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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纵横在金庸世界-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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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里两名镖师同时叫道:“总镖头!”慕容燕一听这声“总镖头!”便知那中年人就是林震南。
只见林震南将手一挥,径自迈步跨过了血线,低头瞧了瞧那血字血线,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慕容燕远远瞧着,见没什意思,便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慕容燕在福州城里转了半日,便回到客栈,打坐练气,养精蓄锐。及至半夜,慕容燕睁开眼,悄悄推开窗户,潜了出去。慕容燕沿着白天打探到的线路,在福州城的街道中东一转,西一弯,最后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间黑门白墙的大屋,墙头盘着一株老藤。慕容燕纵身跃进墙内,只见四周漆黑一片,显然这处大屋已无人居住。这处大屋正是林家的向阳巷老宅,慕容燕来此正是为了寻找“辟邪剑谱”。
慕容燕晃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在院内四处寻找,最终在后院的西北角找到了一间佛堂。
慕容燕推门进去,只见佛堂内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慕容燕不理其它,仔细向那副水墨画看去,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慕容燕身子纵起,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掌发劲力,击向屋顶。
砰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同时,一团红色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慕容燕伸手接住,在烛光下一照,只见袈裟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无数小字。
慕容燕袈裟得手,却并不忙着翻看,他将袈裟揣入怀中,步出佛堂,跃身窜上墙头,离开了向阳巷老宅。慕容燕按原路返回客栈,点燃蜡烛,将袈裟铺在桌上,细细观之。
只见开头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八个字。见了这八个字,慕容燕便知自己没有找错,这袈裟上记载的正是辟邪剑谱。慕容燕继续向下看去,只见下面开始记载的是一些内功心法,之后是一些丹药的药方及服用方法,最后是一些轻功、剑法及暗器的手法。在剑谱之末,林家的先祖林远图留下了一段话。他写明:他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辟邪剑谱”,便将之录于袈裟之上。其后还俗,创办了福威镖局。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太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甚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
慕容燕自然不会习练“辟邪剑谱”,他拿“辟邪剑谱”主要是想要借鉴一番。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慕容燕想要自创一门震古烁今的武功,自然要博采百家之长。
慕容燕看了一会“辟邪剑谱”上的功法,便明白了为何练此功法,必须要先自宫。原来剑谱上记载的内功心法居然只练诸阳脉,对诸阴脉概不涉猎。这样练法,本身就容易走火入魔,偏生练功时每次都还要服食燥药。如此一来,练功之人每次练气时必定浑身燥热难耐,欲火难当。常人练习内功时,必须要平心静气方可,若是在练气时,心中念头有一丝杂乱,就容易走火入魔,僵瘫而死。试想在这种欲火如焚的状态下练功,走火入魔自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挥剑自宫。
慕容燕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早上才从房间里出来。此时,福州城里满大街上都是谈论福威镖局闹“瘟疫”的事,就在昨日,镖局里有死了十来个人。
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燕窜上屋顶看去,只见一百余人骑着马从福威镖局里奔出,齐向北门冲去。
慕容燕注视着福威镖局的队伍,低声自语道:“既然得了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就保你林家一条血脉吧。”说着,闪身向福威镖局的队伍靠了过去。
慕容燕悄悄跟着福威镖局的队伍,搜寻着林家人的身影,但林家人显然是故意隐藏了自己身份,慕容燕想要一眼之间,在百余名镖师和趟子手中找到林震南一家,却也不太容易。
慕容燕正为难间,突然见到福威镖局的队伍中有两名趟子手和一名仆妇鬼鬼祟祟的脱离的队伍,转向南面奔去。慕容燕仔细看去,却发现其中一名趟子手正是前两天刚见过的林平之。如此,慕容燕哪还不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当即便悄悄跟了上去。
要说这林震南却也有些小聪明,最起码他知道将自己一家混在镖局的百余号镖师、仆役中,让青城派的人难以寻找。但他离开大部队,独自逃跑,却是大大的昏招。要知青城派的人正时刻盯着福威镖局的一举一动,若是他一家始终混在大部队里,等出了城大伙儿一哄而散,青城派的人难以分辨,没准就让他给逃了。可他现在独自脱身,无疑是不打自招。他自认为行事隐秘,可对于高手来说,却是一目了然。
果真,林震南一家刚过了闽江,便被青城派的于人豪、方人智和贾人达拦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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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莫大先生
这三名青城派弟子中于人豪位列“青城四秀”,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最出色的四名弟子之一,在当今江湖上能排个二流水准,剩下的方人智和贾人达都是三流的人物,其中贾人达就是前几天在城郊酒店里和林平之起冲突的那个贾姓汉子。
这三人虽然在江湖上虽然都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对于林震南一家来说,已算是难以抵挡的高手了。双方交谈不过三五句话,便话不投机,动起手来。交手不到十招,林震南一家便被三名青城派弟子擒了下来。
于人豪三人将林震南一家三口点了穴道,提入道旁的一家饭店,抛在地下,想要先吃些东西,再押着林震南一家去见师父。
可就在这时,以前见过的那个开酒馆的萨老头和他的孙女宛儿,突然从饭店后面的厨房里窜了出来,救走了林平之。于人豪三人上前阻拦,但这对爷孙的武功却比他三人高的多,交手不过片刻,于人豪三人手中的长剑便都被那萨老头绞飞。但萨老头两人似有顾忌,并未对于人豪三人下杀手,只是救出林平之便即去了。
慕容燕见林平之脱险,便也悄悄离去。虽然他去将林震南夫妇救出来也无不可,但他和林家非亲非故,为何要为他们出头?看在取了他家剑谱的份上,保住林平之一命,让林家不至血脉断绝也就是了。至于其它,慕容燕却没那个闲心。
笑傲江湖下一步的剧情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慕容燕又心会一会原著中的人物,所以便往衡山而去。
不一日到了衡山,一进城,便见街上来来去去的甚多江湖汉子,慕容燕想要先安置下来,径去投店。哪知连问了数家,都已住满了。
店小二道:“再过两天。便是刘大爷金盆洗手的好日子,小店住满了贺客,你家到别处问问吧!”
