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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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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洗漱歇下了;她这两日,得好好养着,等上花轿那天,容色才好看,非得一举拴住商老爷的心才行。
  秦云昭鼻子灵,早闻到赵清婉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不过懒得理会她这种人,只将饭菜留在灶上热着,等着秦思源回来好一起吃饭。
  天已经擦黑了,秦思源才一脸疲倦地回来,秦云昭连忙递上准备好的热水手帕,让他揩了手脸,又将灶上的饭菜端了出来。
  秦思源问了母亲已经回来了,见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就知道妹妹一直在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又见妹妹脚不停地围着他忙着,不由有些歉意:“阿昭饿了吧,快来吃了。”
  秦云昭还真有些饿了,她现在每天偷偷地在房间里练功夫,运动量大,消耗也多。跟哥哥头碰头地坐下了,连吃了两碗饭。秦思源见她吃得香,便不怎么吃菜,吃菜也只挟几筷子素菜,把炒的一个荤菜都让给秦云昭。
  秦云昭吃了一半,才觉察出来,抬头将剩下的半碗炒肉“嗖”地都倒进了秦思源的碗里:“哥哥忙了一天,你要多吃点才行。”
  秦思源张了张嘴,有些欣慰地笑了,心里又有些酸涩,连忙低头去扒饭。两人速度都不慢,须臾饭菜都吃了个精光。秦云昭起身收拾碗筷要去灶房涮碗,秦思源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接了过去,妹妹以前跟娘一样,从来不会碰这些,就怕糙了手,这一下子转变了,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觑见秦思源惊异的目光,秦云昭有些无奈地任他接了去,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洗碗,不过洗这几个碗还是无所谓的,可是,还是慢慢来吧,一下子变化太大了,怕露破绽。
  秦云昭搬了个小杌子挨在灶前坐了:“哥,你早上一走,正房那个也出去了,跟你也就是前后脚回来的,还在外面喝了酒,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要她叫赵清婉“娘”,她可是叫不出来的。
  按规矩,头七的孝里是不能饮酒的,更别说赵清婉今天出去很有可能就是去见男人去了……
  “左不过是她想改嫁的事罢。”秦思源微微一顿,就低了头把热水舀进锅子里,心里就像刚倒进锅里的水花一样,翻动得厉害。

☆、7。第7章 分产

  秦思源边洗着碗,边跟妹妹细说了今天办好的事。街正的小儿子刚巧要议亲了,想着家里住不下,又得知秦思源要卖了院子去投亲,就决定买了秦家院子。
  虽然刚办了丧事,不过人也不是在这院子里死的,街正中午来看过了,心里还算满意,又可怜秦思源刚丧父,于是也不怎么压价,就作价五十二两连着家里一些粗笨家什都买下了,这价格也是很公允的了,银契明天交割,街正还答应宽限他们几天再搬。
  路引已经开出来了,去兴州脚店的价格也打听到了,两个人管车马住行,不管吃,要二十五两,出发头一天,还能饶他们一顿午饭。
  户牒分开了……还有几家一同遇难的镖师家里,与他有半师之谊,他也去告别了……还有私塾的先生,几个要好的同窗……
  秦思源絮絮地说着,直到妹妹表示都清楚了,要洗漱回房休息了,这才住了口,舀了热水自己也烫过了手脚,脱了衣裳倒在了床上,心里突然就觉得闷得难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自己的亲娘不仅对儿女不管不顾,而且还要变本加厉,她做的,实在太绝情了!爹若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怨他这个儿子吧?
  第二天一早,秦家刚用过早食,街正就来了,还带来了几个中人,与秦家交割清楚了,银契两讫,收了房契先去衙门签红契了。
  赵清婉见外人走了,这才整理好妆容出来,看了兄妹俩一眼:“前儿晚上说好分产,今儿就分了呗。”目光一直落在秦思源装着银票和那个二两银锭的荷包上,“娘也不跟你们争,二两零的就算娘送给你们花用了,那五十两就照原来说的,二一添作五,给我拿二十五两就行了。”
  秦思源紧紧抿了抿嘴唇:“娘,昨天我去问了脚店才知道,这一趟去兴州,不管吃,我跟阿昭两个也要交二十五两,这卖了房子的银子,要是给娘一半,我们一路上就根本没有银钱买吃食了。”
  赵清婉已经连细软都打好包裹了,就等着分了银子就去干娘家,一听秦思源这语气想变卦,就有些发急:“我不是还多饶了你二两银子么!”
