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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是红颜但不祸水 作者:黑兔所以不白(纵横2012-5-03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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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谁的呀?”巧月将热好的药放到她眼前,一阵阵热气熏得她直皱眉“你再说,我就让鲁御医多开些苦药,让你也尝尝鲜。”


 

第十七章 兄弟
宴会开始不久,唐若慕就来向聂延敬酒了,聂延举杯同饮,眼神还不时的往红绸那儿看。
红绸假装没看到,低着头不声不响的看着台上的戏剧,聂延连咳了几声,红绸才装作刚刚听见,恍然的对着唐若慕看了一眼“二皇子。”
“红绸的伤势可还好了。”唐若慕一身玄色蟒袍看上去倒比不远处正拿着酒杯在同申丞相敬酒的太子像那么回事。
红绸微微点头,说“已经无碍了。”
“那便好,可惜未能抓住那个歹人”唐若慕脸上神色自然,并无异色。
红绸觉得好笑,那歹人不就是你么,何必兜着圈子骂自己,“那歹人武功高强,我想当日若是二皇子在那,定能降服吧?”
唐若慕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试探的问“红绸当日可有看清那人的容貌?若是能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那抓人定会容易些。”那晚自己的蒙巾不甚被这丫头抓下,心中料想她必定是看到了,但后来聂延曾来找过一次,同他讲了一些,也说了他曾问过红绸有没有看清,但红绸却说那晚天色太黑,况且当时她情况紧急,未来得及看清,就被刺伤了。
但是以现在红绸咄咄逼人的口气听,自己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二皇子说笑了,要是我看到那人的摸样,还不早早的告诉你们,那一剑刺得可不轻呢,我还不让他去受受牢狱酷刑?”说话间还不忘攥起了拳头,作势要把那刺她一剑的人好好揍几拳。
唐若慕刚刚走远了几步,聂延就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锐利的眼神中充满着审视的意味,脸上云淡风轻的与同仁干了几杯,回头沉声说道“如何,不相信老夫的话?”
唐若慕没有多想,转身朝着西边的娄旭阁走去,娄旭阁是他母妃的寝宫,距母妃离世已有三个年头没有整修了,随手抓了一把扶手上的蛛网,皱了皱眉头。
屋子充满发霉气味,让他忍不住抡起拳头就把本已经伤横累累的窗台砸出了个洞,这些狗奴才,居然敢如此怠慢。
坐在床边抚了抚上边的灰,还未侧头余角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来多久了。”唐若慕不悦的皱眉,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那人听到唐若慕说话,才推开门进来,一身浅蓝长衫,映着外面的阳光出现,鲜活的竟然不似凡人。
唐子冉推开了门进去,不走过去,只是靠在门沿上,扫了一圈这屋子,直到看见那头被人故意破坏的窗台,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二哥,竟然还会来这儿。”言语有些轻佻,又带了些唐若慕看不清的意味。
起身也不去理会身上的轻灰,两三步就走到唐子冉面前,说“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唐子冉轻轻一笑,淡然的说“云妃的寝宫。”
“你知道便好。”唐若慕神色凛然,也不想和他废话,正要离开,却被身后的那人一句话定住了脚步“可惜,你并没有资格来看她。”
“你说什么?”唐若慕被激怒了,怒红了双眼,亮起了喉咙。
“让一个病患干干的等了两年的人你说有资格么?”唐子冉不怒反笑,语气平稳,就像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样。
“你!”攥起他的衣领要准备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还没出手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二哥,七弟。”
“太子?!”两人微讶,他怎么会来这?
唐禹小跑几步,累的额角都渗出了虚汗,急寥寥的抓住了唐若慕的手,道“二哥,有话好好说,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弟兄,怎能为了一些小事抡拳头。”
唐若慕并不接话,倒是深深的看了眼唐子冉,过了会儿才松了手。
唐子冉理了理衣角,不屑的笑笑“兄弟?”和这种人做兄弟?
“我只有一个弟弟,可惜老三早夭,不然。”目光从刚刚对着唐子冉的怒视变成了看向唐禹的轻视。
“这。”唐禹为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只是想调停两人的误会,竟不然间被拖下水了。
在他之前就有了太子,可惜那太子活不过四岁就蔫了,说起来要是当年三皇子不死,现在坐在未来储君的位置上的恐怕不是自己吧。
连连干咳了几声,才道“二哥这话就错了,我们虽不是胞胎兄弟,但终究是父皇所出。”依旧挂着笑容,礼貌的说道。
听到唐禹的话,站在旁边还想着看好戏的唐子冉不免有些怒意“四哥怎的忘了当年你曾说过另一番话。”
唐禹微愣“什么话?”
