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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卧底清贫 作者:老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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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昊跑过去,把门一推。他站在门口,铁青着脸,没好气地喝道:“闹什么闹什么!嗯,你们闹什么?” 

  “呦,小马来了。”一个圆圆脸蛋长着几个浅浅雀斑站在门口的坐台小姐嘻嘻哈哈地说,一面朝西边沙发上撕打成一团的两个人道:“喂,你们别闹了,小马、马主管来了!” 

  马昊定睛一看,发现兔兔和樱桃小丸子仍旧在沙发上撕打成一团。她们不知打了多久,两个人都披头散发,衣服都撕烂了,露着雪白的皮肉。其中那个原名叫做李蕊自己取个日本式艺名叫做樱桃小丸子的坐台小姐要更惨一些,因为她是江浙人,个子比西北来的兔兔要小上一半。她身上结实的米兰丝裤子让兔兔撕破了一大块,裸露着半个雪白肥嫩如豆腐的屁股。饶是如此,她却仍旧坚强不屈手脚并用地与兔兔战成一团。 

  兔兔脸上纵横密布的血道子,表明她并没占到樱桃小丸子多少便宜。而且她的上衣也让樱桃小丸子扯破了一块,露着半个肥腻的奶子。随着她与樱桃小丸子的打斗,她的两个奶子也不安分地在衣服里面一跳一跳,好像耐不住寂寞,急欲蹦出来似的。 

  马昊看见这情形,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种不知所措的情景只持续了短短儿秒钟,保安主任的权力感和责任感就促使他扑了上去。他一手扯起兔兔,一手企图挡开像鹰隼一样扑过来的樱桃小丸子。不料手忙脚乱中,一下揣在樱桃小丸子的胸脯上。 

  马昊愣了一下,急忙将手缩回未,同时吼道: 

  “你们还打?” 

  樱桃小丸子和兔兔就像两条打红了眼的狗,隔着他,仍旧不甘心地又互相扑扯了几下,才在坐位坐台小姐嘻嘻哈哈的劝阻下停了下来。两人兀自喘着粗气,瞪圆了眼睛,恨恨地瞅着对方。瞧那架式,她们都恨不得将对方掐死才好。 

  “好好的,你们两个打什么架?”马昊怒不可遏。 

  “你问她,是她先动的手。”樱桃小丸子朝兔兔指指戳戳地道。 

  “是我先动的手又怎么样?”兔兔踏上一步,又开始捋胳膊挽袖子,马昊急忙挡在她前面。 

  “谁叫你犯贱,抢我的生意,你再犯贱,我还打。打死你!” 

  “你来你来,有本事你来呀。”樱桃小丸子个子虽小,胆气竟自雄壮,面对人高马大的兔兔,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她不停地跳着脚道:“有种的你放马过来,看老娘怵不怵你。” 

  “我今天打死了你个卖X的!” 

  北方人脾气都大,西北人尤甚。兔兔经不住樱桃小丸子的挑衅与刺激,血赤了两只眼睛,又欲朝她扑过去。樱桃小丸子也像个拳击手似的,立刻摆好了架式迎战。 

  马昊叉着腰往中间一站。 

  “你们两个都别再闹了。”他严厉地警告道,“再闹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你,”他一指樱桃小丸子,“先去把裤子换了再说。”又一转身,对兔兔道:“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大庭广众的,瞧瞧你们,敞胸袒怀,像什么样子,大鸭梨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你神气什么?”兔兔凶凶地道。 

  樱桃小丸子也呸地往地上了一口痰。 

  兔兔道:“你出去。” 

  马昊道:“干吗?” 

  “我们要换衣服。” 

  “他愿意就让他呆在这里呗。让人家看看,反正你们又损失不了什么。”一个坐台小姐道。 

  “喂,马主管,你愿意你就留下,她们不收费。”另一个坐台小姐道。 

  “他们不收费,我们也不收费。我们愿意免费为马主管提供服务。”另一些坐台小姐也跟着起哄。 

  在坐台小姐们嘻嘻哈哈的起哄声中,马昊面红耳赤、狼狈不堪地退出了湘妃馆。他在湘妃馆外面站了十来分钟,直到估摸着两人的衣服都该换完了,才又推门而入。他准备好好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下回再也不要给他惹是生非。谁知樱桃小丸子个子小,行动利落,她衣服早换完了。兔兔正在慢慢腾腾地提裤子,见他推门而入,她大叫一声,急忙双手往腹下一按,扭着身子蹲在地上。 

