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沫月剑-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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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想想道:“大侠倒是提醒贫道,那些人每年都要找我一聚,贫道把他们称为我的私人耳目,把他们带进寺去安顿下来,大致可以拖个几天。”
杜云青道:“也就是几天就够了,我会很快就赶到的,道长务必等我到达后,再开始会合行动。”
玄真子道:“好吧,大侠一定能来?”
“能,而且我也会以一个巧妙的身份进入玉龙寺的。”
“杜大侠,贫道只有一个请求,就是白龙道人…”
杜云青一叹道:“我如果能击败他,一定留下他的性命交给道长,如果我胜不了他,道长就是挡他一阵,让我脱身,因为这段时间内,我无法另觅一个掌日月令的人选,这样行吗?”
玄真子欣然道:“行!贫道这就告辞了,此地不宜久留,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尸体由贫道带走。”
“不,我要这两颗脑袋,但道长可以揽去杀人的责任,好在道长只向玉龙寺交代,无须提出证据的。”
玄真子再度拱手行礼道:好.大侠珍重.贫道告辞了,明侄你师父他们来了吧。…”
杜云青道:“道长.你忙你的去,这是日月掌令的事,你可以不必再管了。”
玄真子终于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杜云青才叹了口气:“徐兄,把头给割下来,尸首处理掉吧,很抱歉,我不是搭架子不肯帮你的忙,实在是我不会做这些事。”
徐明笑笑道:“杜爷,您别客气了,现在您身掌日月令,有权叫任何人做事的,何况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杜云青郑重地道:“徐见别这么说,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接下来的,要不是你凑热闹也夹在一起挤我,老道士就是真跪着自己抹脖子,我还是不理会的。”
徐明一征道:“杜爷,您真是这么勉强呀”
杜云青道:“怎么不勉强,你也该想想我的处境,除了小如之外,芙蓉跟纫珠是旗家女儿,她们虽然答应跟找一起闯荡江湖,摆脱从前的身份,但是我身掌日月令,是必须跟朝廷站在对立的立场,能让她们知道吗?”
徐明想想道:“我想没什么不可以,白姑娘是不必说了,你就是造反,她也会跟你的,至于蓉姑娘,她老子也说得很明白,朝廷并不想对付义师.甚至还保护他们,而玄真师叔在交付日月令时也说过,他不要你去领导义师,只要你去开导那些人,叫他们守时待机。”
杜云青一叹道:“你相信寿王的话吗?”
徐明道:“我认为可以相信。”
杜云青苦笑道:“就算他的话可信,但是他的话能代表官家吗?”
“这本来就是官家的话,由他转述的。”
杜云青再度一叹;“君无戏言是一句话,伴君如伴虎也是一句话,而后者远比前者可信,因为后者是多少人痛苦的经验,前者只是为加重皇帝威信的一番做作而已,他真要背了诺,谁能去加斥他。”
徐明道:“杜爷认为这话不可信?”
“可信,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底细,我是寒月传人,而先师对白仙子信守不渝,徐兄又是江南第一侠门人,甘前辈对义师心灰意懒,他们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告诉我们这些话,无非在博得我们的好感,要我们卖命而已。”
“不会吧,像边城的身份,对我们都没隐瞒。”
杜云青苦笑道:“边城是个热心的朋友,但是他不会为我们放弃他的立场,至于边城真正的身份,一直到今天才算真正地泄了底,但是徐兄可曾记得我跟他一起跟陈望安决斗的那一夜。”
“记得,就是那一夜兄弟才表示出门户渊源。”
杜云青道:“徐兄的身份保密犹有可解释之处,边城却够混帐了,他那时居然还说不知道谁是一流宗主,他是朝廷钦选这密探首领的后补人选,会不知道吗?可是他一直迷糊,直到今天真正表明。”
徐明也愤然地道:“杜爷,不是您提起,我倒忘了这家伙实在混帐。”
杜云青微笑道:“这倒不能怪他,因为他身不由已,以前他是受命保密,今天他是得到了允许,才对我们泄底,一切他都作不了主,连寿亲王与芙蓉在内,都是戏台上的傀儡,行动都要受那个提线人的操纵。”
徐明道:“乾隆果真是个好角色、”
杜云青道:“不错,白龙道人、和坤都不是简单人物,却仍然在他们的摆布中,我杀伤陈望安,你又把射日剑一剑断首,使朝廷知道了我们的实力可观,所以才一步进一步地示惠于我们,诱我们拚命,那是因为看准了我们,必定会受他所用,而且也仅对清之举完全不感兴趣,才把那些秘密让我们知道,如果他知道我是日月令旗的掌有人,他会容得了我吗?”
