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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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厉鬼出现在了司徒小鱼的身前,他飘浮在空中,双眼被人剜去,只留下两个黑黑的大洞。
“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澜拧起了眉头看着那厉鬼,余光瞟到被吊在树上的司徒小鱼。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百年了!”厉鬼发出阴森的笑容,听得人脊背发寒。“他们都投胎去了,而我逃开了鬼差的追捕,积蓄了三百年的怨气,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当年你当着我的面将我老母和妻儿的双眼挖出,最后又将我的眼睛生生挖去,这种痛折磨了我三百年,今天我要叫你一并偿还!”
澜一怔,忽然明白了。这只厉鬼是三百年前死在漓手下的一只怨灵,他显然是把他当作了漓。
司徒小鱼心急如焚,她多想对那只鬼大声喊,你认错人了,他不是漓,是澜!她又有多想大骂澜,为什么这么笨上了那只鬼的当?她对他来说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为什么要管她?!
“你想怎么样?”澜用冷静的目光看着那只鬼。
“哈哈,我想怎么样?我要你挖掉自己的眼睛,要你尝尝失去双眼的滋味!”
司徒小鱼一惊,嘴里发出听不清的音节,身体开始乱动起来。
“快挖出你的眼睛,否则我割断绳子,让她掉下去!”
澜看向司徒小鱼,见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哗地掉下来。澜移开目光,陷入了沉思。
“怎么?想杀我吗?进入了这树林,你以为你还有能力杀死我吗?这林子里的花很香吧?那是我千心万苦弄来的迷香,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试试看,自己现在还有力气移动脚步吗?你还能保证快过我割断绳子的速度吗?”
澜抿了抿唇,不语。司徒小鱼听到这话后更是陷入了绝望。
厉鬼冷笑一声,将吊住司徒小鱼的绳子割开了一点,司徒小鱼晃荡了几下,不敢动弹了。
“你不就是要我的眼珠吗?我给你,你放了她。”
不要!司徒小鱼在心里大声喊着,可是对面的男子却根本不看自己,而是慢慢将手抬到了他的眼前。
两指戳/入澜眼眶的瞬间,司徒小鱼发出一声闷叫,晕厥了过去。
深夜,夜殇终于走进了蘅若所在的房间,却伫立在门口无法再往前一步。
蘅若缓缓睁开眼,眸子之中不带任何情感。她支起身子,开口到:“放了他们。”
“这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夜殇凝视着她苍白的容颜,觉得她离自己那般遥远。
蘅若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放你走?却让我放了他们?”
蘅若惨笑到:“你不是想要我陪在你身边吗?放了他们,我就是你的。”
夜殇看着蘅若的笑容,胸中猛地窜出一团怒火。不应该是这样,她的笑容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这样绝望到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狂暴地冲上前去将蘅若压在了身下,捏起她的下巴,极力压制着怒气说到:“好,你既愿意为他们做出这样的牺牲,我就成全你!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他们,如何?”
蘅若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夜殇心一沉,低头压住了她的唇。雨点般的吻落满蘅若的脸庞、脖颈、锁骨,夜殇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襟,又吻上了她光滑的肩膀。意乱情迷之中,夜殇不经意间抬眼看到蘅若死灰般的眼神和眼角流下的泪,他的心猛地一痛,停下了动作。
夜殇轻轻拭去蘅若眼角的泪,合上她敞开的衣襟,深深凝望了她一阵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蘅若怔怔地望着天顶,夜殇的气息犹绕身侧,可是他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在这被囚禁的几日里,蘅若想明白了两件事。一件是容雪安即是君谦恕,她不知道容雪安是怎样变成君谦恕的,但种种巧合与迹象让她十分笃定,前不久她见到的容雪安就是君谦恕。另一件事,就是夜殇要开始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战争了,他先将白月许封住,之后还要对付仙派,对付南彊魔界,扫除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障碍,而在这之前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的心中已酝酿好一个逃离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完成的。蘅若闭上眼,等待着明天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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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计划
蘅若本想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做打算,却没有想到在夜殇离开后不久,窗外又出现了一个人。
蘅若睁开眼,看到童降小小的身子站在窗台上,她不由得一怔,开口到:“今天怎么又来了?”
