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阴阳命-第26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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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无奈神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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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