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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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离此时也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
虽说何万天等人皆被我封了穴道,但此人竟能将在场众人尽数屠戮,却不发出一丝一毫声响为我所觉,两次杀人,皆在我不远处所为,此人一身武功定不在我之下!
正自寻思之际,忽然间只见两道人影从对面屋檐后急跃而出,落到那屋瓦之上,却是一个身着黑袍,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对眼睛的神秘人。
这神秘人右掌扣在一个汉子的后脖劲上,提着这汉子。我略一打量,认得在神秘汉子手中的正是之前指证我的人证当中的一人,这人此时双眼紧闭,身子痿缩,早已是神智不清。
我此时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见得凶手现身,身形一晃,腾身便起。那黑衣人却是冷哼一声,身形一晃,我人方落到屋檐之上,他已提着汉子闪到另一处屋檐上了。
我心下大惊:‘此人好快的身法!’
那黑衣人冷冷望着我,突然伸出右掌按到那汉子脖子上,运劲一扭,喀喇一声响,扭断了那汉子脖劲。我大喝一声:‘好你个贼子,纳命来!’提气正欲纵将过去。
那黑衣人突然伸出双指,对我凌空急点,双指之上射出无数道透明真气,瞬间便朝我激射而来,我双掌急拍,拍出数十道透明掌印,将那透明真气一一化解。
那黑衣人指势陡然一转,却是指向大院中一根石柱上,手腕左右翻动,嗤嗤声响,石柱上石屑纷飞滚落,不过片刻,石柱上已是出现一行深达数寸的大字:我狂屠今入血教,屠尔等猪狗,立此首功。
我一见这行字,登时怒不可遏,心想此人布下这般阴谋,原是要我与天下正道为敌,今日我纵是拼尽全力,也当擒下此人,不然这般血债,如何向天下正道说清,以后岂不是要受天下正道追杀之累。
于是运足了功力,右掌急拍而出。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形一闪,便即隐没到了屋檐后,我身形一动,急追而上,岂料那人身法实是太快,当真世所罕见,我方才追到屋檐上,朝下一望,却哪还有半分人影,那人早已是逃得无影无踪。
只觉气塞胸臆,我狂屠纵横江湖,今日竟栽于此人身上,连他半分面目也见不得分毫,不禁仰天大吼一声:‘啊!不管你是何人,胆敢害我狂某人,天涯海角,定要揪你出来!’
这么一喊,只觉压在胸口的闷气倒缓了不少,忽想:‘此人故意留下这行大字,要陷害我,我岂能让他得呈,须将它消毁。’又想:‘我在这何家庄与常锋何万天打斗,早有人知,纵是没有这行字,这何家庄死了这般多人,自也算到我头上了,毁与不毁,总是没有差别,不过就不能留下这行字。’正要运劲消毁那行字,忽得想起那青月跟梁发还被我点了穴,犹在佛堂中,刚才情急之下追了出来,竟是忘了他们俩了,怕已糟凶手所害了。
大叫一声:‘糟糕!’急忙提气急奔,赶到那佛堂屋檐上,腾身落地,方一落地,身形一闪,双掌护身,抢入门中。佛堂中一片沉寂,并不见那黑衣人,却见那梁发双目眼睁,胸口衣襟满是血滴,一把长剑从他前胸贯穿到后心,已是气绝。
倒不见青月小人的身影,忽见左首那佛像倒在中间佛像旁,便走近一看,却见佛像下一大摊鲜血,我运劲一拂,那佛像一个侧翻之下滚了开去,露出了一具尸身,这尸身早已是不成人形,被佛像压得血肉模糊,又哪看得清脸相,不过却身着青月小人的衣饰,料是他无疑。
我叹了一声,心中甚是懊悔,竟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青月小人一死,自是不能替我作证了,又如何跟天下正道解释得清,这一身无故而来的血债是再也挣脱不清了。
青月小人死了也就罢了,这种小人自是死有余辜,这梁发一死,我又如何向巧香交待,探寻游燕的消息,我虽知巧香或早已走了,但心中总是存着这么个万一,想到此节,心念一动:‘又想那冯破先跟三合剑盟的人兴许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前去尼姑庵寻巧香,巧香或也跟这黑衣人有关,我断断不能让巧香出事!’
