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侠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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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的爪牙比过年还值得庆祝。少百姓都说；张二一死；今后便可以吃饱肚子了。”郦元气愤地道：“张二平时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惹得民怨如此沸腾；韩将军；我们今日出发以后；希望你能将张二搜刮的钱财分发给百姓；全城百姓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韩虎道：“三王子放心；我一定会照办的。”
正说话间；张驴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一进来便向郦元磕头道：“小人领死；请三王子放了我哥与我老娘；人全部是我杀死的。”郦元一脸迷惑；道：〃什么事；起来说话。〃张驴儿道：“小人有罪；小人不敢起来。”韩虎急性子；见张驴儿如此；不禁大喝道：“有事快说；不要扭扭捏捏。”张驴儿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小人兄弟两人听了心女侠的话；快速跑去看我娘的安危。多亏我们去的及时；我娘才幸免一死。”原来；张驴儿兄弟俩见到老娘时；张二手下的两人正要用一条白绫准备将老太太缢死；两人一怒之下；将两个打死了。再看娘时；已经奄奄一息；赶忙捏人中；灌姜汤；才缓缓醒来；现在张狗儿正在照顾老娘；自己前来领死。
听完张驴儿的叙述；韩虎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那样的人该杀；你不杀我还不乐意呢。”郦元也道：“杀恶人既是做善事；你没罪；起来吧。”张驴儿这才叩头谢恩。
这时孙音从外面进来；也是首先庆贺了一番张二的死有应得；接着描述了张二尖嘴猴腮的惨状。由于城中百姓太恨他们两个了；不想让他们死个痛快。于是有人想出一个点子；将糖熬成糊状；浇在两人身上；然后将两人扔到地上；这样就引来无数蚂蚁；孙音来时；见无数蚂蚁几乎将两人包成了两个黑人了；惨叫之声可传数里；这才解了百姓心头之气。
贾梅听了；想到这样惨死之法；身上不禁一阵发冷；但随即又叹道：“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呀；但愿其他官员能以此为鉴。”
接着；郦元贾梅向韩虎推荐了张狗儿兄弟两人；希望兄弟俩跟着韩将军为国立功。张驴儿叩头谢恩；并替哥哥答应。
又闲聊一会儿；手下人备好了一辆马车；三人与韩虎众人告别；就此登程前往天山博格达峰寻安神医。正是：除却他人事；方顾自己身。
三人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因有充足的银钱；又有孙音能说会道；几句话便能说得别人心里暖和和的；颇为受人欢迎；也就没遇到过多麻烦。
这一日；三人来到一名叫柳园镇的偏僻之地。此地乃西戎与其它几个小国的交界处；属于四不管之地；民族众多；矛盾纠结。孙音告诉郦元贾梅二人道：〃三王子；心女侠；小人向日曾听师父言道；此处土人尚未开化；野蛮之极；稍有不顺意者皆开其腹；剖其心；生啖其肉。〃郦元道：〃不妨；只要我们以诚待人；以德服人；断无被欺之理。〃贾梅道：〃痴哥哥；这也要看我们以诚待的是何人；像温筠那种小人；岂知报恩？不过；我看这些未开化之人未必那么狡诈；倒有可能如你所言。”郦元道：“但愿如此吧。”
孙音赶着车进入城内；只见街上行人稀少；两旁房屋低矮；歪歪斜斜。马车的辚辚声在这行人稀少的大街上显得特别的响。正行走间；孙音注意到街两旁的房子内不时有人头探出；大概街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吧。但是令孙音吃惊的是这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甚是可怖；不禁惴惴不安。于是不敢斜视；只是目视前方；将马鞭甩得啪啪响；嘴里还不时吆喝着〃得；得；得〃；一会儿；又变成〃吁；吁；吁〃；弄得牲口也莫名其妙。
郦元贾梅在车篷里不解的问道：〃孙大夫；你要是累了；我们就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再走。〃孙音颤抖着声音道：〃还；还是不；不找客栈了；出了这个小镇再，再歇息吧。〃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由于孙音乱了套地下命令；却没走多远。突然；这匹马好象是被惹怒了；长嘶一声；前腿抬起；人立起来。幸亏贾梅反应快；立即抱着郦元从车上飞身形而下；孙音却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贾梅正要上前扶孙音一把；突然却见从街道两旁矮房子内跑出无数乞丐般的男男女女；一起奔向郦元三人。