童降见她终于开口对他说话,心中不由得一喜,说到:“小若,你终于肯理我了。刚才我看到夜殇很难过地离开了,你是不是把他惹得不高兴了?你不要惹他不高兴啊,他一不高兴,就不会放你走了。”
蘅若将目光转向上方,幽幽地说到:“是啊,我惹他伤心了,他再不会放我走了。”
见蘅若这个样子,童降急到:“不会的,夜殇只是一时生气,他知道你这样不开心,迟早会放了你的。”
蘅若浅笑到:“那如果他不是一时之气,而是永远都不再理我了呢?我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了么?”
“小若……”
蘅若转过头去看向童降:“小童,我不想这样度过余生,你愿意帮我吗?”
“我……我想帮你,可是……可是夜殇的结界我也打不开……”
“就算你能打开,我也不会让你承担放走我的过错。我只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司徒小鱼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一个蛟人少女正端着一瓶药走入了房间。
司徒小鱼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猛然从床上跃起,一把抓住那名蛟人少女的手问到:“澜呢?澜在哪里?!”
少女眼中浮现出泪光,开口到:“姑娘,你的手腕被绳子勒伤了,先上药吧。”
“我问你澜在哪里?他在哪里?!”
少女背过身去,眼泪啪啪地掉到地上变成了珍珠,司徒小鱼心头猛地一沉,推开那少女后飞快地向屋外跑去了。
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冲进澜的房间后,司徒小鱼看到了澜眼睛上裹着的纱布,心好像被人用手捏住一样,痛得喘不过气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鼻子酸得厉害。
澜发觉到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不悦到:“是谁这么大胆?”
忽然感到房中的气氛有些不对,澜愣了一愣,问到:“司徒小鱼?”
司徒小鱼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而后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哭得绝望至极。澜站起身来,摸索着朝她走了过去,伸手碰到她发抖的身体时,澜迟疑了一瞬,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我自己能够心安。”澜的声音很轻,很柔,他的怀抱也不像司徒小鱼想象的那般冰冷,她的气息稍稍平稳了下来。
“从前我想要保护的人,我都失去了。漓,涟,还有湘。我拥有蛟族最强大的力量,却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这一次我不能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人类接触得多了,我的心也变得像人那样无法捉摸了。明明一看到你我就感到头痛,可当看到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却那样害怕你有事,害怕得乱了方寸,头脑都变得迟钝。可是剜出我的双眼是我想清楚的事,那只鬼得到了报仇的快感便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以为我是漓,今后也不会再去找漓的麻烦。我欠漓一条尾鳍,还他一双眼睛,这样算是公平了。”
原本平静了一些的司徒小鱼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不由得抬起手来抱紧了澜,用泣不成声的语调说到:“你没有眼睛了,可是我有。从今往后我就住在这里看着你、陪着你,你休想把我赶走!”
刑峥被一群蜀山派的弟子围在中间,腹部的剑伤还在淌着血,可他的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意:“以多欺少,还真是名门正派所为啊。”
林叙平闻言冷笑到:“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等着刑如风那个大魔头给你收尸吧!”他又对其余的蜀山弟子叫到:“你们谁都不要动,让我亲自来收拾这个半魔!”说完他举剑刺向了刑峥。
刑峥一边躲闪,一边还不忘继续讽刺林叙平:“果真是少年英雄啊,大伙合力伤了我,最终功劳却被你一个人捡去了,头脑如此聪明,真是叫在下佩服至极啊!”
围在一旁的蜀山弟子们不禁变幻了一下神色,林叙平心中一恼,大喝一声,加快了对刑峥的攻击。刑峥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差,终于在两剑相撞时被林叙平震倒在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哼,刑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林叙平的剑劈向了刑峥,但在砍中他脑袋时却被一柄突然出现的剑挡开了,一个面若冰霜的少女横在了两人中间。
“池师妹?!”林叙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做什么?”
