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尖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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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这个铺面打算转租多少钱啊?”我想起门上贴着的纸张,随口问。
一直以来,我都想自己出来做生意,特别是做点偏僻的生意,这是因为我身份的关系。说实话,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病人,可要是真的病人源源不绝,我可能还会真的手足无措,因为僵尸病毒的特殊性,或许我可能在无意间都能感染上原本就体质虚弱的病人,从而让他们大病一场。
所以说,医生这个行业有点不适合我,我自己都是个严重的病毒携带者,还怎么去医别人?倒是眼前这种纸扎店,卖点殡葬用品,平时比较冷清,或许还符合我的状态,即可以自由,又不担心害到别人,而且还不怕晦气。
“怎的,您想租?”年轻人一听我这话,马上来了兴趣,口若悬河的讲着:“这个铺面我一共签了五年的合同,总共三十万,算下来六万一年,现在才过了一年,还有五年租金,也就是二十五万,如果加上房子里七七八八的货物一起转让,这里起码五万的货,加起来就是三十万,再有五万块的转租费,一共三十五万,如果你真想要,给个同数,三十三万就行。”
这么贵!
我不由得暗暗咂舌,要知道我现在即便是副主任级别的医生,可因为没有病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不过三千多点,再七七八八的东西一扣,剩下的可真不多了,这铺面一个月差不多就是五千块的房租,准时上下班一个月,还没人家一个铺面赚的钱多呢。
年轻人见我不说话,又降低了筹码:“算了,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本钱转让给你,如果诚心要,三十万本金转你,一分钱不赚你的。”
我心里不由得苦笑:老大,不是我不想要,是真没有三十万啊!
我只能虚笑着:“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把手里的货物算清,作别老板,这年轻人还真是真心想要把铺面盘出来,一边送我一边硬是塞了张名片给我,白底色名片上刻着镏金的几个大字:白明昭,还有他的电话号码,经营货物等,说是我真要铺面,随时可以打他电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盘出铺面,被他一番劝说,我确实有些心动,要不是手头没钱,一定会租下来的,到时候医院申请个轮班,大不了一个星期去上一天班应付一下,反正大伯的关系在,想来院方也不会刁难我。
作别白明昭,将货物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提着,我再次打车回家,开始作对付水鬼的准备。
至于我买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给水鬼准备的了。
第27章 回家画符
在我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那段时光里,我离开了世世代代生活在云南傈僳族的姥姥,前往贵州陪着曾经是赶尸匠的爷爷渡过了十年,期间,除了学习正常的课本知识外,爷爷教我的内容,就是那些赶尸世家从不外传的方术秘法了。
爷爷在年轻的时候跟着祖父赶过尸也盗过墓,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下对天文地理、风水脉象无不涉及,也算是知识渊博,直到后来跟着奶奶成亲,生下了大伯,才在我们本地当了个教书的老师。
后来遇上了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纷纷被排到乡下接受再教育,那时候爷爷家也住了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而且兴趣相投,并没有因为农村与城市的差距而无法交往,反而在日子的沉淀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那个知识青年,就是我的徐爷爷,大伯之所以能够在仕途上顺风顺水,五十岁就能当上副厅级干部,其中徐爷爷的助力相当大,这个容我以后再谈。
徐爷爷那时候跟我爷爷两人都互相仰慕对方的才华,于是爷爷跟徐爷爷讲述一些奇门之术、风水玄奥之说,而徐爷爷则给我爷爷说些恒星卫星、自转公转的知识,直到后来,爷爷又把这些知识教给了我。
所以说,我虽然没有读过初中高中,可初中高中里需要学习的知识,我却是没有遗漏多少,而且还附带学会了许多收鬼抓鬼以及赶尸的本事。
而今天,我就要第一次使用爷爷教我的本事,来对付那只野鸭湖里的水鬼凶灵。
水鬼,与其他的鬼类有些不同,它生前死于水,可死后却善于水中害人,甚至能够借助水中没有打捞出的尸体、或是水中的藻类植物形成实体,力大无穷,进行攻击;但是一旦离开水中,它们就会虚弱不堪,变得浑身无力。
就好比当时野鸭湖上那困住我们的长头发和绿色长藤,那绿色长藤,可能就是由某种水藻变化而成,而那发束,居然能够把我跟王富贵两个成年人拖住不动,其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如果水鬼成功找到替身,就能够重新投胎转世,摆脱长年累月困在水中的苦难,或许,除了找王富贵报见死不救的仇外,这也是它袭击我们两人的原因。
随着钥匙打开房门,我发现黑子正懒洋洋的躺在客厅前的屏风上睡觉,而屏风下方的鱼缸里,我养的大眼睛金鱼只剩下了两条!看来,又被这家伙偷吃掉了。
黑子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因为长年受尸气的影响,它本身甚至已经超脱猫的范畴,类似于精怪的存在,你见过哪只猫能够活二十几年的?
