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舞-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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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极寒之地在何处,书中是否有记载?”
“书里说这地方在很远很远的北面,据说要穿过依玛拉雪山。”
“这地方不好找,一来一去不知要多久?师兄这么去了,还有谁能照顾心瑶。”法静急道。
法心点点头,“我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我想带着心瑶一块动身,如能找到那七璇草,或许可以当场救她也说不定。”
“这路途遥远,师兄又要照顾心瑶,又要找寻那草药,怕是不易。”法静皱起眉头,“况且还要穿过依玛拉雪山,那里可是血魔宗的总坛,如今血魔宗和中原教派闹得不可开交,想平安渡过去并不简单。”
“我想乔装打扮一番,当作是为女寻药的父亲,血魔宗也未必会和我们计较。”
法静思虑了片刻,说道,“不如我和你们一块去,若是能救好心瑶,我便能放下一桩心事。”
法心沉默了会儿道,“你如今在中原声名大噪,血魔宗想必人人都识得你,想要瞒混过去可能是难上加难,反倒拖住了我和心瑶。再说我已听闻你和天香雅轩的司徒璇已定下亲事,你再同我们一起前往,怕是又要耽搁许久。你还是留下为好,我会一路照顾心瑶的。”
“心瑶是我妹子,可是她受了重伤,我却始终帮不上她,反而让几位师兄和师父为我们操心,我心中真是说不过去。”
法心笑道,“你是普光寺弟子,是我们的小师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有我们替你担着。这是我们理应之事,师弟何必挂在心上不放。”
法静感激地说道,“此恩此德,法静只有来生再报了。”
他回头对着床榻上的心瑶望了一眼,突然说道,“不如我让凶神恶煞一路随行,若有危险之时,他们也好出来相助,这样我也好放心一些。”
法心略略思虑了良久,说道,“这样也好,省得你焦心挂虑。”
法静点点头,“师兄准备何时动身?”
“越早越好。”法心起身,说道,“只是无法参加你的谢佛仪式和婚礼了,师弟不会介意吧?”
法静摇头笑道,“当然不会,我送你们一程,到了依玛拉雪山我便回来。”
“好,就这般说定了。”法心走到床前,“夜里我便同师父他们去辞行,希望这次真能治好心瑶。”
当夜,法心收拾了行李,乔装成一名农夫。他又体贴地为心瑶做了一副背带,方便在行路时将心瑶背在身后。师兄弟二人至空园向净空话别,然后休顿了一个时辰,便匆匆上路了。
凶神恶煞虽然极其不愿离开法静,但是法静已开口相求,二人也只好答应相随。他们附在法心怀中的佛珠里,这样也好方便法心二人行路。
法静和法心御起法术,很快便穿过了重重山峰和座座小镇,抵达了依玛拉雪山的境内。二人收起法术,落至地面。
法心道,“你快些回去,这里已是血魔宗的地界,万一被他们的人瞧见,我们便过不去了。”
法静摸了摸心瑶的额头,说道,“这一路上就劳烦师兄照顾她了,此途遥遥,请师兄千万小心。”
法心点点头,“是,你走吧,有凶神恶煞在,你大可放心。”
“好。”法静哽咽了一声,吩咐道,“凶神恶煞,你们好生护他们安全。待我和司徒找到一个好去处,便会差人去普光寺通知你们,你们届时再来寻我。”
凶神恶煞二人咕哝道,“我们明白了。”
法静重重地点了点头,向师兄挥别,这才御起法术急速而去。他飞行至鲁西村,在那片废墟之中呆坐了许久,脑中回忆着和婆婆的点点滴滴。没有多久,他便要离开中原,没能找到婆婆将成为他心中的一大遗憾。枯坐了半个时辰,他才起身离开了废弃的村庄。
回到普光寺地界,天已蒙蒙亮,薄雾笼罩在殿阁头顶,仿佛世间万物都被覆盖在迷蒙之中,瞧不真切。隐约间,好似有股血腥之气弥散开来,危险的气息无限地扩张,似乎想要把最后的这块洁净之地吞噬。
法静眉头不禁紧皱,已是察觉周边气氛诡异无常。
突然,从山上的迷雾中现出一道人影,他以为是同门的哪位师侄,正要开口呼叫,却见这人影对他熟视无睹,飞快地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血腥气,浓郁地冲鼻。
法静足尖轻点,已飞身冲了过去,可来人却身形滑溜如蛇,一旋一转已出了法静的擒拿范围。然后来人回手一洒,只见一片白色粉末飞扬开来。法静立刻止步,举手掩住口鼻。
待粉末散去,来人已消失无影。迷雾浓烈,连他能目透百里的双目,竟也没瞧清那人面目,只觉此人身形极其熟悉,却始终想不起究竟是何人。法静心头微怒,正要飞身追出去查个究竟。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来人似乎有十几人之多。
法静回过身,就见到十多名普光寺弟子从山上追了下来,领头的正是宋青仁和楚界。众人脸上皆是一副愤怒的神情,各个面带杀气。
法静正准备上前询问究竟出了何事,却见到他们十几人纷纷举起利剑对准了一处,而剑尖所指的中心竟然是他自己。
他不由微微一楞,“怎么了?”
