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灰的日子 作者:月暮未央(晋江vip12.09.26正文完结,养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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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鬼？
　　切，那个自大狂，红眼怪……
　　等等，女装！
　　女仆装，旗袍，公主裙，晚礼服，豹纹蕾丝……瞬间这些词汇都变成了图像自动代入云绯瑶脑中的幽鬼，云绯瑶立刻“噗”了一声，转头望向沉妖，“他什么时候肯穿？能不能给我看看？”
　　沉妖看到云绯瑶的反应，像是在意料之中般微微一笑，“喝完药，我可以给你看。”意思是指制造一个幻境让云绯瑶过过瘾。
　　幻术什么的果然是作弊器啊，云绯瑶心中这么想着，却有些迫切的问道：“药呢？药在哪？”
　　沉妖已经带着云绯瑶来到了宫殿的房中，细心的替云绯瑶拉好软垫，接着扶着云绯瑶坐好，“待会儿自会有人端上药来，大人莫急。”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人推开了房门，低垂着眼托着药走来。
　　垂在沉妖腰间的玉佩忽然闪烁起来，沉妖单手不动声色的拂过不断闪烁的玉佩，笑吟吟的朝云绯瑶说道：“沉妖有事，先行告退了。”
　　“嗯，记得要给我看幽鬼的女装图哦。”云绯瑶念念不忘这件事，眼看着沉妖离开的身影，注意力又放到了面前服侍自己的侍女上。
　　侍女低垂着眼默不作声的用罗帕垫着碗底，将碗放在她的面前，接着垂手立在一旁。
　　云绯瑶低头喝了一口药，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新来的？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那边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云绯瑶心下奇怪，转头望去，立刻一惊，她的身旁哪有什么低眉顺眼的侍女，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立在她身旁的秦烈眉。
　　“你……”云绯瑶一时又惊又喜，几乎立刻就想扑上去好好叙旧一番，“你怎么会在这？”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又有无数人对她虎视眈眈的地方待了不少时间，忽然见到熟人，自然欣喜若狂，只想好好亲近一番。
　　秦烈眉对云绯瑶的热情岿然不动，面上只扬起一缕奇异的笑，“你在这当圣女，当得可开心？”
　　云绯瑶一怔，愣愣的望着秦烈眉。
　　秦烈眉忽而展颜一笑，“跟你开玩笑的。我来这里，只想带你走。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去见慕夏眠？”
　　“你说……慕夏眠没死？”云绯瑶听懂了秦烈眉的言下之意，飞快的扑上去紧紧揪住了秦烈眉的衣襟，“他在哪？带我去，快带我去见他！我……我……”急切之间，她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你先别急，会带你去的。只是你身边那些护法恐怕会追上来带你回去，我要做些布置才行。”被揪住衣襟的秦烈眉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连声安慰着云绯瑶，“一个小阵法而已，很快就好。”
　　云绯瑶这才松开了手，朝秦烈眉点点头，“嗯，你快点。”
　　秦烈眉信手走到房间中央，在腰间一捞，拎出一个酒壶，捻诀弹开了木塞，五道白光无声无息的散落在房间的五个角落里，逐渐消失在地毯上。
　　做完这一切，秦烈眉侧身一笑，“走吧，我们去见慕兄。”


☆、第三十四炮

　　一路上，云绯瑶问了秦烈眉无数个问题，句句不离慕夏眠，秦烈眉竟也好脾气的一个个回答着。
　　“以慕兄现在的身份，若是被修罗门的人发现便是一个可以要挟三仙岛的筹码。慕兄不能冒这个险，自然便由我来冒了。”
　　秦烈眉说的毫不在意，云绯瑶听得却有些心惊。
　　慕夏眠除了首席弟子这个身份，还有怎样重要的身份竟可以威胁到整个三仙岛？
　　不知是护法太厉害，还是秦烈眉太强，他们乔装打扮出行的这一路竟没人追来，也没人寻找他们，只有秦烈眉没在一个地方落脚便设下阵法隐匿痕迹，边联络各方的人脉打点一切。
　　而这一路行来看到的也不尽是美景，只要有人气的地方，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种诡异的蜡黄，时不时能看到明目张胆在街上抢劫，旁观的人却是一脸的麻木。几乎每个小镇的偏僻巷口都会传出女子的尖叫哭泣老人是沙哑哀求，整个南面的人都好似中了术法般，说不出的异样诡谲。
　　秦烈眉说这便是修罗界的圣女诞生时人间的景象。三仙岛也会有神女诞生，当三仙岛的神女降临时，赐予神女那纯净的力量会使人间一片祥和，可化解不少干戈杀戮与战争。但赐予修罗门圣女的力量却是纯粹的邪恶，盅惑人心的，魔气乱舞的不详之力。当那力量被圣女释放时，以修罗门为起点开始，那不详的力量会逐渐扩散至整个人间，所以才说圣女降临会天下大乱。
　　只是……
　　“为了天下人着想，你不应该把我抓回天星盟吗？”
