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乱魂书-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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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转圈,这一次,换她去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回来!
第043章 那些被遗忘的曾经
“我刚说的都是白废么?你自杀也没有用;根本不可能看到他。”幽泊蹙着眉头,狭长的眼眯着。
七月抿了唇双眼有些空茫,幽泊说,前世的流火曾是一国之君,而她便在那一世与他结缘。这时他们缘份的开始,他们从那时便相伴。
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将中指连心的血滴在一块大石上。她可以体会当初的心境,想必他们是希望上天可以成全,让他们的缘份一直不断,延续到直到他们来生再相遇!
世人的心里都有期盼和贪求,谁不希望得到祝福呢?这里有美好传说,镜石可以成全有情人的心。如果他们的影像能在月光之下投在湖面上,就说明上天给了他们祝福,他们来生还能再相守!当时很多人都会这样做,但是他们做了,得到的却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镜石饮了无数情侣连心血,冷月之下暖玉湖畔沾染灵慧而成妖灵。当时的皇帝并不知自己灵魂深处的秘密,但以人而言,一国之君是为真龙天子,龙血浸沥就是不祥。而以灵魂而言,他已经历经第九世,妖龙之力圆满在即,妖龙之血会助长妖灵的暴虐。于是命运便在此次转移!
是他们成全了镜石的血炼,无数情侣的喃喃低语,眷爱相偎助长它的媚颜无以,它成妖之后化身绝美,迷惑了锦泰后世的国君最终招惹刀兵四起。
锦泰亡国后,人间陷入黑暗的乱战时光长达六十三年。伏尸千里,哀鸿遍野,怨恨憎怒弥漫。这是人间的劫,而他们也终无法跳脱其中。皇帝死后,妖龙得以归真,代行天责,火法只为摧毁与杀戮,将藐视天地之力者诛灭化灰。命运的转移便只能落在尚在人间轮回的她身上,她一次次轮回,在战火纷飞里尝尽苦难流离!忘川水让人遗忘前尘,然后命运再来作弄人的懵懂无知。或者真是冥冥中注定,明光转世这么多次,必也经历许多爱恨。但偏是哪只魂的未来他都不在意甚至早抛于脑后,偏又对她好奇,当好奇又席卷成灾滚滚而来,爱便悄然而至占据心怀。他又如何能至她的苦难而不管,本就成了劫,劫又加了孽。
关注越多,这份孽就越深,或者只有她灰飞烟灭他才能解脱出来,但是他拒绝!
当她转世成了食尸鬼的时候,愚蠢和贪婪指引着她到了那个恢宏的坟墓里。同样也让她面临了彻底消散的危险,他无法再坐视不管,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一次,她却看不到,只能撕心裂肺的任由那悲惶牵挂将她一刀刀的凌迟!
幽泊看着她不语,的确,上天没有不公,上天只是最无情。忘川水将灵魂一次次洗涤,让人们遗忘却绝不宽容。命运没有操纵人,是人心的选择将他们带到未知的方向。但处在人生的交叉口,谁又能一口咬定前方就一定是光明?
若人也与上天一样无情,就不会再经历这些苦悲。但若人无情,又哪里来的这些异彩斑斓,又哪里来的这些荡气回肠?所以何必要听从天意,天意本来就在人心之中,不走到绝望就没有绝望,不放弃就没有终点!
明光之力已经在流火的身躯复醒,妖力汇合了火岩珑的妖体,所以就算肉身被阴气包裹陋在人间之外也不会消蚀,不过以撑多久便不知道了。
人也好,妖也好,肉身都是五行而化,若到了另一个世界,五行转换阴极所化,自然阳间的一切都会消亡,带有阳间强火之力的妖可以暂时保存自己的生之力,而本体必阴的妖就会很快被那个世界同化。比如他!
