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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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印度盛行种姓制,那里的人连吃都吃不饱,哪怕变作鬼的唯一目标也是混口吃的。
我给他的话做了一个总结,鬼在印度要挨饿,到了中国就有饭吃,仓禀实而知礼节,所以中国鬼才是最有追求的鬼。
五乘说:不全对,印度鬼挨饿,中国鬼也仅仅是能吃饱饭,真说有追求的还是人家西方鬼,以前听位朋友说,他们国家的鬼都是住在油画,盔甲里的,扫墓也不要寿衣和瓜果供奉只要鲜花,这已经上升到追求艺术的层次了。
说的比较恶搞,但五乘的意思就是鬼有执念,不同处境的人死后化为了鬼,会循着心底里的执念做事,印度有种姓制,老百姓挨饿还不准读书,唯一的目的就是果腹,中国老百姓虽然也吃不饱饭,但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反而超脱了最基本的**,西方就更不用说了,也是这个道理,对美好外在的追求更加扭曲。
且不说这缚地灵究竟有什么能耐,无论是哪个地方传来的鬼,都脱不开心底**,水鬼害人是为了解脱自己,缚地灵害人无法自渡,那就一定有让他们欣喜的地方。
空虚寂寞冷,所以需要朋友安慰相陪?有这个可能,那如果我跟他们商量一下,放我走,送十个人来,岂不是就有救了?
有点为虎作张的感觉,可我又不送好人,把乐正林之流给他们弄来呗。
或者把五乘弄来折腾死他们?
真是个好主意,想到五乘对着一群缚地灵喋喋不休的模样就好像,可还没想出个头,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二丫推门而入,面若冰霜的走到床前,寒声问道:“你那些朋友究竟藏在哪里?”
“你若寻他们,不如先寻自己,自己都沉沦在欲海不得脱身,又怎能在狂风骤浪中瞧得见他人?”
二丫眼中怒火闪动,一字一句的逼问:“我问你他们藏在哪里。”
“我他吗既不是雷达也不是猎犬,你问我我问谁?知晓一切的那是佛,但佛所渡之人无非善男子善女人,如是之人甚为希有如优昙花,而自佛涅槃后若有得闻如是大乘微妙经典生信敬心,便可于未来世百千亿劫不堕恶道,哪怕一时行差踏错,只要心中虔诚,我佛化身千万,自然随感而至。”
二丫按住我的脚腕:“你说完了么?”
“先说我的话对不对吧!”看似回答二丫,可我的眼神却微微盯着她身后的村长:“佛陀涅槃时曾嘱咐阿难:我为一切天人教师,怜愍一切诸众生者。于当来世法欲灭时,当有比丘、比丘尼,于我法中,得出家已,手牵儿臂,而共游行;从酒家至酒家,于我法中作非梵行;彼等虽为以酒因缘,于此贤劫,一切皆当得般涅槃。”诵出一句佛经,我心里便有些沉静:“二丫,你看不到面前找人之路,却不知佛早已给你铺就一条莲花大道,只要身化比丘尼,西方极乐由你登之,明白了么?”
二丫冷森一笑:“原来还是个邪教徒?你不说是吧?我看看将你放在火上烘烤,那佛会不会来救你这个阿难。”
“阿弥陀佛,你烧的灭我肉身,烤不烬我梵心,地狱的红莲业火也不加佛子之身,我若能将你们感化,自然有我佛为我从塑金身。”
二丫冷哼不语,可她身后的村长却留下两行清泪,我心中暗爽,在四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将我抗出门外之际,说了一句:“野渡无人舟自横,何须寻索修路人,苦求他人渡,不如渡他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村长你可千万要救我呀!
第三百三十五章 用心走,便是路
“不要怪我太坦白,就凭你们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想取我性命。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都被绑上火刑架了还这么嘴硬,一会那些人不出来,看老子不一把火将你烧成灰。”自我在戏台上扑倒二丫之后,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就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他带着三个年轻人将我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不遗余力的扛着柴火往我脚下堆,偶尔还拿木棍戳我两下,虽然疼,却还是肆无忌惮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真相信会有佛祖乘云而来将我搭救。
村长站在人群中关切的望着我,双手死死缠着衣角,眉目中有万分的不舍和担忧,我心说你他吗倒是赶紧来救老子呀,白给你念了半天佛经,你想要自己得到救赎就得先救赎别人呐,一会老子被烧死。岂不是给你增加一份恶业?
