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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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你是我顾家下任家主。”顾侍舜看着顾长生的眼光是殷切热烈的,“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愿意担起这副担子,全心全意为家族谋求最大利益吗?”
“……为什么是我?” 顾长生的表情依旧保持平静无波,但语气中却已渗透出几缕飘忽。
“为什么会是你?”顾侍舜的眼中迸射出夺人的光芒,“因为你是最强的!因为你是最出色的!不管遭遇过什么,你总是能爬起来,活得比以前更好!――长生,难道你还不清楚,早在你九岁进入宗学时,就注定了顾家会是你的!”
顾长生沉默了,是的,这些年来,顾家这一代人中,只有他入过宗学。即使是在母亲去世后、即使是在他被逐出家门后,也没有第二个人进入宗学。
很久过后,顾长生才沉声说道,“不管怎样,我不会背叛日月。”
顾侍舜只是一笑,“我问的是你愿意成为顾家下任家主吗?”
“……请您让我好好想想……”
顾侍舜眼中精光一现,却平淡的说道,“ 我不会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谢谢你,爹……”
“不用谢我。”顾侍舜的语气沉重,“你自己把一切好好想想吧……”
顾长生在夜色中缓缓前行。
出了顾家后,顾长生阻止了杜守绎的紧随,让他和其他四个护卫远远跟在后面,而自己则慢慢踱回皇城。
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有些迷惑了。
父亲的话,似劝似谏,似要自己好自为之,但更多的,却显示了昭然若揭的野心……
直到此时为止,他仍然弄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母亲离开后,父亲对自己基本上算是不闻不问,任自己自生自灭。从跟着十三回到长安后,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也是一直不冷不热,但为什么,会在今晚把整个顾家交到了自己手上?难道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是最强的?!
父亲,你对我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如果有情,为什么在我小时候受欺负时,你从不帮助我?多年来一直任我自行打拼,从不给予援助?
如果无情,你为什么在我被逐出家门后不派其他人入宗学,更把我的不灭院保留了下来?
顾长生长长叹息:父亲,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在顾长生全神贯注的思索之际,一队夜行人悄无声息的向毫无警觉的他逼近了……
50
注视着不远处的顾长生,阿力达的眼中是无尽的仇恨,“顾长生,魔鬼!”他在心中怒吼着,一想到这个狗杂种给印河造成的伤害,他的心便是一阵抽痛。
这个魔鬼,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让印河至少衰退了二十年!他伙同那帮巴斯狗一起占领瓜分了印河北部;挟胜仗之威胁迫陛下签下不平等的和约,让千千万万印河人为了那巨额赔款而变得贫困不堪。三十万大军全被他下令屠戳殆尽!三十万个精壮的印河小伙子啊,就这么成了他屠刀下的亡魂。
“三十万名印河勇士啊!”阿力达的牙关咬得更紧,“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么杀了!――顾长生,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们会千里迢迢从印河赶到天朝,来为我们的战士报仇雪恨!——你更想不到吧,出卖你的,会是你们天朝的王爷!”
阿力达是印河教中的长老,在得到拉尔夫的指示后,他在教中精心挑选了七名高手奔赴天朝。他们这一行人皆是瑜迦高手,更精通波斯剌杀术,擅长暗杀与袭击,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剌杀任务。
作为紧靠天朝的印河的皇帝,拉尔夫一直关注着天朝政局,对天朝内部的形势极为了解,他当然知道瑞王曾经有望夺嫡。所以在经过长时间的风餐露宿后,阿力达一行人终于赶在顾长生之前来到了长安,更和光明皇帝的政敌瑞王夏侯子文联系上了。
夏侯子文会和印河人联手的理由很简单,现在所有的人都有这么一个认知:顾长生从来都对光明惟命是从,忠心耿耿。要想光明倒台,必须先除掉顾长生这只忠犬。但顾长生本身就是一流好手,身边更是防卫森严,寻常的剌杀投毒根本无法轻易得手。而外边来的人就不同了,国恨家仇让他们对顾长生恨之如骨,务必置其于死地方才后快。他除了提供一些情报外,不会有任何折损。所以当阿力达说明来意后,他自然跟他一拍即合。
发出暗号,阿力达果断的一挥手:行动!
