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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珠玉在侧令相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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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个端着托盘的少年,站到塬阳身后,偷瞄了雨师曈好几眼:“师父,我把粥送过来了。”
  塬阳转身看他:“哦,玉白啊。”说完扭头对雨师曈道,“你昏迷这两天米水未进,先喝些热粥垫垫吧。”
  雨师曈一呆:“我昏迷了两天?!”
  “才两天!”京城土地见雨师曈惊讶,立刻没好气道:“亏得有西齐君渡你修为,还有这龙珠替你镇着元神,不然指不定你还要躺几天!居然召出自己的元神化龙施法,有你这么胡闹的么?又不是什么迫不得已要拼命的事!”
  仙者召出元神来施法就如同凡人把魂魄驱出体外,龙族把龙珠从喉咙里抠出来一样,是极其冒险的举动,虽然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仙术,但一个搞不好那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雨师曈被念得缩了缩脖子,偷偷吐了吐舌头。
  师父说过,“漫漫神仙路,总会错几步”。
  这是生活情趣啊情趣。
  不过这次她是怎么想的把情趣搞成了事故,她真的一点印象也记不起来了。
  塬阳在旁边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阿曈刚醒就别念她了。阿曈啊,你先把粥喝了,我让玉白去给你拿身衣服换洗。”
  看到玉白领命出去,旁边的西齐也对塬阳司神道:“既然她醒了,我便先去森罗殿复命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雨师曈看着西齐出去,便问京城土地:“西齐他……这两天一直都在这里么?”
  京城土地点头:“我不能把京城那边撂下不管,只是头一天呆了一会儿,直到今天才得闲过来,听说西齐君是在这里守着没离开。阎罗君把调查那德小王爷的事交给他,你受伤多少也和他有些关系。”
  雨师曈低头哦了一声,看着手里被握得温热的龙珠没再说话。
  京城土地也去看那龙珠,突然道:“对了,既然阎罗君还要调查这龙珠,把它留在阿曈这里没问题么?”
  塬阳道:“哦,这个玄冥昨天大致提了,说跟阎罗君商量过,阿曈仙根不稳需得有这龙珠在身上护持,且这龙珠调查清楚之前暂无归属,暂时放在她身上也无妨。”
  雨师曈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塬阳司神也和阎罗君一样,跟我师父是故交么?”
  塬阳却是顿了顿,露出些往事不堪回首的阴恻恻的神色来:“谁跟那个王八蛋是故交啊。”说完还颇咬牙的哼了一声。
  京城土地适时的插进来委婉的解说了两句,大致意思是玄冥那位大仙儿许多年前还不是京城雨师时,常常一身血光到施药府上滋扰,损耗了塬阳许多宝贝药材还从来不给诊费。是以如今施药府上头一条门规就是,若是玄冥来了,只有四个字:不让他进;若是玄冥还是带了伤来的,那就是六个字:绝对不让他进。
  雨师曈呵呵干笑两声,附耳小声问土地:“那这次师父是怎么进来的?”
  京城土地同样小声道:“你师父向来不爱走大门嘛,听说他这次是来了之后自去跟塬阳司神打了招呼,大家才知道他来了。”
  “……”
  雨师曈觉得,塬阳对她师父如此怨念深重却还是毫无偏见的给她治了伤,胸襟真的足够宽广了。
  没多久玉白拿了一套衣物进来,塬阳便对雨师曈道:“这虽是药童的衣裳,至少干净整洁。你这一身血雨腥风的不大好看,暂时先换上这个吧。” 身为一个尽职的医者,他老人家有些洁癖。
  等雨师曈换好衣服再稍微梳洗一番后出来,塬阳和玉白已经离开了,先前去森罗殿复命的西齐坐在屋里,旁边还有个红袍子判官模样的儒雅男子,在和京城土地闲话聊天。
  红袍子判官见雨师曈出来,温和的神色打量她一圈:“你便是玄冥司神的宝贝小徒弟,阿曈?”
  见雨师曈点点头,那判官又道:“我是森罗殿掌阴律司的判官崔钰,阎罗君受你师父之托是你在地府期间的监护人,不过阎罗君公务繁忙,便让我先过来传个话。”
  “听塬阳司神说你还需在这里将养察看一阵子,阎罗君便将照看你之事交由西齐负责。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或想做的事,都可以跟他说不必拘谨。”
  让西齐来照看她?雨师曈听得有些呆。阎罗王事务繁多自然是不可能有工夫来照看她的,但交给西齐……是不是也太刺激了点?