刚在屋子里想到五乘说过的印度鬼一事,猛然间就想起另一个典故。
说是古代有个熟读佛经的老和尚,随意说出某经文某段落的前两个字,他就可以流利的背诵下来,但佛法造诣越深,他反而陷入泥潭中不可自拔,总认为自己不会被接引到西方极乐世界,五乘说这是一个死循环,老和尚佛理通透后便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多,与佛祖割肉喂鹰,地藏菩萨坐镇地狱的功德相比他就是个渣渣。
可老和尚也没办法,他找不到地狱入口就无法效仿光目女,逮不住老鹰也无法割肉相喂,只能更加不遗余力的叩拜佛像和诵读佛经。终于有一天这老和尚疯了,有信徒找他开悟,老和尚反而叩首求施主给他指条通往西天的明路。
信徒一看这老和尚跟**似的。吓得不敢再来庙里祈福,久而久之这香火钱也赚不到,虽然庙里和尚都是老和尚的后辈,可渐渐地也没人管他了,甚至隐隐约约将他软禁起来,防止他再吓跑香客。
之所以是隐隐约约的软禁,就是说这老和尚还有自由。他要是耐不住庙中的冷眼可以偷跑,只是不让他与香客会面罢了,而老和尚最小的那个徒弟也可以随时去见师父。
其实这老和尚并没有疯,他只是心急着想去西天,以至于饥不择食到见人就请教法子,有时候老和尚静下心来也是可以交流几句的。
而老和尚的徒弟小和尚每日里见师父在庙中凄苦,就出主意让他下山云游算了,其实也就是从庙里偷跑。
老和尚同意了,带着徒弟下山,而老和尚走路都要捧着佛经研读。自然是小和尚领路,他不敢带师父往人多的地方走,专挑僻静小路,可即便这样也偶尔会遇见几个路人,老和尚立刻跪下磕头,涕泪俱下的说:施主,请问如何通往西天。
一路上吓坏了不少行人也没能请教出一个法子,也不知道两个秃瓢走了多久,终于又在山里遇见一个樵夫,而这樵夫早年去庙里许愿时曾有一面之缘,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的大师,老和尚还没向他下跪,他就提前跪下了,抱着老和尚的大腿哭诉:大师啊,我家婆娘偷汉子,求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老和尚也跪下,搂住他的脖子哭诉:施主啊,我苦心钻研佛经却不知如何登入西方极乐世界,求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樵夫一愣,苦着脸说:我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帮大师呢?
老和尚闻言更苦,探长脖子说:那就拿你的斧子砍了贫僧吧,既然拨不开迷雾,倒不如砍他个朗朗乾坤。
樵夫怔了怔,擦了鼻涕眼泪怔怔的盯着老和尚,许久之后居然笑了出来,三鞠躬谢过大师,掏了几枚铜钱递给小和尚,便欢天喜地的扛着斧子要走。
老和尚也愣了,赶忙拉住樵夫问他为什么欢笑。
樵夫说:大师解我心中苦难,我自然满心欢喜。
老和尚摸着光头问他:贫僧如何开解了施主?
樵夫反问:我求大师,大师求我,这不是人人都有无法自拔之事?既然凡人皆有苦恼又何必相求,倒不如利用手中物将那恼人的全部赶走。
说完话,樵夫又千恩万谢,还说什么务必求大师搭救之类的话。
老和尚不明所以的看着樵夫离去,反倒是小和尚劝他:师父,我觉得这位大叔说的挺有道理,既然人人皆烦恼,您也不必见人就求了,自个悟吧。
老和尚摸摸他的狗头,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却不知为何。
三日后,小和尚进城买馒头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个樵夫把自己的老婆和奸夫砍死,县太爷断案时樵夫不惧反笑,说什么高僧曾开金口,死后也登极乐。
小和尚吓得跑出城,带着师父远遁。
而老和尚听到这则消息后内疚万分,可想了一阵忽然笑了:痴人,真是痴人,他心中痛苦,杀人后便得解脱,虽然自己也落得个掉脑袋的下场,可他依着心中所想反而不惧,此不是既解心结,死亦快哉?人生在世所求的不就是开心?我又何须为他难过。
老和尚笑过后便不在意,反倒是小和尚开悟,他说:师父,您偏差了,佛祖一言可解他人心愿,而前几日你的三两句便助大叔出了痛苦之海,于他而言,你便是佛了。
老和尚正色道:胡说,我若是佛怎么还在这里与你呱噪?师父连通往西天的路都找不到。
小和尚说:找不到您就自个修一条路。
老和尚问:朝哪修?