下一刻,仍在沉思中的顾长生突然遭受二个人的袭击。与此同时,六个人迅速向顾长生身后的杜守绎等人发动了攻击。
顾长生纵身一跃,避开了正前方激射而来的利箭,同时双腿一弯,猛的踢向一个向自己攻来的剌客。他的左手拦护,右手迅速抽出佩剑痴绝,向敌人迎去。
夜幕下,缠斗在一起的三条人影忽进忽退,倏前倏后,战得难舍难分。
顾长生手中的痴绝划出一个圆弧,一牵一引之间巧妙的将左边那名剌客的大部分攻击力量,合着自己的功力全部反击于右边的剌客。随着一声惨叫,右边那名剌客的身体顿时被击飞了出去。落地之时,那剌客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随即便狂喷鲜血而死。
但此时,第三名剌客出现了。听闻身后刀刃破空之声,顾长生的左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身后折去,但因为早年在北海战场上为救李信,他的左手永远不能像以前一样灵活,所以他成功的拦下了剌向自己后心的那一剑,但左腕却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只在片刻后,顾长生的整只左臂就完全没了知觉。
“刀刃上有毒!”顾长生心下一惊,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右手中的痴绝即刻狠狠往自己左手斩去,他很清楚:失去左臂,可以阻止毒素流遍全身,即使会大量失血,但比起毒发身亡,总还有赌一赌的机会。
正当痴绝要触到他的左臂时,眼角的余光让他注意到有三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向自己逼近,其中一人手中那把造型古怪的刀已经带着风向自己斜斜劈来。
顾长生犹豫了:如果此时断臂,大量的失血会令他无法抵抗任何攻击。那刀越来越近,来不及多想,一咬牙,顾长生的右手再度折了回来,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击了出去……
杜守绎又急又怒的跟剌客们搏杀着,这些剌客个个武艺高超,而且从他们的出手间根本无法判断他们来自什么门派。
杜守绎发现这次的剌杀很不简单,这批剌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个个都是高手。正因为如此,虽然他们这些护卫并不是泛泛之辈,但在先机被人控制、人数远少于对方的被动局面下,完全只有勉力招架,根本无法去解救顾长生。
当杜守绎费力的诛杀了一名剌客后,他立刻掏出怀中的烟花往天空中弹去。当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光芒时,杜守绎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不管怎样,一定会有人来救大人的!
看到杜守绎弹出烟花,顾长生并没有觉得丝毫轻松。因为他知道,就算有人注意到烟花示警,立刻出动人马赶过来,但最近的军营离这里也有一定距离,所以目前的形势并不乐观。
就在顾长生审度周围形势的时候,他身边的三个剌客又开始了攻击。尽管顾长生的功力出乎意料的高,令自己受到了重创,但只要他们三人合力,一定能杀了他!