按照常识来说,猫正常的寿命约十三四岁,一岁就相当于人十五岁,两岁相当于人二十五岁,猫十四岁已经相当于人七十二岁,据说猫到暮年并不会给主人带来多大麻烦,一般是生病后不愿进食,几天后就会死亡。
可黑子完全不在此例,它大爷的,从年龄上说它已经算是百岁开外的老人了,居然还偷吃我的金鱼,完全看不出不愿进食的想法啊。
黑子因为经常吃我身体遗弃部分的原因,已经有点与我心灵相通的意味,此时见我腹诽它,懒洋洋的伸了伸爪子,弓起身子“喵”了一声,音调拖得长长的,随后爪子在鱼缸里闪电般的一捞,只见一条大眼鱼又被这家伙叼在了嘴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就是要吃鱼,你拿我怎么办?”随后扬长而去。
我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关起大门,鱼缸里孤零零只剩下一条鱼,正惊慌失措的游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我居住的房屋有三室两厅,除了常规的两个卫生间与一个厨房外,另外还有两个阳台,此时我使用着其中的两室一厅,一间书房兼实验室,一间卧室,一个摆着电视电脑日常使用的客厅,当然,这个客厅也是黑子活动的场所,另外还闲置着一室一厅。
我打开书房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里面放着,又关上了门。
书房和卧室我基本上都不让黑子进入,书房里有着一些我的研究成果,甚至还有一些危害性极大的化学物品,黑子再聪明始终是只猫,我担心这些东西伤害到它;而卧室里放着那套以天地五行大阵为本源,缩小化后可以净化我五脏的器皿,那东西本能就会清除尸气。
黑子跟我不一样,它正是靠着尸气才与普通猫不一样,如果体内的尸气被潜移默化的清理掉,那么它真的离衰老不远了,所以它本能不愿意靠近我的卧室,倒不是我有意限制它。
先是从冰箱里翻出一大块冻着的精肉,随便拿刀切成数块,洒了些人参大枣一类的补品,一起弄到锅里炖着,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体力,然后才开始去换衣服洗澡。
那天湖边全身弄湿后因为担心水鬼趁机加害,不敢洗澡,只是简单用毛巾处理下,总觉得身体难受,所以这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个澡。
至于水鬼报复,先不说野鸭湖到我住处这么远的路程,毕竟它不是虚鬼,受到水的限制太大,无法做到瞬息千里的本领,而且就算它来了,在我的主场上,难道我还怕它不成?不说卧室里的天地五行大阵,就单单一个黑子,都能够把它赶跑。
等到全身清爽的洗完澡出来,锅里的肉也散发出阵阵香味了。于是,我跟黑子一人一猫对坐在餐桌上,对着一大盆炖肉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只吃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大盆约莫四公斤的肉被我们俩吃得渣都不剩。
“好爽!”我摸着鼓起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明显感觉到充盈的力量遍布全身,这种感觉真好。如果水鬼这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再用那水藤缠我,我保证一把就把它扯成两段,毫不含糊。
不过,牛逼的事情只能先脑子里想想,眼下最要紧的工作,不是上班,而是画符——用人体中蕴含的人类引导之力,以黄纸为鼎,以朱砂为纹,引天地灵气驱动五行力量,来对付水鬼。
第28章 地缚符
回到书房,我把纸扎店买来的黄纸铺开,用裁纸刀切出几条四指宽、五寸长的纸片,然后又拿出朱砂倒入小瓷碟中,以酒调匀,再找出一只新买的毛笔,画符的前序工作便已经做好。