小和尚答:佛在十方三世,你朝哪修都能到达。
老和尚一脚将徒弟踢翻:胡说八道,你当修佛是修路?你现在朝西修一条,我看看多久能修到西天。
师父你又错了。小和尚爬起来说:你没叫那大叔杀人可他杀了,结果却得超脱,我佛赠世人佛经并没有说可通向西天,只是教人为善积累功德,你偏偏要在佛经里寻路,向他人求路,若你按着佛经指点,心无旁骛的体悟行事,佛在十方三世一切世界,自然随处可达。
老和尚反驳:师父哪点不守清规?哪里不尊佛经?
小和尚真诚道:心,佛没说做善事可入西天,但你偏以此为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抱着目的,即便诵读佛经之时都幻想下一刻便得接引,此可谓心不诚,哪怕你读的再通又有何用?佛说放下一切,你放下的只是尘缘,心中仍留了对成佛作祖的期盼,这又怎算谨遵佛训?
老和尚哑口无言,喃喃道:那如今又该怎么做?共团巨巴。
小和尚说:真真正正的放下一切,这一辈子的功德不够就下一辈子,千万世的轮回总有一世可得解脱,红尘炼心,心空了,才能装的进三千世界,您说对么?
老和尚顿悟,五乘说这老和尚最后抱着小和尚跳河自杀了,因为他觉得此生年事已高绝无成佛的希望,而小和尚是个福星,下辈子积累功德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他。
就是因为这则故事,我才认为村长嘴里一直说的修路该是让人救他解脱,后来当面背了两句很有禅意的佛经,他果然意动,看来也是佛教信徒,我便想激起他心底的善念,做个好人好事把我救了,顺便也带着他一起脱离苦海。
可我就想不通了,这村长光哭不动手,那二丫带着人在村里喊话,说如果陈春峰他们再不出来就将我烧死,结果他们果真就不出来,齐健也没有露头,现在有年轻人持着火把准备点火了,村长跟死了亲爹似的痛哭,却不上来搭救。
第三百三十六章 红莲花开,乘愿归来
“且慢点火,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我让我吟一首刘邦的《大风歌》吧,如此悲壮的死法,真是让人感到无尽萧索呀。”清清嗓子。看着面前持了火把的年轻人玩味又残忍的笑着,我猛地抬头大喝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猛士啊猛士,再不出来我就要被烧死了。”
村民哄笑,我扭头看看黑暗中的乡村小道,并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心里将陈春峰和牛哥恨的要死:“齐健,你给老子出来呀,再不救命我就要死了,陈爷爷,牛哥,瞎子爷爷,你们别玩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此时此刻我都不相信他们没办法救我,齐健一眼便知这是一村子缚地灵。以陈春峰和牛哥的阅历怎会不知?他们一语不发,一粟不食,还不让我进房子,这不都是担心着了缚地灵的道?他们还将村长侄子给弄死了,一定既有办法救我出去,又有能力解开这缚地灵的束缚。
可他们偏偏不出来。
急的我直跳脚。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死法,我对站在村民前面冷眼注视的二丫说:“姑娘,换一种死法可好?”
“你想怎么死?”
“我吃你的面条还不行么?多一个小伙伴可比多一个死人有趣很多吧?”我说:“别看我瘦弱,实际上我会很多才艺,我可以给你们跳舞唱歌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我呢!”
二丫笑道:“说的也是,你刚才背得诗就不错,再背一首吧。”二丫阴仄仄的笑:“背完就烧死你。”
“那我能不能背三首?”
“可以。”
“好。下面请欣赏配乐诗朗诵,第一首《春江花月夜》,第二首《长恨歌》。第三首是杜甫的《天宝初南曹小司寇舅于我太夫人堂下累土为山一匮盈尺以代彼朽木承诸焚香瓷瓯瓯甚安矣旁植慈竹盖兹数峰嵚岑等等啊,诗名有些长,我得想想。”
妈的,早知道有今天我就把那首《格萨尔王》背会了,听彭海庭说有几十万行呢,少说不得拖他个三天三夜?
然而二丫早已看穿了一切,并不等我开始背诗。干脆的说:“点火,你慢慢背,希望烧死你之前能背完这三首诗,合着你的惨叫与炙烤皮肉的滋滋声,应该会更加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