不约而同的,三名剌客分别从三个方向发动了对顾长生的攻击。
身旁左右两侧凌厉的劲风让顾长生惊觉,尽管知道危机正一步步的逼近,但他却完全没有办法,因为他被正面那个敌人那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死死缠住,根本不能避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扔掉手中痴绝,顾长生运起全身功力,极力抬起左手,让左右手交错,以护住自己前胸,他的左手迎击右面的敌人,右手迎击左面的敌人,同时双脚疾踢正面的敌人。
一声轰然巨响后,交手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顾长生正面那名剌客被他踢成重伤,倒在了他的面前,他左右两侧的剌客各自连退数步才稳住了身形,而顾长生自己却喷出了一口血,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交错的双手让他勉强挡住了两侧劈向自己的剑,但那两柄剑却穿透了他的掌心,而剑上,也有毒。
越来越近的人声让剌客们知道顾长生的援兵就快到了。所有人都知道:再拖延的话,势必会功亏一篑。所以三人对望一眼,合力发出了最后一击。
正面那名剌客的双手撑在地上,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抬起,形成了头下脚上的怪异姿势,他的两条腿交叉着缠上了顾长生的脖子,顾长生的脸上顿时浮现痛苦。而另外两名剌客觑准时机,即刻挥掌相向。
劲气有如奔腾的江水一样向顾长生倾泻而去。
顾长生的掌中,仍插着剌客们手中的剑,而他的身体被人牢牢固定住,更因为中毒导致反应迟缓,完全无法闪避,所以他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全身的经脉似乎都要爆炸开来,但同时又觉得身体轻飘飘,丹田之下更是空荡荡的。
下一刻,剧痛袭来,整个身体已经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
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我若死了,十三会怎……
这是倒地之前,顾长生的最后想法。而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烟雾……
深夜 景德殿
“你说什么?大将军遇剌,危在旦夕?”
已经睡下的光明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这么赤着脚跟着这名侍卫向太医署跑去。
当光明匆匆赶到太医署时,太医署里的精英们正在密闭的房间里对顾长生施治。
守在屋门外,听完救下顾长生的左金吾卫将军方襄申的汇报后,光明的心中布满疑云:究竟是谁派出的剌客?是印河人?还是政敌?这些人怎么能够轻松的潜入防备森严的国都长安?如果有人接应,会是谁?……
这些问题让光明心神不定。但更让他坐立不安的,却是顾长生的生死。他完全不敢想像,失去了顾长生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天亮了。
而那紧闭的屋门仍然没有打开。
刘冬早已提醒过光明好几次,该上朝了,但光明却置若罔闻,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此情景,刘冬只好无奈的告诉闻讯过来的几位中书府权臣:皇上今天无法上朝。
挡下了所有要求觐见光明的朝臣后,刘冬捧着食盒,小心翼翼的对光明说道,“皇上,您先吃点东西吧。”
光明摇摇头,“拿下去吧。朕吃不下。”
“皇上!”刘冬几乎快哭出来了,“您不能这样不爱惜龙体啊!顾大人遇害,谁也不好受。但您不能先倒下去了啊!――皇上,您吃一点东西吧!”
“拿下去。”
“皇上!”极力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刘冬哽咽着道,“从昨夜到现在,您已经一天没有合过眼了,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啊!求求您先去休息会儿了!奴才在这里守着,一有顾大人的消息,奴才会立刻告诉您的――皇上,您去歇一会儿吧!”
光明只是摇头,并没有再说话。一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让光明的眼圈青暗,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但他却仍支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
当天空露出一丝曙光时,屋门终于打开了,看着疲惫之极的太医们鱼贯而出,光明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样?”
为首的太医龙行健低声道,“只要能醒过来,顾大人应该就脱离危险了。”
“什么?”光明低声叫道,“要醒过来才能脱离危险?如果他醒不过来怎么办?――你们太医署就是这样浪费朝廷不断拨给你们的研究经费的?”
龙行健无奈的解释道,“刚送过来时,顾大人的情况非常糟糕,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受到了重创和移位,经脉也大幅度破裂,还中了毒。微臣不仅领着署内精英为他治疗,同时还有七名高手以自身真元轮番为顾大人进行输导,这才……”
光明打断他的话,“不要诉苦了!他醒了,你们自然重重有赏!如果他有了什么意外……”
后面的话,光明没再说下去,但却听得龙行健冷汗淋淋,他连忙把后遗症交代清楚,“不过,从此以后顾大人不能再行武,更会落下病根,年命不永……”
不愿再听下去,光明一把推开龙行健,冲进了屋内。
当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包扎得严严实实、有如破布娃娃一样的顾长生时,光明只觉得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他的眼前腾起一片血红的浓雾,耳边嗡嗡发响,接着口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身边的刘冬一头一脸,接着他的身体便往后倒……
当夏侯日月醒过来时,双眼迷茫的看着虚空,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