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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是红颜但不祸水 作者:黑兔所以不白(纵横2012-5-03完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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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翻了个白眼“师父现在在那里受苦受难,我们却在这里山珍海味,说的过去吗?”
“怎么说不过去。”扯了块鸡腿肉递给红绸“你师父在那里受苦受难,你就更应该多吃些,你想阿,你们师徒就是一心通用,你这会儿饿肚子你师傅知道了,我就不知道会不会日后找你算账。”
红绸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想着,要找也是找你算账。
眼前这些珍馐美味摆着,纵使她有再大的决心也会崩塌,红绸喝了一口汤,满意的眯了眯眼“百里先生,这是哪家酒楼的。”
百里裘望了红绸一眼“红绸丫头,你这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不是下了大决心要和你师父同甘共苦吗。”
红绸嚼着嘴里的米饭,呵呵一笑“可你不是说我和师父是一心想通的吗,我饿了,师父便也会饿,况且师父不在我就得代他多吃些。”
百里裘斜了一眼“你放宽了心吧,流缘对普国来说不是什么小地方,况且那里学医者济济,还怕没有人找出医治那瘟疫的办法?”
红绸摇摇头“话不是那么说,要是师父遇到什么不测怎么办。”
百里裘盯着这个小丫头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叹气表示那他也没办法。
“你师父叫你识字了吗?”
“教过。”红绸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教是教过,就是自己从不认真学。
“那有没有教过一句话,天有不测风云。”
红绸略想了一会儿“没教过,不过我听别人说过。”
“知道意思吗?”
“好像就是说,一个人走到路上突然被花盆砸到,就是突如其来的变故时不可预知的。”
“……”百里裘清了清嗓子“解释的不错,你既然知道这话的意思相信也不用我说透了吧。”
“哦。”红绸道“你是说我师父会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
百里裘沉了沉气,没发作“我与你说不通,明天给你请给先生让你好好学学。”
红绸连忙摆手“千万别,我一看到书我就头疼,以前师父让我看医书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百里裘闻言大笑“那你当时是怎么应对的。”
红绸勾了勾手指,让百里裘靠近一些“我就把医书的书皮包在小书的外面。”
百里裘大眼一瞪“你,你,你……”
红绸自我陶醉道“是不是很聪明。”
“完全和子冉小时候一个模样。”他喃喃道。
红绸放下手里的筷子“吃饱了,我回房了。”
这头百里裘还在思忆唐子冉小时候的种种,那头红绸已经起身准备走了,百里裘从记忆力走出来后立刻叫住了红绸“红丫头,我忘了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明日你要与我进宫一趟。”
“为何?”她暗想,不会是与她身世有关吧?
百里裘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远望她“你想的没错,就是与你身世有关,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去。”自聂蔷那件事后,她便不想再与之前的人扯上关系了,她觉得宫廷太可怕了,百里裘说聂蔷是半年前疯的,这么说在半年前她也曾是个心智健全的人,再瞧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不难看出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如何能把一个人在半年内逼疯呢,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她是聂红绸,可她也是白芷,她是聂蔷的妹妹却也是师父的徒弟,在现在来看,一个是有血缘关系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姐姐,或许还有父母其他。一个是送了这条命给自己的最疼惜自己的师父。聂蔷曾说聂红绸曾答应要保护她照顾她,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加上聂蔷又一口否决自己与红绸那张脸有半分相似,那么她是聂红绸的可能性也是有待商榷的。
撇去其他道德,礼孝,她还是更愿意做个简单的白芷,不去理会关于豪门宫廷的种种利益纠纷。
“百里先生,我想回流缘。”


 

第一百零五章 处决
离开流缘后,她的心里就惴惴不安,每次一听到关于流缘灾情蔓延的事她都会写一封信过去,那日她对百里裘说她想回去,百里裘意料之外的没有劝她。
红绸说“百里先生,我想回流缘,回到师傅身边,我不想做什么红绸了,还有什么关于我失忆前的所有事我都不想知道,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师傅。”
她把话说完了,百里裘只是摇着头苦笑道“这又是哪出阿,你走了我这老头子可如何是好,算了算了,你要去就去吧。”
第二日,红绸坐上马车回头张望了一番,一直伺候她的婢女绿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她,说是百里裘让她随身带着的,红绸心里暖了暖,将药包收了起来。绿儿退下将车帘拉了起来。
绿儿与众小厮退下,转身看见从屋中出来的百里裘,绿儿忙上前问“老爷为何不出来亲自送送小姐。”
百里裘惯性的摸了摸自己拿山羊胡笑答“又留不住,何必还给她添堵呢。”含笑着转身,吩咐道“绿儿,将我房里那信差人送到流缘去吧。”
夕阳西落,一车,一马,两人。
夕阳的余辉给大地镀上层层华光,红绸撩开车帘往外探“这到了哪里?”