“也是孩童时的事情了,四哥不记得也没什么。”
“呵呵,是吗。”唐禹点了点头,左右想了下,也记不得儿时的事了,便带着好奇的问“我说过什么话?”自己孩童时候与唐子冉并不太熟,也可以说是两人都是没什么交际的,现在要想起自己和他说过的说,真还想不起来。
唐子冉冷冷一笑“四哥不是说,贱婢所生的孩子不配和你们相提并论么?”那时候他们肆意的糟蹋别人的自尊心时,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也是兄弟?
唐若慕回头看他,唐禹却满脸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唐若慕看去,心里还巴望着他能救自己一把,圆个场,哪晓得那人却是哈哈大笑,笑完才道“同人不同命哦!”
一一一一一
说到小时候,唐若慕还是有些印象的,多是自己与弟弟一起玩的时候,但也有一些事关于唐子冉的。
他自小就知道唐子冉和他们都不同,不同在哪呢,他们的母妃都是尊贵无比的后宫妃嫔,而唐子冉的母妃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婢,也算的上是母凭子贵,自有孕后,她就被封了美人。但到底不是正统出身,在后宫这种地方,谁会真的看得起他们,也就是一些和她封号差不多的才人、小主还肯和她说说话。
唐子冉出生的时候,并没有张灯结彩的给封赏,只到了后来,他的母妃死了,皇上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
八岁那年,皇上就把他送给了云妃,让她抚养长大。
当他进了娄旭阁那天起,他们才开始算是有交际了,唐若慕不讨厌也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弟弟,其实他自己也是矛盾的,他不喜欢他是因为唐子冉有一双和他三弟一样的眼睛,像月亮一样,耀着光的,但他有些喜欢他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每看到他对着自己笑时,他就会想起当年的三弟,自然而然的会把他和自己的弟弟相比。他说:唐子冉你是榆木脑袋么?能不能聪敏些,我三弟当年才三岁就能做出诗来了。他还说:唐子冉你别跟没吃过饭似的,饿死鬼投胎,我三弟当年才吃半碗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唐若慕觉得自从唐子冉来了娄旭阁后,母妃就越发的对自己冷淡了,每每都是先把好的留给唐子冉,剩下才会想到自己,十三岁的他正是少年最为叛逆的时候,他开始嫉妒他,讨厌他,排挤他,就连别人欺负他时,唐若慕明明听到他口口声声喊着哥哥救命,他依旧不理会。
那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唐子冉十岁吧。
先生放了课,他刚从殿里出来,一转脸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唐子冉,为首的还是太子,唐禹指着唐子冉的鼻子笑“就你这种贱婢生得贱种也配和我们一道上课?早点死了得了吧。”语毕,四周就响起了哄堂大笑。
“我们都是父王生得。”唐子冉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抬着头去看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唐禹。
唐禹鄙夷的看看他“就你?也配。”说完就下令身边的公子哥们好好的给他拳头吃。
唐若慕当时就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发生,也不知看了多久,才听见人群中被打的已经每一块好皮肤的唐子冉喊了一声“哥哥,救我。”哥哥救我,救我。
唐若慕呆了一下,无疑这句话会让他想起当年三弟溺水的情景,他也是这样喊着自己要自己去救他,可惜当时自己不会游水,眼睁睁的看着他挣扎着死了。
当时唐子冉是看到他的,以为他会救自己,可是直至自己喊破了喉咙,唐若慕依旧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
不知怎的,唐若慕对上那双眼睛时,心中的一块地方像是塌陷了,他本是不想救他的,可他心中溢出的愧疚感让他不得不那么做。
“皇上驾到。”他捏着嗓子学着瑁帝身边的李公公那么喊着。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痛揍唐子冉的人群开始有些不安了,哪知唐禹来了一句“你们先打着,我去看看。”说完自己就跑了。
唐若慕本以为,自己高高一喊人群就会散去,哪里知道他们竟然不信自己这套,拉了拉袖子正准备过去时,却听到一声高喊。
