个人享用的分量啊,涵阳不禁咋舌。又侧头撇见挥汗如雨,勤奋练功的夜谨,心里有些微暖,或许,这里也没有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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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回京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25 本章字数:2919
=======嘿嘿,这个,咳,昨天偷懒鸟,抱头跑…===============
第二十六章回京
转眼间京城已经步入初秋,盛夏的暑气久久不愿离去,又融合着秋老虎的霸道。绚烂的阳光下,所有的东西上都浮动着一层扭曲的热浪,沉闷,压抑,让人躁动不安。
链帝染上风寒是中夏时节,一晃数月过去,却半点不见好转,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京畿布防,南北二军显得突然戒备森严。就连寻常百姓也能从浑浊的空气里嗅出不一样的味道,淡淡的血腥似乎在逐渐弥漫开来。
链帝已经五天不曾早朝,要不是身体虚到极致,就是已经被人幽禁深宫中。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说出来都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向嚣张跋扈,自诩清高的言官御史们全都闭紧了嘴巴,逞一时之勇,亡一族之命,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早在一个月前,链帝病重的消息就不知道怎么传向北方,被一直领兵与北寮抵抗的太子听闻。父子情深,三天六道加急请函上传京城,全是一样的意思:因为忧心父皇病情,太子请命班师回朝。可惜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被兵部驳回。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同样的,你太子就算位置再高,只要穿上战袍一天,就要受我兵部一天的管辖。除非皇帝亲口下命令,否则谁都免谈。
而皇帝,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所有的朝廷要事,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变成了泾西王的一言堂。谣传说,太子曾经怒发信函质问,指责皇叔泾西王欺上瞒下。不过具体什么情况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还没等百姓们反映过来,京城里又偷偷散开另一种言论:说太子看自己老爹快不行,就急了,想借回来的机会夺权篡位。
一家之言,三人成虎。不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的百姓都有一个共通点,单纯到可爱,愚昧到无知。他们从来只看“上面”让他们看到的东西,生活很无聊,赚钱很辛苦,所以经常聊点八卦。于是,在无数个一言一语里,太子“忤逆叛上”的罪名,就似乎变得很有道理。
官道上黄烟滚滚,一匹黑得通体发亮的骏马正在奔驰。汗水沿着凌子渊刚硬的脸颊滑落,染上扬起的尘土,跌落到泥地里。
“子渊,本王……不,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希望你能替我做一件事。”
“太子的知遇之恩卑职没齿难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千方百计阻扰我回京城。只怕父皇……如果强行回去。同样会落下把柄。说我妄顾君命。挟兵自重!可是不回去。让我又怎么放得下心……所以。子渊。我希望你能用回京叙职地借口。替我看看父皇。看看京城。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护国将军凌均曾经立下赫赫战功。于国于民都是不可多得地良才猛将。谁知道最后却落得个郁郁而终地下场。一旦雄鹰被和一群整天只会勾心斗角。争宠争欢地喜鹊关在一起时。就注定了它有朝一日不是被吵死就是被气死地。
凌均一生戎马。清贫无比。他为人刚正。平时得罪地人是非一般地多。发妻受不了旁人地嘲讽和生活地清贫。在凌均死后没几年也过世了。图留下个破落将军府。几个忠心地老仆人。还有一个尚且年幼地儿子。
东陵日渐衰弱。北寮屡次进犯。这个曾经强盛地王国面对敌军地威逼除了一退再退竟然别无它法。链帝听信宠臣进言。把太子送到北防上“建功立业”。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有对他儿子太有自信。这位太子爷是温雅有余而刚毅不足。诗词歌赋不成问题。带兵打仗则是可以直接投降地程度。
不幸中地万幸。是他发现了淹没在无数兵士里地凌子渊。从最下等地士兵。到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到最后以二十岁之资。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地征北大将军。三次退敌于北漠。有一次甚至是以五万对上北寮八万精兵。数次救下太子性命。严整军纪。一扫颓靡风气。行军用兵地手段和天赋。连北寮一向残酷嗜杀地可汗都不禁赞叹:好少年!
