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沫月剑-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推托要她负责东边的事,现在她可以专心管西边了,和坤也拿她没办法。”
白纫珠与纪小如这才深深地了解到白东岳的深沉处,白纫珠一叹道:“这两口子实在太厉害了,要不是蓉姐揭穿,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是这样的人。”
芙蓉一笑道:“其实也应该想到的,白东岳如果真能像刚才表现那样的崇高仁义,在当年做白泰官的时候,就不会出卖同盟而托死易容还魂了。”
白纫珠苦笑道:“难怪姑姑说什么也不肯要我再参加这个圈子,她说人一进入到里面,就失去人性了。”
芙蓉沉重地道:“是的,这是一个非人的圈子,白东岳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处身在那个圈子里,固然能享受到权势的尊崇,一个四品侍卫,可以督抚方面大员降阶相迎,可以左右一品大臣的生死,但也有可悲之处,就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不但是外面的敌人要对付他们,而同僚的自己人也在相互倾轧,抽后腿,即使是最亲密的知交朋友也无法信任。”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马车来到了东便门外,徐明已经回到了酒棚子里,看见她们三个人同时来到,感到很惊奇,听完了她们的遭遇后,徐明沉思片刻才道:“蓉姑娘,杜爷把镖局里的事告诉我了,路五叔的事,我正感到为难,边兄答应营救,却无法正面帮忙,只能暗中策划,现在多承您大力帮忙,使对方答应放人。那就太好了,是不是麻烦您派人把路五叔接出来。”
芙蓉道:“接人不难,白东岳答应了不敢不放,问题是在我派人去,那位老爷子未必肯跟着走,而且还有一点,那位老爷子性情暴列,口没遮拦,要是他在大街上喊了起来,谁也无法维护他了。”
徐明想了一下道:“这也是,那就我自己去一趟,反正我这个酒棚子早在官家的注意中,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了,不如趁早收了的好。”
“不仅如此,你们最好也挪挪窝,京师为辇毂重地,一露了形迹就很难安身,朝廷决心把一流宗以及旧日的那些密探收了,附带的条件就是限制江湖人在京师逗留,今后的治安可能会由边城负责,最好别使他为难。”
因为有白纫珠在,她的话很含蓄,徐明自然听得懂,连忙道:“是!我的人手原也都准备好了,大伙儿准备先到关外,替杜爷打个头阵铺路去了。”
“这就好,家父一早就去拜会刘大学士,任命即日可下,几天内就会成行,刘墉在受命后立刻就会上天马镖局拜会,云青不出十天之内,就会起程,你们要行动也得趁快,因为这个消息目前还没人知道,你们的行动不会引人注意。”
徐明道:“是!我接出路五叔后,随即打点收拾上路,只是要对付白泰官的事……”
芙蓉一笑道:“你放心,他会跟着出来的,最好能暂时忍一下,事情则放到玉龙寺去一并解决。”
“他会去吗?”
“一定会的,他的行动已经引起了玉龙寺的震怒,早就有意对付他了,现在给了他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他会放弃吗?”
略略商量了一阵,徐明就跟着她们的身后再度进城,白纫珠与纪小如回镖局等候,因为接出人来,唯一能安插路民瞻的地方,就是镖局里。
这地方本来也不算安全,由于杜云青的缘故,这儿已经是朝廷注目的所在,不过天马镖局又是神龙帮暗中支持的,对江湖上,神龙帮已经顶得起来,神龙帮的势力范围虽然在黄河,可是为了对付天马镖局的屠龙手纪秋夫的机会,把实力已经移到京师,神龙帮中的叛徒尽去,纪秋夫又去帮忙,大部份的实力依然是留在京师直隶,其次则是徐明在暗中的护持。
这两批人手下都是地理鬼,消息最灵通,差不多的江湖人来到,立刻就知道消息,他们唯一无法明着对付的是官中人,但经过昨夜一战,足可使对方丧胆,芙蓉再对白东岳打过了招呼,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了。
王府的座车再到了和府的东跨院,芙蓉根本就不下车,隔着车帘只朝门上说一声:“我来接人。”
门上没敢耽误,立刻就回头飞也似的进去,没多久,只听得里面叫着:“白泰官,你这狼心狗肺的贱奴才,有种你就杀了你五爷爷,否则我就等在你门口,看你是否有本事躲着一辈子不见我。”
芙蓉微微一笑道:“这位老爷子的性子真烈。”
徐明也只有苦笑道:“他老人家一向就是这个脾气,有一阵子他终日沉缅醉乡倒是好了一点,这次不知怎么先让他知道了消息。”
芙蓉道:“这种性情怎么能办事?”