他到了幽冥之后,很快被阴气蚀干了本来的肉身,水精元魄封存了妖力幻化出曾经的样貌,但忘川不断的掠夺他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冲开层层阴幕,若非流火逼退孟婆的本体,以纯阳之火将他的精魄从盂中放出,包裹他并以火息相绕,加上七月被流火安抚,龙血相罩孟婆不能侵魂,她还是活人,有她的生命作傍,他才能这般回归人间。
只消他一回来,沾水即聚,肉身复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院里未融的冰雪就是他最好的材料,所以当地那个木灵根本没发现他是如何出现的。
孟婆是地之精元所化而成,确切的说,是极阴的地之精元,忠实的阴司守护者。在阴气所构架的阴司里,她可以无处不在势不可挡。但她也具有魂魄,只是每隔一段很长的时间,她会融魂重聚,周而复始的行使她的职责。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驾驭阴气的力量会越来越强,事实上阴司内的阴气里,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包含了她的阴力所在。当她受到强火侵袭,就不得不固魂聚力,这才给了流火撕开阴幕的唯一机会。
但是出来了,又如何再入呢?他是不可能再回到那里的,水妖沾染阴气很快就会被同化,所以孟婆能轻而易举的驾驶他的力量。
“你要怎么带他回来?难道还要向驭者借力?他们用的是尸鬼换生,施咒的人已经不人不鬼才能游走阴阳。但这种凭借憎恨的诅咒是会破坏两界平衡,就算孟婆管不了,六道也不会坐视不理。”幽泊慢慢开口,“这和聚灵咒的方法不一样,聚灵咒的死灵是生前聚了一部分力在自己的法血里,但尸鬼换生是集阴气,靠收集五行精魄重新组织脉络,憎恨越深成功率越高,叫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就说不定了。”
“流火当初想借驭者之力,是想……”
幽泊的眼微凝:“他想带我回来,他是个有情的人,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看着七月,“所以,我不能让你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去寻找他!”
“我当然不会。”七月挣扎着站起身来,脸惨白的却带出一丝微笑,“我怎么能让他绝望呢?”
很久以前,在碧游宫的时候他曾经问她,若是到了必须选择只能活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办?她无法做这样选择,便说,只要不走到那一步就好了!不走到那一步,而现在呢……他做了选择。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选择让她活下去。虽然明知无用,但她总是想哭。因为那思念到了极点让人肝胆寸断!
“我也不知道。”七月微吸了一口气,声音哽结成了一团,喑哑着,“我现在……”
幽泊看着她,她已经很能忍了,她还能站着还能挤出微笑,已经是忍到了尽头。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吧,驭者的地方不适合你。”
七月的眼神微微有的恍惚,疼痛在她的意识时盘恒,脑中充斥着全是流火的脸。心搅碎而意彷惶,到哪里她都不可能摆脱这煎熬。所以,到哪里都是一样!
不知道!她不想用这三个字来动摇她的坚持。但她,的确不知道!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再与他相见,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再度紧紧拉住他的手。心底最坚持的声音在被迷茫消磨,想要不绝望真的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她看着湖畔的烟雾,袅袅之中又化成流火的样子,他向着她微笑,说,我自是不信命的,你也不信!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这里是我们的开始,却不是我们的结束,不想结束,结束就永远不会到来!是这样吧,流火!
【终结卷 此情难死 乱魂延生】
第001章 恰是故人逢
冬日寒风凛冽,霜雪如刀。东芜山下暖玉湖白雾缭绕,尚为这里的冷肃凭添几分不绝的绿意,芳草于湖畔吐碧,杉木长青绿萝盘生,与那山上雪景相映成趣。
东芜山南侧十余里的东芜镇,这个古镇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最初叫做南骊镇,几百间来改过数次的名字,小镇也曾荒毁过,直至凌佩建国以后,这才改为东芜镇,又渐渐有了人息。青石板路还保留着锦泰国时期的筑安波卡撰意,房舍皆是是后建的,惟得镇西的一道围墙,记载了几百年的风霜,于炮火硝烟侵袭之中,依旧顽强的屹而不倒。虽说如今已经成了断璧残垣,不过在这旧貌换新颜的小镇上,仍是一道独特风景。
凌佩如今已经历经八朝,旧时的战争创痛已经随着时间尽归尘埃。现在的人们已经久不历战,那些兵荒马乱只在说书艺人的话本里变成茶余饭后的故事。
不过于东芜镇的人们而言,更让人掠动心弦弥久历新的,并非是那些成王败寇的历史人物,而是距此只有十多里的暖玉湖传说。
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多里地,沾染了皇城重地的贵气也为这里带来了勃勃生机。东芜山原本有许多上好的温泉眼,曾经一度还是皇家行宫别苑。不过因后期地貌变化枯竭了不少,但也因此皇室不再染指而回归这里的自然平静。
暖玉湖是这里有名的盛景,因湖泊为天然温泉而成为烟雾缭绕的奇景,更曾顺湖畔的块灵石。相传几百年前曾一度吸引无数人慕名而来!现在仍是说书唱戏津津乐道加以演绎的素材,但再没了那缠绵悱恻而成了恐怖怪谈。
镇正中有座茶楼,正值正午迎来送往,在这寒冬里一派热鼎之势。一楼大厅正中临时架了几张桌,有个说板书的正口沫横飞的说书助兴。五湖四海各地奇闻,自他口中抑扬顿挫一番,生是引的宾客忘了移步,茶也多吃了几杯。掌柜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拎着茶壶的伙计穿梭来去忙着添茶送水加点心,小燕儿一般的轻灵。
沿折门角落里一张桌边坐了两个男人,一个整襟正坐一脸肃正,俊眉朗目更带了几分疏离难近之色。而另一个就坐得歪七扭八,支着手肘侧着身脸向着正中,狭眼扬飞几分不屑漫散,一要腿还架在边上的长凳上,撇着嘴轻哼着:“还道什么新鲜的,真没意思!那暖玉湖里真要是有鬼勾魂,这镇上的人不都死绝了?”
