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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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一敛眉,将手中的笔搁下:“你说了什么,让她赶你出来。”
“我……”萧天痕仔细回响,而后答道:“她老是一副要把自己跟你撇得干干净净的语气,我就说了你要带她离开将军府,她立马就跟我翻脸了。”他只是想提前跟她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嘛。
萧飏闭目微不可闻的叹息。她不喜(…提供下载)欢算计人,也不喜(…提供下载)欢被人算计,那场婚礼错嫁,已经让他们之间隔阂渐深,如今她不愿回来,他即不能坐视不管,又不能威胁强迫于她。
“四哥,你要带她回来,那……凤鸾飞怎么办?”凤浅歌不是那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女人,而四哥对凤鸾飞也是难以摆脱。
萧飏薄唇紧抿,剑眉深蹙。萧天痕在一旁继续道:“每次感觉凤鸾飞看凤浅歌的时候怪怪的,那眼神挺吓人。”不过自己的丈夫却心系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她心生嫉妒之心也是应该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份恨与生俱来,必将纠缠着她们一生,不死不休。
见萧飏还是一语不发,萧天痕认真说道:“四哥,你最好尽快找到鬼医,晚一天,她们母子便多一分危险。”从在宫中知道凤浅歌武功被废,他回府便暗中吩咐人去寻访鬼医的下落。
萧飏淡淡地点了点头,冷声说道:“你回宫去吧,记住,这事不能跟太后说。”他知道他违背了当初在昌和宫立下的誓言,仇是要报,可是……他无法放开她。
萧天痕不解地皱眉,他要防得是皇后那一伙,怎么连皇祖母也一并算在其中了。见他一副并不怎么搭理自己的神情,便举步出了九章阁,望着天际暗自祈祷:一定要让她们母子平安,一定要让四哥这次能够成功。
修涯自兵部处理完公事,早早便回了府。琉香正端着一口都未动过的饭菜走出棠园,看到修涯回来便微欠身行了礼:“修将军。”
修涯望着她手中托盘上的饭菜,眉心微微皱起:“她一口也没吃吗?”语气之中自然而然的关切之意流露。
琉香抿着唇,点了点头。
修涯望了望棠园里面,温和一笑:“把饭菜热一热再送来,多备副碗筷。”琉香微一愣,欣喜地离去。
屋内沉寂无声,安息香淡淡缭绕。凤浅歌闭目侧躺在软榻之上,听到开门的声响,秀眉微蹙:“琉香,不是说了不要再过来了吗?”
良久之后,也未听到来人出声应答。凤浅歌一掀眼帘,修涯已经站到了榻边。她微一怔,坐起身:“修将军,你……”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兵部吗?
忆起昨日在松涛阁的一幕,不免有些尴尬,自己竟然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慌乱无助,她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却在他面前落了泪。
修涯微微一笑,在旁边的椅中坐下:“刚看到琉香出去,说你未用膳,我过来瞧瞧。”眼底带着几分难掩的忧心。
凤浅歌淡然轻笑:“没什么胃口而已,劳您挂心了。”语气神色间一如往昔的淡漠疏离。
修涯沉默片刻,出声问道:“还是为孩子的事吗?”即使面对大婚上那样的变故,他也未见她如此挣扎犹豫。
凤浅歌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慌乱之色。她不喜(…提供下载)欢跟聪明人在一起,也不喜(…提供下载)欢这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
修涯探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认真言道:“留下他吧。”她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不然不会如此挣扎。只是那个人,也不会这样善罢干休。
凤浅歌倏地抬眸望向那双柔情万千的眼,他们从未同房,这个孩子是谁的彼此心知肚明。他要她留下这个孩子?他与九章亲王势不两立,却要她留下那个人的骨肉,是真心……还是另有谋算?
她眼底的平静渐渐化为冷厉:“那样……修将军手中又多一个筹码?”一个可以威胁萧飏的筹码。他们之间相争,相斗,她不想理会,但若再将她牵扯其中,她也不会再任人宰割。
修涯面色一震,眼底掠过一丝沉痛之色,原来……她竟是这样想的?