徐明道:“照他的说法,似乎对我们并无恶意。”
杜云青道:“不然,乾隆只是说得好听而已,他不是个能容人的人,事实上白龙道人也好,白东岳夫妇也好,他们只是在争权而已,并没有那一个想取而代之,就因为他们的势力膨涨得太快,渐渐有跋扈之状,已经使皇帝感到不安,打算要除去他们了,还会放过一个身掌日月令的人吗?日月令是绝对无法与朝廷妥协的一个立场,他会允许一个敌人的存在吗?”
徐明不禁呆了道:“杜爷,那咱们就不管了。”
杜云青道:“可惜的是咱们非管不可,玉龙寺与和坤那一堆人都只有极小的野心,想把持往密探的这股势力而已,而他们的职责却是消灭异已,而他们都没有超出了自己该管的范围,为了争功,他们必然以残杀真正的志士为争功的手段,朝廷看准了这一点,才拿来利用我们.使我们心甘情愿地去卖命。”
徐明叹道:“杜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杜云青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人家吃定我们了,要保存元气,明知是受利用,也无法推托不理。”
徐明道:“这实在让人很不服。”
杜云青苦笑道:“是的,谁叫我们走了行侠这条路呢,我们既以救人为己任,人家告诉我们,有一批人就要被杀了,等着我们去救,我们能不管吗?明知是个火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
徐明想想道:“杜爷,那日月令旗的事兄弟实在抱歉,您就勉为其难吧!”
杜云青轻叹道:“本来我打算办完这件事就抽身退出江湖了,现在又背上这付担子,到时不知如何处理,尤其是对芙蓉,我真不知要如何启齿”
徐明道:“您实在为难,就交给兄弟好了。”
杜云青一笑道:“徐兄,你担得起这付责任吗?”
徐明道:“尽力而为,好在我跟九娘都是决心献身于江湖的人,从来也没打算闲下来,而且家师的故旧渊源,都是盟单上人,我们联络起来,也方便些。”
杜云青庄容道:“正为了这个原故,才不能交给你们,朝廷早已知道日月令旗,就是不知道落在准的手中,他们保全了这么多的遗臣志士,目的也在找出这面旗子。”
徐明道:“我会小心的,孰忠孰奸,我看过了寿王底册,心中多少有个数了。”
杜云青一笑道:“你怎么那么天真,底册上也许没错,但其他的人虽不在底册上,也未必靠得住,我若是乾隆,我也会这么做的,故意漏过几个人,用来引诱人去上钩,找出日月令旗的保有人,玄真子保有此旗几十年,就是不敢示之于人,也是这一层顾虑。”
徐明急急道:“那要怎么办呢?”
杜云青道:“我既然接下了令旗,就是我的事,你不必管,我只希望你一件事,不管是对谁,都别说出我是日月掌令。”
徐明道:“这个当然,您不招呼,我也知道的。”
杜云青道:就是九娘跟令师都别让他们知道。”
杜爷莫非怀疑他们不可靠吗?”