凌子渊和他老爹不一样。他很有脑子。不单是战场上地蛮力。回去这一趟有多危险。会成为多少人地眼中钉肉中刺。他很清楚。但是就凭知遇之恩四个字。他不能不回来。不得不回来……
“驾!”马鞭高高挥起,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午后的院子里空荡荡的,闷热的空气中时不时传出几声令人烦躁的蝉鸣。矮矮的石阶上坐着个小女娃,膝头摊开一本旧书,看得目不转睛。有些泛黄的书页上隐约可以辨别几个蝇头小楷:游记杂谈。
涵阳撑着下巴,时不时翻动几下,指尖摩挲在麻纸上发出“娑娑”的声音。最近王府的生活很沉很闷,自从南街事后,泾西王也不再让她出去乱逛。最初每天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安静,演变到连泾西王自己,除了例行公事上早朝以外,更多的时间是呆在书房里,除了几张熟面孔以外,其他一律不见。
下人们似乎都得到了命令,变得愈加谨言慎行,就连一向聒噪的大妈们,也闭紧了嘴巴。诡异的感觉,慢慢从空气中,渗透到每个人的心里。
一段时间过去,夜谨的功夫已经上了不止好几层楼,赫青云对这个徒弟的夸赞是源源不绝。虽然这里没有谷家提供的资源和环境,绝大部分的技巧涵阳无法进行恢复性训练,但总是有办法的。绝处逢生,是她上的第一课。这具身体很年轻,韧性又极好,现在基本的灵活度和躲闪她不成问题,但力量方面的欠缺实在很伤脑筋……
眨了眨眼,看得有些涩,索性把书丢在旁边,伸手去掏口袋,没有苹果,只摸出一支袖珍毛笔,楞了半响,才回忆起这是“大哥”仲孙茂送的,说方便平时做笔记。翻了翻白眼,天知道她对长毛的笔一直不太感冒。
塞回去,再摸了摸,掏出一把小刀,一个渐渐成型的榕木,一下下雕起木人来。上次心血来潮,用这个来练习手腕和手指的灵活度,随便雕了只兔子,谁知道让缠死人不偿命的仲孙皓给看到了,拼命嚷嚷说还要。
这么多人里,唯独那个小东西让她看到了就心情愉快,很难拒绝他可爱的要求。小弟撒娇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年幼的佩佩,嘴角不由得浮起一层暖暖的笑容。在阳光下,收起针尖般的锐利和透骨的冷漠,淡淡的温柔,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能有这样一面。
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涵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道天真稚嫩的嗓音就传到了耳朵旁:“三姐,三姐!”
圆墩墩的小身子忽地扑了过来,抱住涵阳的腰。陌生的触碰让涵阳猛地握紧的拳,忍下挥出去的欲,深吸了口气,才笑着转过去摸摸仲孙皓毛茸茸的头发,顺道捏了捏滑嫩嫩的脸,手感真好:“小猪皓,又调皮!”
“才没有!小猪皓很乖很乖!三姐你是不是在等小猪皓?我们一起去杜姨姨家玩!”
仲孙皓没什么心眼,看大家都管杜中敏的妻子叫“杜夫人”,就直接理解成姓杜名夫人,成天杜姨姨,杜姨姨的叫,怎么说也改不了口。
涵阳眉梢微挑,眯了眯眼,才发生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差不多要到其了吧。牛鬼蛇神统统出马,现在是要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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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平夏坊
更新时间:2009…9…28 13:39:27 本章字数:3210
==========最近出了点事,所以造成更新很不稳定,希望大家见谅……T。T=============
安平街上人来人往,热闹无比。香鬓彩裳,俏容佳貌,举目望去比比皆是。滑腻的脂粉味弥漫在空气中,各种商铺鳞次栉比。
这里有东陵最出名的成衣店铺平夏坊,最大的胭脂制造商凝香阁,最出众的首饰卖家玲珑铺都在安平街拥有总商号,虽然酒楼茶馆什么的也不缺,但是处于连锁效应,买的东西总以女性用品居多。
内城四街,安平,富昌,顺民,明祥,以安平街最短,最近皇宫,但消费水平却是最低。虽然同样属于富人区,出于安平街某个身份隐蔽,又极有势力富商的缘故,这里的租费并不像其他三条街道那般高。
许多小摊小贩都会以卖精巧却不大贵重的珠钗粉脂为主,当然也会兼顾一些中上水准的东西。平常家的女孩尚可以时不时淘出些不错的玩意,就连平夏坊这样一个被宫中妃嫔器重的“名店”,也总有价钱公道质量又过硬的好料供爱美,可惜囊中羞涩的寻常家女子购买。
“夫人小姐,您们看这条散花如烟裙可好?这料子用的是南诏一种冰蚕吐出的真丝,入手轻薄细腻,不可多得啊。”
陈掌柜是平夏坊总店的老把手了,一向以眼光精准毒辣出名,作为一个生意人,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眼高于顶,一般的官家夫人千金根本入不得眼。此时此刻却诚惶诚恐地捧着一条淡白色的裹裙,对刚进门的这几位小心翼翼。
虽然不曾自报身份,但有几位身上穿的可是钮罗花染的料子。全天下只有平夏坊独有,每年产出不过十匹,五匹已送入宫中,三匹被北寮订去,剩下两匹全都被泾西王包下了……
“啊!娘,看这裙子真的好好看!颜色太美了!”仲孙夏蕾一手缠着傅玉阶,一手对面前美丽的衣服流连不已,突然眼尾斜勾,意有所指地看向窗边:“不过可惜了,好衣应该衬美人,偏偏总有些穷酸家伙到处乱晃,真碍眼!”
有些冷场,各人脸色皆不相同。傅玉阶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恍若什么也没听到。仲孙慕晴虽然年龄稍长,但天生性情柔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