徐明道:“但是在江湖上大家都很尊敬他,因为他老人家大生就是个赤胆忠心的汉子,当初八侠联盟,谁都不敢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不主张秘密行动,他的理由很绝,说复国兴汉是堂堂的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干。”
芙蓉一叹道:“此老是个性情中人,朝廷之所以容他活到现在,也是为了这个缘故,杀了他全无用处,反而显得朝廷小气,不能容人,而且杀了他,成就了他忠烈之名,更能激发人心。”
正说着,一个白发蓬头的高大老者,被白素贞的四名剑女给架了出来后,往外一推,就把门给关上了。
徐明连忙过去道:“五叔,小侄来接您了。”
那老者正是路民瞻,他一见了徐明,辨了半天才认出了,一把抓住他大笑:“好,小兔崽子,我说怎么多年看不见你了,原来你躲着享福去了,不但有马有车,而且还有个娇滴滴小媳妇儿,瞧!你肥成这个样子。”
徐明急忙道:“五叔,你别乱在这儿嚷行不行!”
路民瞻吹着胡子道:“小子,你块头越长越大,胆子可越来越小,怕什么,摘奸除不义,是堂堂正正的事,当年我在日月同盟里,都没有偷偷摸摸过,连造反的事都不怕杀头,现在只是为除一个不义之徒,还要进着他吗?”
这位老爷子是越扶越醉,徐明无可奈何地道:“五叔,您请上车行不行?”
路民瞻斜着眼睛道:“胖小子,你要怕了姓白的,趁早别拉着我去,免得给你惹祸把灾。”
芙蓉笑着下了车子道:“老爷子,您是来杀白泰官的,还是来骂白泰官的?”
“当然是来宰他的。”
芙蓉笑道:“我还以为您是含着昔日结义之情,不忍心他,特地来通风报信的呢。”
路民瞻瞪着眼道:“我会念着结义之情,我提起这件事就火大,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芙蓉道:“我再请教一下.您既然这么恨他,干吗事隔几十年才想到来想他。”
“以前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这王八蛋还活着。”
“那么他该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死,那么您跟甘前辈也没死。”
“我跟四哥是堂堂正正地活着,不像他居然易容变名,借尸还魂地活着,可见当年他就出卖了我们。”‘
“您说他易容改姓,借尸还魂,有证据吗?”
路民瞻道:“是这小子说的。”他用手一指徐明。
芙蓉道:“不错!消息是我们大伙儿帮着打听的。但是也没有实证,就指望您老人家设法指认一下的,可是您这样一来大嚷大叫,不是明挑着向对方通风报信,假如白东岳是白泰官的话,他以后提高了戒心,处处提防着,一定避不见面,甚至变着方法,在暗地打击我们,这不能不叫我们怀疑是您在帮对方的忙了。”
路民瞻这才瞪了眼,没话可说了。”
芙蓉笑着道:“老爷子,我们知道您忠肝义胆,不会是那种不顾大义的人,可是也得替我们着想一下,白东岳现在权势熏天.要对付他本就不容易,我们大伙儿在京师也不单是为了证实他是否白泰官这件事,被您这一叫,引起了他的注意,天马镖局已经有了两批大内密探登门,就是为了您的缘故,幸好没叫人探知什么去,要是有人因此而受到连累,甚至丢了命,误了事,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是赔上这条老命也弥补不了损失。”
路民瞻傻了,但也犯了倔性道:“那你们别沾惹我老头子,不就得了。”
芙蓉笑道:“本来是可以不沾你的,可是你一到京师,就四下打听杜九娘的住处,然后又大叫大嚷,杜九娘在京师掩藏的身份都暴露了,连带着跟她一起接近的人也蒙了嫌,老爷子,大伙儿尊敬您,您也该疼惜晚辈一点。”
路民瞻性子虽烈,可是讲理,芙蓉的话句句都在理上,他倒是没话说了,肃容一拱手道:“多承姑娘指教,老汉愚昧,老汉遵教。”
芙蓉一笑,把路民瞻扶上了车子,徐明才深深地吐了口气,朝芙蓉暗下竖了个大拇指,表示钦佩,那知路民瞻眼尖,偏又看见了,瞪眼骂道:“小子,你别不服气,你是跟你师父一样,都当我是不通性的老顽固,这个不行,那个不能,你们不说出道理来,找老头子当然不服,人家蓉姑娘就不同,她讲道理,我老头子一生不服输,就是向道理低头。”
徐明连忙垂手道:“五叔,您老人家言重了,小侄怎么敢那样想呢,小侄只是对您老人家十分恭敬,不敢对您多说话,以为您老人家闯荡江湖多年,这些小事情早就明白了,用不着小侄多嘴。”
路民瞻说道:“怎么,我老头子脑筋太死了是不是?”