  雨师曈总觉得那崔钰崔判官温和笑容背后藏着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成分在,而西齐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色背后则是老大的不愿意,而且努力想了想自打跟西齐认识以来发生的事情——
  真是一丁点让她有信心能好好相处的美好回忆都没有啊……
  崔判官说完见雨师曈的表情空了半晌,又笑眯眯道:“阎罗君说了,眼下人手不足,谁把你带来地府的谁就得负责任。”说完便起身告辞,经过西齐身边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总一副冰碴子脸,没得吓坏人家小姑娘。”
  西齐脸色一冷,崔判官便极其敏捷的收手闪到门外,只探出脸来:“明日阎罗君要堂审那德小王爷,你和西齐还有京城土地当日在场,要出席做个指证,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崔判官走后,京城土地没一会儿也回土地庙了,屋里便只剩下雨师曈和西齐。
  沉默了一小会儿,西齐站起身,似乎也是要走:“我明早会过来接你。”
  一句话平铺直叙毫无起伏,也听不出他眼下是生气还是没在生气。雨师曈点头应下,见西齐朝门口走去,突然想起刚才那崔判官说有想要的得找西齐,便又出声叫住他。
  西齐停步看过来,雨师曈又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地府有裁缝铺么?”
  她自己的那身衣服被吐得血迹斑斑,身上这件药童的衣裳虽然尺寸还算合适,但男装她还是穿不惯觉得绊手绊脚,若是有裁缝铺,还是裁一身新的衣服比较好。
  西齐看向雨师曈身上的衣服——这身本来就傻得不可救药的药童衣裳穿在她身上,真是格外的显蠢。
  “应该有,我回去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堂审】

    第二天一早,森罗殿里已是一派严肃。阎罗王坐在上首,崔钰等四大判官分列其后,殿堂两侧立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雨师曈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左右坐的分别是京城土地和西齐。她还是头一回坐在公堂之上,虽然只是来指证,也还是拘束紧张。
  尤其是坐在明显散发出“本人生气,勿扰”的冰冷气息的西齐旁边,雨师曈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就敢惹西齐生气,连放在两人之间的茶杯都没敢去端。
  记得昨晚给她送东西的玉白还特意告诫过她:“我们地府中素来有句话——宁可惹了十殿阎罗,也不要去惹西齐君。西齐君他实力可怕,脾气更加的可怕。”
  就西齐一贯的表现来看,雨师曈觉得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阎罗王倒显然习惯了西齐这幅臭脾气发作的样子,见怪不怪,看雨师曈僵在椅子里面,还和声宽慰她:“不用太过紧张,到时只需将你当日所见说一说便是。”
  这时已有无常将德小王爷的魂魄押了上来。
  德小王爷此时只一身白布袍子,手脚都上了锁链,被押跪在堂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阎罗王身后一位判官捧了德小王爷的注册名目,开始历数其一生善行恶举。
  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司职各不相同,历数生前善恶本该是第一殿鬼判殿的司职,但因德小王爷是个特殊的案子,阎罗王对那颗流落凡间的龙珠又十分上心,此案便全权交由森罗殿来负责了。
  德小王爷并不是什么善茬,生在帝王家,虽然也曾做过些积德行善的事,总归还是坏事做得多一些,就算没有妄图逆天长生这一条大罪过,他死后也肯定要在地狱之下吃足苦头。
  只是他跪在堂上,似乎对自己此生所为充耳不闻,只垂眼盯着前方的地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凛然气概。
  判官念完名目,阎罗王拎起惊堂木啪嗒一拍:“晏臻,方才所列,你可都认了?”
  德小王爷在惊堂木响中动了动眼珠,却依然一言不发。
  阎罗王见多了死到地府也不肯认账的鬼魂,只冷声又问了一遍,见他仍不答,道:“生死簿上白纸黑字,便是你不认也赖不掉。”
  德小王爷又沉默了片刻,抬头去看阎罗王,开口却问:“歌儿可还在地府之中?”