于是出了何家庄,朝那尼姑庵赶去,按理说,黑衣人应当不知巧香被我安置在尼姑庵中,不过此人身法那般可怕,或许之前一直潜伏跟踪着我也未可知,因此这一次我生怕黑衣人抢在我前头,便将轻功施展至极至,半柱香内已是到了尼姑庵。
方到庵门前,便见到一具尼姑的尸身伏在门槛之上,身旁不远处丢着一把扫把,估计是在扫门之时为人所杀,心中一个念头登时闪现:‘黑衣人已到!’
抢入庵中,却见庵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尼姑尸身,当下再无心去顾这些,朝巧香居室赶去,人刚到室外,一掌便拍到门上,身形一晃,抢将进去,却见一个人正背对着门跪在一块蒲团上。
瞧后背身影分明便是巧香,瞧得巧香还在此处,心下一宽,便叫道:‘巧香!’忽想我进来这般大动静,巧香怎的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心中一惊,失声叫道:‘巧香!’纵身跃到她前头,低头一望,却见巧香双目紧闭,双手低垂,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情知她定也糟了毒手,便探出双指,在她鼻下轻轻一探,气息全无,显然已死,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还有体温,看来是刚死不久,正自心乱之际,忽见门口一道黑影一闪,现出一个黑衣人来。
第103章 翠玉林
黑衣人背对着我,转首望了望我,冷哼一声,急步便行。
我一见他现身,大喝一声:‘匹夫!休走!’身形一纵,急追而上。这次黑衣人似乎有意放慢了身形,但却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我若稍一拉近,他便加快了脚步。
追了片刻,到一处树林中,黑衣人忽然顿住身子,转身一掌朝我拍来,我早有防备,也击出一掌相抗,原料以我掌力,天下能挡者不过廖廖无几,就算此人武功强劲,最多与我相当,岂知两股内力激荡之下,我竟被震得退了数步,实是大出意料。
黑衣人一击退我,手掌往一根树干上轻轻一拍,只见树干之上登时脱落下一大片树皮来。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形一晃,没入林中,一晃便即消失不见。
我正欲再追,忽见得树干之上似是有字,身子一顿停住脚步,知道黑衣人此时已是全力而为,我再行追将下去,不但追不到他,就算追到了,怕也是难以奈何他,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摇头叹气,寻思:‘且看看树上留下什么。’便去察看那树干上,只见得树干上写道:‘本欲杀汝而后快,但知汝一生独来独往,不与人纷争,既是如此,吾便叫汝与天下正道为敌,为天下正道所追杀,与亲身杀汝一比,岂不快哉!’”狂屠说至此处,深吸一口气,叹了一声,接着才道:“事情便是如此了,后来风剑派对我发布了屠魔令,现下武林中的正道人士个个欲杀我而后快。”
槐梧壮汉听完,略有所思,说道:“黑衣人留下这话,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屠大哥你的怨恨,显然是跟你有莫大深仇的。”
狂屠苦笑道:“我自己亦想不起何时与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人有过仇怨,与我有仇怨而一身内力又能凝气化虚形者,无非就是冰峰派之人和那剑人了,而那黑衣人身法奇快无比,一身轻功天下少有,冰峰派的人断断无这般本事,那剑人倒是有些可能,但我又不是不知她深浅,以我认为,就算这些年她武功再如何精进,也决无那黑衣人那般身法。”
槐梧壮汉摇了摇头,道:“可惜所有人证皆已死,已是毫无线索可寻,要不然或能寻到与黑衣人有关的蛛丝马迹也未可知,这黑衣人若不自动现身,决难查出他的所在来。”
坐在槐梧壮汉身上的小男孩却突然挺身跳到雪地上,双手叉腰,说道:“那家伙是个笨蛋!”
狂屠还道这小家伙是听到那黑衣人陷害自已,心中生气,这才出口骂那黑衣人,哈哈大笑。
槐梧大汉却问道:“那家伙怎的笨蛋了?”
小男孩道:“他把其余所有人都杀了,那只剩屠伯伯跟那笨蛋,又有谁知道这事,会以为是屠伯伯杀的。”
狂屠一听,觉得倒是有理,若只剩自己跟黑衣人,那又有谁知道自己去过何庄,自也不会以为是他所杀了,心想:“怪不得那黑衣人要留下那行字。”
槐梧壮汉却摇摇头,笑道:“你才是笨蛋,自以为聪明,难不成人家不能故意放走几个人。”不再理小男孩,对狂屠道:“屠大哥接下来作何打算?”