驾车的马夫擦了擦汗,回道“在郊外,快要出金城了。”
酒红色的彩云越染越烈,那颜色到了最华美的时候,那朵最艳的云彩却又突然间消失了,远远的天际,出现了一抹皎白的月色。
今夜又是个不眠夜。
马车驶到半途突然停了下来,红绸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洪亮的声音马上传来“小姐,前面路上有积石恐怕走过不去了。”
红绸将车帘撩开一道缝“我看不清楚,你看看能不能将石头搬走?”
那车夫哈哈一笑“小姐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吧,这石头少说也有三个壮汉那么大,我一个人如何能抬得动,就算加上你也根本提不起来。”
红绸焦急想去流缘,可现在又没一点办法,顿时急的失了分寸。
那车夫好在也是个有头脑的人,想了半天说道“小姐,不如我们弃车自行去前面的那个镇上,住个一晚上,明日我们再在买辆马车,你看如何?”
红绸抱着行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乘着月色下看清了前面那块黑黝黝的石头,大叹“只好这样了,那我们走吧。”
百里裘换了件官府,坐着自家马车往皇宫赶去。
夜色正浓,皇宫中却是灯火通明,百里裘站在大殿外止住了步伐,对着立在一边等候的太监轻说“劳烦公公通传一声。”
那太监张开一只眼睛,转了转眼珠,尖声道“哦哟,是鲁御医阿,怎么这么晚,皇上等你许久了呢,快进去快进去。”
百里裘点着头,又将官服整理一番,挺着腰板随着那太监进去了。
一入大殿百里裘就被眼前的酒浓肉色熏的直皱起眉头,恭敬的低下头,等待着龙椅上的男子发话。
龙椅之上,春色缭绕,男子一双刀眉星目,女子亦是面目如画,男子衣着整齐,女子却半露半着。目若无人般娇笑着躺在男子身上,那太监是个知趣的,主子不说他也不好多嘴,只得勉强在这儿观看着一场春日之景。
女子轻纱一甩,媚声道“皇上,奴家已经在宫里呆了半年之久,到现在才能得见龙颜,奴家不服。”
那男子刀眉一挑“如何?是在怪朕吗?”
那女子浅浅一笑,两颊露出两朵酒梨花“奴家是想要长久跟在皇上身边,如果没有个名分,恐怕奴家又会被皇上忘却了。”
一颦一笑惹得身下的人洪声大笑“你这丫头,不就是要个名分吗,朕给你,小德子。”
“是,皇上。”
“传旨下去,将梦梨册封为正三品修容。”顿了顿又说“将西圆宫的赐给梦修容。”
小德子哈着腰,点着头推下去传旨了。路过百里裘使劲的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乘着皇上正高兴着先把事情说了。
小德子刚下去,刚刚册封的梦修容也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唐若慕收起笑容,斜靠在龙椅上,似乎是累极了“鲁御医,今日怎么未将红绸带来。”
百里裘也就是鲁御医低垂着眼睑“臣有罪,望皇上开恩。”
刀眉微拱“有何罪?你倒是说说。”
“臣有欺君之罪,恕臣不敢直言。”
大掌一拍,桌上的酒水洒了一地,唐若慕显然是怒了,粗着声音道“你这就是在欺瞒朕!”
鲁御医赶紧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臣无能让聂红绸跑了。”
“跑了?”他不信,如何能跑了,他一个四品御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家中奴仆众多怎么会拦不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要不是他有心放她离开又怎么能跑的掉。
“是臣失职,若不是臣昨日将要进宫的事告诉聂红绸,相信她也不会连夜离开。”
那双厚实的大手突然捏成一个拳头,使劲全力的打在龙椅上,鲁御医是亲眼看到那金造龙椅上出现了一个凹痕。
唐若慕脸色灰黑“你还不肯说实话?”