　　“的确应当如此。”秦烈眉苦笑一声，“只是我负了慕兄的寄望，不仅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被修罗门的人抓了去。若照你这么说，错的人不是你，是我。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这里就不该是这样，百姓也不会被那戾气所罩，终日惶惶不安。”
　　秦烈眉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低叹一声，“你不要乱想了，我一定会让你见到慕兄的。”而欠了你的，秦某人定然会还，只是……还不是现在。
　　“就是这里。”秦烈眉指了指前方，多日的赶路让他的声音略显疲惫，“慕兄就在前方的高台处等你许久了。”
　　云绯瑶也是极累，可是听到了秦烈眉的声音，竟整个精神一振，匆匆用袖子抹了抹脸颊，脚不停歇的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云绯瑶看见那挺拔背影赫然就在前方，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抬腿便朝慕夏眠跑去。
　　“慕夏眠！”
　　那背影缓缓转身，露出那张如神诋般悲悯天人的俊朗脸庞，对着云绯瑶微微一笑，说不尽的翩翩风采，凛然圣洁。
　　仿佛昨日乍现。
　　云绯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怔怔地望着慕夏眠，汹涌的泪水打湿了衣襟也没察觉到，只定定的看着慕夏眠，好像千言万语都汇聚在那脉脉深望中。
　　不是幻觉，不是假象。
　　他活生生的立在自己身前，对自己微笑。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云绯瑶从来不知，竟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这般牵挂，这般魂牵梦萦。即使是抛下了一切只能远远见他一面，竟也是值得的。
　　慕夏眠什么也没说，只微笑着望着自己，却让云绯瑶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不由羞涩的垂下头，手忙脚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抬起头，对慕夏眠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我只是很久没见你了，让你看了笑话……”云绯瑶微微抿着唇，竟好似稚气未脱的女儿家般青涩娇美，“你之前去了哪？过的还好吗？为什么没来找我？”
　　云绯瑶有些急切的发问着，丝毫没察觉到慕夏眠略带疑惑的眼神，只呢喃般的低声道：“你……你瘦了。”
　　“这位姑……小绯姑娘。”慕夏眠终于开口，神情却带着歉意，“对不住了。”
　　“什么？”云绯瑶茫然的蹙起眉，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云绯瑶的四周同时出现了四个人影，手中捻着早已备好的法决低喝一声：“印！”
　　四道光芒猝不及防的打进了云绯瑶的身体里，云绯瑶登时感到双腿发软，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封！”
　　随着四人结印完成，云绯瑶陡然觉得身体里变得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一直存在的东西忽然不见了，空落落的难受。
　　从头到尾一直目睹着这一切的慕夏眠蹲下身，关切的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云绯瑶脸上还带着毫无防备的迷茫，缓缓侧过了头。
　　身后的秦烈眉迎风而立，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衬着大敞的衣襟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不羁，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云绯瑶没由来的觉得好冷。
　　“这就是……你说的亏欠？”云绯瑶慢慢转过头看向慕夏眠，凄惨一笑，“这就是你说的负责，你说的爱？”
　　“姑娘……”慕夏眠怔怔地望着云绯瑶，神情很是困惑，好似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师兄，封印好了我们便马上启程吧。”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忽然出现在慕夏眠身侧，一头及腰的白色长发，眼睛竟是少见的紫眸。女子望向云绯瑶，忽而扶住她柔声道，“云姑娘别怕，我们只是为了你身体里的力量找你去三仙岛一叙，绝不会伤害你的。”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表情也很诚恳，看不出丝毫作假。那温柔低语好似理解云绯瑶心底天大的委屈，让人只想依靠在她的怀里好好哭诉一场。
　　云绯瑶有些恍惚的抬起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云姑娘就由我来照顾吧，师兄你去吧。”女子盈盈一笑，之前封印了云绯瑶的四个人好像很听从女子的话，闻言飞快消失在了原地。
