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辣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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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她怕是要背上一个命硬克夫的名号。
兄妹俩人回到家里,便看到平日里有些大的家里这会儿被塞得满满,邓氏及崔氏都来了,就是言楚书这次也是亲自过来了的。
浅浅看到这阵势,便知道事情不小,毕竟以前邓氏她们在这里剥削言永福他们的时候,言楚书都是会避讳的。
言楚书总觉得他是一个读书人,是一个秀才,就该远离铜臭,但骨子里却时时惦记着自别人碗里扒拉一些不属于他的物品进自个儿的碗里。
“回来了,就等你们了,快上桌吧!”姜氏起身迎了过来,看到二郎身后没有跟着人,脸上轻松了一些。
二郎和浅浅对视一眼,没有开口却是懂姜氏的意思。
姜氏之前让二郎去请二牛回家坐坐的时候,邓氏她们定然还没有过来,这会儿姜氏可是怕极了二牛会过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奶,叔,婶!”浅浅和二郎低低叫了声,便跟着姜氏一起入座了。
言楚书笑容满面的看着浅浅,不住的赞叹说:“这一段时间没见,浅浅长得白净了些,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浅浅扯唇轻轻一笑,没把这些话听进耳里。
虽然她这些日子没有下田,也没有出去疯跑,但是皮肤哪里是说白就能白回来的,起码也得养上一两年。
她早先沐浴的时候就发现了,浅浅藏在衣服底下的皮肤还是极白嫩的,比起真真也是不遑多让的。
可见浅浅本身是以前干多了劳活,晒伤了皮肤才变成健康的小麦色。
“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了,浅浅马上就要嫁人,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更少了。”
言楚书突然有些感触的对言永福开口。
言永福看了眼浅浅,低叹说:“可不是,不过好在就嫁在村里,穆清这人虽然寡言了一些,但看着也还是一个好的。”
二郎揶揄的朝着浅浅笑笑,拍拍胸口道:“大妹,你不用怕!还有二哥在,穆清若是敢欺负你,我肯定打得他满找牙,等大哥回来了,穆清就更加不敢对你不好了。”
言楚书眼眸闪过一抹光芒,接口道:“你们打算接大郎回来吗?什么时候啊?到时候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要表示表示才行。”
浅浅一看言楚书就不喜欢他,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显然是不安好心。
言永福苦着一张脸说:“大郎是签了的十年合同可不是这么好赎回来的,本来我也没敢这样想的,但是这三个孩子一心想着接回大郎。”
言楚书看了眼言家三兄妹,漫不经心的说:“我听说大郎他们签的富老爷可不是这么好唬弄的,这人要想回来可得十倍的银子,就是五千两吧?”
言浅浅轻嘲一笑,这个言楚书倒是将事情打听得清楚,他敢保证,言楚书他们这次登门十有八九是为了银子。
只是不知道这次用的是什么借口,想来她手里的一百亩田地让他们起了心思,这几日蛰伏,怕也是为了寻一个好借口,打算一击即中。
不过,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浅浅都会让他们的希望落空。
“可不是吗?我活到这把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五千两啊!我们要去哪里凑,可就是再难,我们也得凑,三个孩子都这么有心,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把大郎赎回来。”
言永福叹息一声,对言楚书说出掏心底里的话。
言楚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追问说:“你们现在存了多少,看看还差多少,到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言永福感动的看着自家弟弟,憨笑一声,瞬间挫败的说:“哪有存多少,就是二十两银子不到!”
买田他们剩了十四两银子,再加上之前大郎他们为了救回他们夫妻俩凑出来的银子还省十两左右。
这些日子为了浅浅的婚事,也用了小几两银子,再加上月底她大婚,到时候这二十两肯定是没得余下的。
崔氏阴阳怪气的说:“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现在全村里谁不知道啊!唐家赔了一百亩地给浅浅,你说你们家只有二十两银子,谁会相信啊!”