孙音一时吓呆了；贾梅也是大骇；道：〃痴哥哥；他们要枪我们的马车。〃郦元见他们大多数衣不敝体；骨瘦如柴；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叹了一声道：“都是可怜人；马车行李送给他们又如何呢？”
这时；已有几人为争车上金银而打起来了；贾梅见状道：〃痴哥哥；我去制止他们。〃这时孙音已经起来；搀住了郦元。
只见贾梅纵身而起；从众人头上掠过；随即伸手将众人抢的金银一一夺走。此时，抢到者正急于护持；没抢到者正忙于争夺；都没防到一只手从天而降；将宝物一一夺走；待众人反应过来；却见一白衣少女巍然屹立于车篷之上；满脸温和；衣袂飘飘；阳光照在晶莹如玉的脸上；更有一种圣洁的光晕。众人不禁看呆了；片刻之后；却见他们突然一起向贾梅跪倒；匍匐于地；口中嘟嘟囔囔。一开始贾梅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马上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是戎语；意思是；万能的真神呀；请饶恕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截人钱财的；全镇每天都有饿死的人呀……
贾梅随即明白了；他们是将自己当作了他们的神；于是她就将错就错；压着嗓子；用戎语说道：〃起来吧；我宽恕你们；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为了挣一点点财产而互相争斗；我会将这些金银分给你们的；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何这样贫穷。〃这些人仍然没起来；不过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直起了上半身；答道：〃万能的真神；祈求您保佑你的子民。最近我西戎王穷兵黩武；南征北战；欲建立一亘古没有的大国；可这些战争的费用都要出在你的子民身上呀；战争尚未有结果；你的子民却遭受了亘古未有的大灾难了。〃
贾梅顿时明白了；道：〃我明白了；上天一定会制止他的。现在；我要把这些金银分给你们；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领。〃果见这些西戎百姓站起身；排成长长的一字形对；一个个从贾梅身边鱼贯而过。贾梅一一将金银分给他们。然后；这些西戎百姓又向贾梅跪倒；叩谢真神。贾梅道：〃拿着这些钱财；到别的地方买点食物吧。〃众百姓又是叩谢。
就在众百姓起身欲离去之时；一阵马蹄声〃得得得〃由远至近。此时；众百姓在他们心中的真神面前；一字不敢妄言；因此；这马蹄声显得异常的响亮。贾梅心中纳闷；有谁还会来这么偏远之地呢？而且还走得这么急。
马蹄声很快便到众百姓跟前。只听这人喊道：〃前面的快让路；快滚到一边。〃
贾梅站得高；看得清；待认准是何人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来者非别；正是公孙宏。贾梅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来这里干什么？〃马上跃至郦元身边；道：〃痴哥哥；公孙宏来了。〃郦元大吃一惊；正想说话；却听见百姓中一片骚动。
原来；众百姓由于闪得慢已有几个被公孙宏的马撞伤了；激起了百姓们的公愤；拉马的拉马；拽人的拽人；欲截住公孙宏。贾梅道：〃公孙宏发起怒来；不知要有多少百姓要遭殃；我去与他斗斗。〃这时却听孙音道：〃心女侠；这公孙宏正是小人的师伯；待小人上前相见。〃
郦元贾梅都不禁一惊；不过此时已没时间询问了；贾梅马上代替孙音；搀住了郦元。
只见孙音向前紧走几步；来到公孙宏马前；躬身施礼道：〃师伯一向可好；师侄孙音见过师伯。〃公孙宏见有人喊自己师伯；飞身形从马上跃起；轻飘飘落到了孙音面前；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喊我师伯？〃孙音道：〃小侄乃安神医的徒弟；以前时常听他老人家提起您。〃
这时；只听马的一声惨叫；公孙宏连忙回头；见自己的坐骑已被这些西戎百姓砍倒在地；有的割了一块马肉；鲜血尚滴就见他们拿着；当街大快朵颐。公孙宏顾不得再与孙音谈话；一气之下；纵到马尸处；抬掌将两个正啃马肉的百姓打得飞起数丈之高。