鲁御医心道,这真是得不偿失阿,早知今日他便不讲红绸带回来了,这带回来了既得罪了唐子冉,又得罪了唐若慕,他本想做个好人,这次却弄巧成拙了。其实,他赶到皇宫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私自放红绸离开本就犯了欺君大罪,而自己不光放了还送了她一带银子,就连车夫都雇好了,这就算不被五马分尸也得送他个白绫自缢阿。
可他就是铁了心让那丫头回去的,他与她认识不久,熟悉不久,见面的时间又没几次,可他就是觉得这丫头不错,若他那徒儿能与她过一辈子,他也死得瞑目了。
鲁御医咬咬牙“皇上,如今木已成舟,聂红绸已经离开,臣也无话可说,求皇上治罪。”
“好,你要罪,朕就治你的罪!”唐若慕一点都没心软“来人阿,传朕旨意,将鲁御医官位削除,因犯欺君之罪,押至牢房,明日处斩。”


 

第一百零六章 血玉
“师傅。”那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耳畔,他已不知是过了多久了。
红绸一个踉跄,直直的摔在眼前这个胡须邋遢根本看不出半点以往模样的男子,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云大夫将红绸从怀里扶了起来,清朗一笑“白……红绸。”
红绸抹了抹眼泪,鼻音浓重的说“师傅,怎么变的这么难看,你以前不是最爱干净了么,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难受。”
随着这个女子的到来,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了一般,咳嗽声,哭啼声,辱骂声,都变得悦耳了许多,云大夫静静的看着她,她还是一样,这么爱哭,明明知道自己哭起来不漂亮还有点丑,却使劲的往有多难看就多难看哭。他忍不住想伸起一只手放在她的眼帘下拂去那两朵泪花,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哪滚烫的泪花时,又如触到火花般缩回去了。
“师傅,你怎么了。”红绸发觉到了云大夫的反常,止了哭,疑惑的问。
云大夫别过身咳嗽了声“没什么,一路可好。”
红绸满脸苦闷“师傅,我不好,路上我们遭了小偷身上的钱物都被偷了,只有这个包裹我随身带着,好在幸免了。”
他眉头微曲“没有受伤吧?”她便是这样不小心,鲁御医也如何放心让她一个人来到流缘,明明自己一再交代过不让她回来的。
红绸委屈的摇摇头“受伤倒是没有,可是我都快累死了,离开金城后我们到了玉门,那儿有两个奇怪的人,给了我一块玉佩,又交了许多钱给我,说是谢谢我,我开始以为他们认错人了,可与我一同的车夫却给我使眼色,我当时鬼迷心窍就拿了。”
“玉佩?”云大夫不解“怎会有这种事?”难道真是这丫头傻人有傻福,事事都有贵人相助。
红绸从包裹中取出一块剔透明亮的玉佩交在云大夫手里“师傅,这玉佩是假的吧?不然他们为什么给我。”这玉佩颜色如鲜血,她是没见过世上还有这样颜色的玉佩。以前师傅曾跟她说过,如若一样东西十分罕见,要么价值连城,要么一文不值。
他先是恍惚了半响,而后认真的问“红绸,你可记得以往的事了?”
“不记得阿。”
“那……便好。”他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你一路奔波到里屋好好休息,到了晚饭时间,我会来叫你的。”收起血玉重新放在红绸的包裹里,将她带到了里屋。
“师傅。”红绸靠在床上,一双手不听话的拉住了云大夫的衣角。
云大夫回眸“如何?”
“我觉得挺奇怪的。”她撑着脖子与他保持视线相接。
他移了移视角“何事?”
“你先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是白芷还是红绸。”
“你……为何问我。”
“百里先生让我问你的,他说你都知道。”
“他这样说的?”
“是啊。”
“哦。”
“那我到底是谁?”
“你是为师的好徒儿,快点睡吧,外面病人还要有人照顾,我出去了。”松了松被红绸拉住的衣袖。
红绸不依,拽的更紧了“师傅,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怕我记起来了就去找,以前的情郎,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唐子冉。”
“你记得唐子冉?”
“不记得,只不过在梦里梦见过,我给你写过信的,里面便有说起关于梦境的事情,我想如果我真是聂红绸,那以前我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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