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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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变慢，不仅是时间的流逝，甚至身边的一切，都仿佛进入了无比清晰的慢镜头。空气变得极度粘稠，我能够看的清清楚楚，金丝雀的头发飘起，慢慢、慢慢的移动；黑龙的吐息，犹如静止一般，一寸、一寸地缓缓挪出嘴巴……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它身上的每一块鳞片之间，再细小不过的缝隙，格外清晰。一丝、一毫、一鳞、一羽，纤毫毕现。
就好象……
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如果非要用一个合适的行动，那就是“领域”。独属一人，无双无对的领域，宛如登临绝顶，俯瞰群山，将时间的一切握在掌中
生、杀、予、夺！
这就是所谓的……规则的力量么……
第507章 地下暗河
开始和结束，在同一刹那发生。
一切都仿佛静止了，黑龙愣愣地停在那里，扑腾的骨翼停在半空，无限放慢的时间里，赤红的血色从天丛云的剑尖吐出，疾闪的红光，红到刺眼！
仿佛只是轻触，红色的血芒在黑龙的脖子下微微一舔。然后，就看到那一小块白色的鳞片，迅速消失！
是的，消失！
没有过程，在比瞬息更短暂的一刹那，天丛云的剑刃挟着蒸腾的血雾，将黑龙脖子下的那块白色的逆鳞，缓缓剥离，然后……彻底剿碎！！！
呼吸声起。发丝从我耳边掠过，下一刻，黑色的龙息扑面而来，时间的流逝……终于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紧接着，就是一股滔天的怒意，在整个山谷……不，在整个天地间炸响！！被触动了逆鳞的黑龙仿佛一瞬间陷入了疯狂，巨大的双翼扑腾展开，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随着它的动作，山岳一般的威压从天而降，几乎一瞬间，就将我和金丝雀的身形压垮！
全身的呼吸都窒住了，肩膀和背上的骨骼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地作响。
不是错觉！在极度的暴怒下，黑龙的龙威已经强大到有如实质的地步，汹涌地朝着我和金丝雀的身上扑压下来，一时间我们两个人甚至都有些透不过气来，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然后……
这只大家伙张开黑翼，整个躯体以违背体形的灵活度凌空拧动，宛如一只巨型的猎豹，对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就扑将下来！
扑通！
没入水中！
下沉，持续的下沉……
黑龙的双翼几乎将整个河面都盖住了，头顶上方变成一片纯粹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在入水的时候很是手忙脚乱了一会，呛了几口水，随后才安静下来，聚集着血气将四周的黑暗驱散。
好深的地下河！
在山谷外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河面宽度，只不过是三十多米的样子，堪堪能够容纳黑龙的体宽。然而到了水下，我才猛然发现，这条河的深度似乎远远超出原先的想象，位于地下的暗河，甚至比上面要大上数倍不止！
一只手从黑暗的水流中探出来，抓住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就要抖开，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别动。”
金丝雀。
一串气泡浮了上去，金丝雀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她五指如钩的抓住我的肩膀，在水流中猛然发力，急速向下坠去！
三十米……五十米……或许已经到了一百米，甚至更深……
金丝雀牢牢抓着我的肩膀，不断下坠，四周的水压越来越大，仿佛细细的针刺在身上，皮肤一阵阵的刺痛。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却是氧气，如果在这样的深水区，因为憋不住气而导致窒息……实在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死法。
“别急，快到了。”金丝雀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或许是身体被改造过的关系，这个女孩的肺活量惊人，带着我一起连续下潜了上百米，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开口说话。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细细吐了口气，睁大双眼。
得益于魔瞳者之诉的夜视效果，我依稀看得到脚下，更深的水域中，隐隐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幽光。似乎是……黑色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黑色的东西，本身就已经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居然还能发光？
然而，那一道异于周围的黑色，却安静地躺在水底，仿佛预示着什么，等待来人的靠近……
金丝雀单手划过水流，再次加速。我任由她拖着向下坠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的水压越来越大，犹如万千针刺穿过全身，喉咙里的氧气也即将耗尽。终于……
砰！
略显沉重的落地声，我和金丝雀同时踏上实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四周是一团荧光般的幽蓝，只是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水流，取而代之的是稀薄的空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尽可能的吸入氧气，才让脑海里的缺氧感淡化了一下。
“不知道。大概是一处地下宫殿吧。”
金丝雀淡淡的说。
因为刚刚从河水中穿过，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浸湿了，短小的红帽衫紧紧贴在身躯上，呈现出妙曼的曲线。即使隔着一层稍厚的布，也能看出堪称完美的S形曲线。
似乎注意到我躲闪的目光，金丝雀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怎么，又什么问题么？”
火光闪动。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索出许久未用的火焰大侧鹰，目不斜视地递过去：“先把身上烤干吧，这样晾着的话……可能会着凉呢。”
这种说辞当然是借口而已，但凡晋升为狩猎者级别的强者，已经称得上寒暑不侵，仅仅在河水中浸泡一会，很难感冒着凉。但金丝雀没有揭穿，只是默默地接过打火机，拧亮了火苗，照亮四周。
脚步向前。
这个地方似乎是一条直直的甬道，前路笔直，没有太多曲折。两边的岩石看来是天然形成，因为长期的潮水冲刷而变得光滑，没有留下人工作业的痕迹。