贾梅见状；来不及与郦元说话；将郦元放到地上；飞身形跃至公孙宏身旁；见公孙宏还要挥掌打人；贾梅大声喝道：〃牛鼻子老道；休要出手伤人；可认得本姑娘？〃公孙宏急忙抬头；一看之下；不禁乐了；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这小丫头；枉费筠儿白费了那么大气力寻你。〃贾梅怒道：〃温筠？他找我干什么？〃公孙宏道：〃干什么？当然是做媳妇了。我虽不喜欢你这小丫头；无奈筠儿竟对你迷恋如此之深；我也无可奈何了。我问你；你是乖乖地跟我走呢；还是要我绝了我徒儿的念头呢？〃贾梅道：〃你想怎么样？〃公孙宏道：〃不怎么样；你若不乖乖地跟我走；我今天就宰了你；以绝筠儿之念；如此；他才能安下心来完成复兴大业。〃贾梅笑道：〃你就不怕温筠知道你杀了我与你为仇？〃公孙宏道：〃如此偏远之地；连鸟都飞不到中土；他怎么能够知道？〃贾梅微微一笑；道：〃这里无数百姓；谁不能传？〃
这时；只见公孙宏倏然变了脸色；阴沉沉地说道：〃那我今天就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掉。〃
这句话刚出口；周围百姓哗然；纷纷交耳商量如何办。本来；众百姓见此人骑马撞人就有三分怒气；待出手连伤两条人命；百姓怒气已有六分；又口出狂言；欲杀他们心中的真神；怒气已至九分；这时又听得他说要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怒气已至十分有余。
于是略微商议；众百姓便决议与此人拼了。公孙宏原以为这些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要杀他们；他们也只有引颈受戮；绝无还手之力。岂料自己的话刚落；自己尚未动手；众百姓已一涌而上；锄头、镰刀、木棍、石块等物纷纷向自己身上招来。公孙宏一惊；连忙向后跃去；岂料无数百姓已将他围至正中央；一跃竟没能跳出圈外；身子尚未落地；已挨了不少木棍、石块的打击；虽没受伤；但今日可丢大人了。
公孙宏顿时恼羞成怒；扬起双掌左右开弓；顷刻间百姓便倒下一片；但百姓们毫不退缩；又纷纷围上。贾梅见状；冲到最前面与公孙宏交手。公孙宏此时空手；贾梅抽出湛卢剑与之对抗。公孙宏知道湛卢剑的厉害；力避其锋；如此一来；公孙宏就要躲避四面八方的攻击。公孙宏也真了得；施展轻身功夫；百姓们的镰刀；锄头根本触不到其身分毫；而且双掌呼呼有声；当者披靡。因此；其主要精力就放在对付贾梅身上；但众百姓好象都要誓死护卫他们的真神；只要公孙宏伸掌向贾梅劈来；便有百姓不顾一切迎其掌锋；而贾梅挥剑向公孙宏刺去；众百姓自然为其让出通道。这样一来；众百姓就成了贾梅浑厚无比的盾牌；公孙宏根本触及不到贾梅半分。
公孙宏是有能耐；可他处于无数愤怒百姓的包围之中；俗语说；愤怒如虎。你本事再大；能斗得过几只虎。终于；公孙宏感到力怯；额头渐渐冒汗了。而贾梅却不必四面环顾；只是围着公孙宏腾、挪、跳、跃；以寻时机向公孙宏刺去。终于；公孙宏为防眼前数把镰刀；一个疏忽；被贾梅从背后一剑刺在脊背上；幸亏公孙宏警觉得快；感觉一股剑气刺向自己；连忙闪身；这一剑才没将他刺透；即使如此；也将脊背划了深深一道口子。公孙宏吃痛；知道今天要杀贾梅无望；就忍痛纵身连跳数下；方跳出众人包围；急速向西飞奔而去。
贾梅见公孙宏虽带伤；依然行动如飞；自忖自己不一定赶得上；于是便返回马车旁。孙音早已将郦元扶进车内；是以；公孙宏一直没看见郦元。
贾梅见郦元没事；又连忙回身看望众百姓。转过身来；却见众百姓早已规规矩矩地跪了一大片；其余皆倒地而亡。贾梅连忙也向众人跪倒；大声说道：〃大家快起来；因为我而死了这么多人；我心里十分难过。〃众人齐道：〃能为真神献身；是我们的荣耀。〃原来；西戎百姓见贾梅与公孙宏相斗之时；身形矫捷；如一团白光将公孙宏包围；更坚信眼前这位少女乃真神下界；来帮助他们脱离灾难了。
贾梅本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又一想；还是姑且让他们这样以为吧。本来他们都对生活绝望了；突然将我认作他们的希望；我又如何忍心将这一点希望之光给扑灭呢？
于是；贾梅便坦然道：〃众人先各自回家；我去为大家弄点食物来；然后大家拿着那些钱财往别处谋生去吧；此地有阴邪之气；不利于生存。〃西戎百姓本就是半耕半牧之民；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一辈子；于是众百姓连忙叩头谢真神指明出路。
很快；西戎人将尸首抬去掩埋；各自归家等候真神消息。见这些西戎百姓并不为死去的同胞；家人伤心；不曾听见一声哭苦；贾梅异常纳闷。孙音笑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们既然将你当作了他们的神；定然以为你死去为荣；如何还会伤心。〃郦元道：〃中原人谈起西戎人；无不切齿痛恨；说他们凶恶残酷；杀人不眨眼；我看并非如此；老百姓也是很善良的。〃贾梅道：〃我看他们比起中土人的狡诈来；倒是远远弗如呀。〃三人都不禁摇头感叹。
这时；孙音问道：〃心女侠；你答应为他们寻找食物；他们土着人眼见都没的吃了；你如何为他们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