“不,如果他们不可靠.世上就没有可靠的人了,只是他们知道后,神色之间.可能对我特别恭敬,那就容易露出形迹了,以徐兄而言,现在的态度就有点不太对劲。”
徐明红了脸道:“我对杜爷一向是很恭敬的。”
杜云青笑道:“以前只是心敬我的技业,偶而还跟我开开玩笑,现在你却尊敬我的身份,连笑话都不敢说一句了,这就很不好,你应该象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当你不知道我怀有日月令一样。”
徐明道:“是,杜爷,胖子以后一定遵命。”
杜云青笑笑:“对,就是这个样子,你一向自称胖子,可千万别认为自己油条起来。”
徐明也笑了,跑去割下了孙仲达与莫兰心的脑袋,又在尸体上弹了化骨散,眼看地尸体化了水道:“走吧,杜爷,拿了这两颗首级去套余必中的口供,瞧他还能吐出些什么秘密来。”
杜云青道:“你去吧,我要上镖局去,小如跟纽珠见我上王府一去又是大半天,心里必然不是滋味,她们虽然被九娘以大义相责,变得懂事多了,但我不希望她们心里以为我有所偏倚。”
徐明笑道:“那也好,人还是别走桃花运的好,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艳福,可真不是普通人消受得了的,每一个都是骄滴滴的大美人,但每一个也都是凶霸霸的母大虫,惹翻了那一个。不定什么时候拔出剑来,卡擦这么一声,那可就惨了。”
说着还用手横空下砍,杜云青接了他一巴掌笑骂道:“胖爷,我把这话带回镖局去,你可小心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可躲着她们远一点。”
徐明伸伸舌头:“杜爷,你可千万做做好事,告诉那几个姑奶奶;至少也得等我娶老婆,生了小胖子再找我算帐,否则杀了我不打紧,绝了我徐氏香烟,我死了也不敢去见地下的祖宗。”
他又开始恢复了他游戏人间的本性了,杜云青很放心,至少,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是日月掌令了。
第三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2…7…3 19:54:05 字数:12115
杜云青笑了一笑,开始向镖局走去。
不过,杜云青的心情还是沉重的,尤其是揣在怀里的日月令旗,更是重得像块大石头。
接近镖局的时候,忽见墙头人影一闪,杜云青心中微动,那是个夜行人,身手很高,而且随那条人影之后,又有两条人影飘身进去。
杜云青心中很火,很明显的,对方找上他了,来人八成是白东岳那儿派来的,为了自己今天跟进城护送了一辆车子载了一男一女两个神秘客人进入寿王邸而引起了疑忌。
那家伙明明知道自己不在镖局而派人到镖局来,其目的可知是在对付纪小如与白纫珠或是马向荣,但这种手段大卑鄙了。
但杜云青并不着急,他知道对方虽然派人来,却不敢杀人的,他们的目的一定是想掳去一两个人以为胁迫。
所以杜云青仍是很从容,把寒月剑的剑鞘扣击一点,以便在紧要时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剑来。
然后他拣个阴暗的地方,慢慢地走了过去,他要看看镖局里的那些人警觉性如何?
他刚靠近镖局的侧墙,忽然又走来了一条人影,手里提了个黑忽忽的东西,口中还低唱着小调。
杜云青躲在暗中看着,原来那是个酒鬼,黑忽忽的是口瓦酒缸,那家伙一面走一面哼,步子还是摇摇晃晃的。
杜云青盯着那家伙,希望他快点走过去,因为自己这时若冒出来,一定会把对方吓得嚷嚷起来,先前走进去的人就会有了警觉了。
那知道这家伙竟像存心跟杜云青过不去,竟留在那儿不走了,口中还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然后只听见他叭的一声,摔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骂着自己道:“他妈的,我真不是东西,为了喝酒不知误了多少事,老婆气跑了,孩子生着病,等我去请大夫呢,好容易向隔壁李大娘借了两吊钱,说是给孩子请大夫抓药的,那知道一闻见酒香,什么都忘了,又灌了个烂醉,叫我怎么有脸回去,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对得起他,我不是人,不是……”
一面骂自己,一面打自己,最后干脆将手中的瓦缸往空中一抛,趴在地下大声地哭了起来。
那瓦缸却抛得很高,而且掉在镖局的围墙里,叭达一声地破了,声音很大。
杜云青在暗中看得很清楚,那家伙分明是故意在装疯卖傻,因此一沉脸,从暗中走了出来。
那家伙看见杜云青过来,哭得更响了:“大爷!你杀了我吧,我不是人,我没脸活了,人家借给孩子瞧病的钱,叫我给买酒喝了,我是个畜生!”
杜云青冷冷地道:“朋友,别装了,你说是什么意思吧?”
那人看清了是社云青,连忙爬起道:“杜大侠,原为是您回来了,那就好了!里面有人……”
杜云青道:“我看见有人进去了!”
那人道:“您瞧见就行了,小的是神龙帮郝爷手下的,奉命在附近为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