正在这时,琉香端着托盘进门,望向沉默相对的两人说道:“小姐,夫人来了。”
所说的夫人,自然是相国府的凤夫人。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母女相聚
琉香的到来,打破了屋内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凤浅歌起身下榻,刚一出内室,凤夫人便已经进了门,一看到她出来,疾步走上前,温声责备:“你这孩子,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现在有着身孕还穿这么单薄。”神色之间紧张而小心。*
凤浅歌淡然一笑:“娘,没事的。”她常年修练玄冰功,不惧这点轻寒。
凤夫人扶着她朝桌边走:“你本就体寒,有了孩子就更比常人要小心注意,哪能说没事就没事。”说完便朝琉香道:“快去找件外衫过来。”
琉香欢喜的进内室去寻了外衫递到凤夫人手中,修涯在一旁看在眼里,温和一笑:“岳母,没照顾好浅歌是我的不是,还是我来吧。”
凤夫人微一怔,将衣服递给修涯,他动手替凤浅歌将外袍套上,动作轻柔小心,看到修涯如此怜惜自己的女儿,凤夫人微微宽了心。
棠园之中因为凤夫人到来,似失去了往日的清冷宁静。三人同桌,亦显其乐融融,凤夫人望向一旁静立的琉香:“你也一同用膳吧。”
“夫人,你们先用吧,我……”虽然在无量山,他们一向如姐妹同吃同住,可是如今境况不同,她岂能再如往日那般放肆。
凤浅歌淡然轻笑:“琉香过来坐吧。”
修涯望着这一幕,唇角扬起暖暖地笑意,随手便替凤浅歌夹了几样菜到碗中。凤浅歌垂眸望着碗中,眉头微一皱,自成亲以来他们从未同桌用膳,他却对她的饮食如此熟悉吗?*
一道菜可以是巧合,连着三道都会这样巧吗?她一向不相信这世上的巧合,她爱吃什么,就连凤夫人琉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人总会在不经意间带给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凤夫人见她发愣,不由出声:“快些用膳,再凉了,又得让琉香重做。”
凤浅歌敛去眼底的异样之色,淡然一笑,低头用膳。
修涯知道她们母女相见定有好多话要说,便道是有公务要处理,便向凤夫人告辞离去。
屋内剩下母女二人,凤夫人捧着手中的茶盏,几次欲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凤浅歌瞧着她半晌也未开口,便开口问了:“娘,你要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凤夫人不是生母,也许是因为前世的一切,对于这个母亲她一向是感动感激的,却没有女儿对于母亲的那份爱和依赖。
凤夫人微微尴尬,抿了口茶,笑语道:“把你送去无量山一去就是十年,回来也未好好相聚,便送你上了花轿,哪知大婚出了这样的事……娘是怕你受了委屈。”
凤浅歌扬起一抹灿然的笑意:“修涯对我很好,娘你多虑了。”凤夫人并不知这场婚礼错嫁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纠葛,更不知道她与萧飏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如今她也以为这孩子是修涯的骨肉。这么多年凤夫人为她付出的心血,她自然看在眼中,记在心上。如今她不能说明这背后的事,更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操心。
凤夫人吁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凤浅歌的笑完美地掩去了她的所有思绪,温声言道:“成亲之后,也未回府去看望你,现在还要你到将军府来,浅歌不孝。”
凤夫人搁下茶盏,面上的笑意慈爱祥和:“只要你过得好,为娘就宽心了。”只要她可以一生平安幸福,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也都不会白费了。
凤浅歌默然浅笑望着她,凤夫人自袖内取出一只锦囊来,笑语道:“昨日我去送子观音庙求了道平安符,你好生收着。”
凤浅歌接过锦囊,心头酸涩不已。自己的亲生母亲要她死,而这个人却想尽一切办法要她活下来,因为有着前世心智,故而幼年时她带着自己外出寻医的五年,她无不清晰记得。
她年年月月都到宁城上香祷祝,十七年,风雨无阻。一切都是为了保她平安,要她好好活下来,若是没有这个人,只怕她早已命丧黄泉。
一个女人抛下自己的家,自己的亲生女儿,带着一个捡来的孩子四处遍寻名医是为了什么?凤夫人从来没有说为何要这样救她,也许与自己的身世有着关系,但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扼杀的母亲,她要来何用?