  秦思源气得笑了起来:“这一路过去两个多月的吃食,这二两银子就是全买馒头都不够吃的。”
  “那你还想怎么着,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银钱给你爹治丧事,难道那些都全花用了?”赵清婉舍不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她初去商老爷那里,正是要大用银子的时候,只有拿银子重赏拉拢了下人,她才能尽快在商家立住脚跟。
  赵清婉反诬自己从爹的丧事里贪了银钱,让秦思源心里的最后一点愧疚都烟消云散,抬眼静静看着这个不配当娘的亲娘:“那爹这十几年给娘的家用,娘都全花用了么?娘敢不敢把包裹拿出来让我们看一遍?”
  看着那双酷似亡夫的眼眸中发出一片嘲讽的寒光,赵清婉不由一噎,被堵得脸皮发燥,一时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捏着帕子嘤嘤哭了起来:“你爹一走,你们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娘了……娘不要你们养老也就罢了,你对娘说这些话,是还要来搜娘的身么……”
  那包裹可不能搜,秦云昭心里一急,正要开口劝哥哥放了赵清婉走,大门轻轻一声响,街正几个已从衙门里把房契改成红契回来了。昨天秦思源就在他跟前请托,托他办完红契后就在街上帮着寻个骡车过来搬东西,他们即刻就要搬走。
  街正虽然说了宽展几天的话,但是秦思源把房契一交割就要搬走的举动,还是很让他高兴,不仅叫了骡车过来,还又拉了几个街坊过来搭帮手,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却是赵清婉这当娘的在儿女面前哀哀哭泣的场面,不由有些尴尬,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赵清婉一见有人来,哭得更是伤心起来:“手里的银钱都教你们把了去,就是你爹的身家银子都全给了你们,你们还逼着娘要钱,是不是要把娘卖了才安你们的心……”
  赵清婉白花段数颇高,这一番风中哀婉飘零的表演,顿时让进来的几个人起了隐恻之心,先前给秦家房契交割做中人的孙秀才忍不住就开了口:“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思源还跟你娘顶起来了?”
  秦云昭一听这语气有偏向,心里就不舒服,正要开口呛声,秦思源已经将她拉了一把,扯到身后,团团向进来的几人作了个揖:“街正,各位街坊,你们误会了,思源并不敢顶撞母亲。”
  他这一说,赵清婉哭的声音更凄楚了起来:“当家的你怎么不把我也带了去,你千万在黄泉路上略等一等我……反正我过不了几日也要跟着你来了……”她只哭着她的,明明没说什么,却句句都指着儿女不孝,让她过不下去了。
  秦思源听得眼圈发红,在正厅里站不得脚,一把将秦云昭扯着,跟他一起跪了下来:“娘……”
  秦云昭怄了一肚子火,碰到这种娘,还跪个屁啊跪!把秦思源的手一甩,就要站起来,秦思源眼明手快地重新紧紧将她攥住了。
  “哟,源哥儿,昭姐儿,这是怎么了?”挎着菜篮子的梁婆子过来了,一见这兄妹俩人跪在正厅里,连忙过去想将他们拉起来,“这是马上要来花轿接你娘嫁过去了?你们在这儿送行哪?”
  手足正有些无措的街正不由咳了起来:“梁婶子这是说什么呐,这思源的爹才去……”这梁婆子听说也在秦家做了好几年了,自家那婆娘也跟她说过几回话,说是挺干净麻利一个人,还有心想着等小儿子成亲了,要不要雇了她来做个灶下,怎的是这么个碎嘴胡咧的妇人?
  梁婆子也认得街正,忙先擎了笑福了礼,这才解释:“可不是婆子我说嘴,是实实在在的柳树胡同那杨婆子给赵娘子说了门亲事,只等着这里分好家产了,赵娘子就要嫁过去哩,听说说的还是好个富贵人家咧。”
  她这确实是实话实说,虽然为人雇佣,她一直是挺有职业道德的,主家的事从来不拿到外面去说,不过现在也是最后一天在这家做事了,刚进来看到赵娘子做张做致哭的那样子,只怕她把自己两个儿女逼住了,心里到底替这两兄妹不值,所以故意就抖了出来。

☆、8。第8章 断绝

  梁婆子这一解释,街正不由愣了,他做街正也有快二十年了,在这条街上还没碰到过这热孝里头就要改嫁的妇人,更没听说过热孝里头改嫁还要分家产走的妇人!