唐沁拉着一个小女孩跑到了人群中,那女孩儿扫了众人一眼,接着大叫一声“出人命了,救命阿。”
一听这话,众人逃也似的四处窜开。
当看到唐沁与那女孩儿扶着鼻青脸肿的唐子冉离开时,他才放下心来,目送他们离开了。


 

第十八章 事者逝已
今日瑁帝宴请百官是为了庆祝帝后汝氏的生辰,生辰宴从申时开始一直欢庆到亥时结束。
红绸是跟着聂延一起来的,本是请了聂家大小,可是申氏突感头痛,车驶到半路,还是给送回去了,聂蔷见了母亲不适,就有了理由不去了,她曾偷偷告诉过红绸,瑁帝每次宴请多是无趣的,万变不离其宗的从歌舞开始,而后就是唱戏,最后便是中间讲话,那话也是毫无营养的,一开口就是众爱卿辛苦了,众爱卿受累了,云云。
然,申氏和聂蔷不去,那家里也仅剩下聂延与红绸了。
大致是台上的戏剧看久了,脖子也有些酸,红绸左右的看了看四周,左桌坐的是张穆将军,一个老古板,右桌坐的是申丞相,一个老守旧。
聂延出去好久也不见回来,红绸闲着无事,索性起身去御花园转转。
今日因为是皇家宴会,她来时也未把巧月带上,身边虽有服侍的宫婢,但到底不贴心,交代了声自己四处走走,便撇下了那人自行走了。
现在的自己倒也潇洒,她不由的轻笑,从前吧,总是循规蹈矩的,坐只坐半张椅子,吃只吃三分胃口,聊只聊两分真话,如今阿,大不同了,也不再想着如何博取那人的欢心或是害怕丢了第一美人的头衔。
从聂媚的事情让她逐渐的明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意味,也开始觉得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情十有八九,比起别人,她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本来,她是不想再去想关于聂媚的这些事了,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得变化,想来许多也是自己造成的改变,自己的命运虽能改变了,但他人却不同了,其一就是聂媚,要是自己没有做上那次千秋梦,不知道两年后自己的惨状,不晓得这个妹妹竟然早和她心尖尖的人一起了,或许聂媚就不会受这些罪了。
命运真是的奇怪的东西,她想。
上个月还是活生生的豆蔻佳人,先下却变成了囚笼中的失德妇人。
前几天,她在无意中听到了一段话。
苏红说“三小姐恐怕撑不住了。”看得出来,她的眼神有了点犹豫。
申氏问“药吃了么?”
“夫人。”苏红想了想还是说了“这几天我去送饭时,总是闻到屋里传出的恶臭。”
申氏默。
苏红继续说“大概是快死了吧,我问过秋菊了,那丫头说三小姐这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请大夫吧。”申氏揉了揉眉头,说。
“恐怕是没用了,自从堕了胎之后,下身就总是渗血,到底还是个孩子,我看她是熬不过了。”苏红一改原先刻薄的语气,柔柔道。
“现在她想要什么就随她,等,等以后走了,给她办个好好的厚葬。”
话终,她也开始对聂媚怀抱怜悯。
人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白骨一堆。
她没想到聂媚就这么去了,是不是太快了,她以为聂媚并不会这样完了,至少也会跟她狠狠的斗一场,像那个梦里一般,携着唐沁的手狠狠的奚落自己。
她以为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人生中最跌宕的地方会有一个女子来推波助澜。
也怀疑过,不知道哪天唐沁会不会同聂媚站在同一阵营,然后敌对自己。
到底还是她想多了,没过几日她就从不远处的殡葬队伍中看见了秋菊的身影。
开始时对聂媚的仇视,到后来对她的成全,再到可怜,直至可叹。
到底也是曾经那么活生生的人,这么走了,况且又带着抑郁而终,她还是有些不安的。
她曾半夜梦醒再也睡不下去了,巧月总会安抚她,欠她的人是那让她有孕的却不出来负责的男人,害她的也不是你,若说良心不安,也轮不上你的。
是啊,拈花轻叹,只可惜了这落花有意。
“哦?落花意欲何方?
思绪渐渐的被那道声音拉回,折了朵牡丹,放在手里看了眼,才说“落花自是意欲采花人。”
那人又问“你不是落花,又如何知道落花的想法。”
红绸轻轻一笑“因我便是那采花人。”
那人扯了扯嘴角,道“许久不见,红绸妹妹还是这般自信。”
“许久不见,九皇子还是这般风流。”红绸瞥了眼唐笑怀里捏着的一双绣花鞋,好笑的说。
唐笑耸耸肩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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