其实在爷爷的说法里,正统的道术符咒所需要的用品纸、墨、笔、砚、水等物都是需要诚心用神咒来敕,比如敕笔咒、敕纸咒、敕水咒、敕墨咒、敕砚咒等,甚至画符时还有取笔咒、下笔咒、敕符咒等等,其规矩众多,过程严禁神圣,开始还要沐浴焚香、礼敬天地,有日子、时辰甚至朝向与步伐的约束,容不得半分亵渎。
后来经过祖祖辈辈的摸索使用,毕竟爷爷传承于赶尸世家青衣派,往往在赶尸途中需要临时临地制作道符,往往做不到这些细节。而且青衣派还偶尔涉及盗墓工作,一些正统的道符由天气正气所驱动,青衣派这种行为算不得光明正大,所以不能使用。
故在经过先辈的研究后,一些威力不是很大、但是很实用,且只用本身人力引动天地元气就可以使用的符咒就代代传承了下来,方便快捷,制作简单。
不过使用这种符咒也有个弊端,一是不能请神,只能使用五行之力作为符咒本源,威力大打折扣,毕竟大多数的驱鬼镇邪符咒都需要在画符过程中口诵掌管该类别诸神众仙的称号,方能得神力相助;二是这种符咒极为消耗人力,也就是人本身的精血元气,对本体损伤比较大。
我刚刚吃饱喝足,虽然身体还处于虚弱期,但始终是旱魃体质,恢复极快,即使损伤了,再补回来就是,就连五脏都能够自动生长回来,更何况区区精血的损失?
只是不知道以我旱魃之躯画出来的符咒,会不会不灵?或者威力大大减小?因为僵尸本体属阴,也是不干净的存在,这导致我身体现在的精血元气可能还不到普通人的一半,如果再加上僵尸之躯的影响,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之数呢。
虽然跟着爷爷生活了十年,可这十年里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对付任何鬼类,所以对于学到的知识,实际上我是有些持怀疑态度的,而且我也从来没用过,直到王富贵酒楼里镜鬼出现之前,我是没有见过任何鬼类的。
这就导致我理论知识很丰富,可实际处理经验却少得可怜,比如说上次的镜鬼,我如果准备充足,可以直接用符咒把镜子封住就是,那样它的幻术就自然失效,根本没必要引出它的本体来,毕竟换作常人,任何一种凶灵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存在。
如果说我最为熟悉、且接触比较多的独立在科学常识之外的存在,那就是姥姥的蛊术。
姥姥被当地人称为“草鬼婆”,不但养蛊本事一流(姥姥家的大黑蛇“旺财”就是最好的证明),就连通灵的本领也很厉害,我在姥姥的家里见过许许多多被装在坛子里奇怪的昆虫,比如能够在冬天还活着的蚕、长着透明小翅膀的蜈蚣、以及巴掌大小看似凶狠实际很温顺的花斑蜘蛛等,要不是蛊术只能练虫豸,我甚至怀疑黑子都被姥姥用蛊术培养过。
因为当时的年纪太小(十二岁以后就离开了姥姥,跟随爷爷在贵州生活),我并没有从姥姥那里学习到蛊的培养方法,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傈僳族的蛊术一向传女不传男,姥姥也不能破例教我,所以除了耳濡目染下见识过一些外,对于内行的蛊术,我是一窍不通。
我也有在书房里弄了几个玻璃罐子,里面养着几只蜘蛛和蚂蚁,可除了自己的鲜血外我这里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喂养食物了,而我的鲜血只要一喂就能直接让它们八脚朝天的死掉,所以这几只昆虫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只是普通的虫豸而已。
闲话少叙,我还是赶紧制作符咒吧。
以毛笔蘸上稍许朱砂,待得整个笔头都饱吸朱红后,我在瓷碟边润了润笔,凝神屏息,气沉丹田,站直身体,手腕悬浮、提笔而起,一笔落到了眼前的黄纸上。
正统道符制作时不光要选对吉日良辰,还讲究个天罡地煞、北斗七星的方位,然后在布置符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