言永福怔了下,憨厚的说道:“是赔了一百亩地不错,但这也是赔给浅浅的,而她又已经许了穆清,田地自然是要当嫁妆带走的!”
崔氏瞳孔一下猛缩,神色古怪的说:“大哥,你可真大方啊!家里还两个儿子,这么一百亩地,你就让她全带走!”
言永福回过神来,察觉到了崔氏的不对劲,又看了看言楚书和邓氏的脸色,当下也明了了几分。
原本一脸温情的模样褪去几分,有些冷硬的说:“这些田地可是浅浅拿命换来的,我们当爹娘的没有本事,怎么还能占女儿的便宜,更何况这一百亩田地也是浅浅要来的,若不是她,就我们夫妻俩可没本事自唐家手里拿到这么多田地。”
“话可不能这样说!”崔氏急忙的开口。
浅浅笑吟吟的看去,眉眼弯弯的问:“那小婶觉得这话该怎么说?”
言楚书眉眼一皱,一副不赞同的口吻训斥:“浅浅,你是怎么和你小婶说话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礼貌?”浅浅笑容微嘲,倒没再说什么。
免得到时候为难的还是言永福夫妻俩。
言楚书他们这次过来打的是田地的主意倒也还好,言永福连先拿着,用来以后救大郎都不乐意,更何况是把这些田地给言楚书。
因此,言浅浅也没有多说什么,相信言永福虽然会被骂几句,但还是有办法拒绝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晚辈,这话要是她来说,到时候又被人捉住了痛脚。
邓氏冷哼一声,对着言永福就是一顿训斥。
“你弟弟问你这些,本来是一片好意,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现在藏着掖着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弟弟马上就要是举人老爷了,到时候捐一个官是极容易的事情。”
言永福被骂得抬不起脑袋,但还是衷心的替言楚书感到高兴。
邓氏脸色这才好些了,趾高气扬的说:“你也别嫉妒,你弟当了官你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到时候大郎回来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言永福惊喜的抬脸,急忙的问道:“真的吗?若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太好了,毕竟五千两银子,我们家真的是拿不出来。”
言楚书笑着挥挥手,一副哥俩好的口吻说:“都是亲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言永福脸上的笑容还未敛去,邓氏便说:“楚书虽然是你弟弟,但你也别想着一直占他的便宜。”
言永福怔了下,他自问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情占了言楚书的便宜,不明白邓氏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亲兄弟也是明算帐的,楚书帮忙把大郎救回来,你们原本赎人的银子就给他好了,也不用给五千两,就三千两吧!毕竟都是亲兄弟。”
邓氏说得理所当然,言永福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家老娘。
“怎么,你不乐意啊?”邓氏眼眸一瞪,狠狠的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回神苦笑的说:“楚书若能用三千两救回大郎,我自然是乐意的,可是目前我们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楚书你能不能先救了大郎出来,这笔银子我们家以后慢慢还给你!”
言楚书脸上虚伪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生硬的说:“大哥,这银子可不是我要,而是我替你去走关系要用的!难不成你还想我替你垫付吗?”
言永福尴尬的应道:“自然不会,不过我们家现在也真的拿不出来啊!”
邓氏指着浅浅说道:“不是有一百亩良田吗?让她拿出来,卖了就有银子了!”
言永福嘴角抿了抿,对自家女儿还是信任的,这银子若是真能救大郎,她肯定会拿出来,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就是再蠢,也能看出端倪。
“这……就是全卖了,也不够啊!”五两一亩的良田,就算全卖了也只值五百两,再加上田里种的农作物。
怎么算下来,也不够三千两银子的。
而且他虽然老实但不是傻,言楚书现在不过是一个秀才,他拿这些银子去打通关系,真的会有人卖他面子吗?