  众人不明所以,只阎罗王皱眉:“京城名妓虞歌儿?她早已判送投生了。”
  德小王爷半透明的魂魄似乎越发透明了,张着嘴喃喃道:“早已投生了……倘若能再等一等,我是不是就能等到这一世的她了……”
  似乎这位飞扬跋扈做恶多于行善的小王爷,却是颗痴情种子。
  雨师曈刚才有些早起犯困,德小王爷的一生善恶她只听了个囫囵,此时想回忆,却也想不起什么内容。
  阎罗王道:“本君便料到你是为了那虞歌儿,才妄图篡改天命。这岂是尔等凡夫想改便能改的!”
  德小王爷毫无反应。
  阎罗王便有些不耐烦,挥手让旁边的牛头马面抬上来一座石台,上面伫着一块三生石。
  三生石映前生今世,本是鬼魂喝下孟婆汤之前在孟婆处才看的,但若是碰上德小王爷这样不肯开口认账的,便也会提前用上。
  石中清澈明晰,年少时的晏臻,才貌出众,倜傥风流,是皇帝皇后格外疼爱的亲侄,德王爷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独子,名噪京师,完全不是如今的颓丧糙汉模样。
  彼时虞大将军有女名唤虞歌,才貌双全,是誉满京城的“虞美人”,及笄那年的中秋宴随父入宫遇上世子晏臻,从此陷入劫数。
  中秋宴后第二天,德王世子一篇虞美人赋送入虞将军府,便请出了深闺之中的虞歌。
  两人打马同游,赌书泼茶,才子佳人情投意合,是京城当年的一段佳话。晏臻还求了父亲择日上门提亲,待虞歌年满十八便明媒正娶。
  然而仅一年后虞将军便遭弹劾通敌叛国欲谋朝篡位,虞府一夕凋落,男丁斩首,女眷为娼。昔日“虞美人”,成了京城第一名妓虞歌儿。
  晏臻对心上人不离不弃,重金买下虞歌儿初夜,成了她唯一接待的恩客。哪怕顶着父亲的打骂也对虞歌儿数年如一日,是京城当年的又一段佳话。皇帝疼爱侄子,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歌儿对晏臻死心塌地,直到数年后德王爷为晏臻另聘世子妃,德王妃派人将虞歌儿接到王府别院叙了一顿下午茶。
  德小王爷盯着三生石中映出的曼妙女子,目光有些发痴:“我只是想保住她……”嘴里只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全无当初说着可与天齐寿时的嚣张。
  虞将军是被人栽赃,但也并非有多清白。朝堂污秽,为的都是各自私利,虞歌在与晏臻往来时,虞将军却已打算把她送入宫去。而让虞府再无翻身之日的,则恰是欲夺其兵权的德王爷,其中世子晏臻功劳尤甚。
  虞歌儿得知真相几欲崩溃,厉声质问晏臻。晏臻直言坦诚。
  “若你嫁了我,我尚可保住你,你爹却一心想让你入宫为妃,我若仍执意娶你,便是不忠不孝。唯有如此,才能得到你。我本想永远瞒着你。”
  这一夜后,世上再无虞歌儿。
  而后映出的前生,晏臻依然叫做晏臻,虞歌也依然叫做虞歌。只不过是逃婚出宫的骄纵公主,恋上平和清淡的私塾先生。
  不出意外的又是一段虐恋,两个人都被折腾得十分凄惨,无权无势的私塾先生被折腾得尤其惨烈。最后虞歌妥协远嫁,留字待来生再续前缘,殁于出嫁途中,晏臻亦不久亡故。
  若知来生等来的是什么,当初或许该留字缘断今生再不要相逢。
  雨师曈没怎么看过戏文话本,京城土地给她讲的故事也是挑拣过,少有涉及男女情事的内容,看三生石里映出的德小王爷的前生今世,觉得像看了一场大戏。
  然人生戏陈词滥调旧曲新唱,又有几人能过得分外不同。
  阎罗王心中默默骂了一句司命星君手下那帮不肯编些新路数的懒人,啪嗒合上面前德小王爷的注册名目。
  看过三生石,眼见为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至于那颗龙珠,唔,那龙珠居然是德小王爷在皇宫御花园内湖边意外捡到的,寻方士来看知是龙珠才起了利用的念头,此事并不在命数记载之中,他自己也不知道龙珠来处,多问无用,而且他自看了三生石后便如同入了魔障似的,口中只剩下歌儿,阎罗王如何判的他,压根没有入耳。
  阎罗王发落完毕,押他进来的无常便要听命将他押走。德小王爷被押到门口时,突然又挣扎扭回身来,看向阎罗王:“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阎罗王漠然道:“本来你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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