狂屠叹了一声,似是十分沮丧,缓缓说道:“还能怎么办,先寻个地方练成伏龙功第三转,然后再作打算了。”
槐梧壮汉道:“我准备去那翠玉林,屠大哥不防跟我一起到那翠玉林中去,你伏龙功第三转之时有我在侧守护,必然安全。”
小男孩拍手叫道:“好呀!屠伯伯一起去,跟我玩。”
狂屠摆了摆手,道:“兄弟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那翠玉林实在是闷得慌,再说我离第三转尚有些时日,此时前去,又如何奈得住寂寞,还是罢了!我自有打算,实在不行,过些日子再去翠玉林。”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小子!你屠伯哪有闲情跟你玩。”
槐梧壮汉点点头,道:“屠大哥自作打算,我自强逼不得。”忽然间,一阵冷风陡然吹起,卷得附近白雪纷飞。
槐梧壮汉将小男孩腰身一搂,扯到怀里,说道:“我等还是下峰去了为好,恐怕不久便要下大雪,此地不宜久留。”狂屠点点头。
槐梧壮汉将小男孩抱到怀中,对小男孩道:“走了!去翠玉林。”
小男孩拍手道:“好呀!”槐梧壮汉与狂屠齐齐起身,相顾哈哈一笑,身形皆是一晃,已到了三丈之外。忽然间一道狂风卷着茫茫白雪扑到了槐梧壮汉跟狂屠面前。
小男孩双眼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微微一眯,眼中只剩两条白色细线,白色细线一闪之下融合在了一起,突然缓缓拉开,拉成了一大片白色光幕,光幕中间一个绿色圆点陡然闪现,朝四周急速扩散,瞬间便将整个白色光幕侵蚀殆尽。
当最后一点白点消失之时,一幅纯朴的场景已是闪现而出:一大片绿竹林,迎风摇曳,雅稚天成,绿竹林下两间相互靠拢的竹屋。竹屋前一张竹桌,桌上放着几个酒缸,两口大碗,竹桌下两张相对而放的竹椅,竹椅上却是坐着两个人,一个身形槐壮,轩昂自若,一个身材弱小,天真烂熳,这两人自是槐梧壮汉跟小男孩了。
只听得小男孩说道:“这相生五味不如月夜峰上的好喝,还是藏在冰下的好。”
槐梧壮汉笑道:“有得喝你就当知足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吗。”
小男孩道:“这酒当然是越好喝越好了,难不成你想喝难喝的酒呀。”
槐梧壮汉道:“这相生五味怎的难喝了。”
小男孩道:“味得不够以前浓了。”
槐梧道:“虽说较以前味有不如,但怎能说难喝,既是难喝你就莫喝了。”伸出右掌假装要去抢小男孩的酒碗。
小男孩双手一捧,捧到胸前,道:“这翠玉林好闷,没什么好玩的,就这喝点酒有意思了,若是没酒喝了,还在这做什么,我就跑出去了。”
槐梧壮汉指了指小男孩,说道:“小酒鬼,我们可不是来喝酒的。”
小男孩问道:“那又是来做什么的?对了,来了几天,我老见你在这发呆,什么也不做,这又有什么好看了?”
槐梧壮汉抬头望了望屋后的竹林,说道:“你个小酒鬼只管喝酒便好了,又管我做什么,大人的事,你又懂什么。”闭起双目,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走到屋旁,伸手便摸到竹屋壁上,从上面摘下一只竹笛来。
槐梧壮汉做这些动作一直闭着双眼,但动作娴熟,分毫不差,显然对这里的一切已是了如指掌。一摘下短笛,这才睁开双目,突然身形一闪,已是坐到离竹桌两丈远的两块大平石其中一块之上,双腿交叉坐下,将短笛横凑到嘴边,缓缓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悠,伴随着轻风微拂,小男孩只觉身子轻飘飘的,竟不由自主随着笛声节奏一摇一摆,摇着摇着,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皮沉重,竟有些睡意,正沉醉于笛声之中,忽听得有人说道:“哼!好闲情雅稚!”这声音并不大,但在笛声响动之下,入耳却依旧清晰响亮。
小男孩登时身躯一震,甩了甩头,朝四周张望,却哪有见着半个人影,突然间笛声嘎然而止,槐梧壮汉收起横笛,从平石上落到小男孩身边,对着远处竹林说道:“是何人!既来此,何不来坐上一坐。”
登时有人回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