若只是一个借口的话,这些银子全都填了进去,以后要救大郎就更加艰难了,最重要的是这些田都是浅浅用命换来的,他是决计不能动的。
往后,浅浅自个儿拿出来说是要救大郎又是另一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兄妹情谊,他不会阻止。
但是眼下,他这个当爹的,是绝对不会伸出这手的。
“不够就凑啊!这也要我教你吗?”邓氏一下就恼了起来,原形毕露的对着言永福又喝斥又责骂。
言永福被骂得抬不起脑袋,低着背,也不吭声。
还是邓氏骂够了,口干了,责问:“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每次说什么就装死,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也学学你楚书,你就上进一点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天天要为你操心。”
邓氏训斥言永福,他们这些晚辈都是低垂着脑袋的,免得言永福尴尬,但是这会儿浅浅却是忍不住了。
她抬起脸轻嘲的笑问:“奶说话可真是有趣,若是我没有记错,我爹这些年来,可没有少给奶银子,而叔是一直向奶伸手要银子的,我就不知道这说出去了是谁不长进,毕竟叔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连儿女都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竟然还做着啃老族,吃着奶的血肉,奶可真是心偏得都没边了。”
言楚书自持身份,这会儿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胀红了脸大声喝斥:“你懂什么,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走关系,读书也是一日没有落下,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考上举中,高中状元,到时候我好了,你们的好日子还会离得远吗?不说别的,就是嫁人,你也嫁得好一些。”
浅浅冷笑一声,眯眼道:“倒真是谢谢叔了,不过我们家不用沾你们的光,只盼着你们不要像吸血的蚂蝗再来侵占我们的血汗钱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言楚书气得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他胸口猛烈起伏了几下,压抑住了脾气没有和浅浅一个晚辈计较,但是侧头和言永福说话时,口气却是极不客气。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是这样的没有规矩,和一个野人似的,难怪只能嫁给穆清这样的男人!”
言永福不高兴了,姜氏也沉了脸,夫妻俩心里都在想,既然看不起穆清,当初为什么又要来抢这门亲事。
浅浅可不像言永福夫妻俩这么和善,当下嘴一张便直言说道:“是啊!我再怎么没规矩也比不上如玉姐姐,光明正大来抢我的未婚夫,最重要的是这个野人未婚夫还根本就看不上如玉姐姐。”
言如玉在言楚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脸艳如晚霞,眼神极复杂的看着浅浅,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说道:“浅浅妹妹,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些田地,但是现在一码归一码,你何苦再提这些事,你明知道当初我是什么也不清楚的。”
浅浅冷笑一声,她相信言如玉,她就是傻子!
“好了,这话题越扯越远了!”邓氏一看这情势不对,也敛了脾气。
她看向言永福软了三分说:“你现在有什么都凑一凑,田地能卖的都卖了,有多少银子拿多少出来,让楚书去走动关系,说不定在浅浅嫁人之前大郎就能回来了。”
浅浅好笑的看着邓氏满嘴胡说的样子,但不能不说,他们这次骗银子也是动了些心思的,还知道用大郎来当借口。
真是可气又可恨。
明知道他们一家人是怎样盼着大郎早日归来的,竟然还好意思拿大郎说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亲人啊!
这个家里,提起大郎都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觉得亏欠了大郎。
特别是浅浅,其实她很清楚,当初若不是她认不清形势,没有好好处理和胡家兄弟的争吵,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可能都不会发生。
而大郎也不会去做苦力,也许现在还在家里种种田什么。
“娘,我们真的没银子,田地我们是怎么也不会卖的,更何况这是浅浅的,我们怎么能拿她的东西!”言永福心力交瘁的说着。
邓氏却是理所当然的说:“怎么就不能拿了,你们生养了她,拿几亩地来回报怎么了?”
邓氏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观念,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向言永福伸手,也不管他的能力是不是能办到她的要求。
“娘,其他的什么事都好说,但是这事不行!而且浅浅马上就要嫁人了,家里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还望娘多体谅一下儿子的难处,好吗?”
言永福皱着一张脸,就像一个隔了夜的包子似的,面上布满了一层暗沉。
“什么叫体谅你的难处,我不体谅你,我现在会来和你说这些吗?你别不知好歹了,我现在可是为了求大郎才跟你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