  看着这赵娘子娇娇怯怯的,怎么竟是这种人?若是真的,刚才岂不是想扯着他们拉虎皮,压着秦家这两个孩子?街正不由心里不痛快起来,也不理会赵清婉在一旁怎么哭得梨花带雨了,转了脸看向秦思源:“思源,你来说,可是有这事?”
  秦思源低了头并不开声,只挺直了背固执地跪着,一张脸却憋得通红。街正皱了眉头,与旁边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心里大致有了底;自己娘做出这种事,实在上不得台面啊,思源这孩子,这是爱面子呢,还想着保着他娘的面子。
  这傻哥哥,犟个什么劲儿,那女人哪配当娘啊,趁着街正、街坊都在这儿,这多好的反击机会呀!秦云昭见秦思源不愿说出来,又气又急,正想直着嗓子把事情嚷出来,一眼瞄到赵清婉还坐在一边嘤嘤哭得好不可怜的样子,猛然间醍醐灌顶,偷偷在腿上一掐,眼睛已经蕴了一层薄薄的水气,也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伸手去拉秦思源的袖子:
  “哥哥,哥哥,你就答应让娘分了家产去嫁人吧,娘说了,你要再不答应,她就要告我们一个忤逆,让我们被衙门抓去打板子……哥哥,我怕……我不要被打板子……”
  有赵清婉在前面做榜样,亲自演示了白花强大的破坏力,秦云昭一想这身体的天生优势,也不来蛮的硬的了,赶紧有样学样,她可不管赵清婉有面子没面子,自个儿里子漏了底,还想要面子?阿呸!她偏要撕了赵清婉那张美人皮!
  这种白花式战斗招数秦云昭以前没用过,第一回用出来,心里还有些没有底,看在外人眼里,却是虚怯怯地怕着那当娘的,街坊们忍不住悄声议论起来,街正更是几步走过去,伸手就把跪在地上的秦家兄妹俩给扶了起来,还放柔了声音安慰秦云昭:“阿昭别怕,你爹虽然去了,但是这条街上一众叔叔伯伯们都在这儿,必定会给你和你哥主持一个公道!”
  见大家已经眼光不善地看向自己这边,赵清婉登时被气了个倒仰,狠狠揉着拭眼泪的那条绢帕,瞪着秦云昭,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云昭一眼瞥见,装作害怕的样子又往街正身后缩了缩,赵清婉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被街正看了个正着,街正的脸色顿时很不好看起来:“思源,既然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他任这街正,还担着这一街的教化呢,要抖出了这种事体,岂不是让别个街正当个笑话说上几年?
  秦思源眼圈已经红了:“街正,都是思源没用……”
  最先开腔想帮赵娘子的孙秀才立即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谁家要个才十四岁的孩子来当家,家里青春正盛的当娘的却抛了孩子在热孝里去改嫁的?还有脸要分家产!他刚才见赵娘子哭得楚楚可怜的,一不小心就偏到她那边说了话,这要被传出去,可不得为着这“色”字污了他的名声?他可是打算秋闱的时候就去考举人的!
  这么一想,孙秀才立即开口打断了秦思源的话,对着赵清婉没了好声气:“你这妇人,恁的不知羞耻,你可知夫死从子,既是你儿子不同意你改嫁,你就该安心给你当家的守寡,居然还想倒打一耙去衙门告儿女忤逆?我必得给老父母(指县官)写个帖子……”
  孙秀才这一说,不仅赵清婉慌了起来,就是街正脸上也不好过,要是孙秀才真把帖子写到老父母那里,怕是这事就要传遍应城了,他这街正也出名了;他一时又不好跟孙秀才说道,赶紧拿眼去看秦思源。
  秦思源连忙拉了妹妹站起来,先给孙秀才深深行了一礼:“思源感谢各位叔伯相帮,为我家里这些事体,累了各位叔伯这些时辰。爹爹刚去,娘亲不安于室,思源虽不想家丑外扬,可捱得过初一,捱不过十五,只求各位叔伯就在此做个见证,只当我秦家没有娶过此妇,只当小子和妹妹没有此母,娘亲要分家而去,都由得她去吧!”
  这话一说,就是愿意让赵清婉分了家产去改嫁了!街正几人都愣住了,孙秀才却拍手叫了声好:“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她既然执意要分了家产去改嫁,就是跟你秦家没有干系了,我这就为你写这断绝书!”他生怕为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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