芙蓉笑道:“老爷子,您老人家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是脑筋死,而是转不到这些弯弯曲曲的地方去。”
路明瞻这才眉开眼笑地道:“行了!小了,这才叫人说的话,蓉姑娘,干为知己者死,到今天,老汉才遇上你这么一个知己的人,这条老命就是为你卖了也是心甘情愿的,以后谁要是对不起你,老头子为你拚命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越是上了年纪的越爱人捧,芙蓉几句话哄得老头子心花怒放一脚跨上了车子,徐明倒作难了,因为这是一辆王府的座车,虽是两排座位相对,却并不宽,车中的座位还架着扶肘的靠手以求舒适,路民瞻在那个位于上坐下,对面的位子倒是可以坐两个人,但是他不能跟芙蓉挤在一起,只得道:“蓉姑娘,你送五叔上镖局去吧,我到九娘那儿去一躺,把杜也请回来。”
芙蓉道:“这也好,你叫云青快回来,有很多事要跟他商量一下,还有,边城就不必叫他来了。”
徐明知道了边城真正的身份,虽说大家能够心照不宣,但是路民瞻昔日抗清最力的人物,彼此立场总有不便,因此点头道:“我知道,五叔,小侄回头再来拜见您。”
路民瞻道:“去,去,我看了你这份揍相就有气,还有,你也留心着点,你师父两口子跟倔那老而不死的岳父老怪物陈四,很可能在这两天会到,你要多留心点,别叫人给截下了,这是我在里面听人说的,你师父若是落进入家手中,可没那么轻松了,他那~手鱼龙十八剑,一直是白泰官的克星,还有你师娘的无影蝶须镖,白东岳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徐明不禁一惊道:“五叔,你是听谁说的了。”
路民瞻笑笑道:“自然是在里面的朋友,你以为我老头子除了你们之外,就找不到人可照顾了。”
芙蓉望望徐明道:“徐大哥,那你就快去吧,这件事很重要,假如令师甘大侠伉俪对白泰官有如此在的威胁,倒是不可等闲视之,因为白东岳对他自己的安全最重视,他身边的警卫,比大内还多。”
徐明却苦笑道:“’蓉姑娘,这话不过是说说罢了,家帅的鱼龙十八剑法,对白泰官或有威胁,但是对白东岳却无济于事,否则当年西山一会,江南八侠就不会在射日剑下,败得那么惨了。”
芙蓉:‘话不是这么说,射日剑陈望安不是玉龙寺的人,他的剑式自成一家,一流宗内向大宗主,屠长虹与白东岳都算是玉龙寺里出来的,他们却始终未能盖过陈望安去,可见技业各有所克。”
徐明道:“怎么算是玉龙寺里出来的呢?”
“他们自己没进过玉龙寺,屠长虹是接他哥哥的班,他的哥哥屠长青则是玉龙寺中白道的第二弟子,白东岳的妻子白素贞则是白龙侍儿,他们间接习得玉龙武学。”
徐明想想道:“白东岳夫妇中,以何者武功为高了?”
“原来我以为白素贞,可是今天看白东岳对白素贞的态度,似乎白东岳早就已超过他的老婆了。”
徐明道:“这就对了,白泰官一向是个很深沉的人,他真正的造诣如何从没一个人知道,江南八侠各有师承,白泰官在名份上是与八姑婉贞同门,实际上他是带艺投师,进入天山剑派只三年,造诣似乎还超出了八姑,八侠结盟后,他最谦虚,经常向使剑的几位讨教,被他骗了不少剑招去,事隔三十年,他一定又在剑艺上进展了很多,家师的鱼龙剑法,绝对奈何不了他,因为其中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