  众人都是一愣,接着就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马昊吓得慌忙退出了湘妃馆。他站在门外又等了十多分钟,琢磨着兔兔就算蜕皮也该蜕完了,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敲湘妃馆的门。没有人应他,好像里面的人都睡着了似的。他又使劲敲了敲门,仍旧没有人过来开门。他知道是那些坐台小姐在捉弄他,可也不敢擅自进去了。他只好站在门口等着,过来过去的酒楼员工都好奇地打量着他,许多人抿嘴而笑,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好像身上爬了几千个蚂蚁似的。 

  又等了足有二十分钟,那个小脸蛋儿长着雀斑的坐台小姐才过来开了门。她探头一看马昊仍旧标枪似地站在门外,不由嘻地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原来你还站在这里没走!”她的话里有种明显的戏谑的意思,好像马昊站在门外不走,是在等着拣什么便宜似的。 

  马昊脸红红地道:“她们换完衣服了吗?” 

  小脸蛋儿笑道:“早换完了。” 

  “换完了为什么敲门不开门?”马昊又变得怒气冲冲。 

  “我们没听见。”小脸蛋儿仍旧笑嘻嘻的,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 

  马昊真恨不得用刀子在她那张长着雀斑的小脸蛋儿上划上两刀。他走到湘妃馆门口。这回他吸取了教训,先站在湘妃馆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陷阱,才抬脚走了进去。 

  兔兔正在镜子前面描眉毛画眼,樱桃小丸子则倚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大嚼着口香糖。两个人谁也不理他,好像都没看见他似的。 

  马昊顿了顿,才说: 

  “你们两个下次不要再闹了。听见没有,嗯?” 

  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这话毫无力量,对这些坐台小姐根本就没有威慑力和约束力。这些坐台小姐都是野惯了、浪荡惯了的人,岂会被他一两句话就轻易吓倒,只怕让大鸭梨酒楼的老总吴有千亲自来,她们也未必在乎。他之所以明知道这样的话没用,还仍旧要说,一来是习惯成自然,二来,也是面子上的需要。他不想让这些坐台小姐以为他拿她们没有办法,那以后她们就更得翻天了,他再也甭想过清静日子了。 

  马昊说完这句话,又盯着兔兔和樱桃小丸子看了两眼。兔兔和樱桃小丸子仍旧只顾干自己的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此时此刻,马昊就好像王八掉在灰堆里,窝火憋气还毫无办法。 

  他强忍着怒气,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直到看见林艳,他才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群混账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怒气冲冲地骂道。他越想越恼火,呼哧呼哧喘粗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今天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火?他没有意识到,他的怒气有一半是冲着莫晶晶的,尽管莫晶晶并不在他身边。 

  “算了,你甭跟她们一般见识了。”林艳劝了会儿,见他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仿佛不经意地道:“那天我看见莫晶晶找你来了,是吗?” 

  “嗯。”马昊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她好像不喜欢那件皮衣,是吗?” 

  “嗯。”马昊望着她。 

  “我都看见了。”林艳笑笑,指指被窗帘半映半掩着的大落地玻璃窗,示意自己当时就站在那窗子后面。“最后怎么解决了?” 

  “我给她买了件羊绒短大衣。”马昊闷闷地道。 

  “一定价值不菲吧?”林艳笑。 

  “甭提了。”马昊心烦意乱地道,“算我倒霉。破财免灾。就算这样也不得安生呢。前两天她不知在哪儿又看中了一双美国产的小牛皮皮靴,让我去买,我随口说了句‘你就活像个无底洞’,她就不干了,拂袖而去,任我怎么赔礼道歉都不行,我把她惯坏了。” 

  “你是不该那样惯着她,你有点儿太迁就她了。”林艳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说,可还是说道,“这话本不该我说的。你要总是这样惯着她,早晚有一天你会承受不起的。今天一千,明儿八百,你一月才挣多少呀。” 

  “唉……” 

  “这样可不是长久之计。” 

  “没办法。过一天算一天吧。”马昊垂头丧气地道,“哪天把我榨干了,她就自在了。” 

  “她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那么好的衣服鞋子干什么?” 