一时凑过来的添茶的伙计听了,瞪大眼一边蓄滚水一边说:“客官,您打外地来的不晓得。那暖玉湖真真是邪门的很呐!听说,早年间是有块天上的神石镇着才无事的,后来石头不翼而飞,举凡许过愿的男女便都没一个好下场!正月十五亥时三刻往那湖边去的,都莫名其妙化成白骨呐,想想就吓人的很!”
“你见过?”听的人一点也没被打动。
“小的要见过,还能在这伺候您二位么?”伙计拎着壶耷拉着眉毛嘟囔,“明儿就是十五了,您不信的话有胆子自己去瞧嘛,不过可得小心着……”
“无仰,你真是越来越烦人了!”石横端了茶杯浅饮了一口,微蹙了眉道,“说书的就讲究个口艺,哪个还管什么真伪。你不爱听回去睡觉去,好端端的咒什么镇上人?”
无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不以为意的搔搔鼻尖说:“本来就是无聊嘛,明明就漏洞百出还不许人说呀!那姓卷的到现在还不来,回头管他要等待费。”
石横轻笑了下,看着他道:“你明知这里的人只会说这些,还偏要来这里听?指望从他们嘴里说出什么新鲜的?面对现实吧!”
无仰微恍了神情轻声道:“面对什么现实?正月十五去湖边就会化成白骨?去年咱们也去了呀,不好端端的还在这里?”
石横看着手中的杯,三年前的正月十五,京都明陵发生一桩震惊全国的大事。行驭馆的大头止南宫修在前往凌谷关的途中遭到突袭,他驭术高绝又有妖化的绞静瑶为助力,却被人弄得经脉尽断,直到现在尚是废人一个。
而与此同时,行驭馆亦遭受重创,幸运云宁扬坐镇其中勉强得保,但亦损失惨重,这件事后来被官府禁封守秘,半点不再外露。各中原因不得而知。行驭馆因此无气大伤,引得驭者人心惶惶。而从那天开始,夏七月和桐幕流火便不知所踪。
敢如此向行驭馆挑战的,最有可能的当然是月耀的碧游宫。这些年行驭馆为捕强灵与其结了深仇,碧游宫早想重挫驭者以雪多年之恨。当时是个好时机,碧丹倾绝并不在京中,但这几年多方打听,事态便更趋于复杂。
事发之前,碧展秋已经与流火决裂,其女碧逢荫与宫中另一强手死于乱斗之中,而流火转投与行驭馆合作,因此会会暂留明陵。照这样看,碧展秋很难有能力再在短时之内向行驭馆发难,而三年前的正月十五,更有可能是其他驭者前来寻仇,而流火与七月,想必是无端端受了连累生死未卜!
不过一个人若还活着,必有蛛丝马迹可寻,但这三年来,半点音讯全无。而七月最后的残息,便是在暖玉湖畔,从此便再无半点痕迹,一如人间蒸发!至于流火,于京中便无半线灼息可探,以他的火息而言,若是挥招动法,残息必会留于空气之中哪怕只有半滴,但些许全无,根本就像是毫无招架之力便让人一招毙命。这般一想,便觉得有些恐怖,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流火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当年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都过了三年了,你也该……”石横轻喟,当年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