　　“那我先行一步，师妹自己多加小心。”慕夏眠说完，忍不住忘了云绯瑶一眼，目光是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疑惑。
　　看见周围几乎没有人了，云绯瑶才望向那女子，无声的质疑着她：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女子苦笑一下，没有立刻解开云绯瑶的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怕的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我就难办了。”
　　见云绯瑶神情冷淡的看着别处，女子低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得先劝你，之前对师兄的那些念头从现在开始就忘了吧，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忠告。”
　　没有去看云绯瑶之后的表情，女子搭住云绯瑶的肩膀轻轻一跃，立刻便没了踪影。
　　眼看着云绯瑶她们的离开，秦烈眉轻声叹息，神情复杂。
　　终究……还是欠了她。


☆、第三十五炮

　　云绯瑶跟着一行人朝东面的三仙岛行走了多日，在一个城镇里落脚。经过多日的相处，云绯瑶终于知道了那紫眸白发的女子叫风念槿，就是慕夏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医术绝伦的小师妹，从小和慕夏眠一起长大，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只是每次看到慕夏眠时，无论云绯瑶怎么朝慕夏眠使眼色用表情，慕夏眠都是疑惑又迷茫的表情。偶尔的照顾也只不过是对女性最基本尊重，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好像分开一段时间之后，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行行好吧……”
　　“各位大人，行行好吧……”
　　“老伯，先快些起来……”
　　看着毫不心疼银子四处分发给乞讨者的慕夏眠，云绯瑶转头对着身旁的风念槿问道，“他到每个城都会这样吗？”
　　风念槿露出柔和的笑容，“嗯，师兄每次出岛都会帮助些贫困游民。”话语间，竟有着隐隐的骄傲。
　　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带和煦微笑分发音量的慕夏眠，云绯瑶忽然开口：“我可以过去吗？”
　　风念槿愣了下，“可以。”
　　她早就给云绯瑶下了更高级的禁制，除了关于某方面的话不能说外，完全可以和那些乞讨者交流。
　　之前也看到有女子为了给师兄留下好印象而一同行善，只是她有足够的银两吗？
　　云绯瑶和秦烈眉一起离开修罗门的时候，匆忙之间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任何银两。只是云绯瑶并不如风念槿想象的那样和慕夏眠一起行善，而是按住了慕夏眠分发银两的手，淡淡的说道：“不要再发了。”
　　慕夏眠愣了一下，回头诧异的望向云绯瑶。
　　“你是想帮他们还是害他们？你给了数目不小的银两，有没有想过他们接下来会怎样？会不会有人觊觎他们的钱财又看他们只是一介乞讨者就起了抢夺之心？先不论这个，你再看看这些人里，不少壮年男子也混在里面想要从你手里得到银子。他们正值壮年却不学无术，身体健康却不去工作，你给了他们银子岂不是让他们得到了好处，让他们觉得乞讨也是一个可以来之生存的活计？”
　　云绯瑶的语气很平淡，从头到尾都望着别处不去看慕夏眠。
　　她只怕她一看到慕夏眠，便会压抑不住心底的念头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只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关于他的事情，那么她还能跟着慕夏眠一起走，还能远远地看上他一眼。可若是开了那个口，她就会立刻被风念槿带走，与慕夏眠分离，到时候即使是见一眼也是奢望了。
　　所以她不敢去看，甚至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声音的颤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完了这些话。
　　没有等慕夏眠再开口，云绯瑶取出一直贴身带着的青色宫铃，递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拿着这个去修罗殿，看到那里的人让他们给你们一份差事。如果他们不理，就给他们看这个。”
　　脸上脏兮兮的乞儿捧着那青色的精致宫铃，双眼竟亮了一亮，默不作声的紧紧盯着宫铃。
　　云绯瑶则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过了身
　　“念槿，她这样……”同行的一位清秀女子犹豫着望望云绯瑶，又看向风念槿。她看得出那宫铃是代表着云绯瑶的身份的证物，就这样随便给了一个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