  “她想出国留学,嫌外国的东西贵,想在国内置好了再出去。” 

  “嘁,这些东西国内才贵呢,在国内买还要加关税。” 

  “我跟她说了,她却以为是我小气。我也懒得多跟她解释。她想在国内买就在国内买吧。” 

  “她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马昊道,“也许一毕业就走。她已经通过了托福和GRE考试。” 

  “她还有多长时间毕业?” 

  “快了,顶多还有半年?” 

  “她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呢?”林艳偏着脑袋关切地问,“等她,还是另外找一个?你打算跟她一起出国留学吗?” 

  “我才不呢。在国内受她的气还没受够,还跟到美国去接着受她的气?我贱不贱哪!”马昊笑了笑。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使他闷得慌。他撒谎说他还有点儿事,需要赶紧处理。说着,朝林艳笑笑,穿过大堂向电梯间走去。他能感觉到林艳的目光一直在背后追逐着他,这使他出了一身热汗。 

  熊之余和何舍之来到大鸭梨酒楼,只差一步,就碰上马昊。马昊前脚上楼,他后脚就跟着踏进了大鸭梨酒楼的大门。那时候林艳还正背着个手,在大堂里踱来踱去呢,看她的样子,好像满腹心事。 

  大鸭梨酒楼的生意十分红火,熊之余和何舍之到达大鸭梨酒楼时,大鸭梨酒楼的十几个包间均已被人预订出去,即便是一楼的散客大厅也已客满,在散客大厅的边上,不得不用屏风隔出几小块以作为临时包间,满足客人的需要。 

  他们就连这样的临时包间也没弄上。在费了许多唇舌之后,小姐才给他们加了一个散座。熊之余觉得对不起何记者,想去找大鸭梨酒楼法律顾问兼保安部主管马昊想想办法,但是被何舍之拦住了。大鸭梨酒楼的小姐均训练有素,不停地对熊之余表示歉意,弄得熊之余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同时他却不停地对何记者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熊之余已是大鸭梨的常客,对大鸭梨的菜品一清二楚,他点了大鸭梨酒楼最拿手同时也是最昂贵的几个品牌菜,知道何记者爱喝葡萄酒,又专门给他要了一瓶王朝干红,同时给自己要了一小瓶有瓜州茅台之称的瓜州烧。 

  何舍之吃得满嘴流油,十分满意。 

  熊之余不住地给他夹菜添酒。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郭兰身上。看何记者喝得差不多了,他便趁机向他打听起郭兰的情况来,他问得是那么详细,如同警察问案,连已经喝得稀里马虎的何舍之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瞧您这意思……对郭兰郭小姐有好感?” 

  熊之余打个哈哈,觉得脸上有点儿烧。 

  何舍之嘻嘻笑道:“食色,性也;食色,人之大欲存焉,连孔老夫子都这么说。可见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你完全没有必要不好意思。” 

  熊之余只是干笑。 

  何舍之嘻笑了一阵儿,才正色道:“郭小姐确是不错,不过,您与郭小姐之间恐怕有个障碍。” 

  “什么障碍?” 

  “郭小姐乃有夫之妇。” 

  “这个我知道,你的本子里写过,不过她不是离了吗?” 

  “还没呢。那个男的不肯离。” 

  “是吗?”熊之余木了半晌,方道:“你在本子里不是说……”他猛然想起来,何记者的本子里并没有说过郭二兰与那位炒货店老板是否离了婚,他的本子里只说过郭二兰与那位炒货店老板结了婚,后来那位炒货店老板因为聚众赌博被拘起来了,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他感到有点儿头晕眼花。过了许久,他才恢复了点儿理智和逻辑思维能力。他伸着脖子问何记者道:“如果她没有与那位炒货店老板离婚,那么那位炒货店老板入狱时,留下的房产应该是她的呀,她是他的老婆嘛,是他的财产的共同持有人,那位炒货店老板的前妻凭什么夺走她的房产呢?” 

  “这是因为法制不健全,那位炒货店老板的前妻在当地广有关系,而她却只是孤家寡人,当然斗不过那炒货店老板的前妻。” 

  “我觉得不可能。我觉得这与关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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