而两边的岩壁上，却错落的分布着不少发光的石头，有些似乎只是普通的鹅卵石，然而还有一些却似乎是某种罕见的宝石，在甬道中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红蓝交辉，煞是好看。
“果然龙类动物都是收集控呢，如果把这些宝石带走，在外面的世界也能换取一大笔财富了吧。”金丝雀似乎笑了笑，低声说。
“啊，没错。这种规格的红宝石和月光石，世界上恐怕都找不出几块，大概算是稀世之宝了。”我点点头，随后才突然意识到金丝雀的话中之意：“等等……你是说，这条隧道通往的是……”
“没错，就是那条黑龙所要守护的……宝藏啊。”幽蓝色的光芒下，金丝雀的眼中浮出一抹计划得逞的笑意。
第508章 七芒星阵
黑龙的宝库。
这座地下溶穴，显然已经相当古老了。不知道在水下埋藏多少念头，或许是几千年，或许是上万年。
过久的封闭让洞穴中的氧气，都随着岩石和金属的氧化耗尽，空气中氧气成分的含量很低，即使用力的呼吸，也依然有着一种如同窒息般的感觉很淡，却致命。
打火机已经被金丝雀熄灭了。
火光的燃烧，会带走仅存不多的氧气，产生二氧化碳。在这样封存许久的幽闭空间，无疑是件糟糕的事情。如果在一段时间内没能返回，或者找到其他的出口，那么这座溶穴中，恐怕要多上两具尸体了……
脚步加快。
尽管没有火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金丝雀都已经适应了四周的黑暗环境。加上不少颜色各异的宝石散发着光辉，多少算是驱散了周围的黯淡。
长长的甬道，已经快到了尽头。
脚下凹凸不平的岩石铺就的道路，也渐渐变得宽阔起来，穿过一片光滑的岩墙，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洞穴在眼前展开，高大的岩壁分向两侧
幽暗的石室。
远比外面的甬道更加黑暗，即使双眼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我和金丝雀还是在进入石室的时候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顿了顿，才慢慢走进去。
甚至不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半点杂质的绝对黑暗，似乎所有的光线都在这间石室的入口被截断了，即使再怎么睁大眼睛，面前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同样也无法感知，我试着把感应向四周扩张，却似乎很快就受到了莫大的阻力，完全无从判断这间石室的大小，更不用说里面的布置。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出现真正的危险。
一只手从黑暗中摸索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
“小心点，这间房间里……有古怪。”金丝雀的声音透过黑幕传来。明明听上去近在咫尺，然而我却根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如果不是感觉到手腕传来的温度，甚至会以为身边没有人。
淡淡的……呼吸声。
仿佛来自石室的内部。
火轮撞击的细响，火焰大侧鹰的焰苗从金丝雀的手心跳跃出来，然后就此定格没错，就是定格。
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应该说，是根本不符合情理的事情。不仅是五感和感知被压缩到了极限，甚至连打火机的火焰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紧紧包裹在焰心的周围，似乎都不敢随便跳动。
“咦？”
金丝雀低呼了一声，慢慢蹲下去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也是因为看到那一团火焰在下降，以及手腕上传来微微拉扯的力量。
“怎么了？”我跟着蹲下来，低声问道。只是耳朵却竖起来，捕捉着空间中那个疑似呼吸的声音，在绝对黑暗的石室中，那道声音实在太浅、太淡，即使分明坚信自己听到了，也依然怀疑是错觉。
“看脚下。”金丝雀言简意赅。
她抓着我的手按下去，轻触脚下。冰凉的地面上，赫然浮现着一条细微的纹路，不易察觉的微微凸起，在掌心的触摸下，微微蠕动……
等等……蠕动？！
我忽然愣住了。本该是死物的纹路，居然在我手下轻轻跳动，极其规律的频率，就像是人类的呼吸，或者……心跳！
“留在这里，不要乱动。”金丝雀说着，将火焰大侧鹰塞进我手里，慢慢起身。
脚步声渐渐远离，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靠近，却是来自另一个方向。黑暗中我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能用耳朵依稀辨认的出，是金丝雀的步音，
“果然……是这个样子呢。”金丝雀回到我身边，幽幽叹了口气：“这条纹路，是全部由直线围成的闭合图形，七个折角，每个的角度都是近似相等的25．7度，各边长相等。所以在白纸上画出来的话，就会是一个……”
正七角星。
更确切地说，这种图形应该叫做七芒星！
那是一种并不多见的图案，无论是在数学，还是日常生活中。数字7的本身，就代表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而标准的七芒星，更是极难被画出，被称为不平均却完美平衡的一体。
现在出现在我和金丝雀面前的，就是一个极大的七芒星阵。每一条边长度都不下十几米，从脚下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勾画成一个巨大的图形。每一个角的角度都似乎用角尺精确的测量过，几乎没有误差。
而被安置在七芒星阵中央的，就是那个呼吸声的源头，一块极其巨大的金属器，触感坚硬的刃面，两边开锋，似乎是一种刀剑一类的冷兵器。
我和金丝雀就着火光，慢慢靠近阵中的金属器，蹲下细看。它似乎是被无数的铁链紧紧锁住，贴在地面上，暗色金属熔铸的铁链上，流淌着符文一样的东西，将金属器的气息一起锁住。
或许是时间已经太过久远，金属器封印已经不完整了。丝丝的剑气顺着铁链的缝隙外溢，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和金丝雀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被压制的气息的恐怖。
仿佛随时都要突破封印冲出。暂时的平静之下，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机和狂躁。
火焰大侧鹰慢慢移动，火光顺着金属器的刃面下移，我和金丝雀的目光跟着一点一点地挪动。终于在某一刻，火光晃了一下，停下来。在刃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赫然有一排细小的字体，镌刻着一行铭文般的字迹
avaritia。
“什么意思？”我的英文水平只能说一般，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自己见过的英文单词，没有找到相匹配的。
“……是古拉丁文。”沉吟了片刻，金丝雀慢慢舒了口气：“几个世纪前的古老典籍中，相当常见的一种文字，现在用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翻译过来的话，那么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贪婪。”
第509章 传说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