池莲衣冷冷地看着林叙平,抿唇不语。
“池师妹,你想包庇他?”林叙平惊诧。
“他做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个人?”
林叙平闻言皱了皱眉,开口到:“这个魔人闯入我蜀山,盗走了蜀山的飞石草。”
刑峥突然大笑了起来:“不过是一根破草,也值得你们这样?蜀山派还真是‘一毛不拔’啊。”
“你闭嘴!”林叙平怒喝住刑峥,又抬眼看向池莲衣。“池师妹,你让开,我要将这只半魔消灭掉!”
池莲衣的目光动了动,但身体一直没有让开。
林叙平睁大了眼睛:“池师妹,你为什么要庇护这只魔?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她没有忘。”刑峥突然开了口,“忘记自己是什么人的,不是她,是你们!”
池莲衣一愣,回过头来面带疑惑地看着刑峥,只见他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中有一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林叙平见两人那样不顾旁人的对视,心中升起一团怒火,趁两人分神间他突然绕过池莲衣向刑峥刺去。池莲衣惊觉林叙平的意图后,立即身子一侧,挡在了刑峥面前。眼见那剑就要刺中池莲衣,林叙平急忙收了剑势,但仍然迟了。
刑峥突然跃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池莲衣护住,长剑将他的手臂划了一道口子,同时他也因为带着伤突然发功而耗尽力气摔在了地上。池莲衣一惊,伸手覆上了他臂上的伤口。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想都没想就侧身替他挡剑,现在看到他身上的伤,又觉得心口被刀划过一样的痛。这时,刑峥在她耳旁低声开了口。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会死。”
池莲衣身子一颤,抬起眼来看着他。只见他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脸颊上布满了汗,也许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
“借我灵力,跟我走。”刑峥声音沙哑,目光炽热。
一时间,元觉的教诲声出现在了耳畔,那些谆谆教诲飞速地穿过她的耳膜,然而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在仙剑大会上那个白发女子对她说的话——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被外物所扰。
“好。”
池莲衣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个字,然后用手掌抵住了刑峥的掌心。得到灵力后的刑峥周身滚起一团黑气,连带着池莲衣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逃到一处无人经过的荒野后,池莲衣用法术止住了刑峥腹上和臂上的伤口,又撕下衣服的下摆替他包扎。包扎完后,池莲衣抬头看到刑峥正用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由得红了脸。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刑峥眼里带着笑。
池莲衣垂下眼睑,说到:“蘅若其实也没什么嘛。”
“嗯?”刑峥不懂她嘴里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以前我很难理解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邪魔背叛自己的师门,受千万人唾弃。后来见过她几次以后,我又十分佩服她,她一个女子,却有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与重华乃至整个仙派作对的勇气。可是现在看来,要做到这一点也并没有那么难嘛。”
刑峥心头一软,他怎能不知池莲衣做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从小在重华山长大,那里有她的师傅,有她的同门,有她的一切,岂是说丢就能丢下的?她不能像某些江湖儿女一样洒脱地转身离去,可她还是在他危难之际鼓起勇气站到了他的身边。
刑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重华派你暂时回不去了,先随我回南彊吧。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但你如果还想回去,我替你向你师傅解释。”
池莲衣闻言黯淡了眼神,但那只宽大的手掌带给她的温度叫她心里十分踏实,以至她竟忘了要避开这样亲密的举动。她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对了,你为什么偷蜀山派的飞石草?”池莲衣忽然想起了林叙平说的话。
刑峥闻言陷入了思索之中。就在前不久,夜殇突然袭击了南彊,将整片南彊地域拉入了战火之中。夜殇的军队采用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兵阵,使得南彊魔军节节败退,现在刑如风靠着自身的力量布下结界保护着南彊王城,不知还能撑多久。他在南彊魔兵的掩护下偷偷出了结界,要向蘅若求助,却得知蘅若在去大诏寻找噬天后就失去了踪迹。他把蘅若可能会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