宋青仁嘿嘿冷笑道,“欺师灭祖,滥杀无辜,你居然还敢问怎么了?”
法静心头一凉,“谁死了?”
楚界面上挂着不屑的神色,怒道,“你杀了师祖,还想抵赖?”
法静神色一滞,诧异地退了一大步,心中已是凉了大半截,胸口只觉气血翻涌,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53、第五十二章 逃离
天地俱毁,心神俱灭。
这一刹那,十年岁月重往,悲欢离合交错,仿佛那日夜只是春梦一场。心中悲愤犹如狂潮奔涌而来,摧毁了肉体,淹没了全部的理智。
一声尖啸划破长空,兵器发出微微的低吟,虽未见血,却已伤及肺腑。
是恨,是痛,是万念俱灰。
他的身形在空中轻轻地掠过,一路上洒下他的眼泪和怨恨,就像燃起的一场大火,几乎将世间烧为灰烬。身后是喧杂的追逐声,夹杂着声声嘶吼,猛烈地想要把他的心撕成碎片。
他冲进幽静的园子,四周的景物如同十年前他初进门时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嗅觉。
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他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告诫自己,却仍旧挥不去那浓郁的味道。一丝一丝划过鼻间,彻底击溃了他残存的意念。他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已经僵硬的躯体,安静地躺在榻上,慈祥的面目就好似睡着了一般。洁净的僧袍上是斑驳的血迹,一朵朵犹如绽放的花儿,娇艳欲滴。
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滚烫的泪落在地上,瞬间蒸发。
“师父……”他低声呼唤,却没有换来温柔的回应。
他抬起头,师兄三人跪坐在师父身边,神色悲愤莫名。他们的目光,探询着,怀疑着,怒瞪着,几乎已将他视作了凶手。
他不懂,为什么认定了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法慧冷笑,缓缓抬起右手,指了指对面的墙。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泄露了他的伤心和绝望。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杀人凶手竟是自己一手调教的师弟。犹记得带他初入寺的那刻,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爱惜不已。而这十年修行的日夜,他的心性与修为令人叹为观止,赞赏不断。
可惜,终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把本寺清誉和师父的性命都搭送了进去。他是悔不当初,却已是后悔莫及。
法静僵硬地别转过头去,香案之上触目惊心的三个血字,叫他丢魂落魄,百口莫辩。
“方宣宥。”他轻声地念着那三个血字,每一个字都令他肝肠寸断。
法慧凄然地说道,“寺中除了你我,知你本姓的,唯师父一人。若是有人架祸,那只有我了。”
法德冷笑道,“可惜,法慧师兄一直同我一起,从未离开寸步。那么写下这三个血字的人,必定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而且伤他的人使的竟是本寺的观音指,能如此纯熟地使用观音指,又能让师父毫无戒备的人只有你。”
法慧接口道,“你还有何话说?”
追逐的脚步声已至园中,众人皆挡在屋外,却不敢贸然进入扰了净空大师的遗体。
法静蹒跚地起身,说道,“这么多年,你们竟然不信我?”