慕容燕只得往僻静的街道上找去,又找了三处客店,才寻得一间小房。安置下来后,慕容燕吃了午饭,便到街上闲荡,想要打探些讯息。岂料刚出门不久,天上就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慕容燕见旁边正好又间茶馆,便进去找了个座头。茶博士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外面雨越下越大,茶馆里渐渐坐满了人,且大多都是携刀带剑的武林中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来参加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的,所以谈论的也都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大多数人都对刘正风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突然急流勇退表示不解。
突然坐在慕容燕左首桌上有个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说道:“兄弟日前在武汉三镇,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起,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邻桌的一个瞎子转身道:“武汉的朋友们却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
那人笑了笑,说道:“这种话在武汉说说不打紧,到得衡山城中,就不能随便乱说了。”
另一个矮胖子粗声粗气地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着实不少。你又何必装得莫测高深?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这才不得不金盆洗手。”
他说话声音很大。茶馆中登时有许多眼光都射向他的脸上。好几个人齐声问道:“为什么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便须退出武林。这岂不奇怪?”
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地道:“不知内情的人自然觉得奇怪,知道了却毫不希奇了。”
有人便问:“那是什么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
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瘦子冷冷地道:“你们多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信口胡吹。”
那矮胖汉子受激不过,大声道:“谁说我不知道?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
好几人七嘴八舌地道:“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门户之争?”“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么?”
那矮胖子道:“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好几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难得啊。”
又有人道:“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
那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
那矮胖子喝了几口茶,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叫道:“冲茶,冲茶!”又道:“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咿咿呀呀地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
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这时,又有人问道:“这位朋友,刚才你说各门各派都有贺客到来,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
那矮胖子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当然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面子吗?”
那矮胖子向那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哪,我说你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什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了?”
一个年轻人道:“这位大哥,照你说来,莫大先生当然不会来了!”
那矮胖子道:“他怎么会来?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三爷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那卖唱老者忽然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
那矮胖子怒道:“老头子干什么?”
那老者摇头道:“你胡说八道!”转身走开。
矮胖子大怒,伸手正要往他后心抓去,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地响了几下。
那矮胖子大吃一惊,纵身后跃,生怕长剑刺到他身上,却见那老者缓缓将长剑从胡琴底部插入,剑身尽没。原来这柄剑藏在胡琴之中。剑刃通入胡琴的把手,从外表看来,谁也不知这把残旧的胡琴内竟会藏有兵刃。
那老者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胡说八道!”缓缓走出茶馆。众人目送他背影在雨中消失。苍凉的胡琴声隐隐约约传来。
忽然有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你们看,你们看!”众人顺着他手指所指之处瞧去,只见那矮胖子桌上放着的七只茶杯。每一只都给削去了半寸来高的一圈。七个瓷圈跌在茶杯之旁,茶杯却一只也没倾倒。
茶馆中的几十个人都围了拢来,纷纷议论。有人道:“这人是谁?剑法如此厉害?”有人道:“一剑削断七只茶杯。茶杯却一只不倒,当真神乎其技。”有人向那矮胖子道:“幸亏那位老先生剑下留情,否则老兄的头颈,也和这七只茶杯一模一样了。”
那矮胖子瞧着七只半截茶杯,只怔怔发呆,脸上已没半点血色。那身穿绸衫的中年人道:“是么?我早劝你少说几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眼前衡山城中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高人到了。这位老先生,定是莫大先生的好朋友,他听得你背后议论莫大先生,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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