她取出锦囊内的平安符,眉头微蹙。这道平安符已经被人捏得有些发皱,上面的字印也有些模糊了,一道昨日刚求来的平安符变成这样,显然是被人常时间攥在手中。方才她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要说什么?
凤夫人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细心将平安符收了起来:“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也没见个下人跟着。”
凤夫人闻言面色骤然慌乱了几分:“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带着人一道也嫌麻烦,就自己来了。”
凤浅歌淡笑,眼底掠过一丝忧色。难道是相国府出了什么事?
“浅歌……我知道鸾飞平日对你颇有成见,但是毕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了她,所以……所以将来鸾飞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为娘希望……你念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凤夫人终于开口说道,本就是稀松平常的几句话,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万分艰难,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凤浅歌微一怔,还未开口,一旁的琉香便说了话:“夫人,小姐已经对二小姐一再退让了,是二小姐一再咄咄逼人,你不能……”
“琉香!”凤浅歌低声呵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琉香咬了咬唇,退到一边。夫人对小姐是极好,可是也不能这样无礼要求,以后凤鸾飞再欺侮小姐,难道要任人宰割吗?
凤夫人面色微微尴尬,凤浅歌轻然一笑:“我们是姐妹,互相帮衬是应该,就算娘您不说,我也会记下的。”
凤夫人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若是鸾飞有她一半懂事,就不会铸成那样的错。之后母女二人闲话家长,凤夫人不断叮嘱她平日要小心饮食,和众多安胎养胎的方子,她和琉香一一含笑应下。
然而看着天色渐暗,浅歌心头开始犯难,如果凤夫人留宿在将军府,那岂不是会发现她和修涯未同房的事。正想着,修涯已经踏入屋内,笑容淡朗:“今日天色不早了,岳母你就宿在将军府,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回府。”
凤浅歌秀眉微一挑,他言下之意,今夜是要宿在棠园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夫妻同寝
凤夫本就没打算今日回府,听得修涯开口,便笑着应下了。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眼底凝出丝丝笑意,虽然成亲多有波折,好在如今遇到一个能疼她惜她的男子,她也就放下心了。
“琉香,你陪我去厢房吧。”凤夫人望向一旁发愣的琉香笑着言道。看到他们夫妻同聚,她怎好再留在这里碍事,便把琉香也一道叫走。*
琉香微一愣,望向桌边秀眉浅蹙的凤浅歌,难道修将军真要宿在棠园?可是如果分房而睡,让凤夫看到又难免生疑,她一向为小姐操心良多,小姐未出声反对想来也是不想让凤夫人再担心。
凤浅歌微怔片刻,望向琉香:“你带娘去东厢房吧,小心伺候着。”
琉香微讶,心念一转如今小姐有着身孕,就算同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便依凤浅歌之前与凤夫人一道出门离去。
一室静默,修涯一袭素袍青衫立在窗边望着琉香带着凤夫人进了东厢房,月光如华,烛光融融,倾泻在他身上清冷中带着柔和。
凤浅歌秀眉微蹙,他们说是夫妻,其实也不过是相识几面的人。这个看似如玉温润的男子身上有着世人所不知晓的谜团,一向心思敏锐的她也看清不清此人,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自十三岁从军,受镇国将军府燕老将军提携,从此步步高升,以至到了如今与九章亲王相匹敌的势力。*
虽然有不解,但她并未有那般强烈的好奇心。
凤浅歌低眉揉了揉眉心,继续研究前几日未下完的残局,指尖拈着棋子却久不落子,这是一场左手与右手的对决,但右手从未赢过。这是不是代表……她这一世依旧要靠这只曾经满手血腥的手继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