法慧摇头,“我想信任你,可是一切都指向你。你体内心魔的力量与日俱增,失控的情形也越发多起来,加上这三个字,我信不得你了。”
师兄三人纷纷起身,挡在净空身前,法慧说道,“我不想对你动手,你还是乖乖就擒。看在我们多年师兄弟的份上,在师父的面前,我不想冒犯,更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法静惨然地笑道,“你们已认定了我?”
三人异口同声,“正是。”
那句正是犹如一记闷雷,轰在了法静的心口,他猛地抬起了眸子,银地透亮,散发出阵阵妖气。心中愤怒燃起,熊熊而烧,愤怒之情仿似一股热流,席卷了周身,也激起了更强大的力量。
一声怒吼穿胸而出,是愤怒化作的厉鬼与恶魔,旋带着白芒照亮了整间简洁雅致的禅室。
他的声音凄厉决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有本事,尽管来拿。”
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白芒裹着人影飞旋出了禅室,屋外刀光剑影,如同一张巨网将他笼罩。身后是三道火热的金光,直取他的脊梁。
姒魅怒吼着从身体中狂泄而出,裹夹着天机禅、瑿珀珠和天魔阙的力量,如泰山压顶,海浪狂潮的势头冲天而起。阴柔的力道却惊人的强悍,刮起的风像锋利的尖刀,震开了无数把袭向他的利剑。
那些利剑招招透着狠命与决绝,全然没有同门多年的情谊,这一刻,他仿佛失却了一切,尊敬、仰慕还有赞扬。如今的他,是地狱来的恶魔,是除之后快的凶手,是欺师灭祖的小人。
他仰天长笑,笑声响亮而又凄厉。
他抬起左手,瑿珀珠在他手中发出强光,穿透了迷雾的深锁。金芒在他手中集结,如燃烧的火球。他猛地朝地下一记重击,轰地一声爆出无数金色小点,就像万把飞刀从四面八方飞射了出去。
所有人纷纷躲闪,一片混乱与纷杂。待金点消失离去,正中间已没有法静的身影,只有一滩血迹,红艳艳地让人心悸。
法慧仰天长叹,却也无可奈何。
法静一路飞奔,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姒魅在他胸口恣意的盘旋,想要挣脱他的克制与掌控。
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让他陡然收手。差一步,就要血溅普光寺,将来他还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将来他还如何面对师父的灵位?
他捂着胸口,却无法停止姒魅的愤怒。他的压抑和克制,几乎耗尽他所有的真力,他必须忍耐,否则他即入魔道,与妖魔有何区别?
“我知道你愤怒,知道你怨恨,停下,一定要停下。”
无声的呢喃,是对着姒魅,更是对着自己漂泊的魂魄。
如今的他如同一只困兽,天地之大却已无他的藏身之所。他漫无目的地奔跑,视线模糊已辩不清方向。清明的世间对他来说,却是混沌一片。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往的岁月,婆婆的,师父的,师兄的,同门的,与之一切有关的景象不停地翻滚。从此以后,他令人艳羡的所有品性,都将成为妖魔鬼怪的根源。他们不会在意他曾经做过一些什么让人称颂的事情,他们只会记得他是杀人凶手,是卑鄙小人。
如今,他才深刻地体会到,焰休被世人冤枉成杀人凶手时的那份心境。
他躲进一片密林,眼见周围杂草丛生,显然是无人进入过的荒林。他寻着一处石洞,颓然地躺了下来。心神俱累,只想从此不要醒来才好。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忘记了时辰,忘记了他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笼罩住整座树林,死寂中只听闻风儿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瑿珀珠散发出淡淡金芒,将他的身体包围了起来,一层又一层。
法静微微睁开双眼,对着那层金光,怔怔地凝视着。胸口的窒闷和疼痛已稍稍减缓,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样,只是他的人生再也回不到从前。
金芒越来越强,从石洞蔓延了出去,突然他觉察胸口一动,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出了胸膛,瞬间扑灭了瑿珀珠的光彩。白光飞旋着包裹起他,一股一股强悍而雄厚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在他体内游走。
那力量席卷过后,他就会觉得有股无比舒畅的感觉停留在体内,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贪婪地享受着天魔阙带来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